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嘉喜
方大楞扫一眼陆老二：“那不成，我方大楞的老闺女可不能随便嫁。”
方媛翻脸：“非得挑个败德的，定过亲的是不是？”
方大楞：“老闺女别生气，这事爸给你找场子去，这方圆几十里，就没有人敢这么欺负咱们方家。”
方媛：“行了，找什么找，他们家穷的就剩下这么个人能要了。”
方大楞不乐意：“这叫什么，说出去像话吗，村里人都知道你嫁的是陆家老大。”
方媛还没开口呢，方媛妈就一巴掌把方大楞的话狠狠给拍回去了：“嚷嚷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是吧，你当你是个什么东西，你家这点破事，能有谁知道，我闺女嫁的就是陆家老二。”
不然还能真的让自家闺女顶个二婚的名头，那不是更亏，还不如闺女做事果决呢。
方大楞没反应过来：“王翠香，你说什么呢。脑子坏了？这事能成吗？要成笑话了。”
方媛妈瞪眼：“我闺女说什么就是什么，陆老二就陆老二。以后陆老二就是咱们家姑爷。”
方大楞盯着陆老二看，就没敢再提陆老大。这是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王翠香，方媛的妈，扭头看向陆老二，特别和气的问了：“孩子，你叫什么。”
方媛也看向陆老二，她也忘记问了，陆老二：“叔，婶，我叫陆川。”
王翠香一脸的和气：“叫什么叔婶，这事虽然有点乱乎，可亲事不做假的。我闺女嫁给你，那也是清白姑娘，这事别人不知道，你们家应该知道。”
陆老二心说，那必须是：“那是，方媛是好姑娘。爸妈能承认我同方媛的亲事，得到长辈的认可，我才敢改口。方媛也说了，这事要爸妈点头才算。”
王翠香就听了这么一句，就知道这姑爷不太一般。说话的调调，不是自家这波的。
方五虎也扫一眼陆老二，这人油嘴滑舌，还是小白脸，不好办呀。
王翠香点点头，好歹这孩子识时务，还会哄人：“我们家方媛从定亲到成亲，我闺女就同那个败德男人见过两面，还都是有兄弟陪着的。这事咱们得说清楚。”
陆老二点头，这事没错，为了这个，他爸妈才着急成亲的，怕方媛看不上他哥。
跟着王翠香就说了：“来我
家接亲的虽然是你大哥，可同我家方媛在一块的是你不错吧。”
陆老二，陆川：“是，没错，您放心方媛同我大哥的亲事，半路上就搅合了，不算数的，同方媛成亲的是我，这事半点不乱的。方媛的清白，我们家都能见证。”
方媛就盯着陆川看了两眼，这人说话挺利索的，也不那么磨叽吗。
王翠香点点头，是个通透的：“这事得说清楚，主要是怕委屈了你。”
人家那是在说我闺女同你哥，没什么事。
在给方媛以后过日子打基础，做铺垫了。这就是父母心。
第22章 姑爷你得认
换成方媛肯定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可陆川精明，情商不低，真的明白方媛妈的意思了。
态度得拿出来，不然错的肯定是陆家，糟心的陆老大的烂摊子，陆老二计较那也得咽下去。
这话不能含糊过去，陆老二：“说不委屈是假的，这亲事毕竟不在我预料之中，可我不是针对方媛，是我大哥做事不讲究，让方媛同我都被牵累进来了。我这心里，是有点不得劲的。”
方大楞皱眉头，这是怨家里了，这小子心眼不大。不像个爷们。不过陆老大确实不是个东西，把兄弟亲事都搭进来了。挺理解的。
王翠香心说，这要是一点不怨，那也忒假。
跟着人家陆老二又说了：“妈您担心什么我心里清楚，您放心，这事方媛没错，方媛同大哥更没别的情分，这事我心里明白着呢。”
真要上来就说，一点不介意，王翠香还不相信呢，这样说的话，至少这小子认真想过，还不错，就看着有点单薄：“你在家里都做什么，多大年纪了。”
陆川：“若是按着正常情况，今年九月份我就要上大学了，现在还没什么打算，我今年二十一了。”
方大楞立刻从凳子上起来了：“读书的，大学生？”这消息有点超出预料。
然后就不好再坐下去了，方大楞绕着院子直转圈。咋感觉这事有点刺手呢。
要说还是王翠香拿事：“读书的怎么了，读书的也得娶婆娘，也得过日子。你激动个啥，坐不住，出去转悠。”
方大楞这才不敢乱嚷嚷了。老老实实的坐那，不过看着闺女的眼神有点纠结。
王翠香扭头和颜悦色的对着陆川：“这亲事，你爸妈那边怎么说？”
陆川：“我爸妈中意方媛，稀罕的很，只要方媛愿意，我们哥三随便方媛挑。”
心里安慰自己，自己算是被挑中的那个。感觉就是自家人有点便宜。
王翠香这才比较满意的点点头，亲家那边态度还成。
看看闺女，又看看白得的姑爷，若不是陆家有错在先，自家闺女捞不到这样的姑爷。心中叹气，这孩子虽然单薄，可面相不错，嘴巴还讨巧，是个心眼多的，这亲成了自家闺女不吃亏。
可也不见是好事。自家闺女心眼直，这以后未见得哄的住姑爷。对陆老二的评价，不是个好拿捏的。
要是姑爷愿意哄着自家闺女还好，这以后要是拿捏不住了，闺女可咋办？这心眼多的姑爷让丈母娘犯愁呀。
陆川面对丈母娘压力也有点大，手心都冒汗了。
那边方大楞直接带着方媛出去了，同闺女商量：“不然就算了。爸再给你找好的，这上学的呢。”
