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日方长(大姑娘浪) 第16章

作者:大姑娘浪 标签: 现代言情

  她浑身的力气似乎瞬间被抽干,失魂落魄的,以至于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捡起屏幕摔出一道裂缝,她的心此刻也裂了。

  路灯一盏一盏在自己的势力范围画个圆,树冠筛落一地的阴影,路边白天热闹的店铺都关门了,只有烟酒杂货铺小小的四方窗口透出晕黄的光来,虞娇有些惘然自己要往哪里去,就像五年前从广州火车站走出来,看着面前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像个找不到出路的孩子,爱人远去了,只有她迷失在这钢筋水泥混凝的冰冷森林中。

  她听到身后有摁喇叭声,以为是黑车来招揽生意,刚才过去一辆,纠缠无果骂骂咧咧的,并不理睬,直到那车开到身侧,摇下车窗,叫了声:“虞娇!”

  她陡然顿步,怔怔看去,是萧龙,总有人在她不想活的时候,来把她拉扯回现实,告诉她还有任务没完成,她必须要活下去,从前是老冯,现在换成了萧龙。

  虞娇上了车,萧龙快速穿过十字路口,一面问:“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没有得到回应,偏头看她一眼,对面有车过来,开着大灯,照亮车内映在她的脸上,她在默默地流泪。

  萧龙便不再问,他把车开到外白渡桥,靠边停了。一根根钢架子错综复杂的交织扭绞在一起,晚上看是很诡异的,但好在做了灯光,暖暖的橘黄硬生生让它生出几许多柔情和浪漫来。

  萧龙把椅子调低,这样倚着更舒服些,他问:“你手里提的什么?”

  虞娇垂着头说:“我请秦北吃饭,感谢他在那晚救了我,墨西哥菜。”

  “那家价格不便宜。”萧龙道:“我还没吃晚饭。”

  “哦!”虞娇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把塑料袋给他:“你吃吧,都没有动过。”或许因为才哭过带着鼻音,一抽一抽的。

  萧龙接过,一边拆袋,一边道:“我不劝你,谁还没有几件伤心的事,你想哭就哭,哭个够,哭完擦干眼泪,日子还要继续下去。”拿起牛肉卷咬了一大口,嚼着问:“这多少钱?”

  虞娇想想说:“45 块!”

  “45 块?”萧龙骂道:“有够宰人的,还不如 15 块的老潼关肉夹馍好吃。”

  虞娇不由含泪笑了,看到他也笑着看她,有些不自然地撇开目光:“不识货,你这个俗人!”

第三十五章 艰险

  萧龙撕掉一次性筷子的塑料纸,夹香肠吃,总不方便,干脆直接上手。

  虞娇告诉他:“秦北在怀疑我。”

  “怎么说?”

  “秦北特意调取了那晚包房里的监控录像,看出我会擒拿格斗术,这令他感觉很意外。我虽然早有准备说辞,但他似信非信。”她心有余悸地说:“他是个非常可怕的人物,他的眼神能把人看透。每次和他说话时,我的心都会抖。”又道:“他能在王朝和刘星波平起平坐,古力是刘星波最得力的手下,他也能一枪把他屁股打穿,且没事。他若不是刘玛帛,也是和刘玛帛相当的人物。”

  萧龙认真听着,他和秦北交集不多,但因为经常在 L8 酒吧混着,听到一些流言,秦北在追求虞娇,近期三天两头光顾 L8,直到打烊才离开。

  他看向虞娇,话有所指:“这是个好机会!”

  虞娇不笨,很快领悟他的意思,脸色变了,扭头望着车窗外,黄浦江上的货轮拉起汽笛,几条黑黢黢的巨大影子由远至近,搅的人心烦意乱,她不答,反问萧龙:“你就是这样接近刘瑷的?你爱她吗?那天在王朝,我看你和她挺亲热的。”

  “爱她?”萧龙目光黯沉,表情掠过一抹憎恶:“一个下套诱你吸毒成瘾的恶毒女人,你会爱她吗?”

  虞娇震惊地看向他,甚至有些恐惧:“你,你还在吸?”

  她太知道沾染毒瘾的人要戒掉有多难,一朝吸毒,十年戒毒,终身想毒,足见要彻底摆脱毒品、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存在。

  萧龙摇摇头:“早戒了。我不是被抓进监狱待了半年,老冯安排的,其实是去了戒毒所。过程虽然痛苦,好歹熬了过来。”他又道:“你应该也明白,刘蒙坎这样的家族式贩毒集团,能得他们重用的顶层人物,要么沾亲带故,要么同生共死多年。这两条要求达不到,你就永远只能是个马仔,被他们利用到死,翻不出浪花来。”

  虞娇听他提过父母的惨烈遭遇,明白其背负的血海深仇,怔有片刻后才道:“你既然早做了决定,就不该招惹丹妮还娶了她!你这样做,对她伤害有多大,你知道吗?”

