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姑娘浪
张诚生拍拍冯浩的肩膀:“过份了啊,多大点事。”往虞娇的杯子里倒满雪碧,且笑了笑:“冯队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你体谅些,别往心底去。”说着话,服务员已经端菜上桌,他吃得津津有味,直夸赞味道好,冯浩自顾抽着烟,虞娇挟了盘里一朵雕刻的萝卜花吃,也是没什么胃口。
吃完饭冯浩开着电瓶车走了,虞娇和张诚生换了三部公交车,在学校门口下来,边走边聊天,东拉西扯乱聊会儿,虞娇话锋一转:“我不想离开,我想把这个任务继续做下去。”张诚生道你跟我说没用,这是宋处和冯队他们决定的。
虞娇像没听见似的,接着道:“我已经取得孟毅仁的信任,能近他身边,且协助冯队缉捕宝利莱、天达物流和大发木材厂相关嫌疑人并缴获三十公斤海洛因,程云鸿的家我也能随便出入,随着他俩合作日益紧密,我一定可以探到更至关重要的讯息。如果你现在进来,要怎么接近孟毅仁和程云鸿?怎么取得他们的信任?只是做外线跟踪的话,这个案子前期努力全白费不说,再想出成果其实很难了。”
张诚生的语气依旧平静:“或许这个案子一时进展会很艰难,但时刻存在机会。纪律就是纪律,铁打的撼动不得!唐馨,别高估自己,以为离了你就不行。”
虞娇怔了怔,刚还据理力争的激动,瞬间如泄气的皮球,她咬紧嘴唇偏过头去,不让他看见自己的难过。
张诚生眼眸微沉,从她身上似乎看到那个她的影子,沉默会儿才轻声问:“你是为了程煜辉吧?”
“不是。”虞娇否认的太快了,她知道张诚生不相信,她也不相信,当她知道自己或许明天、或许后天就要离开学校、离开上海,从此和程煜辉分隔两地再无联系,再也看不见他的面容,听不见他的声音,得不到他的呵护,他们不再甜蜜的拥抱和接吻......她茫然失措、心如刀割。
张诚生没有再问,手插进裤兜里,春寒料峭,晚风吹的树枝嘘嘘作响,两个骑自行车的男生从他俩旁边经过,其中一个忽然停住回转头来,喊了声唐馨。
虞娇仔细一看是张霖,心顿时漏跳半拍,勉力打招呼:“是你呀,回宿舍?”
张霖说是的,回宿舍,侧头却在打量张诚生:“这位是?”
虞娇还没及回答,张诚生却伸出胳臂搭上她的肩膀,笑着道:“胡广林,也是南大来的交换生,经济学院的。”
张霖有些吃惊,再看向虞娇道:“你最近没来学校吗?程煜辉总找不到你,挺担心的,你赶紧打个电话给他报平安!走了!”摆摆手,再用力一蹬脚踏往前行,很快没了影子。
虞娇把张诚生的胳臂一甩,圆瞪着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张诚生笑而不答,他的宿舍楼到了,走没两步又回头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却也没说。
虞娇仍然没和程煜辉联系,怕自己没讲两句就控制不住情绪,冯队、犹其是张诚生也没来找她,她虽觉得奇怪,并不主动,就这样消极度日。
直到张诚生约她去操场看他打篮球,没想到他篮球也打的好,不经意间便望见程煜辉背着包走到常待的石凳处,跟前几个女生,其中一个她有印象,经济系研二的名叫郭雪,他脱外套,她就接过外套,他脱毛衫,她就接过毛衫,他脱什么,她就接过什么,他也没阻止......他终于难以忍受她的冷漠,所以另结新欢了吗?这样也好,虞娇盯着他的背影想,这样她就能了无牵挂地离开......却见他忽然转身面朝她的方向,卷起背心至肋骨,方便系紧运动短裤的带子,他的腰腹平坦结实,短裤太往下,也不往上提,露出人鱼线、毛发也挺多......虞娇眼皮直跳,有些愤愤......大庭广众之下,还要不要脸,这么爱现,干脆不要穿好了。
她是没想到这场篮球比赛会出意外,程煜辉和胡广林不知怎地相撞在一起,一个伤了膝盖,一个鼻血如注,她想都没想就往程煜辉方向跑,忽听张诚生喊她的名字,刹时清醒过来,看到郭雪拿着毛巾已在他身侧......
