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音不再
方瑅灵蘸着斑斓酱吃完面包和牛奶,才开始收拾行李。
清迈的机场很小,提前一小时到,走几步路就到登机口了,不过,原本方瑅灵以为他们会直接飞回国内,却没想到因为谈亦要见一个朋友,会飞到曼谷停留一晚,再回国内。
只有一小时航程,不方便睡觉,方瑅灵整理手提包,翻出好几枚保险套。
她回想起昨晚那个不同寻常的梦。
推算一下日期,她的月经快要来了,所以才导致了一些荷尔蒙的变化?
谈亦侧目,就见到方瑅灵捏着保险套,思绪游离:“你在想什么?”
方瑅灵回过神,看了他好几眼,然后板着脸说:“我不是一个重-欲的人。”
这是实情。她不爱好那方面,之前也几乎没有对谈亦有什么幻想。
谈亦喝了口水:“没有人问你这个问题。”
方瑅灵哼了声,高贵冷艳地将墨镜架到脸上:“我只是告诉你,你知道就行了。”
在清迈,方瑅灵一直过的是慢悠悠的乡村生活,曼谷带来久违的都市感。
谈亦去见朋友,她闲着无聊,让司机送她到暹罗天地去逛街。
在曼谷最具东南亚风情的顶奢商场,方瑅灵眼睛也不眨地刷卡购物,司机和保镖在她身后提着大包小包。
她刷的是谈亦的卡,所以他会收到提醒。
其实在国内,方瑅灵本身就是这些品牌的VVVIP客户,没必要如此狂买。
买完之后打电话给谈亦,他只说:“你买的东西,准备都带回去?”
“多的我会扔了。”方瑅灵说,“钱我会还你。”
谈亦并不在意:“不用了。”
隔着电话,方瑅灵笑着说:“谈总,我又不是被你包-养的情人——我们连情人都算不上,对吧。”
明天就要回国,晚上,谈亦在总统套的书房办公,方瑅灵推开他的门。
她本想说工作的事,但看到在工作的他后,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男人穿着白衬衫,但纽扣最上面的两颗没扣,领口微敞,锁骨的上方是喉结。
方瑅灵走到了他的书桌前,谈亦的视线,从屏幕转移到了她脸上:“有事?”
方瑅灵抱着一个文件夹,他也以为她要说正事,但她盯着他,慢慢开口:“我想问你——”
“要做么?”
......
谈亦沉默的片刻,方瑅灵随手放在桌面的手机,有电话打进来。
是那一条很长的给林朔的备注。
他淡声说:“你的电话。”
方瑅灵任由电话铃声响着,只看着他:“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谈亦沉静地回看着方瑅灵,几秒钟后,他缓慢起身,隔着办公桌,握着她的后颈,将她的上半身压向了他。
在铃音中,他无言地,深入地吻她。
第39章 返航枪支和玫瑰。
这是一个来自常规的秩序世界的电话,而他们在颠倒的另一端接吻。
铃声绵延不绝,在方瑅灵的舌头被谈亦吮咬得发疼的时候,林朔跨国电话戛然而止。
方瑅灵谈亦抱到了他那一侧,坐在他身前的办公桌上。
房间静极了,她的双手抓皱他背后的衬衫——凿开了冰川微不足道的一角,她不觉得冷,反而手心、唇舌和身体都在升温。
分开时,方瑅灵的嘴唇被吻得嫣红,她喘着说:“明天就要回去了。”
这是一个已知的、无需重复的事实。回国后,两人摇摇欲坠的关系必然会受到更复杂的因素影响。
谈亦抬手,拇指拭去她嘴角的湿痕:“你不想么?”
