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莳
“对不起,”她软下声来,“是?我不好,你不想回忆就不回忆了,好不好?”
她卑微地乞求他的原谅,像是?刚认识时那?样毫无?底线地讨好他,更或者说是?在讨好徐书晏。
他又?气又?心疼。
“你别这样嘛!”她求他。
女孩眼眶里蓄满了泪,偏偏还硬忍着?,像只受伤的猫,脆弱极了。
心里头的那?点怨念私念都成了倒戈的刃,反而让自己遍体鳞伤,他再也?忍不住,狠狠将她压倒在沙发上,用力?吻她。
“舒蔓,”他哑声道?,“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他侵吞着?她的呼吸,肆意掠取她口中的一切,舒蔓险些不能呼吸。
双手试图推开她,却被?他一只手紧抓着?压在头顶,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她所有抗拒都是?徒劳。
“我是?谁。”
“舒蔓,告诉我!”
“易白……”舒蔓吓得直哆嗦。
他的手穿进她的衣服,牢牢地掌控着?她,一面沿着?她的脖子?往下,咬着?她的锁骨,重复地问她:“我是?谁?
“易白,”对上他那?猩红的眼,她抽噎着?:“程易白!”
“呜,”她流泪,“我好疼……”
他的唇触碰到她落下的腥咸泪水,心口猛地一缩,看向被?他压在身下被?她欺负的女孩,他的心头一阵猛痛。
“对不起,”他悔恨极了,“我……”
她还在哭,却没对他说一句重话。
她对他露出那?样害怕的神?情,程易白的心宛若被?搅碎,愧疚地俯身吻了吻她沾着?泪痕的眼角:“是?我冲动了,舒蔓,你别哭好不好。”
他这一句哄。
舒蔓哭得更大声了。
程易白头脑突突地疼,他抱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吻她。
“舒蔓,”他哽咽道?,“你能看看我吗?”
明明徐书晏带给她的全都是?伤害,她还要那?么卑微地去哄“他”,明明陪着?她的是?他,她却记挂着?别的男人。
他心疼得要死,妒忌得发疯。
“……嗯?”舒蔓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用这样央求的语气,明明是?他在冲着?她发火,可现在又?好像是?她对他不好一样。
舒蔓被?动地接受着?他的吻。
唇边厮磨的温软是?甜蜜且耐心的,她真心实意的感?受到了他爱的张扬,他的害怕失去,还有他许多的歉意。
心头的气就这样被?他安抚好,她轻轻地回应着?他。
这个吻从小心试探到深刻缠绵,亲密无?间的互相?拯救,让他们的情绪都归于平静。
结束的时候,程易白看着?她颈间的吻痕,那?是?他报复式地留下的,现在看看未免过于狭隘了,他愧疚地伸手将她衣服拉好,仍然遮挡不住。
“疼,”舒蔓察觉不对,拿手机照了照,好大一块,吓得跳起来:“你怎么能这样,我、我这还怎么回家?”
“围巾。”
“暂挡一下。”
都不敢想爸爸妈妈看到会怎么样,会不会以为程易白欺负她。
最近天气寒冷穿的衣服也?多,可她今天穿的是?低领,挡都挡不住,立马去椅子?上拿围巾,走到半路忽然想,自己总是?这么被?动,那?可不行。
“你把我弄成这样,”看他心虚,她忿忿地扑上去,“你也?得给我咬一下!”
他是?过分了,程易白直接拉开衣领,坦荡道?:“行吧,你……”话还没说完,脖子?上就被?咬了一大口,痛得他猛抽一口凉气。
“不对,不是?这样的,”舒蔓又?是?一口咬下去,“我也?要弄出一个一模一样的。”
原本还生着闷气的程易白被这话给气笑了,然而舒蔓又?是?一口咬下去,他急道?:“你是?要咬死我吗?我没打狂犬疫苗。”
听到舒蔓“啊”了一声,半晌后咬得更凶了,还是?一排一排的咬,他投降:“谁告诉这么弄出来的!”
“那?怎么弄?”舒蔓住嘴。
看到程易白被?她咬成这样都不反抗,她心里的气也?消了,接着?问:“你快说!”
——哪有男朋友教女朋友种草莓的!
徐书晏没教过她吗?哦,她失忆了,忘了。
“?”
