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第20章

作者:宴清窈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是道德君子的另有其人。

  喻礼的神情微冷,似笑非笑,“你知道得似乎很多。”

  “我不知道的同样很多。”他缓步走近她,垂眸凝视她冷淡双眸,慢条斯理道:“譬如我不知道,你跟二公子反目成仇的原因,仅仅是因为他挑拨了你跟舅舅的感情么?”

  喻礼当然不会承认她跟喻景尧反目成仇。

  尽管这在喻家是公开的秘密。

  她敛眸,思量片刻,“我似乎欠你一顿饭,去我家吃饭吧。”

  “不了。”程濯出乎意料拒绝她,更出乎意料的是他缓缓出口的第二句话,他说:“我承喻先生邀请,要到喻公馆拜访,今天就不叨扰您了。”

  

第16章 吸引力。

  喻礼决定跟程濯一起回喻公馆。

  程濯对这件事的发展结果并不诧异,他换了身衣服,跟喻礼一起离开藏书楼,到了梁园门口,遇见虎视眈眈的杨秘书。

  杨秘书本来是奉梁宗文的命令特意来堵喻礼的,但一瞥见喻礼身边的程濯,他本来已经迈开的腿又往里缩回去,移开视线,目不斜视,似乎根本没有瞧见喻礼。

  喻礼恍然,几乎可以猜到当时是谁告诉程濯梁宗文出轨的消息。 。

  喻礼上次回喻公馆已经是半年前。

  管家看见她微微一怔,由于摸不清喻礼的心思,他只能当做看不见喻礼,只含笑招待程濯。

  这也正和喻礼心意。

  她朝程濯微微颔首,抬步离开大门,径直往喻景尧的住处走

  去。

  喻公馆占地广大,所有建筑物都是围绕湖心岛主楼建筑展开,喻公馆里每一位主人都拥有一栋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别墅,喻礼的别墅便紧挨着喻景尧的别墅。

  别墅空置两年,室内虽然依旧干净,但总少了一点人情味,喻礼望着内部景象,抬手叫来喻景尧的私人管家。

  喻景尧入狱,他的生活管家却不离不弃,一直留在别墅内驻守。

  康叔温和问询:“礼礼,怎么了?”

  他并没有因喻礼对喻景尧的背叛而厌恶冷淡她,态度一如既往平和。

  “二哥就要出来了,这里也需要收拾收拾。”喻礼神情温和,柔和说:“我写一个单子,您按单子置办物品。”

  康叔有些诧异,不过他还是温声道:“好。”

  二楼是卧室,喻礼没有往上走,抬步离开。

  到了主楼,喻介臣在会客厅里跟程濯喝茶,目光瞥见喻礼,他勾了勾唇,“稀客啊。”

  喻礼也没心情跟他叙温情,直截了当道:“您的寿宴是谁负责举办?”

  喻介臣说:“当然是你们忠叔,怎么了?”

  忠叔是喻介臣的私人秘书,自从谢琬音搬到景山住之后,喻公馆的大小事务都是由忠叔负责。

  “交给我吧。”喻礼道:“刚好二哥快要回来,您的寿宴便跟他的欢迎宴合在一起,省心省力。”

  喻介臣倒没觉得不妥,他沉吟问:“你办当然是好,但你确定要见你二哥?”

  喻礼说:“我跟二哥没什么矛盾。”

  喻介臣很佩服她的厚脸皮,不过喻礼跟喻景尧的事情他一直不插手,他说:“别闹太大,我不想儿子刚出来女儿又进去了。”

  程濯端着茶盏,一直静静听着喻介臣跟喻礼叙话,他眸色清浅平和,如与世无争的翩翩公子。

  跟喻礼说了一会儿,喻介臣又把话题转向程濯,“你跟喻礼应该不熟,不过刚刚看到的展厅里你最喜欢的那幅画也是她的墨宝。”

  程濯望向喻礼,眸中笑意温润,“没想到喻总精通书画。”

  喻礼勾唇,“对啊,不然我怎么会看上你舅舅呢?”

  喻介臣淡淡说:“都离婚了,就不要再提他。”

  他一直挺后悔把梁宗文带回家,误打误撞做了梁宗文和喻礼的媒人。

  那个时候他对喻礼已经有了其他安排。

  喻介臣没在楼下久待,自从交权后,应酬客人都是喻礼的活计,他借口午休,离开会客厅。

  佣人上前给喻礼上茶,又缓缓续上程濯的茶。

  室内沉香寂寂,火烈鸟的叫声从湖心岛传来。

  清莹空中,白云缓缓流动。

  “爸爸对你很亲近,他很少在外人面前说我们家的事情。”喻介臣虽然放权,但戒心不减,刚刚在程濯面前说得那些话,根本不可能对生人说出口。

  “可能是因为我一直让人在狱里照顾二公子。”程濯垂眸品茶,说:“投其所好,所以讨得喻先生欢心。”

  喻礼微征,过了片刻,她说:“爸爸从前一直误会二哥,误会解除后,他对二哥比对我和大哥更加亲近,后来二哥入狱,他知道背后动手的是谁,但碍于情面,他没有出手,所以对二哥愧疚愈深。”

  她笑了笑,“你真的挺会投其所好。”

  程濯抬起眼,“但我最想讨好的人,一直没有讨好到,不是么?”