虞娇的视线和程煜辉的目光相撞,他的嘴唇微动,似在唤她过去......她的鼻子莫名的酸楚,咬着牙转而奔向张诚生,见他鼻血不止,只得扶着往医务室走,还是忍不住.....四下暗寻程煜辉的身影,没有找到,却看到了郭雪。
从医务室出来,虞娇气狠狠地走在前面,这是一条石子小路,四下无人,她停住步,转身质问张诚生:“你为什么要欺负程煜辉?”
备注:新的预收文《沪上烟火》喜欢的加一下书架哦!年代,年上,先婚后爱,创业。喜欢河道英那样的大叔,可以期待一下新文里的大叔哦。
第一一五章 复用
张诚生说,你没看到他打球跟疯了似的,胳膊肘正好捣在我鼻子上,当时感觉像开了个油酱铺,什么滋味都有。
虞娇又气又急,你还赖,我看得清清楚楚,是你故意犯规的,程煜辉被你踢的可重了,当时就跪那起不来,他要残废了怎么办?
打球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张诚生无语,一错不错地盯着她会儿,忽然很无奈,唐馨,你说你这个样子,让冯浩和我怎么向宋处保证继续用你做内线、而你不会感情用事?
虞娇怔了怔,有些不敢相信,冯队还愿意用她?她不用离开了吗?见他没有否认,度日如年、倍受煎熬的心情终于有了释放的出处,她再也控制不住,蓦得大哭起来。
张诚生唬了一跳,环顾四周,幸得没什么人经过,掏出纸巾递给她,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这些日子没来找你,就是在商讨你的事情,大家意见分歧很大。他抬腕看看手表,宋处今天特意从北京过来,想见见你,冯队也在,我带你去。
见面的地方安排在离学校不远的真锅咖啡店,没什么人,每个座位隐蔽性做的很好,张诚生虞娇到的时候,宋处长和冯浩已经靠窗喝着咖啡,看到他们,冯浩让出座位,坐到了宋处长旁边,表情严肃,看也没看虞娇一眼,只打量张诚生塞着棉球的鼻子,问怎么了。张诚生说我打篮球时,鼻子被同学撞残废了,算不算工伤?冯浩面不改色,回答说算,你先去社保局做工伤鉴定去。又问你吃饭没,张诚生说没,唐馨和我都没吃,虞娇连忙说我不饿,冯浩还是不理她,让服务员送两盘虾仁炒饭来。
宋处长就和气多了,先关心虞娇的生活,又夸赞她任务执行的不错,胆大心细,因为她的情报,不但缴获大数额的海洛因,同时将孟毅仁的宝成集团撕开了一道口子,为将他和刘氏贩毒团伙一网打尽带来曙光,这可谓相当不易,肯定她的成绩后,他的话进入正题:“但你对程煜辉产生感情肯定不可取,是违反组织纪律的,这让我们对你后面再提供情报的真实性不信任,会担忧你因为感情问题对嫌疑人偏袒,不报、瞒报、假报甚至助纣为虐,这在以往是有血的教训的,所以冯队长汇报了你的情况后,立刻上会,大家一致商议决定,你退出任务,改由张诚生全面接手继续执行。”服务员送炒饭来,他停住,喝了口咖啡。
虞娇听得心提到嗓子眼,张诚生一盘炒饭,冯浩一盘炒饭,俩人似乎都饿了,大口大口吃起来。
宋处长接着道:“但冯队长和张诚生找了我几次,由于这个案件的特殊和复杂性,如果换个人来,任务很难续接和完成,几乎算是前功尽弃了,需要重新部署新的计划是有难度的,鉴于你之前优秀的表现,他俩希望能再给你一次机会!我这次来,也是想听听你的想法。”
虞娇看看埋头吃炒饭的冯浩,以为他是讨厌她的,没想过他会替她求情,在他们接触的次数中,见面就是汇报任务进度,公事公办,废话少讲,上下级的态度,说冷淡不为过.....她开口检讨:“我太年轻,初次执行任务,一时没有把握住自己,犯了不该犯的错误,这些天已经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从小讲,我和以刘蒙坎为首的贩毒团伙有不共戴天之仇,从大讲,保护百姓远离毒品是我的警察职责,希望组织上能让我将功补过,我一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将孟毅仁他们尽快绳之以法,让人民群众不受毒品的残害。”
