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嘉卉
妈呀!一会儿输了的就要喝这玩意儿啊?幸好我没有上桌,果然赌博害人害己!!!
她打了个哆嗦,在一旁蹲好了,等着看一会儿是哪个倒霉蛋被赐毒酒:)
徐相悦刚把酒调好,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句感慨:“真好啊,以前只有我们仨,打麻将都开不了台。”
她一愣,转头就看见关夏禾正托着腮看向自己,笑眯眯的继续道:“阿悦,谢谢呀。”
年轻女生姣好的脸孔上眼神清澈坦荡,徐相悦突然有些惭愧,为她一直以来对对方的耿耿于怀。
明知道自己的介意也许会让她失去这么多年一起走过来情分匪浅的好友,她还是会送她礼物,对她道谢,很努力的展示自己的善意和友好。
徐相悦眨眨眼,忍住心里泛起来的一点酸涩,也对她笑笑:“其实我也该谢谢你们,我不太会交朋友,很多地方都做得不好。”
祝余这时凑过来,笑着跟她说:“我们也不太会呀,要是会的话就不会一直都三姐妹啦。”
姐妹……这个说法让徐相悦忍俊不禁,点了点头。
那边很快一圈麻将就摸完了,徐相悦赶紧端着用茶壶装着的一大瓶酒过去,问道:“谁输啦?”
池鹤举手,抽搐着嘴角:“……我。”
徐相悦有些惊讶,很不好意思地咕哝:“哦哟,倒霉蛋一号。”
其他人:“……”
她说完还看一眼闻度,闻度先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扭头冲池鹤真诚道谢:“池鹤哥,谢谢。”
你给我挡灾了哇!
池鹤:“……”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是吧:)
徐相悦见状顿时讪讪,连忙找了个很小的白酒杯子,往里倒了一口的量,这才递给池鹤。
“愿赌服输,快喝。”闻度忍俊不禁地帮她把话说了。
池鹤端着酒杯一饮而尽,眼睛眯了一下,立刻就恢复若无其事的样子。
但是耳朵却立刻就红了,徐相悦看了眨眨眼,有些心虚。
一旁其他人都很关心地问:“好喝吗?”
池鹤抬头看一眼徐相悦,见她眨眨眼,就抿抿唇说:“还不错,徐医生调酒很有天赋,有兴趣谋个兼职吗?我认识一位朋友是开酒吧的,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包成功的。”
徐相悦:“……”
这说得也太真诚了,要不是她调完以后自己尝了一点,她真就信了。
接下来几圈,桌上另外三人都输过了,池鹤甚至还输了第二次,但他还是坚持一开始的说法:“有点烈,但味道确实不错。”
其他人和他同一口径,就连夏知年,也眼睛一转,龇牙咧嘴的表示:“没错,就是这样,其实味道还可以的,相悦你确实有两把刷子。”
搞得徐相悦都有些不确定了,原来的想法开始剧烈动摇,难不成自己随便搞出来的东西是真的还不错?
难道我真的这么天赋异禀,是个调酒天才?
可是她刚才试了,分明就不好喝啊,难道是她不会品酒,所以才会觉得难喝?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她连茅台都觉得很一般,但她爸就觉得很不错,上次闻度带回来的伴手礼里面那两瓶茅台,她爸就觉得很棒,高兴到爆金币都爽快许多。
要不……我再尝尝?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关夏禾动手了。
她拿过那壶已经被融化的冰稀释了一点的酒,倒了一杯,“我来尝尝看。”
祝余在一旁端着杯子要分一口:“我也想要一点。”
池鹤见状脸色微微一变,阻拦道:“小鱼你别喝,你不会喝酒,太烈了……”
“大家都说好喝,我也想试试,没事的,反正我不开车。”祝余笑眯眯地道。
关夏禾也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刚才还担心会不会难喝,但大家都说好喝,肯定不会有你们的道理!”
说完仰头一口闷,根本没看到麻将桌上几个人复杂变幻的神色。
徐相悦满怀期待,正准备问她们感觉怎么样,就见她俩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干哕。
徐相悦:“???”这是几个意思啊???
还没来得及问,就听关夏禾尖叫:“啊啊啊我跟你们这些坏人拼了!!!”
“又苦又咸,还有点甜,你们说好喝的是认真的吗?”祝余扭曲着脸接着问道。
闻度听了立刻回答:“不是啊,昧着良心说的。”
徐相悦:“……”
我就说!我就说我味觉不可能有问题,这东西哪有好喝的空间?差点就被骗了!
她手忙脚乱的给俩人倒水漱口,并表示:“在场这么多人,只有你们俩是好人,我都在想是不是真的可以去挣外快了,真的,其实我邻居就开酒吧。”
这更好笑了家人们,大家不约而同地大笑出声,忍都忍不住。
闻度更是摸着她的脑袋一脸怜爱:“好家伙,都给我们家孩子夸得飘了。”
徐相悦:“……”
“原来在场只有我们三个老实人!”关夏禾对此痛心疾首,“这还有天理吗?真是世风日下,人心都坏了!”
另外俩人立刻点头,表示对她的赞同。
这让人怎么忍,连汪清秋都笑得眼泪汪汪的,解释说:“一开始我们是想骗小夏的,谁让他一开始那么自信,没想到……”
“我那是自信吗?我那是对相悦的信任!”夏知年立刻打断她的话,还扭头对徐相悦提出谴责,“你辜负了对我对你的信任!”
