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不仅唇撵着她的唇,舌更是横扫进她的口腔。
封闭的车厢被热度和喘息填满。
车毫无征兆地停下时,陆时聿的唇也一瞬离开了她的唇。
眼睛睁开,他黑沉沉的眸底几乎看不到光,但是喘息滚出了他身体里浓重的欲色。
江棠梨被他密不透风的目光看得偷偷吞咽了两下。
明明被他吻的是唇,但脸颊和鼻尖都红着,一双瞳孔更是透着湿漉漉的光,水雾朦胧里,全是对他口舌逞凶后的埋怨。
“人家不是都晒了吗,你干嘛还不高兴...”
每次接吻过后,江棠梨整个人,连带着声儿都一并软塌塌的。
陆时聿脸上还是那般的没什么表情,但是把对她的心疼都凝在了指腹,温柔过他唇舌十倍百倍地揉着她的下唇。
“但你没有哄。”
说完这句话,陆时聿才顿感自己的无药可救。
一向引以为傲的自持力在吻过她一次之后,就土崩瓦解得再也铸不起来。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无时无刻地牵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吻她的唇,无时无刻地想和她黏在一起。
他甚至都不敢问她会不会讨厌这样的他。
万一她沉默呢?
万一她点头呢?
万一她说是呢?
什么都不敢问,索性抱住她,让她感受他的心跳。
可是又心存一丝侥幸。
“江棠梨,你现在对我的印象是不是比第一次要好一点?”
江棠梨被他抱得只能露出一双眼睛。
胸腔共震里,她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你怎么啦?”
他哪里知道自己怎么了。
只是没想到第一次爱上一个人,会让他这么魂不守舍,这么担惊受怕。
可是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她江棠梨三个字是和他陆时聿三个字印在一张结婚证上的。
只要他不松手,她就别想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这一毫无退路的事实,让他心里突然松懈了两三分。
心头一旦染上愉悦,得寸进尺的心思就止不住了。
“重新发一条朋友圈。”
江棠梨眉心一拧,双手压着他肩膀坐起来:“干嘛要重新发?”
“两个社交平台发的却是一模一样的内容,陆太太,”他脸往前一倾,鼻尖抵到了她的鼻尖:“我是那么好敷衍的吗?”
他好不好敷衍,江棠梨不知道。
但是江棠梨是个懒得敷衍的。
“能把你晒出来就不错了,再跟我那么多的要求,”她哼了声:“小心我扣你的印象分。”
陆时聿:“......”
*
陈敬在车外等了足足十五分钟都不见两人下来。
又看一眼时间后,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去敲一下车窗,谁知刚走到车边,车门突然打开了。
“陆总。”
瞧一眼他表情,没发现异常,陈敬这才小心提醒:“已经三点半了。”
陆时聿看一眼他:“我有手表。”
陈敬:“......”
和上次两人去领结婚证时一样,江祈年手里的户口本递出去却没有立刻松手。
“下周梨梨还回来吗?”
就好像陆时聿说不能,户口本就不给了似的。
但是陆时聿却没有像上次那么肯定:“下周有可能回不了。”
江祈年以为他是公事缠身,“没事,梨梨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能回来。”
陆时聿看向身边的人:“下周末我要出差,梨梨得跟我一块去。”
让他多管着点闺女,但也没让他管得这么紧。
江祈年都忍不住心疼了,但嘴上也只能说:“你去出差,梨梨跟去干嘛,这不是打扰你吗?”
陆时聿却说不会,“她在的话,我的效率会更高一点。”
江祈年索性把希望投到女儿身上:“梨梨,你要去吗?”
江棠梨满脑子都是她的小算盘,抬头,朝江祈年笑一笑的同时,手也悄悄抬了过去:“嫁夫随夫嘛~”
江祈年嘴角弧度一僵,手也不自觉地松了,户口本就这么被江棠梨见缝插针地夺了去。
“谢谢爸!”
去机场的路上,陆时聿把出差时间说给她听:“我们周日走,周二回来。”
江棠梨低头在回微信:“没事,你去你的,不用管我。”
陆时聿想把她带在身边是真,却没想到她说的那句「嫁夫随夫」是假。
“你不去?”
因为他的尾音微扬,江棠梨这才看了他一眼,但也就只看了一眼。
“你去出差,我跟去干嘛?”
见她视线又回到手机屏幕上,陆时聿眉心微蹙:“那你留在家干嘛?”
“我要学车啊,还要盯着酒吧,我一堆事好不好?”
但是她说漏了一个。
陆时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补充着:“还得趁我不在去酒吧对不对?”
忙碌之余当然也要消遣。
江棠梨心虚却嘴硬:“我在你心里是那么不分轻重的人吗?”
分,但酒吧对于她来说,是属于「重」的那一项。
陆时聿觉得有必要提醒她一下:“十点一过,家里的大门可就不给进出了。”
“十点?你——”
时间被他突然提前了一个小时,差点让江棠梨露馅,好在她反应迅速及时掐断并更换了后面的话。
“你别说十点,你就是定在了九点我也无所谓。”
但是下一秒,她突然反应过来:“你竟然给我设门禁?”
不设门禁,怕是她能逍遥得一夜不归。
但是这就和他当初给出的承诺背道而驰了。
陆时聿避重就轻:“不是只针对你一个人。”
“当然,”他迅速转折:“如果你能在十点之前回来也不是不可以去。”
这么想套她的话,江棠梨索性满足他。
“既然陆总这么说了,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去喽~”
这几日睡眠时间严重不足,本来还想着在回程的飞机上补一觉,结果听她这么说,困意不减的同时,烦躁更是添了不少。
然而他眉心卷了许久,都不见身旁的人关心一句。
上了飞机,待飞机起飞平稳后。
陆时聿终于没忍住。
脱掉西装外套丢到一边,手一伸,把玩了一路手机都不舍得抬头的人拽了起来。
“陪我去睡一会儿。”
“我不困,”江棠梨被他拉拽着踉跄:“喂,你松手,你弄疼我了,陆时聿——”
话还没说完,人就突然被他竖抱起来扛到了肩上。
江棠梨吓得惊叫一声,“你干嘛!”
她小半个身子垂在他身后,一手拿着手机,另只手抓着他的衬衫顺着她悬落朝地的方向往下拽。
“你放我下来,喂,我警告你——”
但是还不等她警告完,人也从陆时聿的肩膀落到了松软的床上。
刚刚因头朝下,血液下涌,这会儿又回流,江棠梨整个人既懵又躁。
双臂撑着床垫坐起来后,她恼着一双眼瞪过去:“你发什么疯?”
她因为玩手机,足足半个多小时没主动理人,陆时聿的烦躁不比她少。
衬衫纽扣一连解开两颗后,陆时聿躺上床,见她还坐着,“过来。”
江棠梨刚一扭头看向身后,腰就被陆时聿捞了过去。
“门还没关紧呢!”
陆时聿从她身后抱着她:“陪我睡一会儿。”
他滚烫的呼吸略微发重地斥在她后颈,江棠梨犯痒地缩了缩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