“有自我深省的精神很好,讲实话,这样的年轻人现在不多了。”宋处长挺满意她的态度,说道:“我们经过商量,认为接下来你任务的重心放到孟毅仁身上,程云鸿这条线如没有切实可用的价值,就先搁置,也方便你冷处理和程煜辉的感情问题。”他微顿,解释道:“不是说你不可以谈恋爱,毕竟恋爱自由嘛,只是现在不是时候,一切可以等任务完成之后再说。”
虞娇含着眼泪点头,宋处长笑了笑:“小唐,冯队长和张诚生可是替你打包票的,你要是再违反纪律,他俩也要一起罚!”
张诚生被饭粒噎了嗓子,喝口咖啡来送,再看向虞娇,不知怎地,心有些发慌,冯浩还在吃他的炒饭,头也没抬。
虞娇从咖啡店先出来,往学校的方向走,初春的夜晚寒意浸骨,她觉得冷,翻开包找出一条围巾绕在脖颈上,低头嗅了嗅,一股子苦涩的药味,宋处长的话外轻内重,她要珍惜这次机会,努力完成任务,不能连累替她说情的冯队和张诚生,必须和程煜辉有个了断......其实还能和他在一个城市里,能远远的望着他,她已经知足。
萧龙和虞娇做搭档这几年,彼此的性格脾气摸的透熟,他插话进来:“我说程煜辉是燃烧的灯火,你就是那飞蛾,绕不开避不掉,他勾勾手指你就扑过去了,哪怕死也愿意。”
虞娇不响,那晚发生的一切,此刻回忆起来仍然感到十分甜蜜,按理来说对于男女性事、年少时噩梦般的经历给她造成很严重的心理阴影,但和程煜辉做时,她有羞涩、有疼痛、有享受、有疲累,独没有的就是害怕,他俩都是初次,青春少男少女,血气方刚,软玉温香,最旺盛的就是精力和好奇心,他们彼此探索、极尽缠绵之能事,她至今还记得那晚的月光,如一片银海漫过程煜辉起伏的脊背,那一刻,她落下的眼泪都是幸福的。
萧龙叹口气:“其实你在这里退出任务,未尝不是好事,我能预感到后面状况的惨烈了。”
虞娇沉默会儿,摇摇头,她当时不想离开程煜辉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她也想完成任务,虽然刚从警校毕业,还很稚嫩,但她有崇高的信念、和为人民服务的理想,她又被选来成为一名缉毒卧底,虞娇觉得这是天意,她年少时亲历过毒品的可怕,眼睁睁看着它令村民们陷入疯狂,它毁灭了整个村子、及自己的至亲,为缉毒牺牲的郭叔叔,她要抓捕这些丧尽天良的毒贩们,除了仇恨,更有一种历经劫难后刻在骨子里的使命感。
第一一六章 发现
虞娇开始在孟毅仁家里待的时间变长,程煜辉也正处于实习最繁忙的阶段,说实话性这东西没碰过还不想,一旦碰了就有瘾,隔日不见便彼此渴望,特别是程煜辉,算着时间把手里的事赶完,多数约她到家里来,俩人食髓知味,欲罢不能。
虞娇深知不应该继续这段危险的恋情,她在犯一个严重的错误,辜负了冯浩和张诚生的信任,如果哪天曝露了,还会连累他们。她也拒绝不了程煜辉,但心底终归隐藏着负罪感,按最坏的打算,难以想像他知道真相后会是怎样的场面,数度煎熬中她尝试过再度提及分手,都没有成功,她就加倍的对他好,希望未来的那天到来时,他能原谅她的预谋和利用,现在想来,她真的太爱他了,简直到了没他会死的地步。
但虞娇身为卧底警察的责任心和使命感、并未因对程煜辉的爱而止步,在和孟毅仁增多的相处中,竟意外的发现,孟毅仁吸毒。始于在书房的垃圾桶内发现一小片锡纸,出于职业的敏感性,她心底产生怀疑,后在某日的下午,正打算去程煜辉家中时,听到轿车驶进别墅的轮胎声,往窗外望,孟毅仁不等车停稳即开门而出,神色显得焦灼,抬手不耐烦地拉扯领带、急匆匆往客厅里走,虞娇略思忖会儿,持起茶壶也去书房,房门没阖紧,她也不敲,直接推开而入,孟毅仁坐在办公桌后面,正低头看着什么,听到动静迅速抬起头,面目犹带狰狞,但见是她,微怔后,嘴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任她走近,问道:“没去学校?”
