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椰迩
比如让乔怡顶替另一位生病的大提琴手,让她和祁佑航进行四手联弹。
乔怡像是豁然开朗似的连连点头,朝化妆镜竖起大拇指,“你说得对,让自己舒服点儿怎么了,又没花乐团的钱。”
紧接着话锋一转,乔怡又说:“听说齐衍礼跑到乐团来宣示主权了?”
她眼眸晶亮,闪烁着名为‘八卦’的光亮,此外还有几分对没能亲眼看见‘齐衍礼宣示主权’场面的惋惜。
在外人眼中,齐衍礼是端重沉稳、风光月霁的翩翩君子,不可能与情爱扯上关系,更不可能在众人面前宣示主权。
如果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那也
太甜,太好磕了吧!
乔怡正想着,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姨母笑,而后思绪被纪知鸢打断。
她略去齐衍礼和祁佑航见面时剑拔弩张的气势,语气如常地说:“没有,他只是来接我下班,你又不是没见过。”
“但是我听说的版本不是这样的。”
比起从纪知鸢口中得知的实话,乔怡更喜欢道听途说的故事。
纪知鸢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点开聊天列表,随口一问:“你听说的版本是什么样的?”
齐衍礼在十分钟前发来消息。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齐衍礼发过来的图片。
冷色调的灰色会议桌上堆放着数不清的文件,同时出镜的还有那双骨节分明的手。
他的手非常具有艺术感,匀称修长,不失骨感,白净的肌肤下青筋凸显,充满力量。
弹钢琴的人十分注重手部保养,甚至为双手买下巨额保险的钢琴家也不在少数,纪知鸢本人便是其中之一。
这一刻,她觉得不仅是音乐家,手部精致完美的人更应该为双手买保险。
回家之后可以向齐衍礼提议一下。
纪知鸢想。
思绪越来越发散。
她真的很喜欢齐衍礼的手,准确来说是喜欢他的手指。
喜欢他的手指一点一点探入,将她推向滚滚浪潮之中,最后理智尽失,疯狂一整晚。
“我听说某人被帅哥公主抱在怀中,两人都是颜霸级别的存在,站在一起特别特别特别赏心悦目。”
“那位帅哥还自称是某人的老公。”
乔怡说完顿了顿,偷瞟纪知鸢的表情。
本以为她依旧如之前一样无所谓,没成想这一瞟还真让乔怡发现了些许端倪。
‘某人’的脸颊好像悄悄变红了,并且有蔓延到耳后和脖颈的趋势。
听见乔怡的声音,纪知鸢陡然回神,摇了摇脑袋,用手掌捂住自己的脸颊。
啊啊啊,她到底在想什么呀!
还好别人看不见她脑海中的画面,不然也太羞耻了。
都怪齐衍礼,没事发什么照片,引得她遐想非非。
然后目光上移,纪知鸢终于注意到了齐衍礼发来的文字消息。
【齐衍礼:准备开会。】
【齐衍礼:音乐厅门口有为你准备的祝贺花篮,等会儿还有下午茶。】
她歪了下脑袋,轻抿红唇,在键盘上敲出一行字。
【纪知鸢:你是不是在考验我的自制力?】
【纪知鸢:明知道我今天不能吃东西。】
消息发送成功后几秒,回复弹出。
【齐衍礼:不是,只是我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作为丈夫,应该在妻子演出当天送上祝贺花篮和下午茶吗?