  萧龙没吃的胃口了,把塑料盒盖紧后,很平静地说:“我必须娶她,没有了她,我一定不会是现在的我。我会堕落、残暴、吸毒,玩女人,杀人,无所不用其极,我将成为泯灭良善、坏事做尽的野兽,我大仇得报的那天,我亦罪孽深重。你知道吗!丹妮是我唯一的救赎,是我人生的警戒线,我爱她!没有她,我会死!”

  虞娇无言以对,感觉到自己面颊的湿濡,她流泪了。翻包找餐巾纸时,萧龙拿走她的钱夹子翻看着。

  她擦掉眼泪,平复情绪后说:“我还是做不到!我在警校还是个学生时,第一次被选中去执行一项卧底任务,爱上了一个人。因为他,我没办法再爱谁了,哪怕是假的也不行!”

  萧龙笑了一下:“程煜辉是吧?”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虞娇被唬得都结巴了。

  “我俩两次被抓嫖,两次都遇到他,你看着他的眼神,像要把他吃了。”

  萧龙的玩笑话一下子令她脸红起来:“才没有。”

  他道:“我打听过,程煜辉,复旦大学法医学系硕士,主任法医师,法医科科长,很牛掰的人物。”

  “他真的很厉害。”对程煜辉,她毫不掩饰那份崇拜之情。

  “不过明显你拿不住他!”萧龙正色道:“他太傲了。”又想起什么,阴沉下脸色:“上次体检,他可真够尽责的......”

  "他怎么了你?"虞娇忍不住问。

  往事不堪回首,萧龙懒得说,但语气出卖了他:“妈的,回去痛到现在,我怀疑他公报私仇。”

  虞娇的体验感也不好,虽然惺惺相惜,但还是弯起了嘴角。

  萧龙见她不那么难过了,友情提醒:“你还是得多加小心,不要把感情留于表面,我能看出来,秦北未必看不出来。如果被发现,我们都有危险。”

  “以后不会再见了。”

  “话别说满。”萧龙接着道:“我听刘瑷说,上次老冯组织的收网行动失败,没把我俩暴露,却揪出了另个缉毒的卧底警察,被他们杀害后丢弃在郊野公园。他叫杜守义,敏昂跟前的联络人。”

  虞娇记得在 L8 见过杜守义几次,矮胖,其貌不扬,他们没说过话。老冯从来没提起过这个人。

  她道:“那次在公安局,我听缉毒队的说,在效野公园发现一具尸体,死状很惨,为掩盖身份,将牙齿和指纹都破坏了。要查的话需要时间! ”

  萧龙嗯了一声:“可以帮帮他们。”又道:“刘瑷说最近会有毒品交易,估计金额不小,古力被废,这次多数会让我参与,是机会也是考验。”

  虞娇怔忡地问:“万一又是刘玛帛设下的陷井呢?就算不是,我们怎么通知他们?那边可靠吗?”

  萧龙没有回答,他也答不上来,黄浦江对岸霓虹彩灯绚烂灵动,映亮半天的乌云皎月,而江上黑魆魆一片,缓行的船只飘飘荡荡,行踪难明,俩人望着都怅然所失,萧龙忽然微笑:“愁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定会有办法的。”

  他看向虞娇:“我们搭档这么久了,你知道我很多事,你在我这里却是个谜。我很想知道,你究竟是哪里人?家里的人呢?不担心你一人在外吗?你执行的第一项卧底任务,后来任务顺利完成了吗?你说爱上程煜辉,为何又去了广州,一去就是三年,你和程煜辉之间发生了什么?虞娇。”他又添了一句:“或许说出来,以后能用得上。”这话听来很残忍,却现实!

  虞娇一阵沉默后,才缓缓道:“你听说过*锡市有个天鸿镇么?”

  天鸿镇?!萧龙神色瞬间凝重:“你是天鸿镇出来的?”

  他小时候在力昔,母亲常念法制或新闻报纸给他听,父亲也会拿公安局里的内参回来,对于*锡市的天鸿镇,他是耳熟能详的,九十年代末全国赫赫有名的“吸毒村”。家家户户吸毒,上至老人,下到十几岁孩童,都未曾幸免。因为毒品蔓延,县镇贫困,为筹毒资,偷盗抢劫,卖淫嫖娼,自杀他杀、袭警抗法等违法行为成泛滥趋势。在那里有一张毒网将县镇牢牢控制,所有运毒贩毒渠道被刘蒙坎集团垄断,并在天鸿镇设有专门的窝点制毒甚至制造枪械。

  虞娇显得有些痛苦的点点头:“我的家就在天鸿镇。”

