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酒拾玖
“认真?点。”他?的声音沙哑得吓人?,“这?么喜欢摸?”
苏却猛地偏过头,咬着唇不吭声,只想尽快结束。
几次三番后,终于当月上高空时,随着江津屿的一声低吼,宣告这?漫长一夜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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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餐桌上气氛格外诡异。
高凌鸥神?采奕奕,甚至还哼着歌,明显心情大好?。史北鲲坐在对面,眼神?含情地望着她,不时咧嘴笑?开。而一旁的江津屿,虽一贯是那?副淡然模样,但?眼角眉梢间?的轻松显而易见。
三人?都好?像被幸福的滋润包裹着,脸上甚至还有点光彩熠熠的感觉。
苏却死死盯着他?们,心里的不平衡翻滚不止。
她昨晚被折磨得差点没崩溃——手都酸死了,还几乎没怎么合眼。
是她技术不好?吗?为什么花了那?么长时间??苏却恨恨地想着。
每当她试图回忆起昨晚的细节,江津屿隐忍的声音和那?股灼热的触感就像回放一样在脑海里轰然炸响。
“早餐。”
江津屿端着盘子走了过来,放到苏却面前——两枚金黄的荷包蛋和一根煎得油亮的猪肉香肠,味道?扑鼻。
“哇,这?香味!” 史北鲲眼睛一亮,探过身子来闻了闻,“老江,这?你做的?”
江津屿刚点了点头,就听见“咚”地一声,苏却恶狠狠地将叉子狠狠叉进香肠里,牙齿咬得格外用力。
那?架势,仿佛在跟这?根香肠算昨晚的账。
小姑娘这?是还生?他?的气呢。
江津屿看着她幼稚的模样,忍俊不禁。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吃完收拾行李。”
苏却好?不容易把早餐咽下,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就看见江津屿已经等在门口。他?二话不说,接过她的箱子搬到楼下,塞进车里。
苏却上车后,发现车里只有她和江津屿两人?。
“史北鲲和高凌鸥呢?”她疑惑地问。
“他?们去另一个机场。”
“啊?”苏却满脑子问号。
“临时没法更改航线,”江津屿轻描淡写道?,“所以给你买了飞波士顿的头等舱。”
“你同意我回波士顿了?!”
苏却的眼睛一下亮了起来,激动得几乎从座位上跳起来。
江津屿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点了点头。他?这?一路上心情复杂,但?见她这?样高兴,又?似乎有了几分安慰。
一路顺利地开到机场,江津屿陪着苏却走到头等舱的休息室,那?里有专属的登机通道?和柜台。
“你确定去了之后,就会立刻回燕北,对吧?” 他?沉声问,像是试探,又?像是下意识地寻求一个保证。
苏却点了点头,眼睛亮亮的,“放心,我很快就回去。”
她说得很肯定。
江津屿看着她那?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嘴角露出?一点微笑?。“好?,那?你小心点。”
他?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登机了。
看着她渐渐走远,他?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失,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什么啃噬。那?些压抑的情绪一点点涌上来——也许不该这?么轻易就答应,也许应该再多考虑考虑,万一她一去不回……
就在这?时,一股力量从后方猛地拉住他?的围巾。
江津屿猛然回过头,正?看到苏却拉着他?的围巾,笑?得一脸灿烂。
“干什么——”
没等他?说完,苏却的双手扶上他?的肩,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凑上前在他?脸颊上"啵"地亲了一大口。
温热的触感瞬间?在他?脸上绽开。
“谢谢你,江津屿!”