“宝宝,你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忽然间情绪又?这么低落。
他不说话。
舒蔓看着?他脖子?上的一排牙印,反思自己也?确实过分了,咬两口发泄发泄得了,哪有抓着?人家一直咬的,还真像是?狂犬病发作?。
“好嘛好嘛,”她不想得寸进尺,“呐,今天就扯平了。”
“舒蔓,”程易白朝她招手,“过来。”
舒蔓捡起地上的外套穿好,重新坐回他身上,却听他在她耳边说。
见他拉开衣领转过头去,好似等着?她,她眨眨眼睛,在他锁骨上小小地嘬了一口,果然留下了一个长长的、浅浅的红印子?。
想想不过瘾,她又?在他脖子?上用力?吸了一口。
终于留下了好大一个印记,舒蔓这才心满意足地罢手。
“开心了?”程易白摸着?发痛的脖子?,一边苦笑。
“当然!”舒蔓挑眉。
尽管她这样计较要报复他,他也?很平和,那?个温柔的程易白又?回来了,舒蔓紧紧抱着?他,撒娇道?:“你可以让这个人格的时间保留得久一点吗?我喜欢这样的你!”
——真当他精神?分裂呢!
程易白哭笑不得。
确实他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一想到自己当徐书晏的替身,他简直要疯,可见到女孩这样小鸟依人地靠着?,全身心地信任他,他叹了口气,搂了搂她的肩膀,嘱咐她:“那?下次,如果我另外一个人格出现的时候,你就咬我。”
这样他就能清醒一点,不至于因为这点醋意,就做出什么伤害她的事情来。
“好哒。”下次就不能怪她乱咬人了。
舒蔓又?要跟他拉钩,蓦地想起来,程易白叫她起床录音的事情,扯着?他要,程易白被?缠得没办法,只好照办。
次日——
舒蔓的闹钟就多了一段超苏的语音:“宝贝,起床了。”
他叫她“宝贝!”啊啊啊!
他的声音还那?么酥,那?么性感?……
舒蔓又?在床上听了两遍,才心满意足起床化了个淡妆。
过了一夜,脖子?上的痕迹只淡了一点点,遮瑕都遮不住,她懊恼之余,一想到程易白的脖子?上这么明显,她就得逞地想要笑。
要丢人就一起丢吧!
程易白公寓。
他已经起来并?且收拾好了。
做饭的阿姨和照顾他的护工都在,舒蔓没好意思跟他开玩笑,只是?瞟了眼他的脖子?,喉结处的痕迹还怪明显的。
不过到底还是?怕人笑话,她伸手拉了拉他的高领衫,笑着?与他上车去医院,今天该拆石膏了。
新瑞医院是?云城最好的私立医院,除了服务甩公立医院一大截外,还拥有一大批技术超高的医生,是?云城权贵们首选的地方。
据调查来的线索得知,徐书晏因为妹妹和债务的事情,研究生开学不久就选择退学,去了省会工作?,边工作?边照顾妹妹,但是?最近不知道?是?因为工作?有调动,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将妹妹徐书宁转回了云城新瑞医院疗养,他也?一并?回来了。
云城就那?么大。
新瑞医院也?就那?么大。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到!
如果遇到,舒蔓会认出他吗?
或者,舒蔓见到他的那?一瞬间,记忆全部恢复?
“宝宝,你别担心,就只是?拆石膏。”舒蔓推着?他的轮椅往门诊部走去。
程易白始终不发一言,分明是?很紧张,她格外心疼,毕竟早前车祸手术后就遭受了难以形容的疼痛,现在再回医院拆石膏,难免不会不发怵,他不说话,她就边走边安慰他:“一个月了,你的伤口应该也?长得差不多了,拆了石膏以后就方便走路了。”
“……嗯。”
还真当他小孩子?,怕医生呢!
“宝宝,我给你买杯咖啡吧!”说不定能镇定一点。
咖啡?人多的咖啡馆!她话音刚落,程易白拒绝的话就脱口而出:“不用!”
“?”这么大反应?舒蔓扭头。
程易白顺势按住胸口,软绵绵道?:“胃疼,不想喝。”
“这么严重,”舒蔓伸手帮他揉了揉,担心道?:“我们再挂一个消化科?做个胃镜?”
“不用!”他假意看了眼手机,催促她:“快点吧,时间要到了。”
“噢!”舒蔓加快脚步。
私立医院的好处就在于服务,从进到医院开始,就完全不需要操心,全程都有导医陪同?,甚至因为他是?骨折患者,还多派了一个护工。
舒蔓将他交给护工之后,不用推轮椅,整个人也?轻松多了,导医带着?他去拍了片子?,回去找医生的时候,四处瞧了瞧。
“舒蔓!”程易白提醒,“别东张西望的。”
“看着?点脚下!”
舒蔓冲他做了个鬼脸。
“程先生是?吧,您请到这里等候,”导医小姐姐引路,将他们带进一间不大的操作?室,“帮程先生扶到这上面,黄主任一会儿就来。”
程易白就这样从轮椅上换到操作?台上,躺在上面的时候,他不安道?:“舒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