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怪病的男人们 第18章

作者:稳心颗粒 标签: 幻想空间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轻松 现代言情

  

第16章 失忆症 试图抢婚,但抢了自己的婚……

  怀里的女人只穿着单薄的酒红色色吊带长裙, 昏暗的光线下,肌肤仿佛笼了一层莹莹的光晕,红唇被乌黑的发丝衬得妩媚诱人。

  她蹭进他怀里,热度透过衣料传递, 烫得宋南淮浑身泛红。环顾四周后, 来不及分辨哪一件衣服是她的,宋南淮用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住, 快速地逃离了包厢。

  没有人看到他们。

  另一个房间, 她的秘书向外看了一眼, 似乎有所觉察,但可能是喝醉了,没有太过在意。

  他心如鼓擂,心跳声仿佛响在耳膜上,一声一声震得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知道自己要偷走她。外面的风吹过来,谢莺彻底缩进了他的羽绒服里。

  他在凛冽的寒冬, 偷走了别人的新娘。这件事或许不道德, 可是他别无他法。

  酒气弥漫, 出租车司机警惕地看了后视镜好几眼, 宋南淮戴着口罩默不作声,拢紧了羽绒服, 眼神冷冷淡淡, 甚至有点凶恶。司机更拿不准了, 手放在方向盘迟迟没有踩油门。

  车里的暖气闷得谢莺喘不过气,她从羽绒服里钻出来,头发散乱弯成可爱的弧度,啾的一声亲在宋南淮脸颊。

  后视窗中, 男人低下下巴,耳朵漫上浅浅粉色。司机暗笑自己实在太多心了,开了导航向路上驶去。

  等把人带到自己的房间,宋南淮的理智终于回笼。那么多人都看到他和谢莺单独待在一起,如果谢莺消失不见,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床上的谢莺枕着柔软枕头睡得昏沉,宋南淮暂时忘却这些忧虑,拿着湿毛巾帮她擦了擦手和脸。他不懂得如何卸妆,小心翼翼地沾了水一点一点地轻擦。

  五分钟后,谢莺的脸被他擦得一片花。

  越擦越凌乱。

  下巴和眼睛成为重灾区。

  “唔……”

  谢莺察觉到脸上的凉意,在他怀里翻了个身,宋南淮顿时浑身僵硬,生怕她在这个时候醒过来。

  过了两秒,谢莺摸了摸湿润的脸,睫毛睁开,眸子里氤氲着雾气,“嗯?”

  宋南淮被吓得身体紧绷,下意识捂住她的眼睛。仿佛这样就能当做她没醒过来。

  即便处于半醉半睡状态,谢莺还是意识到不对劲,拿开他的手,吵着要照镜子。

  看见镜子里那张滑稽的脸庞,这辈子都没丑过的谢莺眨巴了下眼睛,懵懂发问,“这是谁啊?”

  宋南淮心虚:……

  好在没有得到回答的谢莺,过了会儿就睡了过去。

  查阅资料后,宋南淮深夜紧急购买了一瓶卸妆水。

  外卖是宋煜拿进来的,他看着订单上的卸妆水若有所思,最后也没说什么。

  卸妆后的谢莺也很好看,显得更加年轻,像是回到了大学的时候。他看得出了神,想着把她偷回来,或许是个不错的决定。

  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今天他是满足的。谢莺的手机响个不停,宋南淮干脆地关掉它。外面烟花和炮声轰鸣,后院中直升机的嗡鸣声不断,新鲜的玫瑰花香透过窗帘浅浅飘散进来。

  倘若他拉开窗帘,就能看到两个人的名字绽放在天空。

  滴滴滴滴——

  六点的闹钟铃声响起来,外面天色还黑着,谢莺还不太清醒,想翻身,却忽然觉得胳膊动不了了,睁眼一看,手腕被结结实实绑在前面。

  她坐起来,粉色的镣铐紧紧锁住脚腕,在黑暗中又暧昧又显眼。

  这东西竟然先用在了自己身上。

  旁边的身影动了动,关掉闹钟,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你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谢莺沉吟片刻,这是又到28岁了吗?她已经被绑过一次了,所以还算冷静,提出了自己的诉求,“可以先放了我吗?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结婚。”

  气温忽然冷了几度。

  谢莺在他开口之前问,“你想知道新郎是谁吗?”

