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若诗安轩
桑宝宝不解问:“妈妈,你的嘴怎么回事呀?”
桑淼想了又想,奈何昨晚喝的太多,什么都想不起来,她随意说:
“被虫子咬的。”
桑宝宝皱眉,“什么虫子这么可恶,竟敢咬破我妈妈的唇。”
某只虫子掀眸看了过来,和桑淼眼神对视上,直直打量,神情让人看不懂。
似乎有话要说,又似乎没有。
桑宝宝没注意到那些细节,梗着脖子说:
“爸爸,今晚咱们迟些睡,你跟我一起把虫子打死!”
第30章
桑宝宝皱着小眉头,一副要和虫子决战的模样,殊不知,虫子就是某人。
季宴白轻咳一声,放下勺子,淡声问:“昨晚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昨晚?”桑淼也不是全都不记得,在饭店那些还是记得的,她和周温边吐糟边喝酒,应该是喝了四杯,还是五杯,后面就记不清了。
“昨晚怎么了?”她问。
季宴白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都忘了,喉结慢滚,声音听着不大高兴,“没事。”
没事就没事呗,他臭着脸干嘛。
桑淼不是刨根问底的人,见他不想说话便也没再问,喂桑宝宝吃完饭后,两人手牵着手离开。
季宴白担心她还醉着,特意派了司机送他们。
桑淼这次没推辞,欣然接受,毕竟她头还疼着呢。
车上,桑宝宝和季老爷子通电话,桑淼和周温通电话。
“昨晚我怎么回的家?”桑淼问。
周温愣了下,说:“不是季宴白接的你吗?”
“他接的我?”桑淼问,“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了,”周温道,“他还是我叫来的呢。”
“怎么了?”
“不知道,应该是发生了什么。”桑淼探出舌尖轻舔了下唇角,还挺疼。
她倒抽一口气。
周温说:“不舒服?”
“嗯,头有些疼。”桑淼没提嘴唇破的事。
“你昨晚喝太多了。”周温叮嘱她,“以后不要喝这么多。”
桑淼点头,“下次绝不喝这么多。”太难受了。
话题一转,周温问:“对了,老太太的事你打算怎么办?要和季宴白讲吗?”
桑淼抬手扶额,声音闷闷的,“先等等看吧,晚点再说。”
“我还是那句,事情既然是季宴白引起来的,就应该他去解决。”周温道,“你别什么都自己承担。”
解决?
怎么解决?
桑淼胸口闷闷的,不想再聊了,借口有电话进来,结束了通话。
她是真有电话进来,是老太太的助理,接通后,桑淼看了眼一旁讲电话的桑宝宝,见他没注意到,长吁一口气,压低声音说:“有事?”
电话易主,听筒那端传来老太太的声音,“考虑了一晚上有结果了吗?”
“外婆,我说过,我的感情不是拿来卖的。”桑淼道,“您的提议我没兴趣。”
“我一直以为桑小姐是个聪明人,原来也不是。”老太太沉声说,“还没人敢这么和我讲话,你是第一个。”
“那先说声抱歉。”桑淼不卑不亢道,“我不会离开,请您以后不要再跟我联系。”
“桑淼,别不识好歹。”老太太生气了,“你真以为宴白能护住你?”
“我不需要任何人来护,”四年的颠沛流离让桑淼养成了独立自主的性子,她从来不需要人护,“
我可以自己护自己。”
“我欣赏你的骨气,但光有骨气没用,”老太太利诱,“你的儿子后面还需要很多钱治疗,你要是答应离开,我可以找最好的大夫给他看病,钱我出。”
“老太太,我看着像拜金的女人吗?”桑淼定定道,“谢谢您的好意,但不需要。”
“这样吧,八千万。”老太太像是听不懂人话似的,把金额提到最高,“离开宴白,这八千万就归你。”
说实话,桑淼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八千万有多少,确实挺诱人的,若是她意志再差些,或许钱就真到了手里。
偏偏她太有原则,不义之财一分不要。
“谢谢您的好意,我不要。”桑淼没什么温度道,“希望您以后不要再给我打这样的电话,再见!”
这次她先结束了通话。
桑宝宝正在跟季老爷子臭屁,说他个子又高了,已经不用踩着小板凳就可以自己洗漱了。
还说他今天吃了好多,有鸡蛋,有油条,有豆浆,还有牛奶。
还说,他又认识了好多字,改天念给他听。
说最多的是,他晚上要和爸爸打虫子,季老爷子不解问:“打虫子,打什么虫子?”
桑宝宝:“讨人厌的虫子,它咬妈妈嘴了。”
季老爷子到底是过来人,顿时明白了什么,笑呵呵说:“那只虫子可不能打,打死就坏了。”
桑宝宝追问:“为什么呀?”
季老爷子噙笑道:“因为虫子是你爸爸的变得。”
“我爸爸会变虫子吗?”小孩子的好奇点总是千奇百怪,桑宝宝惊讶问,“真的吗?”
“真的假的你问问爸爸不就知道了。”季老爷子说,“等晚上回家后,去问你爸爸。”
桑宝宝把这事记了下来,结束通话,回头一看,桑淼眼圈红红的,他问:“妈妈,你怎么了?”
桑淼吸吸鼻子,把他揽怀里,“没事。”
“骗人,你哭了。”
“没哭,是有脏东西跑眼睛里来了。”
“那我给你吹吹。”
桑宝宝爬上椅座,扒着桑淼肩膀,凑到她眼前吹了一次又一次。
“妈妈,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桑淼摸摸桑宝宝的头,“儿子,谢谢你。”
桑宝宝:“不用谢。”
“下次要是有脏东西进眼睛,记得叫我,我把它吹跑。”小家伙张大嘴做了个吹风的动作。
桑淼被他搞笑的举动逗乐,捏捏他脸蛋,“好,告诉你。”
“妈妈你刚在跟谁讲电话呀?”看着还挺严肃的。
“一个不熟悉的人。”桑淼回。
“她训妈妈了吗?”
“没有,她只是在跟妈妈讲道理。”
“妈妈要听吗?”
“不听,因为她讲的不对。”
桑淼拉过桑宝宝的手把玩,“宝宝喜欢爸爸吗?”
“喜欢,”桑宝宝说,“非常喜欢,最最最喜欢。”
“想离开爸爸吗?”
“不想,一点都不想。”
桑宝宝的话更加坚定了桑淼的决心,似乎在对桑宝宝说,也似乎在对自己说,“好,咱们不离开。”
连着三天桑淼都能接到老太太的电话,千篇一律都是要她离开,起初她还会生气,后面她便不太在意了。
毕竟真说起来,廖春梅那些话才更伤人,她已经被廖春梅锻炼的刀枪不入了。
老太太见说不动她竟然动起来歪心思,谁都没告诉去了幼儿园。
桑宝宝看着眼前珠光宝琴的老奶奶,歪着头问:“你是谁?”
老太太:“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记住我让你做的事就行。”
“你要我做什么?”
“跟你妈妈一起离开。”
“离开?”桑宝宝不明白,“要去哪里?”
“随便你们去哪里都好。”老太太道,“只要离开就行。”
桑宝宝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老奶奶,他指着自己的头问:“老奶奶你是不是不舒服呀?”
不然干嘛突然讲这些。
“你说我有病?”老太太道。
“你看着确实像有病的样子。”桑宝宝想起了电视上的那些巫婆,眼前的老奶奶很像,他后退两步,“老奶奶我不喜欢你,你以后不要来找我。”
一般幼儿园是不允许外人进园的,可眼前这位不是外人,是投资人,刚刚注资了一千万。
园长看到她,比看到亲娘还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