虞娇说不想去,上学没意思,揭开杯盖给他倒水,瞟到一向锁死的抽屉大开着,趁端茶杯到他跟前,索性大大方方地往内看,孟毅仁没有阻止,边喝茶边盯着她。
虞娇证实了自己的猜测,抽屉里摆满吸毒的工具,锡纸、吸管、几包装着白色粉末的塑封袋、烧锅、水晶瓶、注射器、针头等很齐全。她听见孟毅仁问:“你知道这些是什么?”
虞娇慢慢笑了,轻浮地吹声口哨:“当然知道,我喜欢这玩意儿。”
孟毅仁搂住她的腰坐在自己腿上,明显带着试探的语气:“我瘾头上来了,你帮我!”
虞娇去拿注射器和一只塑封未拆的针头,孟毅仁道:“我不用这个,容易得病。”又问她:“你用针管了?”见她摇头,想起什么说:“你姐就不听人话,让她不要用,非用!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虞娇把叠成长条的锡纸拆开摊平在桌上,再打开一包白粉,指腹沾了点凑近鼻前嗅了嗅,舔了下笑道:“四号海洛因九零的纯度,好货呀!我姐吸毒是你干的吧?”
孟毅仁没承认也没有否认,看她动作熟练的将粉末倒在锡纸上,一手捏着纸角,一手打燃打火机在纸下加热,随着窸窣轻响,缕缕青烟生起,虞娇托着凑到他的脸前,要拿一根吸管给他,他说不用,俯首旁若无人的大口吸着,她也不打扰他,只是冷眼旁观。
吸尽最后一丝游烟,孟毅仁双目微阖、神情满足地仰在椅背上,虞娇欲要站起,他的手掌愈发收紧,懒散问:“你不抽么?”
她道抽过了,恰这时丢在桌面的手机铃声响起,即使响几下没人接仍坚持不挂,他不想动,便道,你帮我接一下,摁免提。
虞娇伸长胳臂捞过手机,迅速默记下来电号码,再接通,按下免提,那边嗓门粗大地透过来:“孟总,货到了,你的车呢,什么时候来接,赶紧运北京去,这地不安全,总有警察在附近转悠,我怕夜长梦多啊.....”
虞娇没听完,孟毅仁已经拿起手机取消免提,色情的捏了捏她的屁股,低笑着说:“我要事要谈,去外面玩去。”他用手在嘴边比个吸烟的动作,极其暧昧地腔调:“下次一起......”
