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yespear
曲邬桐带领的帕里斯一心一意全力冲刺完成着番茄种植计划,并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开展与海伦或是其他人的感情线;翻遍通讯录,这两张电影票根好像找不到用武之地。
垂头丧气,帕里斯刚才毫不遮掩的得意与欢欣瞬间烟消云散,捏着票根走出电影院。
迎面撞见一对穿着古早校服的学生情侣,曲邬桐抿唇思考片刻,鼓励帕里斯跟上去,尝试与那一对情侣交谈,成功倒卖两张电影票。
看着重新变得鼓鼓囊囊的钱包,帕里斯雄赳赳气昂昂,带着曲邬桐往霓虹闪烁的购物街走。
全息投影的广告让人看得眼花缭乱,飞机票打折倾销的信息与戒指广告交替出现。
帕里斯抬着头,好像对长途飞行很感兴趣,“11200”这个飞行距离被红黄配色凸显得鲜明,旁边的力度折扣更是让人心动。
只要一百金,就可以送帕里斯去德尔斐玩一圈,曲邬桐也有点动摇。
可钱包空空,她也无能为力,只能陪着帕里斯静静看完这一个广告。
戒指广告马上跳转出来,比模特那一双手更漂亮的是她无名指上的戒指,只是将食指与中指并拢上指的展示动作好像有点奇怪。
念念不忘的机票消失,帕里斯扭头走,曲邬桐匆匆想,比起广告展示动作,这一手势更像是手语。
躺回床上,番茄叶蜡烛同学今天继续休业,曲邬桐安静地放空脑袋。
梁靳深走进卧室,浴巾被曲邬桐一起丢进洗衣机里卷了,他只能随意套上睡衣。
夏季白色睡衣轻薄,被未干的水汽黏上,紧紧勾勒在身上,脊梁线明显,肌肉轮廓明显,连他没有刻意练的胸肌都明显。
不加遮掩地欣赏着这一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曲邬桐的脑袋清空,只装得下他脸上腼腆又克制的脸红。
“今晚不行。”梁靳深熄灭灯,在她身旁躺下。
曲邬桐坏心思地伸手用手指在他腰上画圈,“为什么?没套了?”
“不是。”握住她的手,梁靳深努力调整呼吸,“你腰痛。”
郁闷。
可好像又有点受用。
第23章 Level4.229%
满月夜。
钢琴课后,曲邬桐照例扮演起散糖童女的角色,拿着一包奶糖,招揽了一群小孩。
“姐姐,”一个女孩不由分说地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本子塞进她怀里,很霸道的可爱语气,“这个本子送你!”
说完也不看曲邬桐是什么反应,扭头,马尾一甩,就径直跑回家了。
没有过多零钱的年纪,赠予心爱的漂亮文具是小朋友们交友的最高级别礼遇。
“好漂亮的本子!”周围小朋友七嘴八舌地扑腾着。
曲邬桐低头,看着手里的这一本A5大小的本子,印花图案是春日花草。
她的一颗心也跟图上的春花一样热热烈烈地绽开。
“那个妹妹叫什么名字呀?”曲邬桐问。
小朋友们沉默思考,“她的小名叫酷酷!”,有人鼓起勇气回答。
“酷酷,”摩挲本子封皮。曲邬桐笑,“真的很酷呢!”
捧着本子,就像是捧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物,曲邬桐一路心情愉悦,就连回家推开门时嘴里还哼唱着《路小雨》的跑调小调。
“我回来啦!”心情好,连着声音也敞亮。
一边存档一边起身,梁靳深都走到书房门口了才察觉自己的贸然,折回身,从桌上拿起水杯作为理由。
脚步放慢,梁靳深走到客厅明媚灯光下,看见曲邬桐雀跃地举着本笔记本,对着光认真欣赏着。
“收到的礼物?”他试探,走到饮水机前拧开瓶盖,却发现水杯装满了水。
点头,曲邬桐头顶上翘着的头发一晃一晃。
她好像没有意愿与他分享更多,梁靳深掩耳盗铃地捧着满满一杯水在客厅磨蹭,思考这个本子与李竟相关的可能性。
曲邬桐拿着本子走进书房。
像她的尾巴,梁靳深拿着满溢的水杯跟着回到书房。
在书桌前坐下,曲邬桐翻开本子第一页,对着空白的纸页认真思考。
要写下什么才能不辜负这一份“酷酷”的心意呢?
摸出一支水笔,拧开笔盖,曲邬桐提笔,落下属于这个本子的第一道墨迹。
——番茄猜想——
不想用如此漂亮的本子写乏味工作,曲邬桐绞尽脑汁想出这个主题,将它当成游戏线索搜集册。
低头,依靠优秀的记忆力,将这段时间困扰她的那些与番茄与梁靳深有关的一切,一五一十全都落在崭新纸页上。
先落下“番茄”,用力圈起这两个字,拉出一个箭头,写下“AppleRhapsody”。
“阳台”“图书馆”“出租屋”,这些地点乖巧跟在下面一行。
另起一行,写下“水分”“阳光”“肥料”“除草”这些番茄种植条件,再画一个等号,一头是“阳光”一头是“月光”。
还有什么呢?
