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男主的冷漠原配觉醒了 第40章

作者:度春秋 标签: 婚恋 年代文 日常 先婚后爱 HE 现代言情

  李固言伤的右手,吃饭都不方便,吃个菜都是舒英夹到他碗里,他再拿着勺子舀着吃。

  吃完饭后,舒英先给谷雨洗澡。

  拿一个大铁盆,放大半盆温水,谷雨坐在盆里,两只小手一点都不老实,嘻嘻哈哈地拍着水面,一个澡洗好,舒英全身都能湿透。

  洗完后,用大毛巾将谷雨全部包裹住,给抱到房间里床上。

  夏天热,也不用担心感冒,到房间里再给她换上干净的短袖短裤,还要垫上尿布。

  李固言现在自己不好洗澡,舒英给谷雨洗碗还得再帮他洗。

  好在现在是夏天,不用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就穿一间短袖,胳膊打了石膏上了夹板也好脱。

  舒英帮他把衣服脱掉,拿水往他身上冲,边冲边小心不能碰到右手。

  李固言仰着头看她,喉头上下滚动了下,她衣服上还有刚才给谷雨洗澡留下的水渍,半湿半干地贴在身上。

  夫妻这么多年,孩子都有了,舒英瞥他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哼了一声道:“你最近可老实点,别有什么非分之想。”

  李固言嘴硬:“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什么都没想。”

  哪里是什么都没想,眼睛都快看直了,是想的不能再想了。

  舒英在他头发上抹了洗发膏,洁白的泡沫打发起来,绵绵密密地顶在头上,顺着水冲下来,流到眼睛上,辣的李固言睁不开眼。

  他无助地用左手扶着她的腰,手掌宽大炙热,嘴里哀哀呻/吟:“疼、疼。”

  舒英低下头看见他眼睛处的泡沫,连忙拿毛巾给他擦干净,又凑近用嘴吹了吹,问:“现在怎么样?能睁开眼吗”

  李固言微微眯着眼,一副可怜

  相地摇摇头:“睁不开……”

  舒英见状也有点心疼,赶紧用水把他头上身上的泡沫都冲干净,速战速决地把他洗干净,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洗起来可比谷雨费劲多了。

  洗完后累的她轻轻喘着粗气。

  李固言冷不丁伸手拉着她坐到自己怀里来,把舒英吓了一跳,挣扎着就要起来看有没有碰到他的胳膊。

  李固言忙道:“没碰到没碰到。”

  舒英这才放下点心,缓过神后在他胸膛上推了一下,“好好的又作什么怪。”

  李固言不说话,只将头靠在她身上,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她肌肤上,撩起一片鸡皮疙瘩。

  浴室里闷热,舒英有些受不了,捧着他的头远离自己,接着就要从他腿上起来。

  李固言身上的火都起来了,哪里还压得下去,眼尾红红地看着她,好不可怜,柔柔地拉着她的手说:“不会碰到胳膊的……”

  舒英看了他一眼,手不自觉地就放到了他脸上,指腹在他唇上摩挲,柔软湿润。

  李固言见状,拉着她贴近自己,仰头噙吻住她的唇,明明是侵略者,却一副被动接受的样子。

  浴室里热气未散,舒英被蒸腾着,脸上泛起红晕,神志也有些不清醒,双腿一软跨坐到他身上。

  谷雨还在房间里被李妈看着,两人没有折腾太久,一次结束后,两人匆匆又洗了一遍澡就换了干净睡衣回房。

  两人头发都湿透了,坐在风扇前,对着风扇吹,舒英胳膊酸软,趴在他大腿上有些困顿,任由他左手在发间穿梭,舒服得昏睡过去。

  谷雨早已经睡着了,手里还牢牢抱着她的小羊玩偶,李固言宠溺地看了她一眼,俯过身去把薄被子又往她身上拉了拉,做完这一切才又转回来帮舒英吹头发。

  她这一头秀发柔软乌黑,有时摊在枕头上,有时垂在他身上,随着她身体的晃动而上下翩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李固言在家养伤这几天虽然诸事不便,但却是极轻松自在的,可他是轻松自在了,厂里却发生了件让人震惊的事。

  他带的项目组,负责人却换成陆德了!还是临时换的,组里的人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被通知以后都听陆副主任的。

  袁宜接到这个通知的时候瞪大了眼,实在是难以相信,这个项目从始至终都是李工负责的,他不知道在里面付出了多少心血,眼瞅着马上就能摘果子了,结果着说把人踢出去就把人踢出去了?

  怪道陆副主任会找她套近乎了,原来是为了这事!

