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程与京
温晚宜听不进去,他只有借领导的嘴。
“很现实,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而且时间不早,你也确实该休息。”
温晚宜本来想忙,吃过碳水后脑子有些晕,是想歇。
“那我先洗漱睡吧,一会儿还得听听助眠音乐,陶冶一下情操。”
“好,我帮你调。”
江叙深:“明天还有半天时间,你可以再接着完善,明天再发给你领导。”
“嗯,我也是这么想。”
温晚宜三两下吸溜完盘里的面,感受着舌尖处的奶油香,也把餐盘拿去操作台。
江叙深主动过去:“我来,这些一会儿我会放洗碗机,你去卧室洗漱。”
又到了洗漱环节,温晚宜本来还在想今早跟他说的两人可以住一间主卧这话会不会讲太早。
就听江叙深道:“我今晚还得等个会议,可能不会太早去歇,你先睡。”
听了这话,温晚宜忽然如释重负:“嗯,好,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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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卧室,温晚宜开始有点迟疑和怀疑,先是看了看自己卧室的构造。
因着这套住宅面积大,主卧面积也有六七十平,自由而开放的套房布局就不说了,采光很好,床边采用悬浮书桌,除了步入式衣帽间,她还有个叠衣区与挂衣区,这里都被她的一些东西给占了。
温晚宜简单收了收,也没能完全收完。
她抬手轻抵唇边想了想,接着目光移至床上的那些珍爱玩偶上,犹疑了好几秒,这才开展这个巨大工程。
她要把自己从高中带到现在的玩偶们,统统挪个位置,放到一旁的书桌上。
温晚宜这个过程就做了有快十分钟,挪东西不说,怎么摆放又是一回事,因为主卧里没有打专程放玩偶的架子,她的可爱玩偶们其实在这灰白黑调的意式主卧内还是略显突兀。清完了玩偶,又得重新理床面,她原先只枕一个枕头,等江叙深来了,床头要换位。
她还不知道江叙深睡觉会有什么习惯,得给他空间预留大一些。
就是这么一折腾,半小时过去。
她的衣帽间还没完全腾出来,玩偶先短暂搁置到悬浮书桌上,孤零零地像一个个被遗弃的小宝。
温晚宜铺置半天后没了灵感,拿着睡裙暂时先去浴室洗漱。
等江叙深记起到她吃燕窝时间,拿着小碗进卧室找她时,一眼瞥去的就是悬浮书桌上各式玩偶。
他心头第一个想法就是:得专门给这些玩偶打个存放的柜子,或是安置台。
她喜欢的东西,床周围也得有个专程铺置且美观的展示台。
这想法第一反应存在于脑子里,他听到浴室水声,也看见磨砂玻璃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稍作内敛地侧过眸,只把燕窝放她桌上。
“温晚宜,你的燕窝放桌上了,记得喝。”
温晚宜轻俏的声音被隔了音地从浴室透出:“好。”
“再帮我温杯牛奶,我想跟牛奶一起喝。”
“好。”
江叙深记住她的叮嘱,又去准备牛乳。
等温晚宜洗完澡出来拿毛巾擦拭着头发,也只看见书桌上两碗吃食,没瞧见他人影。空气中隐约漂浮着男人低冽清香,是上次她抱过的味道。
温晚宜心头有点微妙,忽然也想,是不是两人还是太客气了。
都对对方存有尊重,没想太过逾矩。
但其实他就算进来也没关系的。
睡觉前,温晚宜在手机上给江叙深发了消息:床已经铺好了,你的枕头也在,忙完直接进来。
江叙深人在书房,微信消息也回得快:
[好。]
做完这些,温晚宜舒适地拉了拉被子,下意识窝在被窝里想往后靠向自己的卡皮巴拉。
可背后的空当和偌大一片空缺提醒着她,这张床面已没有更多多余玩偶,有的只是将要来休息的男人。
温晚宜微沉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下心态。