虞娇抛了个媚眼,起身走到房外顺便关上门,略站了站,隔音做的不错,什么都听不见,索性去拎起包往楼下走,吴芳坐在客厅里正专心地插花,突然有些同情她,又觉得不值同情,简单说了两句,见时间有些晚,直接打出租车到复兴中路,在出租车上,虞娇将记下的那个手机号码发给冯浩,让他去查出处。
程煜辉站在别墅门前耐心在等她,看她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咧嘴而笑,亲呢地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入院上楼进卧室,抱着她一起倒向大床,他热烈地亲吻,手掌探进她的衣底,虞娇不禁喘息出声,被孟毅仁带来的恶心也在他炽热抚弄下而淡褪,余下的只有令人颤栗无比的激情,她也开始敞开身体温顺的回应,伸手将他的衬衣下摆从裤腰内抻出,解开皮带扣抽掉,轻轻撕拉下拉链.....程煜辉忽然顿住,纵然眼底满是情欲,他的神情有些奇怪,喉咙沙哑地问:“你身上怎么有一股海洛因的味道?”
“怎么会呢?”
“别瞒我!”他捧住虞娇的脸颊,紧紧盯着她道:“我是法医,对毒品很敏感,你实话实说,倒底怎么回事?”
虞娇当然不能实话实说,顺嘴撒了个谎,来之前去酒吧见了个从前的朋友,可能是她身上的味道,程煜辉很信任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便舒缓了眉眼松口气:“酒吧现在鱼龙混杂,有正规经营的,也有的黄赌毒泛滥,里面的人也一样,我不知道那是你怎样的朋友,交情薄就断掉来往,交情深的话,可以想办法送她进戒毒所......”
“没什么来往,我再也不会去了。”虞娇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主动凑近亲咬他的脖颈和突起的喉结,臊着脸地问:“你到底还要不要呀?”
程煜辉愣了下,忍不住逗她,低笑道:“还怎么要?被你吓得没兴致了。”
虞娇的手滑进方才扯开拉链的缝隙里.....稍会儿才闷声闷气地:“骗人!”
没兴致的表现可不是这样的,骗谁呢,她现在可是有经验的人。
程煜辉眉目皆是笑意,不吝夸奖:“ 真的越来越聪明了!”
第一一七章 转机
房间里尽是粗浅交织的喘息。
精神和肉体的结合令虞娇如死过去一次,持续了很久才缓过神来,她整个人陷入席梦思里,程煜辉覆在她背脊上,也没觉得重,只有皮肉紧密相贴的亲昵感。俩人全身都是汗,黏糊糊的,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胛处,呼吸炽热的直往耳里钻,吻也慵懒的落在她濡湿的脸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
他们还沉浸和享受着致命欢愉后的余韵时,听到有人咚咚地使劲敲门。虞娇吓的本能要起来,程煜辉按住她让她继续躺着,一面问是谁,一面起身下床穿裤子。
“是我,赶紧给我出来。”程云鸿语调很不客气。
程煜辉走出卧室并随手把门带上,程云鸿上下打量他的样子,很快明白发生了什么,沉着脸问:“唐馨也在里面?”
程煜辉没否认,点点头,问道:“有事?”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程云鸿有些咬牙切齿:“别拿自己的前途和声誉开玩笑。”
程煜辉说:“那些都是流言蜚语,唐馨有多清白我还不知道么,小叔你也信我一次,她真的很好。”
见程云鸿气得转身就走,他也不当回事,去倒了两杯温水回到房里,唐馨仅裹着毯子坐在床头,发着呆,直到程煜辉把水递到她面前,才似回过神来,接过慢慢喝了两口:“我听到你们在门口说的话了。”
“别往心里去。”程煜辉以为她感到委屈,坐过来安慰道:“我小叔这几天挺烦的,故意找人撒火,等事过去就气顺了。”他亲了下虞娇的额头:“他也会喜欢你的,你这么好。”
虞娇放下杯子,偎进他的怀里,想想问:“你小叔为啥事烦呢?”
“他北京建仓库的事,到期还没完工,又有大货要入库,别的仓库也没余地,所以急的肝火上升。”
“那仓库建在哪里?”
