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记事 第50章

作者:见星帘 标签: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天之骄子 甜文 先婚后爱 现代言情

  温延轻车熟路地换了姿势,躺在她腿上,一双黑眸安安静静地从下至上仰视她:“当然需要。”

  但这个诡异的角度……

  陈嘉玉顷刻间有种抱着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眼神闪烁了几下,还没考虑绷住颈部肌肉,以免双下巴太过明显,温延忽然伸出手,在她侧脸位置碰了碰。

  温延又开始了求知精神:“脸怎么这么红?”

  “可能有点热。”陈嘉玉胡乱扯了个借口,偏过头,伸手在脸边扇了扇,顺嘴问他,“你不热吗?”

  温延没拆穿她,轻笑了下:“好像是。”

  不愿意被他这样毫无死角地凝望,陈嘉玉落下手,捂住温延的眼皮,他也毫无异色地闭上了眼睛。

  而后陈嘉玉撑开腿放好,确保自己不会脚麻。旋即,一双手覆上他的头顶,十指没入发间。

  陈嘉玉手上的力道很重,是不符合她长相身形的力量,每一下按到穴位,都给人头皮一紧随后松缓的舒适。她控制着手劲儿,不知不觉间目光转移到了温延的脸上。

  在此之前,两人每次近距离接触都在她的固执要求下熄灯进行,所以到此时她才注意到,温延的皮肤很好。

  没有半点瑕疵,睫毛如同鸦羽,鼻梁窄直,脸型线条尤为流畅精致,无论看多少遍都惊为天人。

  如果他此时睁开眼睛,那一定犹如冬日狂风暴雪的某个深夜,冷峻漆黑,引诱着人毫不设防地靠近深入。

  神识无边无际地游走着,陈嘉玉的神色有些怔忡。

  见她一言不发,氛围也因此变得静谧无声,温延突然开口:“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

  陈嘉玉收敛起思绪,想了想回答道:“阿奶有偏头痛,每逢阴雨天都会难受,我慢慢就学会了。”

  “阿奶是你爸爸的母亲?”像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温延声音放得缓,不疾不徐地问着。

  陈嘉玉没注意到他这点心思,只觉得没什么不好说,未作他想便摇了摇头。又发现他看不到,口头补充:“跟我没有血缘关系,是另一个镇上的独居老奶奶。”

  那还挺奇怪,听陈嘉玉此前一些相关形容,能称自己是孤儿,想必跟父母的关系恐怕很一般。

  但她却又对不是亲戚的人这样上心。

  漫不经心地思考了会儿,温延眉梢轻微动了动,没继续往下问,岔开话:“你好像很少说你家里人的事。”

  陈嘉玉动作停顿,嗯了声:“没什么可说的。”

  话落,似是并不想纠缠于这件事,陈嘉玉对温延的情况更为关注一些,顺其自然道:“

  你今天又怎么了?”

  “这是在打听我的秘密么?”温延笑起。

  看着他嘴角上扬的弧度,陈嘉玉也忍俊不禁,毕竟自己回答在前,温延婉拒也是理所应当。

  她非常懂得聪明人那套适可而止:“那我不问了。”

  “不再试试看?”温延虚睁了一下眼,瞧着她,有几分含笑阻拦的意思,“保不准我说了呢。”

  陈嘉玉的神色一愣,眉头轻抬。

  没想到温延居然会这样说,垂眸对上他的眼,刚才有关他黑眸的出神遐想在此时有了极浓烈的真实感,像极了站在顶楼低头看时出现纵身一跃的荒谬冲动。

  陈嘉玉眨眼,唇边弧度不减:“这样对你不公平。”

  温延黑发散落在眉眼间,明明临近而立之年,谈笑时神色却染上几丝意气风发:“那交换秘密怎么样?”

  陈嘉玉觉得好笑:“但这样的话,你会很吃亏。”

  其实有关于温延和温正坤,温正坤和孟植宁,这一家三口陈嘉玉有很多想要问。

  但转念想起自己那些寡淡无味到或许让人生叹的经历,似乎没什么秘密,陈嘉玉也不想让温延可怜自己。

  “吃不吃亏你说了不算。”盯着她的表情观察片刻,温延稳如泰山地闭眼,“你可以先问。”

  这话诱惑的陈嘉玉也淡定不了了,抿了下唇,脑海中一时间浮现出很多问题,手上动作也停了下来。她甚至忘了在温延这里吃了几次暗亏,仍然死性不改。

  斟酌须臾,陈嘉玉还自作小聪明地将话折中:“你跟温先生的关系一直都很差吗?”

  “可以这么说。”温延描述起过往格外风轻云淡,好似游离在过程之外,“我是不到九岁回到爷爷身边的,那时候温正坤二婚,他们的儿子温睿四岁。”

  温正坤的第二段婚姻当年结合的并不光彩,一方面温老爷子不认,二来,可以说孟植宁刚刚去世,他就与梁淑仪结婚并且生子,算是让孟家很难堪。

  但真正让温延厌恶,并且不再与温正坤来往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可事实上,温睿的年龄比实际年龄小一岁。”

  他话音刚落,陈嘉玉就意识到了不对。

  温延曾经说孟植宁过世在他四岁,倘若同年温正坤的二婚妻子怀孕,十月分娩,哪怕早产,相差四岁是极限。

  然而要说两人只差了三岁。

  陈嘉玉眉心微蹙,有些迟疑:“那不就是……”

  温延淡声:“对,温睿出生在我母亲去世当月。”

  “……”陈嘉玉睁大了眼睛。

  不仅大脑里面所有思维全部变成花白点,连表情都险些控制不住,这一刹那,她一句话都说不出。

  陈嘉玉小声问:“你怎么知道的?”

