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稳心颗粒
徐熙月弯眸,不好意思道, “最近健身器材在学校卖的很火, 只靠我和陈屏搬不完快递, 所以请他帮了下忙。只要他能帮我忙过这段,我一定会原谅他的。”
程念抽空去看了一眼,8公斤一对的哑铃是里面体积最小的一件,摞成了小山,那男生穿着满是尘土的背心, 一身是汗,生无可恋地靠在面包车上。
徐熙月在一旁盘点, 见状起身, “再坚持一下吧, 下个月忙完我就原谅你。”
“……靠你爹你不如鲨了我!”
“再锻炼两个月, 等你练出腹肌就不会这么嫉妒我了。”
“……靠!”
男生认命地扛起八箱杠铃。
程念还是不满意,“这样太便宜他了吧。”
徐熙月见她来, 放下手中工作, “还好, 我最近正缺人手 ,如果他能再帮我叫几个人过来免费帮忙就更好了。”
男生闻言痛苦地啊啊啊了好几声,“你踏马还不如羞辱我骂我打死我算了。”
“别的还好,就是……他总对我说脏话。”徐熙月蹙眉。
男生见他委屈告状差点没跪下, “我说我自己,我踏马的!我嘴巴臭!是我嘴贱!”
两辆面包车的器材,不知道搬到什么时候才算完。程念和徐熙月先回了家,剩下的都交给了男生和陈屏。他负责搬运和摇人,陈屏负责监视。
这算什么嘛!程念叹气,徐熙月就是太心软。
中秋节快到了,大白糖奶兔问她想要什么福利,程念想了很久,既然是节日就要有点节日氛围吧,他的名字又是兔子。
【想看奔月的玉兔】
对方一如既往地回,【好】
【但是别让我背英语了,求求了,够用了】
【哈哈*^_^*】
中秋节赶上国庆,学校放假,校园里冷冷清清见不到几个人。因为爸妈都不在家程念没回去,孤苦伶仃留守在家,住的房间朝东还看不着月亮,于是一个人去学校转了转。
望星楼有个空旷的天台,视野宽阔,没什么遮挡物。据说流星雨那天大家都在那看,程念闲着也是闲着,翻了窗户进去,带了包月饼准备赏月。
蔚蓝色的夜幕下,星光混合着路灯的昏黄光晕交织成静谧的画。冷暖光线交界处,有人背对着她,趴在地上专心致志地调试相机角度。
啪——
补光灯刺眼的光线亮起,男人抬手微微遮挡了下,又重新关掉,在旁边的袋子里翻翻找找,最后抓着类似发箍的东西朝着相机拍摄的角度走过去。
今晚月亮明亮圆润,像一轮通透的玉盘,月光好像格外偏袒他,水银般浅淡地洒在肩膀和发丝上,哪怕穿着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也显得帅气迷人。
他转过身,笑容刚扬起,就看见了大口咬月饼的程念,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被发现了。
程念往前走了几步,风把她的小裙子吹地晃动几下。
“你也没回家?”
“……嗯。”徐熙月局促的把手里的东西藏在背后,慌慌张张地去穿外套,把地上的东西通通收进包里,急得道具都掉了一个。
一副落荒而逃的样子。
“你在这儿干什么?”
“拍视频。”
“什么视频?”
“就是,记录生活,不是,是产品使用说明。”
“产品使用说明还得在月亮底下拍啊。”
“……比较有氛围感,我拍完了,先走……中,中秋快乐。”
他边说着边往外跑,程念向前几步,弯腰捡起毛茸茸的兔耳发箍递给他。
“你东西掉了。”
徐熙月脚步一顿,转过身低着头从她手里接过发箍,窘迫至极。
他转身逃跑。
跑什么呀,刚调试完角度这就拍完了怕她干什么,她在这儿不是还能帮点忙?拍完还可以赏赏月,一起回去……
程念往嘴里塞了口月饼。
从天台向下看,在没有灯光的地方,柔和的月色映在路面,像是撒下粼粼波光的海面。她把最后一口塞进嘴里,拍拍手,仰头看月亮。
等等。
拍视频?兔子耳朵?奔月?
这——不对吧!
程念转身朝着连接天台的楼梯跑去,还能听到空旷楼道里对方噔噔噔的脚步声,贼快。
“徐熙月!”