“亦庄马驹桥镇。”程煜辉把在那里建仓库的优势讲给她听,因是待开发区,拿地方便,手续简单,政策优惠,且离京津高速很近,物流货运便捷,未来成为科技产业园区和物流基地大有预期,如做为投资来说会受益不小。
虞娇有些好奇,你小叔长年在上海做生意,怎会去打北京那边的主意?程煜辉笑着告诉她,他的舅舅袁广琛在北京生意做的很大,他很有投资理财的头脑,再加人脉深广,就没他不知晓的.....他微顿,目光滑到虞娇裸露在外白晳的颈子和肩膀上,瞬间危险起来,到底年轻气盛,翻转便把她牢牢地压在身下,虞娇红着脸咯咯笑,你怎么又来呀,没个完,真讨厌!他剥掉她身上的毛毯,也笑,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虞娇把手伸到枕下,将手机里的录音摁断。
冯浩为了手机号码的事,特意和虞娇见了个面,告诉她,通过调查,号码属地四川达州,机主名叫曾嵘,通过达州公安局调查了他的身家背景和社会关系,他开了一家水泥砖厂,以前经营半死不活的,去年突然盘活了,买车盖楼养小情人,就差学螃蟹横着走,通过他妻弟了解到,他和上海一家大公司搭上了线,所以发财了,税务所查看了他的帐册,和他生意往来的大公司正是孟毅仁的宝成集团,还给他投了五百万的资金。
兜兜转转又到了孟毅仁这里,谁能想到他会投资并和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小地方的小工厂有联系,这就很令人揣测他的用意和动机了。冯浩他们开会反复研究了曾嵘打给孟毅仁的电话内容,大胆的猜想曾嵘的这批货内藏有毒品。但孟毅仁吸取了上次宝利莱的教训,也知这边缉毒警察盯的紧,不敢将货卸在上海,打算找车运到北京去,也不用曾嵘的川字牌号车,他最大可能会调用程云鸿的鸿途运输公司的车,程云鸿来运送的好处是,一个高调签约的合作运输公司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二个程云鸿因为家族关系,对北京那地方很熟悉,三个如果俩人有勾结的话,应该是一拍即合的事。
冯浩又说了他们的布署计划,因为怕夜长梦多,孟毅仁一定会尽快在最短的时间将货运出上海,他们会根据曾嵘的车牌号全城追查他及这车货的下落,如果能查到,也不会打草惊蛇,将跟踪程云鸿转运的车一路到北京,找合适的时机进行抓捕。另外北京那边警方也会去查宝成集团在北京的仓库或集装箱之内可以装货的地方。
虞娇认真的听完,想想说:“就算这批货运到北京后,当场人赃并获,但如果孟毅仁和程云鸿不在现场,很可能还会和上次案子一样的结果,他们拒不承认,最后仍然无法给他们定罪。”
冯浩道没关系,你卧底在孟毅仁的身边,你的证词,再加上我们对其他嫌疑人的审讯及物证,要定他的罪也不难。
虞娇说:“能不能这样,我给孟毅仁介绍一个买主,如果能在北京仓库内、他们正交易时当场捕获,那就是铁证如山了。”
冯浩抽口烟道:“宋处长在会上也提起过这个办法,我没同意,你首次执行任务,经验不足,感情用事,孟毅仁老奸巨滑,你一个不稳就会被他察觉出破绽,实在太危险,另个他要是借此机会让你陪他睡觉、或和他一起吸毒怎么办?你是我找来的,我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虞娇没再言语,冯浩见没啥好说了,要离开时,她突然想到什么,抿唇道:“我听孟毅仁说,程云鸿在北京亦庄马驹桥镇正在建仓库,快要完工了。”
冯浩诧异问:“还有这事?”
虞娇嗯了一声:“听说就是要入库一批大货,正没日没夜的在赶工期,那个地方离京津高速很近,程云鸿和园区的人也很熟,运卸货应该很方便,不会管的太严。”
冯浩神色严肃起来:“这是个很有价值的消息,或许能给这次任务带来重大的突破,你继续给我盯紧孟毅仁,但不要轻举妄动,上面有什么指示,我会及时传达给你的。”
虞娇最后道:“我说的那个办法,你们再考虑考虑,孟毅仁程云鸿不抓捕,这个任务就一直完成不了......其实按目前这样胶着的状态,同样也在把我置身于更危险的境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