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之后 第59章

作者:宴清窈 标签: 都市情缘 豪门世家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现代言情

  玫瑰细茎纤直,高昂着头颅。

  是瑞典女王。

  她不禁弯了下唇,“这也是梁董的手笔。”

  程濯伸手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他腿上,低头看着她说:“你对母亲很了解。”

  几天前,乍一进屋子,她便轻而易举瞧出那些饰品是母亲的珍藏。

  喻礼道:“当然,我一直很敬佩梁董。只不过我性格不好,跟她做不成好朋友。”

  想到什么,她的视线停在眼前人漆黑温润的眼眸里,“在梁园,我们是不是也见过?”

  那时候她在筹备跟梁宗文的婚礼,少不得要多往梁园去几次,她去主院找梁桢,商量一下婚礼现场的座位次序,梁桢不在,管家说她在后院,因为少爷病了,她在陪他。

  她便去了一次后院,一进门,嗅到淡淡的中药味。

  梁桢穿过屏风走过来,笑着说:“他啊是失血过多,特意吃点中药补气血。”

  喻礼没多想,不想耽误病人养伤,便简要跟梁桢商量了下,茶都没喝完,便要起身离开,刚要跨过门槛,屋檐下,折出重叠的影子。

  她猛然回首,望见倚在松鹤刺绣屏风边上,令人惊艳的白衣少年。

  他也有一双漆黑温润的眼。

  程濯点了下她秀挺鼻尖,“是啊,我们见过。”

  喻礼刚弯起唇角,便听他温和道:“在藏书楼,不是见过一面?”他不疾不徐说:“那时候你为了躲舅舅,跟我上了顶楼,坐在蒲团上喝茶,最终也没有参与家族会议。”

  喻礼垂下眼睛,声音很轻,“我说得不是那一次。”

  她有一点失落。

  或许是因为她记得这短暂的一面,他却对她没有任何印象。

  程濯勾起她下颌,看她低垂下的眼,微笑说:“喻礼,我们见过的每一面,我都很有印象。”

  喻礼道:“有一些记忆,只有我有印象。”

  程濯没有反驳她,只是专注看向她。

  他的目光静静描摹她的轮廓,正如从前,数千个,他站在她身后不被察觉的瞬间。

  喻礼瞥到他眼神,低下眼睛,跟他四目相对。

  程濯回神,看着她,唇边溢出笑,“怎么了?”

  喻礼说:“你这样看着我,好像很喜欢我一样。”

  程濯失笑,掌心轻柔抚摸她后颈,“喻礼,你可以把‘好像’这个词去掉。”

  喻礼俯身亲他侧脸,蜻蜓点水一样,“我也很喜欢你。”

  她不喜欢用“爱”这个字眼,这个字太沉重,没有人可以承诺一生一世的爱,喜欢就很好,恰到好处的表述,一点点喜欢和留恋便可以平平淡淡度过一生。

  程濯喉结微动,撇开视线。

  他不敢再看她。

  再多看一点,晚饭又要吃不成了。

  喻礼自然察觉到他的异样,轻手轻脚从他腿上下来,坐在旁边的餐椅上。

  膝上重量霎时一轻,温香软玉不在,怀里瞬间变得空落落的。

  他牵住她的手,指腹在她指节摩挲,似乎这样可以缓解心底的空寂。

  喻礼唇角翘了翘,轻轻挪了挪位置,靠得他更近一点。

  程濯抬手掌住她的脸,垂眸细致吻她。

  “饿不饿?”他的掌心抚向她的小腹。

  喻礼小腹平坦,线条明晰,有明显的锻炼痕迹。

  被他一抚,中午小腹的酸胀感再一次袭来,体内奔涌的余波在四肢百骸回荡。

  “中午那个姿势不好,可以换一个。”

  太深了,頂弄得似乎五脏六腑都要移位。

  程濯眼底笑意清晰温润,“在想什么,我再问你要不要吃饭。”

  喻礼偏头说:“可是我想先吃你。”

  程濯眼神微暗,克制着捏了捏她指尖,“身体最重要。”

  他气息不稳,用了些时间,才慢慢弹压住喷薄的欲望。

  喻礼点了点头,没有执着,安然吃饭。

  搁下筷子,她起身,想回房间。

  程濯抬眼问她,“有没有饱?”

  喻礼说:“我只吃六分饱。”

  话音刚落,他已经倾身吻住她,耐心不是很足,指腹摩挲着她下颌,力道微重,喻礼薄薄的皮肤泛出胭脂般的红晕。

  他牢记着喻礼想换一个姿势,将她压在餐桌旁边的墙上,旁边是一扇空明的窗户 ,映出夜色深沉,月光映在湖泊中,荡漾出清冷的月影。

  喻礼手臂撑着墙壁,并没有心情去欣赏一窗之隔的幽静夜色,快感强烈到接近痛苦。

  她担忧自己的声音会惊扰在湖泊里嬉戏的白鹭。

  程濯在细密吻着她,修长手指细致照顾到她每一个敏感点,她抖得很厉害,几乎撑不住墙壁。

  他吻她潮红的面颊,拨去汗湿的贴在眼睑的乌发,尽力将暗哑的声音调整得平静,“喻礼,不舒服要告诉我。”他这样说,动作却没有轻半分,热切得吻着她,揉着她,让她一次又一次失控,散出体内所有的水分。

  电话铃响得时候,程濯搂着喻礼白皙纤直肩膀,将手机拿给她,“要不要接?”