对于方大楞来说，读书的人那都是仰望的，抢到人家头上不太好。祸害读书娃不合适。
方媛：“为什么算了，他虽然有点配不上我，可好歹能看呀，不然我不得让人笑话死，我方媛让人抢了男人传出去多丢人。”
那边哥几个听到这话，一块抓脑袋上的头发，动作一致，显然都有点发愁。这个妹夫不行的话，下一个妹夫可咋找呀，瞧着方媛眼界有点高。
方大楞那是真没想到，闺女自信成这样，上大学的，还配不上她，他可不敢说这话。
方大楞：“爸的老闺女肯定是哪都好，可就是这个上学的吧，不合适。咱们家，爸使劲的逼着你们兄妹几个读书，愣是没出来一个，咱们家同读书人家还是差点的，不然就算了。”
方媛：“说什么呢，他们算什么读书人家，他们家还出来个败德的陆老大呢，咱们家闺女儿子可没有败德性的，比他们家强多了。”
方大楞觉得闺女说得对，至少他们家没出陆老大那样的玩意：“要说也是，不过姑爷不是读书的吗。”
方媛：“读书的不也给你当姑爷了吗。刚好改改咱们家的门楣，以后也有读书的了，我嫁出去也不容易，这门亲事得算，你得认。”
后面说的特别认真。
方大楞：“你这孩子，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跟你说，读书虽然好，可读书人心眼多。咱们家耍不过人家。以前乡里的读书人扔下媳妇跑了的多了。”
方媛点点头：“那你还处处抬举他们做什么？这么不是东西的，刚好配我。”
五虎心说，你倒也不用为了亲事，非得把自己遭禁进去。
方大楞算是同闺女不清掰扯楚了，不过那姑爷倒也还成。
就是他在读书人面前有点腿软，以后怕拿不起老丈人的派头。
方大楞那边叹气：“以后这要是给你出气，可怎么下手呀。”
方媛说的那个横呀：“该怎么下手怎么下手，还能因为是读书人惯着他，委屈你闺女了？”
说的那个洒脱，当真是半点不心疼的。
陆老二在屋里就听了这么一句，心口拔凉拔凉的。这读书人在这家里的定位，有点特别，好像不上不下的呢。
王翠香：“你爸妈想的开就好，当初让方媛同你们家定亲，就是看重你爸妈的人性好。其实你大哥同你倒也没区别，我同方媛他爸都没仔细看过，方媛也没看过几眼。”
这就是给闺女善后了，这是怕以后姑爷心里有疙瘩。
陆老二就想说，丈母娘想的有点多余，他亲眼看到方媛怎么把陆老大换了三百五的，真有什么想不开，那也是怕方媛拿他也换钱。同陆老大没什么关系。
当然了也不能往一块凑，不然还是有点别扭的。得承认，他心眼不大。
王翠香心思细，关心闺女的生活环境：“对了，你们家现在什么情况呀。”
怕闺女同陆老大一块搅合着尴尬。
陆老二扫一眼准丈母娘，实话实说：“昨晚上方媛主持着把我们家给分了。”
王翠香有点挂不住脸，自家闺女可真是本事：“这孩子做的这是啥事。”
跟着乐呵呵的：“姑爷，妈怎么叫你呀。”就这么一句话，人家闺女做过的大事，就这么揭过去了。
陆川也明白了，丈母娘再好说话，那也是媳妇的妈。
第23章 男人这样当家的
看着笑吟吟的丈母娘，陆川心说，您都给我划下道来了，还能怎么叫呀：“妈，你叫我陆川，或者大川都成。”
心下一片荒凉，这亲事方家认了，就没有他陆川有想法的余地，乖点省的受罪。
这是一种尘埃落定的认知，他陆川以后就被人扣上戳子了。方媛的男人。
王翠香满意了，不愧是读书人，通透：“大川呀，别看方媛瞧着厉害，其实没什么心眼，以后呀，你还的多看着点，分家这样的大事，还是别让她搅合了。”
就没问分家闺女是不是吃亏了，因为这种情况不存在。闺女啥样，当妈的心里有底。
陆川：“妈，我爸妈性子软，方媛说的对，我家里就差咱妈这样一个掌舵的，不然家里也不至于乱成这样，成亲这样的事情，都能闹成这般。”
王翠香让陆川给说的都笑了：“你这孩子会说话，咱们家，妈也都是听你爸的，咱们家你爸当家。咱们家，女人都讲理，你放心，方媛随妈，都听男人的。”
陆川扫一眼门边蹲着唠嗑的爷几个，再看看稳稳坐在椅子上的老丈母娘，丈母娘这话也就听听，没有可信度。
看现在这个阵势，老丈人地位那不是一目了然吗。
等到王翠香招呼着大川在家里吃顿饭的时候，方大楞那边就是对这门亲事叽歪什么，都不管用了。
陆川更明白老丈人怎么在家里当家作主的了。
扫一眼那边的方媛，陆老二明白了，方媛随丈母娘，以后他的地位也高不到哪去。
方媛同她爸说道：
“我妈都招待新姑爷了。”意思就是，您也别挣扎了，这事妥了。
方大楞瞅瞅陆川，挣扎的说道：“明天才回门呢，有没有点讲究了？会不会不好？”
愣是一句，这亲事再商量商量都没敢说。
这话出自一个一米八几，一百八十多斤的大汉的嘴里，怎么就让人那么别扭呢。
王翠香个头也就一米五四，身段适中，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可人家开口就是硬货：“我闺女成亲当天都能换新郎，咱们家还有什么讲究？去买最好的酒，招待新姑爷。”
方大楞指使儿子们：“听你妈的，快去。”不然能说什么呀。
陆老二在边上围观了老丈人家，男人当家的全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