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风榴火
“什么安排?”
“做你一直很想和我做的事。”
姜宝梨挑了挑眉,有些惊讶:“真的?”
“嗯。”
“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之前不是都不愿意吗。”
“不想忍了。”
从始至终,都是她在欺负他,他也要欺负她一次。
否则,无法平息心里的愤怒。
“司渡,呃……”
姜宝梨犹豫了片刻,还是如实说道,“那晚你的那种要求,我感觉我还是做不到哎,可以不要那样吗?我们就……正常一点……”
司渡抬起了下颌,将自己脉络分明的修长颈子,露出来,对她说:“试试看,下不下得去手。”
姜宝梨还真是伸手去掐住了他的颈子,虎口就卡在他的喉结处。
她觉得很用力了,但对他来说,几乎没感觉。
姜宝梨再一次加大力道。
下一秒,司渡蓦地拉近了她,凶猛地吻住了她的唇,风卷残云……
仿佛要将她吞入腹中,彻底与他血肉相融。
姜宝梨感觉到,司渡还真他妈的……喜欢这个!
她立马松开了手。
空气灌入即将枯萎的肺部,他缓过了一口气,脸颊有些不自然的潮红,胸口起伏,眼神却很兴奋。
真是……变态啊。
姜宝梨推搡了他一下,没能推开,仍旧紧紧地贴着他滚烫坚硬的身体。
姜宝梨不服气,想伸手狠掐他。
奈何他浑身上下,没一块儿软肉,除了……那儿。
司渡预判了她的动作,提前一步挡开了她的手,笑着说:“乱碰哪儿呢?”
“刚刚爽到了?”
司渡伸手捋了捋她鬓边柔顺的发丝,挽到耳后:“还不够……”
……
很奇怪,在半个月前,姜宝梨还在想方设法地将这个男人勾引上床。
他那股子别扭劲儿
……
临到嘴的鸭子,飞了好几次。
柏拉图,明明是他自己说的。
但今晚,他明显是不想克制了。
姜宝梨站在洗手间的整面墙大镜子前,镜周一圈,环绕着柔和的灯带,照着镜中美人。
睡裙是她自己去店里挑的,绸质的料子贴着肌肤,冰凉。
裙摆落到大腿上部,裙角是薄蕾丝,随着她走路的动作,轻轻晃动。
领口如兜状,似无声的邀约。
姜宝梨走到门边,手落在门把手上。
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开了门。
司渡斜倚在单人沙发椅边,姿态慵懒。
深色浴袍敞开着,衣襟半露,能明显看到他结实的胸肌和隐现的腹肌线条。
一双射灯正好从他头顶上落下来,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深邃的眸子藏在眉骨之下的阴影中。
指尖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
克制着……
姜宝梨有点紧张。
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如无形的鱼线,缠绕在她的心脏上,紧缚……
这不是她的舒适区,不是她之前使劲浑身解数去勾引他的气氛。
而这种不安,来自于司渡看她的眼神。
如同黑夜中的hunter,审视猎物。
“看什么?”姜宝梨问他。
“穿成这样。”司渡缓慢开口,嗓音沉沉,“不就是给我看的?”
“……好看吗?”她走到他面前,微微抬起下颌,想找回主动权。
“想让我夸你?”
说话间,司渡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坐在了腿上。
掌心温热,力道不重,却也不轻,让她无法挣脱。
“你以前也不是没夸过,你很喜欢我。”
“很骄傲,是吧。”司渡唇角勾起冷笑,但眼神却很讽刺,“我喜欢你,你却把我当成战利品。”
“我把你当成喜欢的人。”姜宝梨要重了喜欢两个字,看着他,很虔诚、很认真,一字一顿地重复,“很喜欢的人。”
司渡不信她的话:“你也喜欢过沈毓楼。”
从刚刚回家的那一刻,姜宝梨就觉得他不对劲,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是因为吃醋吗?
料想,他要得知她今晚的行踪、见了谁,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
“如果你介意我以前喜欢过沈毓楼的事情,那之前……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司渡的眼神暗沉:“为什么要答应,因为我蠢啊,宝宝,你也觉得我很蠢,是吗?”
他的话,如同钝刀子,一点一点割着她心上的肉。
姜宝梨双手捧起他的脸,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司渡的手骤然绷紧了。
这个吻,是姜宝梨主动的,如同小猫喝水般,一点点地探出去,受到刺激之后又胆小地抽回来。
但她真的在很努力,很努力地安抚,也让他看到、感受到她的喜欢。
但最终,还是他反客为主,手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大口攫取她的呼吸。
唇齿间的攻势,热烈凶猛,他简直就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进去。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急促而混乱。
姜宝梨的指尖,深深地嵌入他的肩膀,抓住了他紧绷的肌肉。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从唇缝间溢出:“我今晚……的确见了沈毓楼,聊了一点事情……对不起,司渡。”
道歉是真心的,为她说的那些该死的话……道歉。
坦白却只能到此为止,她不能告诉他全部。
也不敢……
“我该告诉你,今晚沈毓楼约我见面了,两个人在一起不该有隐瞒,我应该一回来就跟你说。”
她脾气硬,性子也倔,很少在他面前如此服软……
司渡的心……都要被她绞死了。
喘不过气来。
她的示弱,就是刺进他心里最锋利的刃……
温柔刀,杀人不见血。
司渡轻轻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拉开:“你们,说了什么?”
那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坦白。
全都告诉他。
两人对视着,对峙着,也拉扯着彼此的信任。
不敢说……姜宝梨真的没有勇气。
她知道那些话,会伤他多深,她好不容易才赢得他的信任。
而他的灵魂又是那样敏感,伤痕累累。
片刻后,姜宝梨避开了他的眼神,说道:“他要灯塔水母,让我帮忙求你……我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我做不到,你也不会因为我,就把这么重要的项目交给仁瑞医疗,你又不是那种恋爱脑。”
她一鼓作气地说道,“这就是我们对话的全部,没有别的了,他就是让我帮忙求你……我不想帮他……”
司渡脸色变得更冷了些。
唇角提起来,一抹自嘲的笑。
他松开她,站起身,像是要离开。
可走了两步,司渡忽然转身,一把将她拉回来,狠狠扔在床上。
他的吻再次落下,带着惩罚,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
那点子聊胜于无的裙子布料,已经剩不了什么了,他下肢桎梏着她,令她没有办法起身。
最后一盏壁灯,也熄灭了,窗帘被严严实实地关上,窗外的月光照不进来。
几乎……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