第三十六章 伤痕

  虞娇显得有些痛苦的点点头:“我的家就在天鸿镇。天鸿镇和别的江南县镇没啥不同,主要经济来源是种植水稻,但收入微薄,年轻人多数外出务工,老人和儿童留守。后来有些年轻人在外面染上毒瘾,又把毒品带了回来,那时候对这东西也缺乏认识,以为和吸烟差不多,好奇和追时髦的心理,先开始尝尝味道,一次两次,三次便离不开了。因为随时犯瘾,身体变得不健康,年轻人懒得再出去打工,没了收入又要吸毒,就想法子搞钱,毒瘾令人变得凶残,先偷家里的东西卖,家里偷光了,就去外面偷,甚至开始明目张胆的抢。女人么能卖的就是身体。”

  萧龙问:“镇干部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虞娇语气荒凉:“镇干部自顾不暇,家里也有吸毒的。更可怖的是,贩毒的那批人在镇中拿了块地建厂房买机器,说是要开石灰厂,还招聘镇民去做工,工资待遇优厚,镇干部正发愁怎么解决这些闲散人员生活问题,当然求之不得。整个镇子到这时候已经完全失控了,这里的人不仅吸毒,还参于制毒贩毒。”

  她顿了顿,继续道:“我母亲去逝的早,上面有个姐姐和哥哥。靠父亲外出打工养活我们,他在建筑工地做木工,活好有技术,还肯干,赚的钱足够我们一家子生活安逸,姐姐和哥哥学习也优秀,亲戚都说有望成为大学生。哪想到呢,父亲回镇过年,和村里伯伯打牌时被诱哄着吸了毒,他吸毒后,手总是发抖,木工做不了了,就在家里坐吃山空,姐姐哥哥没钱交学费,只得辍学。后来实在没钱了,父亲已被毒品摧残的失去人性,竟把主意打到姐姐的身上,使她也染上了毒瘾,再让她出去卖供他吸毒。”

  她越讲神情越麻木,嗓音冷冷的,像在讲别人家发生的人伦惨剧,她说:“姐姐发现哥哥也开始偷偷吸毒后,她整个人都崩溃了,当晚就在堂屋上吊自杀了。没多久,父亲注射了过量的海洛因,也死在了家中。哥哥并没有从父亲和姐姐的死中觉醒,他开始变卖家中能卖的任何东西,开始偷和抢,也学会了赊账,帐欠多了,卖白粉的不肯再赊,指着我说,要粉可以,你妹妹给我搞一次,他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虞娇看向萧龙,笑的很凄凉:“你相信吗?我那时才十来岁,还是个孩子。”

  “虞娇,不要说了。”萧龙抚抚她的肩膀,他的面庞充满歉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虞娇道:“你知道我的哥哥以前多疼我吗?下雨天上下学,他都背着我来回,有好吃好喝好玩的都先给我,谁敢欺负我,他非要讨回来不可。他爱玩爱笑,本性善良,有远大志向,就是这样的哥哥,为了那一口毒,竟帮着卖白粉的把我摁在桌上,方便他脱我的裤子。”

  “幸亏被邻居张婶看到,她又打又骂,骂他们不是人,都是畜牲。哥哥后来去了石灰厂,再也没归家,虽同住一个镇上,我们没有见过一次面,他会把钱托张婶转给我......他那时已经开始静脉注射,不到一年就死了,是染上其它病死的。”

  萧龙说:“我记得两千年严打的时候,省公安厅缉毒局带领上千警力、进入天鸿镇实施突击抓捕。那次算是特大级别的行动。”

  虞娇点点头,当时缴的缴,抓的抓 ,戒毒的戒毒,坐牢的坐牢,死刑的死刑,进行彻底的肃清,可是,她已家破人亡,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时光。

  她说:“缉毒队里有个叫郭忠的警察,无锡人,收养了我,负担起我日后生活的所有开销,直到我考入警校,他在边境力昔的一次缉毒行动中牺牲了。”

  萧龙有些恍然:“他喜欢吃我妈包的菜肉馄饨。”

  “你也认识郭叔叔?”她惊诧地问,看他的表情了然,沉默片刻道:“我恨死他们了。”

  萧龙问她第一次卧底任务成功了没,虞娇想了半天才说:“对缉毒大队来讲是成功的,对我来讲......”她苦涩道:“失败了。”

  萧龙还想再细问,但观她的情绪复又低落下来,便抿起唇,看着她的皮夹子出神。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为何临睡前会想要留一盏灯/你若不肯说/我就不问......电台里传出女歌手喑哑忧郁的吟唱,桥架上的黄灯将车内映的半明半暗,他们若有所思,静静坐着听着,远处响来一只货轮的汽笛轰鸣,很凄清的声音,不知是要靠岸了,还是打算启程。