  宋南淮反问,“我应该认识吗?”

  很快,他又接着说,“不管是谁,跟我都没有关系,我不会放你离开。”

  片刻过后,谢莺很无奈的笑了,抱着自己,笑得停不下来。

  外面有脚步声顺着楼梯上来,还有兴高采烈的交谈声,紧接着有人敲门。宋南淮起身,刚打开一条缝,乱七八糟的彩带扑了上来。

  他蹙着眉将身上的彩带拍下来,担心这些人会看到谢莺,刻意挡在门前。保姆阿姨捧着西服高兴地说,“先生,该换衣服了。”

  阿姨身后,宋煜朝他的房间瞥了一眼,“谢莺呢?放她回去吧,伴娘那边找不到人,急得快疯了。”

  宋南淮警惕起来,不理解为什么他会知道谢莺在自己房间,昨晚他明明是偷偷回来的。

  宋煜没解释。

  喧嚣混乱的环境吵得他头脑发烫,嘈杂的道贺声让他搞不清楚状况。

  直到谢莺穿着婚纱出现在那扇门后,迟钝的大脑终于发挥作用。

  新郎是自己。

  敬酒时,秘书趁机把宋南淮昨天带到单身趴的礼物带了过来,谢莺换了件红色礼服,蹲在桌边看那两朵玫瑰,发丝被她捋到耳后,落下的两缕随着风微微飘动。

  昨晚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了一点。

  那是初中的一次征奖作文,不要求写议论文,谢莺深知如何打动阅卷人,写了自己的父母爱情。

  她的爸爸妈妈曾经很穷,情人节时连朵玫瑰花都买不起。为了不让妈妈失落,爸爸打碎收集来的饮料瓶,一瓣一瓣的粘贴花瓣,花费十七天,用一百零九块玻璃制作了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粉色玫瑰。

  玫瑰花边鲜红耀眼,爸爸藏起布满裂口的手指,拘谨又羞涩地用这样的方式表达他的爱。后来家庭逐渐富裕,爸爸买下整片玫瑰花田,他送她各种品种的珍稀花束,但妈妈最喜欢的还是那两朵玻璃玫瑰,将它细心呵护着,一直存放到今天。

  故事只有八百字,谢莺用词极尽煽情,最后还得了一等奖,被老师贴在墙上供大家欣赏学习。同学们说想看看玻璃玫瑰,谢莺便画了画,附在一边。

  然而,这些都是假的。

  她根本没有见过什么玻璃玫瑰,也没有见证过什么父母爱情。只不过是在上学的路上喝了一瓶粉色玻璃瓶的饮料,由此产生了些联想。

  获奖那天,父母正在闹离婚,奖杯被爸爸顺手拿起砸到了墙上,摔得粉碎。谢莺习以为常,转眼就忘了那件事。

  而此刻,这两朵虚构的玫瑰花出现在了现实里。玫瑰花的花瓣上印着那瓶饮料的标识,像风又像花的脉络。

  远处的人群里,宋南淮正和旁边人谈话,眼角余光似有似无地瞥过她这边。视线撞上后,又故作镇定地收回目光。

  还处在失忆的境地,还能和其他年纪的宋南淮合作,共同做出这两枝花。

  这样笨拙的示爱,还以为只会在初中作文里出现呢。

  谢莺抚摸着被打磨的圆滑的花瓣,有什么一直压着自己的东西轻飘飘地散了。

  花瓣雨从天而降,别墅三楼忽然起了一阵小范围骚动。布满了蔷薇和玫瑰的天台上,安保人员和服务生们正围着一个男人,场面混乱,花朵扑簌簌地往下掉。

  楼下人都抬头望去,宋南淮从人群里脱身,走过来拉住谢莺的手,问旁边的跟妆师,“发生什么事了?”

