作者:初点点
总要往前看。
徐白点点头。
师姐又看她:“你瘦了。”
徐白的确瘦了。
她本是圆脸大眼睛,如今脸更小了,越发显得眼睛大。
顾秋元觉得她这样,看着似一朵柔弱的花,十分美丽又惹人怜惜。不太妙,可能会引来觊觎。
“你要好好吃饭。太瘦了不好,瞧着可怜。”师姐说。
徐白点头。
“……你要是有心事,可以跟我讲。”她道。
“也没什么大事。你能联系到滕禹吗?他的诊所开了没有?”
“开了。”
徐白心道太好了,有借口和他见面。
军政府内部的事,以前冯苒知道;现在,也许滕禹会清楚。
“……能否约他喝咖啡?”徐白问。
师姐:“我写个地址,你直接去他诊所。叫他开些补药给你。”
徐白道好。
师姐工作很忙,再三劝她:“岁岁,真的要好好吃饭。你现在这样……”
“什么?”
“旁人不抢你,都会觉得亏。”师姐说,“三分柔弱、七分绝俗,看着就是砧板上的鱼。”
徐白细品这话,顿时心惊肉跳。
“我明白。”她道。
师姐点点头,拥抱了她一下,给了她一点力量。
徐白去找滕禹。
滕禹也觉得她瘦了之后,变得娇柔了,添了点楚楚可怜的气质,和从前有点不太一样。
“……军政府的事,你知道多少?”徐白在他办公室坐下喝茶,如此问。
滕禹对徐白没有男女私情,只有朋友的关怀。
他叫人去买小蛋糕招待徐白。
关上办公室的门,他和徐白聊起了他知道的。
“原本帅府除了军政府,还有后院住人。萧珩的母亲,如今搬离了帅府。萧珩重新安置了院子。”
徐白:“凶手的事,你听说了多少?”
“当时,你和大帅夫人是不是都在场?”滕禹问。
“是。人人都知道了吗?”
“我听家里人说的,倒也不是人尽皆知。萧令烜封锁了消息。”滕禹说,“那个饭店所有人,都接受了拷打与盘查。萧珩也被审了三天三夜。”
“那大帅夫人……”
“有人提出审你和大帅夫人,萧珩反对,萧令烜也反对。”滕禹说。
徐白背后发僵。
萧珩说,叫她同流合污,他有没有考虑过,他能否阻止她受审?
还是说,他一开始就把萧令烜也算计进来了?
万一萧令烜不护她呢?
被拷打审问,萧珩希望她怎么说?
他到底有几个思路。徐白在他的计划里,究竟是什么棋子?
徐白唯一相信的,是萧令烜护住了她。
同阳路的公馆,是她的保命符。因为她被接到了同阳路,才真的避开了刑讯。
“你去看过大帅夫人没有?”滕禹问她。
徐白回神,摇摇头:“还没有。”
“听我姆妈说,她好像发疯了,精神不太正常。可能是吓到了。”
徐白:“……”
她沉默着。
滕禹叫她吃小蛋糕,她没动。
“军政府的人,提到我了吗?”徐白问。
滕禹:“提到你,都是猜测你可能看到什么。不会有人怀疑你杀人。”
“凶手呢?”
“是萧令烜。”滕禹道。
“为何?”
“每件事都指向他。而大帅死后,他受益最大,他原本就是回来杀萧令烨的。”滕禹说。
两个人说了片刻的话,滕禹突然想到,徐白似乎,还跟萧珩有婚约。
“……岁岁,你现在在做什么?”滕禹问,“萧家的事,你都撇清了吗?”
徐白想,她这辈子都撇不清了。
第74章 他送还徐白的家
徐白在滕禹这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家。
翌日上工时,正巧萧令烜出门。
徐白客气和他打招呼:“四爷。”
萧令烜只是点点头,带着几名副官,脚步匆匆走了。
中午吃饭时,徐白和萧珠闲聊,提到了帅府。
“……你们会搬到帅府去吗?”徐白问。
萧珠:“那地方不吉利,又被萧珩住过,我阿爸不放心。才不会去的。”
又说,“我大伯母好像发疯了。”
徐白:“我也听说了,她现在精神不太好。”
萧珠立马说:“你不要去同情她。”
“我不会。”徐白道。
她哪有力气同情旁人?她自身难保。
半下午时,萧令烜回来了。
他对徐白说:“你留下来吃晚饭,有点事和你聊。”
徐白道是。
晚饭是厨房做的,萧令烜没亲自下厨。
他最近公务忙得厉害,哪怕回家了,苏宏和石铖也是跑上跑下的递送文件。
“……高安弄住了七十八户,有些租户一家七八口人。那么点地方,至少住了四百人。”吃饭的时候,萧令烜开门见山。
徐白:“是,我知道。”
“不安全。人太多了,我的人没有三头六臂。”萧令烜道,“我建议你搬家。”
“好。”徐白利落道,“我明天上午去找房子,这周内定下来。”
又说,“我也很想搬家的。高安弄距离我妹妹的学校太远,她每天乘坐电车上学。”
学习已经很吃力了,还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和力气去挤电车,非常疲倦。
要不是萧珩弑父,把很多事打乱,徐白过完年也是打算搬家的。
萧令烜给了她极高的工钱,又给了她很多赏钱,她能买一套还不错的小寓所。
萧令烜颔首:“不用你找房子。”
他喊了石铖。
石铖把一个文件袋,放在徐白手边。
徐白打开,里面竟是一张地契。
雨花巷七号。
她怔了怔:“这是……”
“有次与人喝酒,听说你家以前住雨花巷,多问了几句。那些人掏空心思巴结我,以为我感兴趣,把这套宅子送给了我。”萧令烜说,“我又不住,白放着可惜,先借给你。”
徐白情绪起伏,心中被什么裹得很严实。
萧令烜这席话,不算假话。
的确是市政厅的官员把宅子送给他的。
他那天特意去瞧了一遍。
他很明显特别感兴趣。这么好的机会,官场老油条岂能放过?
那官员当天晚上就搬了家,把宅子腾出来,没过几天将地契转赠了萧令烜。
萧令烜那天喝了点酒,鬼使神差就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