  “出国之前亲耳听他们说的。”温延抬睫,神色并不似以往那样每逢提及温正坤都难言的模样。

  撞见陈嘉玉晦暗不清的目光,他状似安慰地说:“那时候我对他没有任何期待,所以只觉得恶心。”

  或许是吧。

  在这样的话题上,陈嘉玉总是很难设身处地去安慰。

  她的掌心无意识地贴上温延的侧脸,指腹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角轻轻剐蹭。不太想让气氛停留在这件事,于是陈嘉玉主动道:“那你呢,想问我什么秘密?”

  温延看她一眼,勾勾唇角:“暂时没有。”

  “……”

  陈嘉玉不明缘由地愣了两秒:“什么?”

  如同在最开始就想好了借口与说辞,温延对她的疑问显得尤其坦然自若,气定神闲道:“关于你交换的秘密内容,我需要深思熟虑几天,所以先攒着。”

  陈嘉玉懵了:“居然还要几、天吗?”

  听她甚至说到中间两个字时,还要加重语气,温延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会儿,惜字如金地笑着应了声。

  陈嘉玉忍了忍:“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吃啊。”

  这评价实在,温延看着她笑而不语。

  结婚这么长时间以来,陈嘉玉总是有来有往的,或者问一句说一句,总是将自己放在这段关系以外,仿若结婚的只是陈嘉玉这个名字。温延希望她能够主动一些。

  至于她的一应过往,温延不知道只不过是没有找人去私下调查过,他更想要陈嘉玉自己告诉他。

  所以这个秘密,他需要仔细考量后再用。

  推心置腹的交换秘密桥段因温延临时反水而终结,同一时刻结束的,还有陈嘉玉贴心的按摩。

  熄了灯,两人躺下后,陈嘉玉一想到他算计自己便忍不住郁闷,在昏暗里扭头看他一眼,无声轻哼。

  她动静不大,可温延阖眸都被那道幽怨的眼神逗笑了。

  随意搭在小腹处的手往中间挪了挪,手指不经意碰到陈嘉玉的,温延抓住她的指尖:“生我气?”

  陈嘉玉不假思索:“无商不奸。”

  温延不置可否地笑哼了一声,没接话也没反驳,而是提起另一件事:“过几天集团周年晚宴,需要你一起出席,可以的话,让人提前安排礼服?”

  见她说起正事,陈嘉玉也稍稍正色:“什么时候。”

  “这周六晚上。”

  算了算时间,陈嘉玉忽然想到之前苏确说的那些话,忍不住揶揄:“员工参加晚宴也有三倍工资吗?”

  温延的语调不紧不慢:“只今年一次。”

  “是吗。”陈嘉玉莫名心有所感,问得直接,“所以这次是专门因为我调整了日子?”

  温延侧眸回视她:“你可以这样认为。”

  习惯了他的说话风格,便明白这话的意思是确定了。

  起初两人没有商量是隐婚,所以嫁给这样的集团老板,出席晚宴是必然的事。

  陈嘉玉似是而非地扯开玩笑:“温老板,破费了。”

  “不客气。”温延几不可见地翘了下嘴唇,闭上眼,姿态闲适道,“就当老板娘初次露面的一点小心意。”

  -

  韩教授在隔天确定了去外地开研讨会的两名学生人员,是许严灵与小杨师兄。因为要出门,许严灵忙碌几天,完全忘记了那晚给陈嘉玉发的消息。

  直到他们走后第二天,陈嘉玉要给许严灵转发资料时,也才注意到前面两条微信居然没有回复。

  但由于间隔好几日,当时的状况与情景带来的感受早在日历翻页间消散,这话题也就此告终。

  之后几天,陈嘉玉照常度过。

  转眼七月结束,八月第一天恰逢周六,组会提前三天通知了取消。而温延去隔壁城市出差,中午两点到家。

  今晚宴会得从老宅出发,于是陈嘉玉睡了个懒觉,起床后直接打车回了西山别苑。

  吃过饭,室外天气多云有风。

  陈嘉玉领着Elvis在高尔夫球场后玩球,听着它来回哼哧哼哧的来回奔跑,陪玩了没多久,刚进家门的温澍听到动静,从另一头绕了小路过来,跟陈嘉玉打了声招呼。

  “姐,你在呢。”温澍一口一个姐,显然没有忘记之前她第一次上门时跟温延的对话。

  陈嘉玉笑了下,提醒:“我可比你还小呢。”

  温澍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一脸那又如何的表情,随后抱住冲过来的Elvis:“傻狗,想哥哥了没?”

  Elvis仰头压着嗓子长长地呜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温澍乐不可支:“哥哥也想你。”

  听着旁边一人一口亲热的对话,陈嘉玉笑了下。

  温澍搓搓它脑袋,想到什么偏头问:“对了,我哥七号生日,你们打算要怎么过啊?”

  温延生日在八月七号。

  这件事陈嘉玉最近一直记挂着,但或许是从来没有这方面经验的缘故,她也想不出什么好对策。这会儿被温澍主动一问,陈嘉玉谦虚求教:“你有什么建议吗?”

  “要是别人还好说,主要我哥这人吧。”温澍难以琢磨地啧了声,苦恼道,“感觉他对这方面不是很热衷。”

  陈嘉玉似懂非懂地疑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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