  跟妆师带了耳机,里面传来的声音一片嘈杂,她也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穿着制服的侍应生气喘吁吁跑到他们身边,“谢小姐,楼上有位先生非说是您的弟弟,但他没有请柬,不知道怎么混进来的……”

  谢莺的脸冷了下来,提起裙子上了三楼,“照顾好客人,疏散一下楼下的人群。”

  “好。”

  因为过两天这些氛围装置还要拆除,三楼的阳台两边还架着梯子。栏杆外有个一米多宽的平台,此刻,谢远深就坐在摇摇欲坠的栏杆上,手里举着谢莺妈妈的遗照,避免保镖抢走。

  “都滚开!别抢我的照片!”他发了疯的大喊,眼睛布满了红血丝,身上的西服被

  抓得皱皱巴巴,半个袖子都被撕破了,露出里面的衬衫。

  婚礼现场被这一嗓子震得安静下来,连远处正推杯换盏交谈的客人们都停下看了过来。宋南淮在楼下安抚着宾客,引人进了室内。

  谢莺站在天台另一边,异常冷静,“谢远深,下来。”

  见她过来,周围的保镖都散开了一些。谢远深抱住遗照,呆呆地看着她,“我来晚了,没有看见你穿婚纱的样子。说好的由我来送戒指……”

  “我来晚了。”他喃喃。

  确实,如果妈妈还在,他也正常的话,婚礼或许会更圆满吧。小时候的谢远深无数次和她彩排未来婚礼的仪式,像个小绅士一样迈着正步,等待着未来某一天,出席她的婚礼。

  他说家暴最可怕了,他要保护她,如果未来的姐夫很可怕,他就替她教训他。可最终,谢远深成了无法控制暴戾的那一个。

  想到过去,谢莺的声音放轻了一些,“如果你真的想我过得好,就该乖乖待在精神病院。”

  眼前的男人早已经不是那个小跟屁虫了,犯着病的他无法沟通,忽然又狂躁起来,“妈妈……妈妈呢?妈妈为什么不在这里?为什么不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是不是不拿我当亲人!”

  旁边聚集起的几位客人小声议论起来,谢远深耳力好,从那些议论中捕捉到“疯子”“去世”的字眼,顿时睚眦欲裂,从栏杆上跳下来,拎起梯子就要砸过去,被保镖一把抱住。

  争斗中他扔下梯子,用相框疯狂砸着保镖的额头和身体。

  从楼下上来的宋南淮第一眼就看到这幅场景,冲上去攥住他的手腕,将相框夺了下来。谢远深记得他,眼睛通红地瞪着他,随即死死咬在他手背上,很快手背上就渗出血液。

  宋南淮任他咬着,“谢先生是精神失常而不是智力障碍,看到遗照你就应该就知道真相了吧,不要拿别人出气。”

  谢莺听到遗照两个字咬了下唇,上前把谢远深拉开,给了他一巴掌,“你闹够了没有!”

  谢远深捂着脸,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喘息声,像极了一头不受控的野兽。宋南淮紧张地将谢莺护在身后,有点抱歉地说,“我知道你不想告诉他真相,但既然瞒不住,不如由我来告诉他。”

  听见这句话,谢远深用手背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你他妈算什么东西?”

  “算你姐夫。”宋南淮用纸巾捂着伤口淡定回道,胸前的玫瑰花瓣被压得有些褶皱。

  

第17章 失忆症(倒计时) 不想让结婚纪念日变……

  姐夫?谢远深微愣, 想起那天自己冲进谢莺的房子,这个男人也在。但是他没能阻拦自己,让姐姐受了伤。

  想到这他对宋南淮非常不满,咬牙固执地看向谢莺, 希望谢莺能够否认, “姐?”

  谢莺没有答复他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平静地说, “妈妈去世了。”

  “不可能!”

  谢远深呆住了, 下一刻, 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就是不想让我见到她,你骗我!她是不是生了病……”

  “没有,已经去世了。被你气到心脏病发, 没有抢救过来。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就别再气我了, 也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谢莺平常说话很委婉, 但在谢远深面前总控制不住。

  恨不得说出的每个字都带刺, 全部扎进他的心脏。有时候她希望他赶紧去死, 有时候又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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