  喻礼完全伏在他怀里,身体一下下颤抖着。

  余光瞥到来电人,身体的情潮慢慢回稳一些。

  “不接。”她没兴趣让别人听活春宫。

  程濯便把这则来自喻景尧的电话挂掉。

  他慢慢吮吻着她的唇,“抱歉,明天让医生来一趟?”

  今天他有点失控,做得很重。

  喻礼累得只有喘气的力气,她完全倚靠在他肩膀上,长发蜿蜒在白皙如玉的背脊,遮住半幅婀娜美艳的风景。

  “不用。”她用仅存的理智说:“我很好。”

  短短几个字,又激起他的情欲,他捧着她柔润面颊,细密吻着,长指谨慎没有往下移。

  喻礼缓缓恢复力气,睁开眼睛,温声问:“你们家祭祖,是不是要换专门的衣裳?”

  喻家祭祖是有专门规矩的,厚厚典籍从前朝继承到现在,每次祭祖都有专门的礼仪师傅教在身边教导指点,这也是喻礼从小到大务必掌握的必修课。

  礼仪她是不担心的,只担心没有准备和尺寸的衣服,她可以穿一身女士西装参加晚宴,却不能在这样的打扮下到梁家宗祠祭祖。

  “当然有。”程濯说:“早就准备了。”

  他长臂伸展,端起一杯提前晾好的温水,喂给喻礼喝,“有几件不同款式可以供你选择,但颜色是固定的。”

  他将她散乱发丝捋到耳后,温声:“朱砂红,可以吗?”

  她很少穿这么鲜亮颜色的衣服。

  喻礼说:“当然可以。” 。

  梁家宗祠建在绵延山脉上,一行人自清晨便要动身上山。

  喻礼跟程濯共坐一辆漆黑劳斯莱斯,前面唯一一辆车属于梁桢和程慕云夫妇,在他们座驾后,更是绵延不绝的车队,浩浩荡荡。

  天气晴好,日光透过深密的林木照在从山脚连绵到山顶的石阶上,光点细细密密撒在脚下。

  梁宗文站在队伍中排,他前面是梁家身份地位高于他的同龄人,再往前是德高望重的族公,最前面是程慕云和梁桢夫妇。

  程濯和喻礼走在程慕云和梁桢稍稍偏后的位置。

  梁宗文一贯不怎么关心祭祖来人,他是清高自傲的人,纵使梁氏一族出了再多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他也不愿再大人物面前稍稍露面,讨个好印象。

  只是今天——

  望着队伍前方那一截端雅的朱砂红裙摆,他微微眯了眯眼睛。

  他侧首问身边的同辈人,“阿濯身边跟的是?”

  距离太远,他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望见她窈窕婀娜的背影,以及步伐间摇曳生姿的媚态。

  同辈人道:“还能是谁,你未来的外甥媳妇呗。”

  梁宗文眯了眯眼,望着她裙摆上跃动的金色光点,淡淡道:“够重视的,还没成婚,就带回家祭祖了。”

  同辈道:“肯定是名门之女,不然梁董是不会愿意她进门的,不过,也说不准——”他似乎知道一些内情,“以前阿濯对一个女人爱死死活,为了她还中了一枪,听说是因为出身普通,程家老爷子死活不同意,他在祠堂跪了一宿都没打动老爷子,最后无奈远走美国,今年才回来。”

  梁宗文道:“老爷子不同意那门婚事,不可能是因为出身普通,他不是那样的人。”

  同辈道:“那我也不知道了,就是不知道阿濯身边这位怎么样,但愿他们能长长久久。”

  直到祭祖结束,梁宗文也没有看见程濯身边女伴的庐山真面目。

  晚上的宴席上,梁宗文端了一杯酒去敬梁桢,在主桌上,他没瞧见程濯的女伴,程濯倒是安稳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品着酒,神情散漫。

  梁宗文的视线久久在他面容上停驻,“你的那位呢?”

  程濯抬眼,瞬间收敛眼底深处的冷厉,换上一副温雅含笑的面容,端起酒盏,起身回敬,“舅舅,她有点怯生,先回去了。”

  梁宗文微微蹙眉,指尖摩挲着酒杯。

  或许是错觉,他总觉得程濯并不是表现出来得那般柔和,周身反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凌厉冷清,再看他眼睛,漆黑眸光中透着笑意,梁宗文疑心是自己的多想,喝掉杯中酒,道:“我跟她是没有缘分啊。”

  程濯轻笑,语调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幽冷意味,“不,您跟她很有缘分,只不过是缘分错过。”

  喻礼提前离席是为了解决温婧的困境。

  在大肆宣扬要调查柳云泽的第三天,她果然出事。

  因为喻礼加强她身边的安保,温婧本人没有出现任何问题,但温婧的意大利女婿无缘无故卷入当地**纷争中,受了点轻伤,正被当地**勒索纠缠。

  温婧打电话向她求救。

  喻礼回了个“好”,拨了一通电话,解决温婧女婿的困境,又通过闹事的**,揪出背后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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