说完,她转身跑开,又?欢脱地冲进了人?海。
江津屿站在原地,脸颊微微发热,手还扶着被亲过的地方,愣了好?一会儿。
第39章 眉川间那笼着五年的霜雪,似乎正……
付立从没见过?这样的江津屿。
那辆复古的凯迪拉克缓缓驶入庭院。
他正站在别墅院子里?做临行前最后的检查, 就看见江津屿坐在驾驶座上。指尖一遍遍抚过?脸颊,眼?底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眉川间那笼着五年的霜雪,似乎正一点?点?融化。
付立在江家?已经十五个年头。早年受江家?资助求学时, 他就一直追随在江津恒身边。
从校园到进入社会历练,再到接手江家?核心?事务。江津恒是所有人心?目中的完美继承人——温和有礼, 谈吐不凡, 行事稳重周全。
耳濡目染之下, 付立的处事风格也渐渐向?这位大少爷靠拢。他立志要成?为江津恒最得力的臂膀。
相比之下,江津屿则是个让人头疼的存在。
那时的他, 是京城里?最耀眼?的存在。带着一帮大院子弟,开着改装过?的跑车呼啸而过?, 在三里?屯的夜店一掷千金。人生恣意随性。
人人都说,江家?二少爷不过?是个张扬的纨绔子弟。
付立也这么认为。
付立第一次见江津屿是在江宅书房。
那天?他抱着一摞文?件推开门,就看到一个年轻人懒洋洋地躺在真皮沙发上玩手机,穿着一件暗纹衬衫,袖子随意挽到手肘, 露出一截结实的小臂。
“这是我弟弟,江津屿。”江津恒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整理了一下袖口,“别理他,他就这样。”
江津屿抬眼?, 冲付立露出了一个玩味的笑容:“哟,这就是老爷子给你?千挑万选的助理?长得挺特别的啊。”
付立当时就在心?里?叹了口气, 江津恒这么完美的人, 怎么会有一个这么不着调的弟弟?
直到那个雨天?。
那天?江津恒临时去港城开会,付立正在整理文?件,突然接到工地的电话, 说新开发的项目出了严重问题。他立刻按照江津恒一贯的处理方式,先通知了质检部门,然后准备召开紧急会议。
等他赶到CBD核心?区的项目现场时,却发现江津屿已经在那里?了。
“你?怎么……”
“路过?。”
江津屿漫不经心?地说,但付立注意到,他的衬衫已经被雨水打湿,袖口沁着水,“地基沉降,施工方偷换了水泥标号。”
付立一脸意外?地看着他。这个整体泡在酒吧或者?赌马场的二少爷,什?么时候懂这些了?
“我已经让工人先撤出来了,”江津屿掏出手机,“联系了德国的建筑加固公司,他们的技术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付立犹豫道,“按照江总的处理流程,我们应该先等质检报告……”
“等报告出来楼都塌了。”
江津屿打断他,“我查过?了,施工方和材料供应商有私下交易。他们用低价水泥冒充高?标号,质检报告都是假的。”
“那成?本……”
“成?本会增加30%,”江津屿已经拨通了电话,“但总比项目烂尾或者?出重大事故强。”
他勾起?嘴角,“我们可以起?诉施工方索赔,这笔账怎么都不会有损江家?。”
付立愣住了。
和江津恒那种稳妥、按部就班、权衡各方利益的处事方式不同,江津屿选择直接釜底抽薪,手段雷霆。
那天?之后,付立开始留意这个二少爷。
他发现,这个表面?玩世不恭的人,比谁都清楚这个社会的运作规律和法则。他总能一针见血地指出问题所在,提出的解决方案往往比江津恒更加高?明。
甚至,如果江津屿愿意,他比江津恒更适合做这个继承人。
只是他从不在意这些。
他愿意为哥哥献上一切,甘心?充当那个对照组。
可一切都在五年前戛然而止。
江津恒的意外?身亡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所有人的生活都连根掀翻。江津屿像是突然换了个人,眼?里?的光彩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追查真相的执念。
他把自己关?在黑白灰的世界里?,一点?点?变得冷漠,变得狠戾。
这些年,付立看着他日复一日地工作,像是要把自己耗尽。
他以为江津屿再也不会有别的追求。
直到遇见苏却。
那日从墨西哥回到燕北,他去江宅照常汇报工作。
突然听见下人们正交头接耳着什?么。他本来无意于听墙角,可那句“少爷有人了”,令他不觉驻足。
“你?不要瞎说啊,总不会是高?家?小姐吧,他们看起来应该只是朋友。”
“不是高?小姐,我也不知道是谁,”那个下人笑得一脸玩味,“但是啊,我在少爷衬衫的领口,发现有一抹淡淡的口红印。而且还有一件衬衫皱得哟……”
按时间来算,那衣服应该是那日在墨西哥城的……
付立抬头看了眼?书房的窗口。江津屿还在批阅文?件,但桌上多了个手机,时不时会瞥上一眼?。
这些微小的变化,都在昭示着什?么。
“江少,有件事我需要向您汇报。”
江津屿抬眸,“说。”
“刚刚得到消息,苏小姐的航班已经定下了,明天?到达燕北。”付立看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些反应。
可江津屿只是低低应了一声,“知道了。”
付立却敏锐地发现,他的指尖敲击桌面?的动作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