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织芙
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越发有一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阮宜顿时有
点小脾气了。
怎么可以不给她留灯!
虽然她回来得晚,但是也要给她留灯!
她被惯得娇气十足,有点小脾气就必须要发出来。
只不过阮宜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开灯。
她偷偷把小脚丫从拖鞋里脱出来,赤着脚像蜻蜓点水一般,偷偷摸摸地走到窗帘那边。
即使是夜里,华宫外边的灯也是亮着的。
阮宜预备一拉窗帘,吓这个人一大跳。
她轻手轻脚地过去,生怕一点点惊动了黑夜。
然而,那只小手刚刚摸到窗帘,她的后背就贴上来一张大手。
阮宜一个瑟缩,刚要开口:“秦深……”
男人却捂住她的嘴,不许她叫出来。
随后,炽热的吻从背后落下,不断啄着她的耳尖,温度从肌肤相亲之中传递过来。
阮宜一口咬住他粗粝的指腹。男人吃痛,却吻得更狠了,依然强势地捂住她。
半点没有给她放松的机会。
阮宜试图从他有力的怀抱中挣扎出来,推拒之间,两人一起倒在床上。
她小脸微微发红,呼吸很是急促。
伏在秦深的胸前,小口小口地喘息着。
身下似乎已经开始濡湿。
阮宜绵绵地抱怨:“你吓我一跳。”
秦深淡声:“吓什么,猜不出来我是谁么。”
阮宜目光扫向他硬挺的五官。在黑夜里她看不分明,只是能感觉到那炙热的吐息。
阮宜决定先给他一个枣子,而后再狠狠声讨。
于是,甜甜地撒娇道:“你是我老公呀。”
秦深轻笑了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公。”
阮宜:?
她怎么莫名听出了一种幽怨感。
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恶狠狠声讨他:“你为什么这么早关灯,是不是忘了你老婆也要回主卧睡?”
秦深沉默片刻,看向伏在自己胸前的小脑袋,手指把玩着她的长发。
随后道:“我只是刚从澳洲回来,在倒时差。”
“你是不是也忘了,我今天出差。”
“也对,凌晨我走的时候,你似乎一点都没察觉。”
他的语调似乎毫无波动,只是陈述事实。
但阮宜偏偏听出了一种淡淡的控诉。
阮宜:……
这就很尴尬了呀。
本来是她来控诉秦深,这下反倒被秦深控诉了。
秦深这一天是出差了吗?
她努力从脑海中调动记忆,才记起来前几天秦深好像确实有说过,他有个临时远差要去澳洲。
秦深抬手,慢慢抚上她的脸:“好像我马上飞回来这事,你并不期待。”
她咬着唇,此时耳边他心跳的声音,十分有力。
仿佛一种无声的控诉。
阮宜开始支支吾吾:“我,我忘了嘛……”
她声线刻意放软,哄人一般。
“老公,原谅我嘛,好不好~”
“下次你出差我绝对不会忘记的。”
说好话一直是阮宜的拿手绝技。
不要命地往外撒甜言蜜语。
秦深手臂收紧,将她从他胸前拢到他的颈窝。
他并没有开口。显然,小姑娘根本没意识到实质性问题。
她环住男人的脖颈,对他的情绪毫无所觉,乖顺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秦深并没有点起夜灯。
漆黑的视线反而让阮宜更有勇气,半撑起身,摩挲着他的唇角,十分上道地送上香吻。
长发低低地垂了下来,连她的吻一样,带着淡淡的香气。
男人似乎对她的回答并不满意。
但还是接住了她的吻。
看似没有波动,实则大手掌控住她的后颈,掌心干燥温柔,轻轻摩挲着那处肿起的腺体。
吮吻的力度更是丝毫未减,几乎是不容阮宜反抗一般,撬开她糯白的齿关,熟练地扫过她湿热的口腔,强势十足地夺走她的呼吸,直到她被吻得浑身发软,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她的薄唇。
那股乌木沉香的气息,已然慢慢侵占到她的身上。
阮宜化成了一块玫瑰软糖,喘息之间眼角挂上泪水。
这信息素的气息实在太令人放松。
起先她还尚有余力,努力回应男人强势的吻。结果到了最后,如同泡在温暖灼热的水中,她慢慢地、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晕乎。
阮宜实在是太困了。
湿漉漉的眸子不断垂落,长长的羽睫开始眨动。
终于,她一个歪头,小脑袋枕在了他温暖的颈窝里。
她亲着亲着,倒头睡着了。
秦深沉默片刻,狭长的眸子翻滚着一些莫名的情绪。
半晌没有作声,灼烫的呼吸渐渐冷却下来。
直到女孩进入熟睡状态,下意识地寻找暖源,不断在他的颈侧蹭来蹭去。
秦深敛了眸子,微微翻身,让她落在松软的大床之间。
有力的长臂撑在床沿,沉沉地注视着进入睡梦的女孩。
阮宜翻了个身,无意识地咂了咂小嘴儿。
睡得十分甜蜜。
但甜蜜并没有持续多久,阮宜感觉她睡得很不好。
梦里她被男人从背后强势地拥住,细白的手腕也被钳在大掌之中。
脊背抵着透明的玻璃,两腿打着颤儿地往下滑,而后被男人托住。
天鹅颈被迫后仰着。
男人力度极大,不给她半点挣扎空间。
忽地一个深顶,阮宜倏然从睡梦中醒来。
迷蒙地睁开双眼,浑身软得像从水里拎出来。
已经染起一片潮湿。
眼前视线从模糊到清晰,阮宜定了定神,才看清阳台那边闪烁着一点猩红。
男人长身玉立,站在阳台上。
赤裸着上半身,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带着火星的烟。
他慢慢吸了一口,随后吞云吐雾一般。
外头的雪飘得极大,阮宜刚从睡梦中起身,在床上遥遥地看着他。
他很少会在她面前露出这样的时刻。
秦深一向是清冷的、疏离的,仿佛隔绝世人一般。
就像是仙人不会理睬凡人。
即使是热闹非凡的酒会,也从不会出现没有眼色的人打扰他。
再后来,在阮宜面前,他似乎收敛了那刺骨的冷。
甚至显现出一丝温和。
可偏偏,如今在那里站着,既不是清冷,也不是温和。
反而是一种道不明的萧瑟感。
甚至,因为赤裸着上半身,脊背精瘦的线条缓慢游走,勾勒出一种说不清的桀骜。
仿佛野性难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