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子莘
虽然一周来不了几次,但宋暖栀毕竟是股东之一,她在这边有专门的办公室。
员工看到她过来,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宋暖栀笑应着,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她还没关门,隔壁的谢邀月听到动静跑过来,眼神暧昧:“我还当你和你老公新婚燕尔,如胶似漆,今天不来呢。”
宋暖栀被她说得不太好意思,脱下大衣随手挂在沙发靠背,躲避着谢邀月灼热的视线:“什么如胶似漆?之前领完证他就出差了,这才刚回来,还没怎么接触呢。”
谢邀月把门带上:“关键你们两个认识挺多年了呀,又不是完全不熟的陌生人。”
宋暖栀叹气:“我以前把他当长辈,如今是夫妻,角色转换哪那么容易?总得重新适应嘛。”
谢邀月想想也是。
不怪宋暖栀觉得自己和沈宴不熟,谢邀月和沈宴也同样认识很多年了,因为叔叔谢元霁的缘故,她以前见沈宴的次数比宋暖栀还多。
但沈宴这人太冷了,气场也强,谢邀月心里怵他。
跟她比,宋暖栀已经算是不那么怕沈宴的了。
何止不怕,她还敢跟沈宴提结婚呢,谢邀月至今想起都觉得无比佩服。
她朝宋暖栀眨了眨眼:“沈宴居然答应跟你结婚,这很不寻常哦。你知道的,我奶奶爱说媒,沈宴读研那几年,她给沈宴介绍过好几个对象,沈宴连见面都不愿意。毕业后回到澜城这几年,听我叔叔说,他也没相过亲。”
“如今跟你领证这么爽快,连你姥姥姥爷还不知道呢,他这属于先斩后奏了。”说到此处,谢邀月暧昧地冲宋暖栀抛了个眉眼,“莫非他看上你了?”
“怎么可能?”宋暖栀洗了手坐在办公桌前,拿过一只紫檀木镂空香炉,用香灰把炉底填满,铺平,轻轻放上香篆模,“他读研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不愿意相亲,不代表现在不着急结婚。听他的意思,他家里人催得挺急,刚好我又提出结婚,算是赶巧了。”
她说话时低垂着头,一缕碎发随意垂落鬓角,衬得面上肌肤白皙精巧,清雅可人。
见她否认,谢邀月也没追着这个话题不放,随意倚着办公桌打量她:“那你喜欢他吗?”
宋暖栀愣了下,沉默好一会儿才抬头:“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也不敢想啊。”
随后又低头用香铲把香粉填入篆模。
她听到谢邀月问:“以前不敢想,现在呢?”
宋暖栀白皙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绯色,问她:“邀月姐,你追过星吗?”
谢邀月笑:“我你还不知道吗?隔几天换一个,之前喜欢影帝,后来喜欢男团,现在又开始关注歌星了。”
“诶,说你和沈宴呢,你扯我干什么?”谢邀月斜眼睨她,“你不要转移话题。”
“没有转移。”宋暖栀舔了下唇,“我就是想要表达,我和沈宴结婚,大概类似于你突然有一天和你喜欢的男明星结婚,你会有的那种心情。”
她学的金融专业,抛开沈宴对她这几年的关照,单论沈宴在金融和经济领域的成就,宋暖栀和班里的同学一样,都是钦佩和崇拜的。
不过沈宴是运筹帷幄的资本家,他久居高位的迫人气场让他比明星多了份距离感。
“崇拜也是一种好感。”谢邀月的兴致来了,“要是这么说,你们俩前天晚上住一起……”
宋暖栀赶紧打断她:“哪有那么快,你别乱说。”
“没有吗?老天奶,你怎么忍得住的?”谢邀月有点失望,“他读A大的时候,咱们俩看过他打篮球,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他擦汗的时候衣角掀开一点,那个肌肉线条绝了!还有人鱼线!当时好多女生围着犯花痴。”
“我叔叔说,他现在也一直有健身的习惯,沈宴没谈女朋友,精力肯定都得消耗在健身上,那腹肌胸肌人鱼线什么的,想必一点没落下,甚至体格比以前更健硕!”