习惯性地咬嘴唇,曲邬桐转笔,如果梁靳深此刻不在书房与她共享同一个十五平米中的空气,她早就拿起手机打开“AppleRhapsody”回温细节。
可是他在场。
对了!
她写下“《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画了个破折号,犹犹豫豫地写下不确定的“《雨水直接打进眼睛》”。
模仿着借书卡背面那一行铅笔字迹,曲邬桐落下“我总会梦见你”。
很模糊,曲邬桐在本子上输入数字与日期。
“0404”与“6月5号”并肩而立。
习惯性地重新验算这一页笔记,曲邬桐冷不丁想起“雅典学院”表彰榜上属于第一名的沉默的奇怪反光;一同抄写下来。
这一些毫无理由的从天而降的字眼很快就将一整页A5笔记本挤占满。
曲邬桐第一次察觉自己对于游戏的超绝耐心与惊人求知欲。
但其实参考答案册此刻就在她身边,只要开口,曲邬桐猜梁靳深不会拒绝告知她所有正确答案。
幼稚的竞争心回溯,她又变成十七八岁别扭的曲邬桐,不愿意认输,也不愿意求助,一个人埋头苦写,也总能解出自己的
正确答案。
曲邬桐一如既往地相信自己。
睡觉时间,可今天的心情过于雀跃,以至于曲邬桐难眠,把休息的番茄叶蜡烛同学唤起来加班。
伸手,用手臂从梁靳深腹部环过,不老实地假装不小心去蹭他的腹肌,她今天用的是他的沐浴露,靠在他胸前,闻到的全是自己的味道。
软声,曲邬桐故意用气声说话,“我的腰不痛了。”
她的皮肤吸饱了番茄与草木的气息,梁靳深不说话,试图解开她用手在他身上打的结。
可曲邬桐的眼睛锲而不舍地在追问一个答案,
她的眉毛很细,青青的,总会让梁靳深想起小时梁桥曾带他练过的国画。
入门学了好几个月的画竹子,她的眉毛就像某枚完美的竹叶,有让他联想到竹叶青,一眼就酒醉。
千百片竹叶掉落,压在他脖颈上,迫使他低下头,用嘴唇去碰她的眉。
分不清谁的呼吸在急促,梁靳深继续亲她的眼睛,她的雀斑,她的鼻尖以及她的唇。
一张脸红得像樱桃,一张脸红得像番茄,望着彼此的眼睛,甜蜜的缱绻的情愫在眉梢眼角徘徊缠绵。
曲邬桐的丝质睡裙上被攥出柔软暧昧的褶皱,他手指的温暖触感晕在身前,需要咬住唇才能拦住那些羞人的声音。
偏生不想让她如愿,梁靳深张口去咬,不舍得下口,刚留下牙印就松口,伸出舌头细细地舔,她只能将脑袋紧紧埋在他脖颈中。
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块处于缓慢融化状态的奶油蛋糕,或者是一球奶油冰淇淋,曲邬桐没由来地想到一个词——作茧自缚。
墙上的烛火痕迹一晃一晃,曲邬桐的喘息也一声一声。
那一件她万分宝贝的宝蓝色真丝睡裙不知什么时候被褪下,梁靳深随手丢到梳妆台前的凳子上。
握住她的脚踝,曲起,他俯下身,低头,那些曾面红耳赤记下的笔记已经在实战中变成条件反射般的固定步骤,吞咽声与水声作伴,将他那一张脸淋湿。
眼前只看得到他有些长的头发与宽阔的肩背,还沾着洗漱时的湿气,曲邬桐仰头,伸手去摸他的头发。
舔唇,梁靳深看着面前满脸潮红的曲邬桐笑,提议:“跟我一起去健身吧。”
“可以,”她又严谨地加上限定词,“但是得过段时间。”至少得等她学完那一首《路小雨》
梁靳深探身拉开床头柜,拿出两三个包装,递给曲邬桐一个,直起身,利落地脱下身上白色睡衣,“先帮我。”
迟疑,曲邬桐接过,莫名感觉口干舌燥,撕开包装,去拽他的裤腰。
眼神游移,依旧一副纯情模样,曲邬桐帮他戴,只是他的手很快就跟着覆了上来。
扭头,不看他,她扭头认真注视着摇晃的烛光,烛火也为她白腻的皮肤打上一层甜蜜光泽。
梁靳深亲她,反复亲她。
今夜的梁靳深好像格外凶,曲邬桐需要咬着手才能不唤出声;可他将她的手握住,非招惹她在他耳边喘息,声音从唇之间逃出。
情到深处,曲邬桐高高拱起腰,抱紧了他,冒出一声短促的“梁靳深”。
捏捏她的指尖,梁靳深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尖,“我在。”
想起前几日那两声让两人都措手不及的“老婆”与“老公”;梁靳深的恶劣基因作祟,继续第二轮。
只是这次无论曲邬桐怎么扭腰,胸膛如何剧烈起伏,就连主动抬头亲他,梁靳深都置若罔闻。
张嘴,曲邬桐受不住了,用力握住他的手腕咬。
“老婆,叫我。”他暗示她。
“梁靳深。”曲邬桐软着声音喊,毫无效果。
换了个称呼“靳深”,还是没有差别。
深呼吸,曲邬桐脑袋艰难转动,不敢看他,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