“......不。”方瑅灵否认,“我很期待。”
她最终意识到,自己不是为了纵情而纵情,回去以后,她才会继续推进那个具体的目标。
谈亦目光深晦:“可能,你期待的事不会发生。”
方瑅灵反驳:“会的。”
她一定能够报复得了林朔。
但未来的事情,在此时,显得没有那么重要。
目前这个时刻,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可以放下理智,也无关爱,不
需要思考。
目光交汇,方瑅灵微抬起脸,又吻了上去。
曾经她说过,在亲密的时候,如果不接吻,就容易不知道做什么。
但当她目睹着谈亦慢慢低下去,高挺的鼻梁擦过她的脖颈、锁骨,停在她的胸口,也有另一种兴奋。
既是观众,也是身在其中的参与者,双重的刺-激。
像食物链顶端的猎食者,端详着不在食物谱系内、泛着甜润香气的酒渍樱桃。
沉重地气息落下,果肉在他的齿间,被他以一种缓慢、优雅地方式进食。
果实本身已经够甜美了,但没有品尝到更多浆液,他似乎有点遗憾,变本加厉地揉着蚌壳内的珍珠。
方瑅灵轻轻舒了口气,抱住了谈亦的头。
他直起身,稍退一步,解开自己的衣服,过程中仍注视着方瑅灵。
他离开后,她的腿立刻合拢。
桌面上摆着的玫瑰,花苞只轻微绽开,要再经过一晚上的催熟,花瓣才会彻底地盛放。
谈亦的手拢在她并起的膝关上,手掌有静止的压力和热度。
他的语速清晰平缓:“灵灵来告诉我,你合起来,我应该怎么插?”
明明以男人手掌的力量,可以轻而易举地分开她的腿。但他偏只用说话来施压。
谈亦在床上话很少。但每一句都精准地敲在她最敏感的一段神经。
语言他撬开牡蛎的刀。
方瑅灵听而不从,谈亦也不在意,侵略着不属于他的领地。
他的腰身窄而有力,方瑅灵没忍住,抬起来狠咬了他一口。
谈亦俯身将她压回桌面,他在她上方,两人的呼吸混乱地缠在一起。
“你可以咬我,以你喜欢的力度和方式。”他嗓音低沉,“除了明显的地方。”
方瑅灵黑长的发像落在桌面上的一条丝巾,飘飘摇摇,她的声音也碎成一片一片,湿着眼睛瞪他:“不需要你批准。”
腿无力滑落的时候,谈亦会抬起她的膝弯,架回腰间,低声命令她夹好。
越到后面,谈亦的声音越低,有别于平时的微哑,但他的表情并没有失控,在她最厉害的时候,他的唇线克制地抿直,额际微微出汗,眼睛又深又亮。
这人的控制力和攻击能力一样强悍。
像枪支与玫瑰。致命的威胁性,被柔和的花瓣裹挟。
方瑅灵那天还遗憾着,回国就不方便玩枪,但与谈亦此刻进行的事,隐秘又疯狂,比以手握枪更甚,肾上腺素在体-内急剧增加。
从深夜直到黎明,激烈地缠斗,成为她不会忘记的一个夜晚。
她想,谈亦也不会忘记。
方瑅灵累得失去意识,而在覆灭时抱紧谈亦,又像刻入身体的习惯,最后在床上睡觉也抱着他。
下午的航班,她在房间醒来时,谈亦已经换好了新的衬衫。
下飞机后,他就要直接去和恒策的高管开会,因此着装正式。
酒店高层的落地窗前,曼谷明亮的阳光洒落在谈亦的周身,他神清气朗,身上没有遗留任何被欲-望侵蚀过的痕迹。
他打着领带,心平气和地说:“早餐已经送了上来,等你吃完再去机场。”
方瑅灵有点倦,昨晚无论是骂他还是呻-吟,都耗费了她许多精力,她今天就不想说话,默默吃完早餐,再换了条新的裙子。
在素万那普机场,办完登机手续,经过一系列免税商店,她和谈亦走到了登机口。
方瑅灵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却在临上机前,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我先不走了。”
谈亦回眸看她:“理由。”
“我坐晚上的飞机。”方瑅灵解释了一句,“因为,林朔说要来机场接我。”
机场的玻璃幕墙外,是盛大阳光下的停机坪和跑道,她说话的同时,有飞机起降,巨大声音远远传来。
室内冷气很足,和室外的高温是两个极端。
如果是质量欠佳的玻璃杯,骤冷骤热容易破裂。如同两人之间。
方瑅灵肩上披着新购入的羊绒披肩,但指尖还是有点凉。
她不需要解释更多,因为内容太简单易懂。
谈亦的私人行程是保密的,林朔并不知道她和他一起在泰国。
现在时机不成熟,还不能够被林朔发现,所以,方瑅灵需要错开时间,和谈亦乘坐不同的航班回国。
方瑅灵问他:“你会不高兴?”
其实她不怕谈亦不高兴,而且,就算他会有那么一点儿,原因也只不过是因为,以他的身份,却被她的举动弄得好像需要避着林朔似的。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