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杯一安
哪怕她和周屿淮之间不需要,偶尔还是会因为本能反应注意言辞。
裴溪摆开架势道:“是,我说的,我要是丑了也不见得你会选我。”
周屿淮闻言顺势抬头,问道:“那你觉得我眼光怎么样?”
裴溪不做声,三秒后?忽地听?笑了。
周屿淮总是能用很多理由反问她,让她说不出话,找不到答案,不是想让争个输赢,反倒是想用这种方式避开争执。
“开空调,有点热。”
裴溪的嗓音带着?笑,下?巴点了点控制开关的方向?,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等等我来收拾东西,我联系了专家医生,回了北海后?先复查,然后?搬我那儿住,我看着?更放心。”
今天要回北海,裴溪还需要几周才能拆石膏,不能一直在这儿耽误着?,周屿淮说这里的医生他不放心。
毕竟北海纸醉金迷,荼蘼万千。
是个什?么都不缺的地方,有人在那儿疯魔一世,有人在那孑然一生。
很显然,她都占了。
裴溪对周屿淮这个主意并不满意,她说:“我住家里一样的。”
周屿淮彼时已经起身,扣上电脑。
“不一样。”
他唇角微微弯,抿笑时总有种克制的禁欲感。
至于?哪儿不一样,周屿淮没说。
裴溪本想接着?往下?问,但对方一个打?拐拉开了话题。
周屿淮说:“哪里不舒服就告诉我,别强忍着?。”
“是是是,周总,你都说了八百遍了。”裴溪调侃他。
周屿淮很怕在回去的路上出现意外,但目前?的情?况又?不得不回北海。
意外会在一个地方发?生,不过不会停留。
裴溪到机场挺顺利的,所有的事情?都是周屿淮在做,刘总特意派了个助理跟随,但被周屿淮拒绝了。
他好像在试图,让她依靠他、相信他。
就像以前?一样。
...
裴溪在周屿淮那儿养病,一直到拆了石膏后?,裴溪脚踝扭伤当时没有异样,如果不是后?来拍片,她自己也没发?现骨折了。
伤情?不严重,拆了以后?的第二周已经能正常走路了,北海入夏温度像是没有上限一样。
恢复工作那天,方楚来了趟工作室。
裴溪之前?清理特殊现场认识的方楚,北海市公?安刑警副队长,初次遇见的时候,对方齐肩短发?英姿飒爽。
不管站在哪个角落,腰板都是挺得笔直。
裴溪做特殊现场清理,免不了与他们?打?交道,一来二去久了,能不能越过某层关系成为朋友,看的其?实都是一种感觉。
今天方楚是来看她的,在许默那儿听?说她受了伤。
带了些她喜欢吃的水果,还有小蛋糕。
客气话说的是:“这家蛋糕店新开的,我不知道你习不习惯这家的口味,你试试,不好吃我下?次换一家。”
裴溪看她一眼,笑道:“怎么我走了一趟,方警官变得这么生疏了。”
方楚跟着?笑,不过笑容很淡,平时都是严肃过多。
便装的方楚个子高挑,腰往桌角一靠,倾斜脑袋问她:“你怎么跑这么远去玩,旅游之前?不看天气预报的吗?”
“去办点事。”
裴溪没有正面回答,她跟周屿淮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跟于?栀讲。
方楚会看脸色,只?要她不回答,那就绝对不会多问。
裴溪尝了尝蛋糕,口感不错,糖分不多。
“味道不错。”她莞尔一笑,“辛苦,方警官。”
“一口一个方警官,是,你不生疏。”方楚在她旁边坐下?,“最近网上的热度降下?去了。遇到这种情?况,有人骚扰,你应该直接告诉我。”
“你能帮打?是不?”
“怎么说话的。”方楚颦眉,一副说教?的口吻,“法治社会。”
裴溪每次看到方楚这样,就忍不住想笑。
总结下?来,不会开玩笑的人严肃起来也是一种幽默。
“上次那个案发?现场,什?么情?况?”
裴溪在栖山镇时接到的电话,原本回来以后?她会亲自做这个单子,但伤了脚,所以放许默和南景去做了。
她问的什?么情?况,是想知道为什?么提前?预约时间变长了。
方楚能听?明白,拧下?一颗葡萄说:“你要是能承受我就说给你听?。”
“什?么意思??”裴溪诧异。
方楚扭头看她,眸光里闪过一道光,在这个注视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眉心压紧。
“冰箱,碎尸,又?很不幸停电了三天,才让人发?现报了案。”
方楚的声音缓缓出来,不骄躁,也不完全表明。
裴溪含着?蛋糕瞬间开始反胃,她没看见,但闻到过那种味道,所以能在方楚的描述下?回忆起来。
方楚见她一张脸干呕到通红,抽出一张纸巾递出:“那天你们?工作室那小男生也吐了。”
指的是许默。
“他没怎么去过这种现场。”
裴溪擦拭着?嘴角,将方楚那些话从脑子里清除,不再想。
“没去过。”方楚重复后?,又?问,“那他心理承受能力怎么样?”
裴溪想想:“我看他这两天没什?么异样。”
裴溪想起许默,没有变化,对现场的情?况整理后?续时,也没有产生出一些异样,大概是缓了过来。
方楚没说什?么,也不接着?问,坐了没多久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跟她说,再发?现可疑的人给她打?电话。
裴溪只?是笑着?应,将人送到了门口。
门口的花盆被移动了位置,南景算卦说门口不适合栽种绿植,于?是将几个花盆给她搬到了阳台上。
方楚回头:“别送我了,你好好休息。”
“我就送到门口,没打?算送很远。”
方楚扬了扬眉毛,不说什?么。
陆台萧就站在不远处,哪怕是天气炎热依旧是穿着?正式。
手里拎着?个牛皮纸袋,看logo是一家老招牌糕点,一年?四季都是排很长的队,整个北海市就两家分店。
方楚还没走远,和陆台萧擦肩过时还多看了一眼。
最后?再转头看裴溪。
裴溪后?劲窝透着?凉气,在紧张的驱使下?还是使劲挤出一个笑跟方楚挥手。
陆台萧也回看了方楚一眼。
三个人的对视透出些奇怪的氛围。
在方楚走远后?,陆台萧才开口:“你朋友?”
“嗯。”裴溪点头。
陆台萧又?看一眼:“眼神带刺,看着?像个练家子。”
裴溪呼出一口气,环抱着?双手,轻松地偏头:“小叔叔,是来看我的?”
“前?段时间半岛堂关门,听?说你受伤了?”
裴溪笑问:“听?谁说的?”
问归问,她折过身给陆台萧让路,示意人进去。
陆台萧不太像个职业人,浑身流露出一股气度,不温不燥,温文儒雅,这种感觉说不出来。
“听?半岛堂那个小伙子说的。”陆台萧没有坐,放好东西后?环视了一周。
今天没有整理工作室,快递堆放在一处还没有来得及拆。
工作台上是些清洗的旧物件,正在晾干。
“坐。”
裴溪指了地方,随后?给他倒水。
“喝什?么茶?”
“都可以。”
陆台萧坐在沙发?的侧方,靠近扶手的位置,目光也从工作台移动到裴溪那儿。
“脚伤养得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能走,不能跑。”
裴溪在饮水机接的沸水,往杯子里放了茶包。
“刚刚你在紧张什?么?”
陆台萧缓缓问出这句话,偏头查看着?裴溪脸上的面部表情?。
裴溪摁着?开关的手指轻微松了松,视线不动。
“我为什?么要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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