  只是你现在不得不承认/爱情有时候是一种沉沦/让人失望的虽然是恋情本身.....若爱得深/会不能平衡/为情困/磨折了灵魂。程煜辉懒散地倚坐在沙发上,掂着酒杯,黄褐透亮的酒液沾湿他的唇,电视里在唱歌,唱的一室寂寞生,他抬手解开衣襟纽扣,拉松领带,裤袋里硬硬的硌人,他掏出一叠名片洒在茶几上,先前去参加了一场酒会,不乏才貌双全的精英单身女性。伸长胳臂从名片中拿来一张,林玫,麦*锡咨询顾问,容貌姣好,身材火辣,谈吐也很有份量,他们其实还挺聊的来,她甚至给了性暗示。

  程煜辉当时的确犹豫了一下,他煎熬了五年,使自己成为牢笼里的困兽,不得其解,或许另个女人能成为他彻底摆脱过去最实际的捷径。

  但唐馨一个短信息便让他火烧屁股的转身离开,他也真是贱......这样的想法很令人恼火,她怎么过的连五百块都要借......他看着茶几上的红裙子,慢慢喝了口酒,喉咙有种被灼烈的快感,她穿红色尤其漂亮,像一团火焰把他理智烧得灰都不剩。她却穿走了他的 T 恤和短裤,她还是像从前那样,最会拿捏他的癖好,他呢,他其实变了很多,变得自己都快不认识了。

  或许是因为和刘家宏说过两次从前的故往,模糊的他和唐馨又清晰立体起来。

  他记得因为偷听录音这事儿,唐馨很决绝地提出了分手。

第三十七章 求和

  鉴于小叔也竭力阻止他和唐馨的交往,程煜辉深思熟虑过后,还是开诚布公:“我离不开她了。”

  程云鸿阴沉下脸冷笑:“你就离得开我?”

  程煜辉试着跟他讲道理:“这是两码事,你是我小叔,我们有血脉亲情,唐馨是我恋人,我们是男女爱情,亲情爱情在我这里并不冲突。小叔你是长辈,多宽容理解一些,我和糖糖都感谢你。”

  程云鸿放缓语气:“你的思想太单纯,我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数年,什么没见过没遇到过,把人性早摸得透透的。孟毅仁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他的癖好就爱玩这种十八九岁的姑娘。唐馨长得太漂亮,又和他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孟毅仁岂会放过到嘴边的天鹅肉?迟早的事!我看小姑娘也不是省油的灯,跟他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的态度,估计已经得手也可能。程煜辉我告诉你,回头是岸。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听我这一趟,没错的,小叔是过来人,不会害你!”

  程煜辉略思忖后问:“你是不是担心我和糖糖好,会影响你和孟毅仁的生意往来?”

  程云鸿气笑了:“我还不至于这样肤浅!你要记住你的出身、你父母的身份地位,你不能因为贪图唐馨的美色而令他们蒙羞。”

  程煜辉不高兴他这么说:“你不了解唐馨,她不但长的美,心灵也美,性格也美,哪哪都美。你也不了解我,光是长的美就想做我女朋友,我没那么肤浅。退一万步讲,唐馨就算被孟毅仁得手了,这也不是她的错,我不会嫌弃她的!”

  “你......”程云鸿懒得和他再废话,拔腿就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过完年出了十五迎来开学季,程煜辉在校园里一直没见着唐馨,一则他也忙,整日里要么和导师与师哥在殡仪馆泡着,要么就是跑鉴定中心,回到学校通常都很晚了,打手机没人接,他也拨过她们宿舍的电话,总是说不在。

  整过去两星期,他们甭说见面了,连话都没说上一句,程煜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没生疏都要生疏了,他在新闻学院有认识的师弟,让他们通风报信,总算在食堂截住了唐馨的去路。见到她,他想都没想地摸摸她的脸颊:“怎么瘦了很多?”

  唐馨显然有些慌乱,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很快镇定下来,拂掉他的手,低声说:“你别这样!”又补充道:“我们已经分手了。”

  “就因为录音的事,你要和我分手?”程煜辉蹙眉问:“会不会太儿戏!”

  “不儿戏,我那天说的很清楚。”唐馨态度挺坚定的:“是你没有当真。”她转身要走,却被程煜辉一把握住手臂,他看着她,目光灼灼:“我们谈谈吧!”

  她不想和他谈,语气全是敷衍:“改天吧!我吃完饭还有课呢。”

  “好!”程煜辉松开了手:“我也没吃饭,正好一起!”

  唐馨抿起嘴唇,站着不动:“我们分手了!”

  他笑了笑:“分手就不能一起吃饭了?”

  “是!”在她男女关系薄弱的观念里,是这样认为:“分手就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一别两宽,各自安好,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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