  袁宜一来机械厂就跟着李工,李工在带学生上从不藏私,向来是有问必答,有惑必解,什么知识点都恨不得揉碎了全部教给她,就算是他们犯了错,也一直都是耐心的,在她心里,李工是担得起她一声老师的,所以乍然得知这个消息,她心中实在不忿,李工因为救人在家养伤,结果厂里就这么对待他?

  陆德接手项目组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李固言的东西还给搬回大办公室,他笑得冠冕堂皇:“既然李工以后都不负责这个项目了,那咱也不能耽误人家,你们几个手脚都麻利些,别把人的东西搬丢了,东西都搬干净后,把那个位置再仔仔细细地打扫一遍,我要坐过来的。”

  他指着项目组里的几个人,几个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动。

  陆德脸上笑意不变,端起印着机械厂几个字的搪瓷杯放到嘴边啜了一口,缓缓道:“怎么了这是?怎么都不动弹?”

  袁宜皱了皱眉站出来道:“陆主任,这是怎么了?我们一直不都是李工带着的吗?这个项目的核心也一直是李工负责的,您把李工的东西搬走,我们后续还能做下去吗?”

  这个问题也是组里其他人想问的,只是碍于陆副主任的身份,谁都没敢出声罢了。

  陆德哂笑一声,身子斜斜靠着桌沿,将手里的搪瓷杯轻轻放到桌子上道:“小袁啊,你这话就说岔了,这个项目不是李工的,这项目是咱机械厂的,现在李工胳膊受伤,而且还是为了救厂里的工人光荣受伤的,咱们厂向来爱护这些大公无私的人,厂里就是怕他太过辛劳,这才让我来替他辛苦的。”他这话说的轻飘飘又堂而皇之,好像自己真是为了李工好一样。

  袁宜撇了撇嘴,还欲与他争执,就感觉手腕被人拉了一把,她扭头看过去,是简光远。

  简光远站出来笑着道:“既然厂里的文件都下来了,咱们就照办吧,我现在就把李工的东西搬回去。”

  袁宜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倒戈到了陆德那一方。

  陆德笑着点点头,视线在这两人身上流连,女人果然是头发长见识短,就是没有男人看得清状况。

  简光远到底是李工的学生,虽然平时懒散了些,但项目组里的人大多还都是信他的,他带头搬东西,就有几个人犹豫着也跟着搬。

  老吴看着这场面,心里天人打架,他当初来这项目组,奔的是李工,现在李工都被踢出去了,这个项目组还能成吗?

  袁宜环顾着这件熟悉的办公室,这一年多,他们跟着李工在这间办公室里不知道熬了多少夜,改了多少设计,又下了多少次车间,最终才把新产品成功研制出来,销往全国各地,收获不少好评。

  但一个项目的负责人说被换就被换,换得如此轻而易举,连提前通知都没有,她敢说,李工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厂里的这些变故呢,他恐怕还在想着养完伤后回来带着他们继续研发新产品。

  思及此,又看着明显和陆德很是亲近的简光远,心中难免有些悲凉之感,他俩一块儿到的李工手下,李工为人耐心和善,从来没有批评过他们,可没想到他的这些好却养出了一只白眼狼来。

第41章

  定局

  袁宜没熬到下班时间就跑去家属院跟李固言通风报信, 李固言刚一听到还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可看着她焦急的神色又不似作伪,他沉下脸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老师, 我怎么会在这个事情上骗你!”袁宜扭头从砖墙指向隔壁的吴家, “吴大哥今天也在,他也都听见了。”

  李固言看看她又望了望隔壁,沉默了一瞬后, 脸上又微微扬起笑道:“行,我知道了,你也别着急,这么晚了, 你上了一天班肯定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

  袁宜讶异地看了他一眼,见老师面上一片平静,她不安的心也跟着落下来, 老师肯定是有主意的。

  其实李固言没什么主意, 他一毕业就来了厂里工作,兢兢业业干了这么多年, 从来没有松懈过一刻, 他也没想到厂里,不,应该说是陆副厂长会这么胆大无情,真的敢在他休养期间把他从项目里换掉, 还换成他那个草包侄子。

  舒英牵着谷雨站在旁边,有些担忧地看着他,犹豫着开口问:“没事吧?”

  李固言回过头,看到她眼神里都充满着对他的担心, 他定了定后笑起来,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又蹲下来捏了捏谷雨,这才摇头道:“没事,我明天去厂里问一下陈主任。”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组里的成员就都来了个遍,他们也都是对厂里的安排感到困惑,却又不知道怎么办的。

  李固言心里怎么想的,面上未曾显露一丝一毫,只笑着安慰他们:“你们也不要太害

  怕,厂里怎么安排的你们就怎么听就行,至于我,你们不用担心,这个项目已经要结束了,也没什么要下苦力钻研的了,你们就好好待在组里,把剩下的事情收个尾,我们总得有始有终不是?”