谢邀月啧啧两声:“你说对沈宴有崇拜,我还以为,你前天晚上看到他身体,得生扑过去呢。”
宋暖栀的耳根被她越说越红:“正因为崇拜,才不敢乱来呢。而且沈宴看起来没打算和我发展到那一步,我自然也没胆子对他有想法。”
被谢邀月一提醒,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沈宴大学期间打篮球的样子,室内温度莫名有些燥热。
她催促谢邀月:“别聊这些闲话了,他找我结婚就是为了应付家里人,没有别的想法。你赶紧出去忙你的,我一会儿还要和香呢。”
难得看到宋暖栀害羞,谢邀月觉得新鲜。
她这个小姐妹果然还是年纪小,单纯。
什么应付家里人,即便真是这样,沈宴和她结婚,肯定也不是真打算娶回家当摆设的。
办公室里有空调,宋暖栀此刻热得脱掉外套,只穿了一件黑色针织连衣裙。
衣服是很简约的款式,穿在她身上却将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前凸后翘,细腰长腿。
宋暖栀的美没有攻击性,像明月,温婉娴静却丝毫不显柔弱。
这样的长相气质不止男生喜欢,女生也喜欢。
沈宴会答应和宋暖栀结婚,谢邀月意外,却又不意外。
这么一个香香软软的美人,任谁都愿意娶回家。
沈宴即便再高冷禁欲,不解风情,审美肯定在线。
他和人结婚,当然也会选择年
轻漂亮的。
别说晚上关了灯都一样,那是骗人的。
身娇体软的美人和普通人,在手感上都不一样。
开了灯,那就更不一样了。
谢邀月瞧着眼前水灵灵的大美人,她又不免感慨。
一个是久居高位,杀伐果决的资本大佬。
一个是正值妙龄,涉世未深的清纯大学生。
她合理怀疑,前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是沈宴在故意放松戒备。
她家栀子早晚要被沈宴吃干抹净,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谢邀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关门离开。
办公室里只剩下自己,宋暖栀眼前又浮现出十五岁那年在A大篮球场见过的画面。
那时的沈宴已经读研二,他忙学业,也插手家族事务,已经很少出现在大家的视野里。
所以那天大家得知他去参加篮球赛时,很多女生集体奔向篮球场。
谢邀月要去给叔叔谢元霁加油,于是宋暖栀也被拉去凑热闹。
沈宴一身白色篮球服,碾压式的打法让他成为场上最瞩目的焦点。
宋暖栀看到他在场上灵活矫健的身姿,也看到他起跳投篮时上移的衣角。
腰腹肌肉紧实,被汗水打湿后性感又充满爆发力。
当时周围都是女生们的尖叫声。
现在的沈宴太过稳重严肃,以至于宋暖栀都快忘了,他也曾鲜衣怒马,青春年少过。
如果她当时年龄再大一些,也是A大的学生,应该会和那些女生们一样喜欢上他。
桌上的手机倏然间亮起屏幕,宋暖栀的思绪被拉回。
她收到一则手机来电,备注:晏朗。
上次两人通话,是宋暖栀打给他的,问他和赵姝曼的事是不是真的。
晏朗默认了,许是心虚,借口课业忙,匆匆挂断,说后面有空再联系她。
直到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宋暖栀盯着手机屏幕,好一会儿,还是接起放在耳边。
第6章 暗戳戳有了小心思
宋暖栀接听后,对面安静了片刻,才传来晏朗略显迟疑的声音:“栀栀。”
这个称呼让宋暖栀几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
她和晏朗年龄相当,因为晏、宋两家生意上的往来,两人早早便定下婚约。
她曾试着接受这段婚约,晏朗每次联系她,她都尽量客客气气,有问有答。
晏朗高考后被家人送往国外,每逢回国,两人会见面。
晏朗时常会从国外给她寄礼物回来。宋暖栀礼尚往来,也给他回礼。
后来晏朗得知家里人都叫她栀栀,便也这样叫她。
宋暖栀起初不习惯,但想到两人的婚约,还是默许了他这样叫自己。
当时宋暖栀想的是,即便两人没有感情,婚后能相敬如宾也好,没必要因为小事斤斤计较。
不过现在,听到晏朗再这样亲昵地叫她,宋暖栀浑身都不舒服。
“晏先生还是直接叫我名字比较好,我们之间也没那么熟。”
晏朗一噎:“……怎么就不熟了,我们的婚约还在呢。”
“晏、宋联姻,又不是非得是我和你结婚,何况当初两家只是口头约定,连正式的订婚宴都没举办过,就更可以随意换人了。这不是晏先生自己说的话吗?”
“我那是喝醉了,赵姝曼引诱我说的。我是和她有过一段,那只是一时冲动,我没想把联姻对象换成她。栀栀,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是你一直对我客气疏远,我一时鬼迷心窍而已。”
宋暖栀险些被气笑了:“众星捧月的晏少爷果然不觉得自己错了。”
“我当然知道自己错了,我打电话就是跟你道歉的。我周末就回国了,到时候咱们当面谈,你怎么撒气都行。”
“没什么好谈的,我也不想见你。”宋暖栀直接切断了微信通话。
晏朗又打过来,宋暖栀拒接。
他再打,宋暖栀直接把人拉黑,起身去香料库。
宋暖栀很喜欢传统香,纯天然的花香和木质香令人心旷神怡。
她专注起来很容易便忘了时间。
把合好的香粉加水揉成光滑的泥状,用密封袋包裹,醒泥两个小时,再放进模具中压制成香牌,摆在晒香网上等待自然晾干。
外面的天色不知不觉间黯淡下来,员工们也陆陆续续下班。
谢邀月在半个小时前跟她打过招呼后离开,她的叔叔谢元霁喊她一起吃晚饭。
宋暖栀制作完香牌,伸伸懒腰,捞起手机瞥眼时间,已经快七点钟。
忙了半天,宋暖栀的肚子早就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