算上天台仅仅六层楼,程念快速跑下去,人已经不见踪影。跑这么快……还真是兔子啊。
程念深吸了一口气,忽然听到什么声音,她扭头,旁边走廊储物间的门小幅度抖个不停。
储物间的门没有锁,平常都是开着,程念走过去一把把门拉开。徐熙月抠着门边的手还没来得及缩回去,瑟瑟发抖抱着兔耳朵和自己的包,蹲在地上仰头看着她,弱小可怜又无助。
好像她是什么入室抢劫欲行不轨桀桀狂笑的暴徒。
程念被灯拉长的影子高大无比,将缩成小团的他完全覆盖住。
“站起来。”
徐熙月没吭声,像是吓住了,过会儿才扶着身后的墙起身。他个子高,起身后,程念觉得自己气势好像被削弱了点。
要不让他还蹲着吧。
渐变色的兔耳朵毛都要抖掉了,底部纯白,耳朵尖是灰色,颤颤颤颤……程念看着眼晕,抢了过来又没地方放,戴在自己头上。
无视徐熙月可怜兮兮的表情,程念抢过他的包翻了一下,黑色假发,流苏小夹子,缀着铃铛的金属腰链,白灰色渐变仙气缥缈的薄纱……
徐熙月低着头,“你像,流氓……”
程念撩起眼皮扫他一眼,徐熙月一紧张,最后一个字差点咽下去。
“……兔。”
“跑什么呢?”
“你怎么会这么快?”
“那当然了,最后一层我翻下来的。”
“好危险。”
“靠墙站好。”程念把他的包扔到一边,撩起他宽松的T恤下摆,手探进里面四处搜索。
手指的凉度刺激的徐熙月动个不停,又痒又奇怪,“找,找什么?”
她把他翻过去,按到墙上,终于在后腰处找到了纹身贴,小小的心形被大白糖奶兔和一串数字贯穿,刚沾上去的,摸一摸还掉色。
随着他的呼吸,后腰肌肉起伏,细密的汗珠落下来,看起来莫名涩气。
弯腰的缘故导致裤子边缘下滑,椎骨尾端藏匿于浅色布料,紧绷的肌肉线条让人浮想联翩。
“兔子尾巴呢?”
徐熙月扭头看她,战战兢兢把手里的东西展开给她看,“在这儿。”
毛绒绒的一小团,还会左右乱晃。
徐熙月看上去尴尬的要命,手臂撑在墙上,脸红红的,眼底水光泛滥。程念把尾巴按在他尾椎上,徐熙月又抖了一下。
屁。股滚圆翘起,毛球在她手里摇摆着。
真的像只兔子,她的兔子。
“转过来。”
徐熙月一边转身一边心神难安地解释,声音干涩,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程念,我不是有意骗你,只是怕你知道真相会不高兴,连聊天也不愿意和我……唔。”
兔子耳朵上的灰毛忽然遮挡住他的视线。
程念在吻他。
程念体育很好,体测跑八百米次次第一,单手引体向上也是轻轻松松,特别是肺活量,好的很。
猝不及防的吻青涩热烈,带着独属她的霸道和不容抗拒,像是春天轰轰烈烈的怒放花枝,又像夏日突如起来的疾风骤雨。
他来不及反抗,也根本不想反抗。
唇齿中萦绕着一丝甜意,他勾住程念的衣服,合上眼,任由她不太熟练地闯入口腔。
肺部的空气消耗殆尽,痛极了有些飘飘然。他本就是毫无防备地被吻住,此刻觉得脑袋发蒙,贴在墙上摇摇欲坠被吻得几欲窒息,竭力控制着想逃的本能。
过了许久程念才肯放过他,擦了擦唇,徐熙月整个人瘫软半跪到地上,眼神迷离涣散,嘴唇无意识张开,急促地喘息着。
啊,这样看起来更好欺负了。
她戳戳徐熙月红润的脸。
天台小门重新被打开,徐熙月把衣服铺在地上,程念盘腿坐下,捧着脸看他重新调试灯光和器材。
天台的边缘有一块高台,他只身立在上面,背后是无垠的夜空和圆月,深色剪影显出修长挺拔的身躯,衬衫衣角微微扬起,长长的耳朵发箍被他戴在头顶。
“拍好了吗?”被程念看着他有点放不开,“是不是要更换衣服拍下一段”
程念看了眼画面,将视角调高了一点,“嗯,去换吧。”
过了五分钟,徐熙月从走廊里钻出来,程念听到声音回头,眼底倒映着他的影子。
薄纱披帛穿过赤裸的肩膀和手臂,被微风轻轻托起,与发丝交缠,影影绰绰地掠过胸前景色。随着他的动作闪着细光的金属腰链轻轻摇曳,细碎的锁链声清脆悦耳,在静谧的晚风中回荡。下面穿了条白纱灯笼裤,毛茸茸的尾巴镶嵌在上面。
像是刚刚下凡的玉兔少年。
清冷圣洁,夹杂着若有还无的挑逗。
“还需要化个妆。”他走过来从包里掏出化妆品,眼影修容腮红刷子一大堆,有的程念都叫不出名字。
口红在浅淡的唇色上晕染出薄薄的粉,程念帮他举着镜子,另一只手随意地戳了戳他薄纱之下的小铃铛。
这衣服什么都遮不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