  他一番话说出来,组里的人都放下心,觉得以他的能耐肯定有办法重新说服厂里,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回来了。

  舒英抱着谷雨站在旁边,几次抿了抿嘴,她知道他现在心里定也是不安的,只是不想让别人替他担心罢了。

  谷雨还小,还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不太喜欢这个房间里的氛围,手里紧紧抱着小羊玩偶,对妈妈道:“要吃糕糕。”糕糕就是鸡蛋糕。

  李固言闻言看过来,声线沉稳,笑道:“谷雨饿了是不是?爸爸去给你拿糕糕吃。”

  说完又对众人道:“行了,大家也都别聚在这里了,明天还要上班呢,都散了吧,我就不留大家吃饭了。”

  他表现得镇定,还有心情跟他们开玩笑,众人脸上凝重的表情都松快下来,笑着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们家里做了饭了。”

  李固言将众人送走后把院门从里面闩上,吊着一只手去厨房给谷雨拿鸡蛋糕。

  李妈本来还没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但这么多人叽叽喳喳,她听也听出来了不是什么好事。

  她边切菜边问:“到底怎么回事啊?我这在旁边听着一知半解的,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你被厂里开除了?”她眼角皱纹皱起来,这种厂里的工作可是一辈子的铁饭碗,被开除的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李固言拿了一块鸡蛋糕出来,看着她笑了笑:“妈你想什么呢?我怎么会被开除?”

  李妈一颗悬着的心落地,麻利地切着菜,点点头说:“没被开除就好,咱这有个工作,后半辈子都不愁的,工作上遇上点挫折咱忍忍就过去了,可千万别跟厂里置气。”

  李固言笑笑,拿着鸡蛋糕出去。

  房间里的人都走了,只有舒英抱着谷雨还坐在椅子上,谷雨拿着小羊玩得不亦乐乎,李固言走过来把鸡蛋糕递给她,“吃糕糕。”

  谷雨接过鸡蛋糕,小羊也不好玩了,她随手把小羊塞给他,两只手抱着鸡蛋糕“啊呜”一口就开始啃。

  李固言见状慈爱地笑笑。

  白天李固言一直都表现得很镇定,好像被换掉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一般,而等到了夜里,大家都睡着了,他却还睁着眼睛,出神地望着玻璃窗,窗外是黑漆漆的夜空。

  舒英也还没睡,手轻轻在谷雨背后拍着。

  她几次张口,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你睡了吗?”

  “怎么了?”李固言小心转过来面对着她,黑暗中眼神平和,没有一丝怨怼之意。

  舒英坐起来没说话,将谷雨抱到里面,自己躺在二人中间,往他怀里钻了钻紧紧搂着他,风扇在床尾嗡嗡地扇着,带了丝丝清凉的风。

  李固言抿了下唇,伸手回抱住她,头埋在她颈窝中,抱着她的手越收越紧,那力度好像她随时会消散般。

  舒英也轻轻拍着他的背,如安抚谷雨般安抚着他,柔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李固言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难受,声音干涩地说:“在这件事情中让我觉得最伤心的其实不是陆德,也不是厂里,是小简……”

  舒英静静听着他的诉说,颈窝处是他炙热的呼吸,手上的安抚一直没有停下。

  “小简和小袁刚来时,我真的挺高兴的,我也是第一次当人家老师,生怕自己学问不够经验不足,会误人子弟,所以讲给他们的东西都慎之又慎,但我从来没藏过私,向来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就连这个项目也是我手把手地带着他们……”

  他的声音越发哽咽,在这闷热的夏夜里,竟让人觉出些寒凉来。

  舒英听着他的声音,眼眶也有些发热,另一只手穿过他颈下抱住他的头,心疼地摸了摸。

  李固言又往她怀里埋了埋,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可是这次却是小简把项目里的核心告诉陆德的,今天组里的人都来了,只有他没来,你说,我这个老师当的是不是很失败?”

  “怎么会?”舒英柔声反问,“小袁难道不是你带的吗?同样都是你教的两个人,却出现如此天差地别的结果,这说明问题不在你身上,在学生身上,人各有志,只是他的志向不在你这里,你千万不要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嗯。”李固言在她怀里蹭了蹭,鼻梁刮到她突出的锁骨。

  舒英像安慰一只淋了雨的小狗般在他脑袋上揉了揉,“还有我呢,还有谷雨呢,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的。”

  李固言闭上眼,闷闷应声,抱着她的手臂又收了收。

  舒英怕压到他受伤的胳膊,往外推了推他,黑暗中和他四目相对。

  第二天李固言踩着上班的时间点去找了陈主任,路上路过办公室,从门缝里虚虚往里看了看,里面比之他受伤前已经大变样了,他位置上的文件资料设计图全部都被清理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茶壶茶杯和一些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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