徐相悦:“……”原来罪魁祸首是我吗:)
闻度边笑边让开了自己的位置,让关夏禾上桌,然后道:“大家都受苦了,现在就让我来给大家做一杯好喝的补偿一下。”
说着捏捏徐相悦的脸,“你帮我去厨房拿一下肉豆蔻粉吧?就在进门右边的第一个柜子里,可能是在下面的第一层,再在冰箱拿一瓶鲜奶油。”
他要做的是亚历山大,白兰地、可可利口酒和鲜奶油加入放了冰块的雪克壶里,摇匀后过滤到酒杯里,最后在表面上撒上一点肉豆蔻粉做装饰。
整杯酒的颜色像多加了牛奶的拿铁,巧克力和奶油的味道非常香甜浓郁,入口酒体柔滑,口感绵密,很容易一不小心就喝多,所以闻度只给每个人准备了一杯。
徐相悦喝完还想再来一杯,闻度就凑过去小声问她:“晚上不想回去了是不是?”
徐相悦耳朵一动,立刻就说不要了。
聚餐终结在一人一杯的蜂蜜水,和一人一碗的鸡汤面里,吃完后聊了一会儿天,各自的代驾就来了。
闻度和徐相悦送他们出去,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上了车,嘱咐好到家了发个信息,等车走远了,才手牵手往回走。
家里还有一片狼藉要收拾。
徐相悦说是不会干活,但看着一堆东西,也不大忍心让他一个人忙碌,拿着个锅盖就要去洗。
结果刚转身,就听到背后传来一句幽幽的:“人呢,能吃苦就会有越多的苦,能干活就要干更多的活。”
徐相悦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把锅盖放到水槽里就收手了,转头一本正经地道:“是啊,所以我不会干活,就永远不用干活。”
说完绕过岛台,到餐桌另一边坐下了。
闻度看着她,揶揄地笑笑。
他开始收拾厨房,徐相悦托着腮在一旁看着,忽然想起来:“昨天那个我吃寿司的会唱歌的盘子,你
不是说要用来装小蛋糕的吗,今天怎么没看到,是忘了吗?”
“没有忘。”闻度把碗碟和锅都塞进洗碗机以后,撑着洗手台回身看她,笑着道,“我想了想还是不用了,你说得对,是怪幼稚的,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让别人知道。”
徐相悦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出声来,揶揄道:“你怕什么,要勇敢做自己啊。”
闻度走过来,低头和她额头相抵,低声解释:“可是我不好意思,我只好意思让你看见。”
一阵淡淡的酒香袭来,徐相悦觉得脸上温度腾一下就高了起来,连忙伸手推开他,还胡乱挥了挥,“……快洗你的碗去啦。”
真的是,煽情也不分一下场合。
闻度低头,隔着餐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继续收拾了。
徐相悦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就起身往外走,闻度看一眼她的背影,笑了笑。
等他打扫完厨房出来,发现客厅已经被清扫过了,桌椅都叠了起来,正放在进门的墙边。
茶几上的东西也收拾好了,瓜子壳糖果纸什么的都被清扫干净,院子里也很明显被打扫过。
而田螺姑娘可能是因为酒劲上了头,已经倒在沙发里睡着了,正侧身弓着腿,怀里还抱着个抱枕,另一头是关夏禾送给她的那个巨大玩偶。
闻度不由得失笑,近前去蹲在她身边,静静看了她半晌,才起身将她怀里的抱枕拿开,将人拦腰抱起。
徐相悦被他的动作弄醒,眼睛睁了一下,又眯起:“……你忙完了?”
他嗯了声,“你继续睡,能吃晚饭了我叫你。”
徐相悦一听这话,立刻就闭上眼继续睡了,只有闭上眼,她才会觉得头没那么晕。
闻度在二楼是收拾了一间客房的,但因为不知道徐相悦能不能用得上,所以没太精心布置,也就是把床褥都换了,卫生都打扫了。
等把她放下来了,才觉得少了点什么,赶紧出去,去自己房间抓了个玩偶,回来塞她怀里抱着,然后拍拍她的背。
看她睡着了,这才舒出口气,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日头渐渐西沉,白日的喧嚣渐渐收拢成日暮的沉静,天边原本灿烂的太阳也渐渐落入地平线以下。
闻度出门去买菜,回来碰见对门的杨阿姨出去散步,打招呼时对方笑眯眯问道:“今天你家好热闹哦,朋友聚会啊?”
“是,叫了几个朋友过来玩。”闻度笑着答应道,又有些抱歉,“是不是我们太吵打扰大家休息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还是你们年轻人好呀,有精力热闹,我们年纪大都热闹不动咯。”杨阿姨摆摆手,调侃了一句,就同他道别继续走了。
天色暗得更快了,闻度上楼去叫徐相悦,他轻轻推开门,按亮灯,看见徐相悦睡得整个人都缩进被子里了,不由得一阵好笑。
“阿悦,起来吃晚饭了。”他过去把人挖出来,见她睡得头发都乱了,想帮她整理一下又无从下手,把她头发拆了编不回去怎么办。
“快醒醒,起来梳一下头发,该吃饭了。”他把徐相悦拉起来,扶着她肩膀使劲摇了两下。
徐相悦挣扎着往床上躺,含混着抗议:“我再睡会儿,我不吃了。”
“不可以,谁家好人不吃晚饭。”闻度捏住她的鼻子,强迫她醒了过来。
等她迷迷瞪瞪地下楼,饭菜已经摆好了,青菜瘦肉粥和盐焗鸡,榨菜炒肉丝,还有一个白灼菜心,清淡得很。
“清清肠胃。”闻度说着,给她倒了杯蜂蜜水。
徐相悦低头,才刚喝了一口粥,手机响了,闻度撇眼看向桌上的手机,屏幕上亮着“老爸”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