纪知鸢不太能理解齐衍礼的脑回路。
她没有多问,注意力被另一处诧异的发现吸引。
【纪知鸢:齐董,被我抓包了吧。】
对面扔过来一个问号。
【齐衍礼:?】
纪知鸢沾沾自喜地翘起嘴唇。
【纪知鸢:上班摸鱼,我已经截图了。】
【纪知鸢:等你惹我生气,我就拿着证据去爷爷奶奶面前告状。】
【齐衍礼:我什么时候惹你生气了?】
他字里行间透着淡淡的无奈感,仿佛一位长辈面对晚辈无理取闹时的宽容与迁就。
纪知鸢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好像也是,结婚到现在他们之间确实没有出现矛盾和争吵。
“知鸢,你怎么一副春心荡漾的幸福表情。”见纪知鸢沉迷于手机,不时发出几声轻笑,乔怡出言调侃,“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刚谈了个男朋友,正在热恋时期呢。”
纪知鸢把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脸上笑意未收,尾音上扬。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你们都知道我结婚了。”
听罢,乔怡半眯起眼睛,重复了一遍,“你们都知道我结婚了。”
然后她若有所思地说:“果然没猜错,我听到的版本肯定是真的,齐衍礼真的在公司抱着你宣示主权。”
纪知鸢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好像也没有办法反驳。
她说的与事实相差无几。
乔怡面上浮起暧昧之色,悠悠地开口,“我都有点儿磕你们俩了。”
第39章 他在宣誓自己的……
“请问是纪知鸢女士吗?”
抵挡不住乔怡的调侃和眸底狂热的八卦之意,来电铃声响起,纪知鸢飞快地滑动接通,“是,有什么事情?”
“齐先生在澜悦阁为您订的餐食到了,您现在方便出来吗?”
“可以送进来吗?”纪知鸢问。
应该是齐衍礼消息中的下午茶。
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为难,犹豫了几秒。
“可以是可以,但有点儿麻烦。”
“如果方便的话,还是希望您能出来一下。”
“因为我们这儿不太方便进去。”
纪知鸢缓缓起身,修身的鱼尾裙摆如流水般垂至脚踝。米白色斗篷大衣从圆润的肩头滑落,她伸手轻轻拢紧,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细腻的羊绒面料。
“好,我现在过去。”
好在还没换上为上台演出准备的绑带款细高跟,不然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答应出门。
“我在音乐厅的南门。”见她答应出来,对面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语气也轻松不少。
挂断电话,纪知鸢捂着手机侧眸,对一旁正在做妆造的女人说:“小怡,我有点事,先出去一趟。”
化妆师用镊子将最后一簇假睫毛贴在真睫毛下,乔怡闭着眼睛应了声。
南门是音乐厅的侧门,也是员工通道。
纪知鸢穿过长长的廊道,伸手推开玻璃门,冷空气瞬间灌入室内。
她避之不及,生理性地打了个冷颤。
“纪女士您好,我是刚刚给你打电话的人。”一位盘着头发,身着剪裁得体的藏蓝色职业套装,步履从容地走近,开门见山地介绍自己。
“你好。”纪知鸢朝她礼貌点头,目光落在女人空空的双手上。
许是看懂了纪知鸢表情里困惑,女人忙不迭地解释:“纪女士,东西在对面。”
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视野中出现一辆奶黄色的餐车。车身点缀着俏皮的卡通动物贴纸,憨态可掬的造型为餐车平添了几分童趣,令人不禁莞尔。
视线接触到餐车的刹那,纪知鸢明白女人在通话时的为难。
餐车无法开到音乐厅后台,只能让她出来。
但是,这份下午茶的食量,未免也太多了吧。
纪知鸢狐疑地问:“是不是弄错了?这不是一人份的餐食呀。”
“不会有错的,澜悦阁没有开通外送的服务,除非是齐董亲自嘱咐。”女人用公事公办的口吻说,“这里大概有一百份小食。”
显然是纪知鸢措手不及的情况,她面露诧异之色,惊呼出声。
“一百份。”
而后,纪知鸢又喃喃自语道:“齐衍礼该不会给乐团每个人都订了餐吧?”
女人以为她在问自己,于是礼貌地回答:“不好意思,我们只负责送餐。”
纪知鸢点头,然后拿起手机。
“麻烦等等,我打电话问问。”
齐衍礼这会儿可能有事,直到电话快要自动挂断时才接通。
比他的声音更先一步传出的是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