  喻礼沉默,半晌,她说:“其实,我跟你舅舅也曾经海誓山盟过,后来婚姻破碎,纵然他出轨不对,但我也不是全然没有错。”

  “我知道他一直想要一个解释,但这份解释,我从来没有给过他,所以我们冷战,愈行愈远。”

  “我冷眼旁观他的愠怒,崩溃,我知道他想听什么,我知道我说什么能让我们重归于好,但我什么都没说。所以,这段婚姻的失败,有我一半责任,我知错,但我不会改。”

  她看向程濯,柔和说:“我不接受你的讨好,是在保护你。”

  程濯笑了,掀眸,“不是因为怕麻烦?”

  喻礼:“……”

  他这一句话,把她伪善面具击个粉碎。

  正当喻礼组织语言时,对面人已经离座起身。

  他走过来,长身鹤立,眸光轻缓落在她眼中,温和说:“喻礼,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担心的。我会一直站在你身边,不会让你麻烦。”顿了顿,他缓声:“当然,如果你觉得麻烦,那我们随时停下。”

  他屈膝,轻轻执起她放在膝上的手,抬眸仰视她,语调很轻,“你可以玩我,像玩一个不怎么重要的男公关。”

  喻礼的心跳得很快,无关其他,仅仅是因为一个金尊玉贵的天之骄子屈膝在她膝前对她的仰视。

  她有作为普通人最平常的虚荣心。

  心理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的很紧,一遍遍劝说她,“不要听他的话,他不可能做一个普通的男公关,你掌握不住他。”

  但指尖还是轻轻落在他面上,从纤长浓密的睫毛轻柔抚到薄润的唇。

  程濯握住她指尖,放在唇边吻了吻。

  他轻笑,说:“看来皮囊还是有用的。”

  喻礼唇线抿直,“我请你吃饭。”

  程濯点头,起身,伸手将她拉起来,她起身后,握住她的手指依旧没有松开,他指尖柔软细腻,如羊脂玉。

  喻礼和程濯一起离开喻公馆,相携而出的身影落在二楼阳台上的喻介臣眼底。

  忠叔为他收起望远镜,笑道:“没想到程濯能俘获小姐芳心。”

  喻介臣不置可否,“景尧快出来了,礼礼也该为自己找个挡箭牌了。”

  忠叔摇头叹气,“景尧确实太执拗,不怪礼礼无情,哪有哥哥插手妹妹感情的?”他回忆着,“从小到大,一有追求礼礼的人,不是被他恫吓走,就是被他逼到转学,幸好遇见梁老师,不然礼礼还孤身一人只能被景尧保护呢!”

  喻介臣笑了笑,没有多说。

  抬步走出阳台,走进卧室。 。

  喻礼本想亲自下厨招待程濯,但还未到香山橼,公寓管家打电话给她,说是有位男士在顶楼门前等候。

  公寓管家将监控视频传给她。

  喻礼点开视频,望见那道穿着深灰色西服的身影。

  退出视频,她对身边开车的程濯说:“还是去你家吧,有人在我家门前守株待兔。”

  不是不能把梁宗文驱赶走,但到底是四年夫妻,他又刚刚在梁家家族会议上吃瘪,喻礼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舅舅也知道这里的地址。”

  喻礼想了想,“我没有告诉过他,应该是签财产协议的时候,他看过我的资产表。”

  说到这里,喻礼侧目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

  程濯垂眸,淡淡说:“巧合而已。”

  喻礼的世界里从不相信巧合,她笑了笑,没有再说这个话题。

  喻礼并不是梁宗文印象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相反,她厨艺很好。

  程濯温和看着她,“需要我做什么吗?”

  喻礼说出的话不出他所料,“不需要,你可以到阳台喂鸟。”

  她极有条理的备菜,有条不紊使用餐具,上次看程濯下厨,菜在哪里厨具在哪里,她随意瞥了两眼,早把位置记得清清楚楚。

  “在美国十年,一直是你在下厨?”程濯没去喂鸟,依旧留在厨房,眸光凝在她纤瘦婀娜背影上。

  “不是我还能是谁呢?”喻礼道:“比起我,我二哥才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少爷,他连厨房的味道都闻不惯,又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家,所以只好我来下厨收拾家务了。”

  程濯眸光很静,说:“他怎么舍得劳累一个中学生?”

  喻礼说:“习惯了,他在大事上护着我,我在小事上呵护他,这是我们约定成俗的习惯。”

  程濯突然走过去,俯身捉住喻礼摘菜的手。

  水是温的,但她皮肤敏感,

  指尖已经微微发皱。

  “我来做,你在旁边指点我就好。”他占了喻礼的位置,慢条斯理继续喻礼刚刚的工作。

  他很高,骨架宽阔疏朗,身型却清瘦。

  他们靠得有些近。

  喻礼轻易嗅到他身上的味道,是孤冷雪原中松林清冽淡漠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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