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郁七月
“礼物。”老爷子语气神秘。
“可以、现在拆吗?”
“当然。”
掌心大的包装拆开,江棠梨只往里看了眼就“呀”出一声惊讶。
是正月里和爸爸去给老爷子拜年时,她从茶几上的糖果盒里吃的那种巧克力,入口极苦,可却有樱桃独特的苦杏仁香气留在口腔里。
当时她吃了一块又不好意思再拿第二块,于是眼神就老往果盒里瞄。
“所以您当时就发现了?”
她此时眼神里透着的羞是真的羞。
老爷子低出一阵笑来:“这种巧克力可是在外面买不到的。”
本来江棠梨没去深想这句话,但见老人眼里露着意味深长的光,江棠梨顿时就懂了。
“回头我一定多往您那跑!”
这生动的表情,还有这古灵精怪的性子,都是其他名门闺秀身上不常见的。
安岚终于知道为什么一提到这姑娘,老爷子字句里都流露着喜欢了。
只是进门到现在,没发现这姑娘和身后那位有什么眼神交流。
谁知刚生出这想法,就见她跑到老爷子身后。
“这是我给你买的那条领带吗?”
她不仅说,还上手去摸。
指尖就这么不小心刮到了陆时聿的喉咙,他吞咽的动作惹得江棠梨微微一怔。
都说喉咙是男人的命门,她这是碰到他命门了吗?
只是手还未来及缩回来,就被陆时聿握住了。
江棠梨:“......”
这人要干嘛,当着长辈的面,他、他要干嘛?
陆时聿自然不会当着长辈的面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不过是握着她的手,包裹、撑开,最后与她掌心相贴、十指紧扣,再用了些力道,将她从面前拉到身侧。
“早上给你发短信,怎么不回我?”
掌心好烫,但是他看过来的眼神更烫。
把江棠梨的脑袋都烫得懵懵的。
“什、什么?”
陆时聿垂眸看了她几秒,这才抬头:“江叔、周姨,我带梨梨去门口取点东西。”
江棠梨就这么亦步亦趋地跟他去了门口,继而走到第二辆的迈巴赫车尾。
后备箱缓缓抬起,江棠梨当即倒吸一口气。
里面并列放着一排的理查德米勒黑色包装袋。
“你——”
“加上之前送你的那块,一共九块。”
这个牌子的手表是江棠梨的心头好,以至于她目光一寸一寸掠过那些包装袋,脑海里就快速闪出一个个系列名。
棉花糖、糖果、白陶瓷红唇、黑陶瓷黑唇、白雪公主、粉陶瓷黑唇,暗夜、蓝陶瓷。
加上上次他送他的那块粉水晶,一共这九块?
重点是,这里面有好几款都是买不到现货的。
说不上是吃惊,还是意外,又或者惊喜。
江棠梨半敞才说出话来:“你、你这是钱多到没地儿花了吗?”
陆时聿一时分不清她好坏话了:“你不喜欢?”
喜欢啊!
但是喜欢就一定要拥有吗?
他就这么买齐了,弄的她都没有念想了。
但是转念一想,江棠梨又皱眉:“你是因为我喜欢才送的?”
“不然呢?”
江棠梨偏开脸笑了声,“那我要是喜欢钻石呢,粉钻,你还准备把全世界的粉钻都集齐了送我?”
陆时聿很认真地想了一想:“那我下次送你粉钻。”
第22章
八个包装袋都应江棠梨的要求,被陆时聿放进了车库里。
再回客厅发现,双方长辈已经聊到了订婚及婚礼细节。
江棠梨全程配合着,除了微笑点头就是——
“嗯。”
“可以。”
“好。”
“时聿拿主意就好,我对这些没特别的要求。”
一直到下午两点,把陆家人送走,江棠梨才带着二哥去车库把东西重新拎出来。
“你藏这干嘛?”
当然是不想被他们家人觉得她喜欢这些虚而不实的东西。
“你没注意到他妈妈手上戴的手表吗?”
江璟沐摇头:“怎么了?”
“我都认不出牌子,而且她妈妈今天一件贵重的首饰都没戴。”
江璟沐好笑一声:“你就没想过,会是你贵到认不出牌子的手表?”
江棠梨:“......”
还有她认不出的牌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我问你,他父亲陆之远手上的表你注意到了吗?”
这回轮到江棠梨摇头了:“贵吗?”
江璟沐送她一记「你说呢」的微笑:“全球限量三块,要1:4的配货。”
江棠梨:“......”
江祈年走过来:“你俩拎的什么东西?”
认出包装,江祈年顿时眼皮一抬——
江棠梨赶在他发火前解释:“你女婿送的!”
江祈年将信将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江璟沐:“真的?”
“不然呢,”江璟沐扬了扬手:“你觉得就她那点小金库能买得了这么多?”
这个妹妹,江璟沐可太了解了,一向喜欢把钱花在刀刃上,加上还准备在海市开酒吧,那自然会从多方面开源节流。
不过话说回来,陆家那位倒是也靠谱,别的不说,起码舍得照这丫头的喜好给她花钱。
客厅一侧,摆满了江家送来的提亲礼物,贵重的则都都被放在了茶几上。
「越小越贵」这四个字在今天被充分体现了出来。
因为在聊到婚礼的时候,老爷子拆了一个,就是那副传了五代的顶级玻璃种翡翠手镯。
“这传家的东西也就婚礼的时候会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
江祈年说完,周温乔小心翼翼将手镯套在江棠梨的手腕上。
“六月二十九那天,爸爸妈妈就要亲自把你送出咱们江家的大门了。”
江棠梨擦去她瞬间从眼睑滚下来的眼泪:“然后我就是被你们泼出去的水了,是吗?”
周温乔被她惹出一声笑来:“怎么会呢!”
“我看你挺着急,”今天话最少的江璟烨开口了,“人家跟你确定领证时间,你脑袋可是一连点了五下。”
他眼里是看破又说破的意味深长:“可见你这碗水有多想自由流淌。”
江棠梨:“......”
是江璟沐小小地圆了一下场:“不是说明天Federico就会从巴黎飞过来吗,赶紧去补个觉。”
这也是今天聊的所有话题里,最让江棠梨意外和惊喜的。
不止她,还有周温乔,“能让Federico亲自操刀你的婚纱,可见陆时聿对你的用信心,所以嫁到那边,可不能太任性了,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你的一言一行都要考虑到陆家的荣耀和脸面,知道吗?”
“哎呀妈,我这不是还没出嫁嘛!”
“好了不说不说,”周温乔眼里噙泪,却是笑着的,“上去睡一会儿吧。”
挺着脊椎骨坐了一上午,江棠梨整个腰板都是硬的,可真的趟在了床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就给方以柠去了电话。
一连打了三遍,方以柠才接。
“干嘛?”
这拽拽的调子。
江棠梨“哎哟”一声:“还生人家气呀?”
“人?”方以柠哼哼:“当初也不知是谁说的,去海市一定会带着我,还说骗我不是人!”
自知理亏,江棠梨不做解释,直接拿出杀手锏:“后天一整天的吃喝玩乐,我全包了,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