书房,听完最后的股东会议,江叙深也稍作发言,之后全员赞同他的提议。
会议接近尾声,江叙深也查看手机时间。
夜里十一点。
在他的手机屏保上,曾经是一只蓝白小猫挂在樱花树上的照片。
是他的学生时代,也是过去的岁月。
但是现在,照片换成了一个眉眼明亮生动的女孩子,照片质感看有点复古,胜在人物漂亮。
那是温晚宜之前存在父亲那儿的一张照片,现在被存放在江叙深这里,他让人做成一张电子版,存在手机,再后来,设置成手机屏保,温晚宜没看过他手机,还不知道这些。
陡然瞥见她的青涩眉眼,江叙深指节轻轻触碰,隔空碰她的脸颊,动作怜惜。
书房门忽而被狗狗顶开。
每晚豆豆都来书房睡,找了个垫子,就着书房的书香气息沉沉入睡,压根不回主人给它准备的房间。久而久之,江叙深往这儿放了个狗窝。
也是此刻,到点了,豆豆也回自己狗窝。
书架前,它蛄蛹一下躺进了那个狗窝,江叙深瞥着它的动作,唇角也只轻轻一扯。
“豆豆,你真的和你主人一样。”
一样可爱。
江叙深结束工作,关闭电脑后轻轻摸了摸豆豆的狗头,接着走出房间,解下领结也准备回浴室洗漱,可要推主卧门时动作下意识一顿。
这里曾是他的房间。
孑然一身,独自居住,没有温情可言。
不知何时,家里都是她的气味,她的物件,她的痕迹,就算是她的小狗也走过了他屋子每一角。
他好像也成了她生命里的一抹色彩,有她抚摸而被点亮。
江叙深推门进屋,室内全黑,温晚宜已经入睡,他拿了浴巾和睡袍到浴室洗漱。
温晚宜睡得半梦半醒感觉到有人去浴室洗漱。
事实上,又或者是他开门的那一瞬间她就有所感应了。
黑暗里冥冥把眼睛睁开,望着前边,睡意也消了大半,温晚宜稍稍起身,伸手去把床头的台灯给打开,暖黄的光照耀这一角,她心里才安定点。
接着继续闭眼休憩,耳边却一直回荡浴室那阵阵水声。
脑海里不自觉去随着时间想,江叙深现在到了哪一步。
脱衣服?冲身体,还是抹沐浴露?
越想越有点不对劲。
温晚宜赶紧让自己甩清思绪睡觉,回到正常状态。
要真那样去面对他,那哪还好和他说话。
江叙深也没洗多久就走了出来,才发觉温晚宜醒了,给他开了个小灯,但也没起来,还在睡。
他道:“没事,不用给我打光,灯关了吧。”
温晚宜迷迷糊糊着睁眼,也伸手把那盏暖光灯给关了。
微微娇憨的声音说话。
“不要湿着头发上床,记得换个睡衣。”
“好。”
随着卧室陷入一阵黑暗,身体其他感官也更加明显,温晚宜甚至清晰感受到身后被子被拉开,身边位置微微往下沉。
江叙深睡到她旁边。
而这是两人结婚以来,有史以来真正意义上的同住。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温晚宜有点感应地微微睁眼。
但困意上来,她又再度闭眼,压低呼吸。
江叙深知道她困,本没想打扰。
只是有事还确实得现在说,不然没机会。
他:“温晚宜,我准备给你的这些玩偶打个柜子。”
温晚宜睁眼:“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那会儿进来你房间,发现它们都在书桌上。”
温晚宜反应过来这个它们是谁。
“对,我那会儿收拾东西,没地方放。”
想了想,感觉江叙深这个决定还挺贴心。
“那都可以的,你决定就行。”
“好。”
“然后,主卧衣柜我也给你整理了出来,你有衣服可以拿我这边。”
“好,没事。”
江叙深:“我没多少衣服,你有位置放自己的就好。”
“嗯。”
说完这个,温晚宜确实是想睡了,最近加班多,她也困。
最后温晚宜携带困意的声音说:“晚安。”
江叙深也隔着黑暗轻瞥身旁的女人。本想问问她孕期近期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感受或不适。
她睡得安心,可长发也过线到他这边来,发丝弯弯绕绕轻勾他的脸侧,女性馨香近距离萦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