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钱钱
想过和他接吻会是什么滋味,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官颖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他毫无阻隔地触碰她的唇,用一种温柔又激烈的方式,她心跳加快,大脑陷入美妙的混沌里,耳边只有唇齿间化开的暧昧声。
呼吸急促,空气在肆意翻涌。
官颖棠感觉自己就要软成一滩水,快要站不住时,孟清淮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到了桌案上坐住。她被吻到不断后仰,两只手本能地撑在孟清淮刚刚写的宣纸上,随着他一次又一次地厮磨,酥麻感从口腔蔓延到全身,柔软的宣纸在她手中被无意识抓紧,再揉皱,凌乱到没了模样。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孟清淮才稍稍松开官颖棠。
两人都在轻微喘息着,官颖棠脸颊发烫,一双唇被吻得潋滟湿润。她抬眸,脱离平日的冷静,孟清淮此刻眼底的欲色让人心跳不止。
官颖棠不太敢去看孟清淮这样的眼神,好像只是对视,那股酥意都会钻到骨头里,密密麻麻地吞噬她。
孟清淮伸出拇指,很轻地抚过她唇上的水光。
一股电流从他指尖传出,沿着唇瓣直冲大脑。
官颖棠睫毛都在发颤,忽然听到他低低说:“我们是不是有些事一直没做。”
他声音像灌了细沙,和着热气碾在耳廓边,官颖棠整个人如同过电。
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作为合法夫妻,他们住在一起的这些日子,除了一件事之外,几乎都体验过了。
他目光灼灼,在对她发出最亲密的邀请。
官颖棠心跳激烈,她知道自己不会拒绝。甚至,她身体的某个地方已经给出了回应。
呼吸还没恢复,官颖棠抬眸看向孟清淮,忽然仰起头主动吻了上去。
这是她的答案。
仿佛一拍即合,尚未平息的激烈刹时间再次延续,孟清淮在桌案后的椅子上坐下,将官颖棠也拉至腿上坐着,彼此的嘴唇极尽索取地张合,他游刃有余,长臂轻松打开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小盒子后,单手托起官颖棠往外走。
去隔壁卧室的这一点短暂距离,吻断断续续,也没停。
官颖棠环在他腰间,被抱进房里后又沉沉放在了床上,还未呼吸到片刻自由空气,又被密不透风的吻堵住。
官颖棠就快喘不过气,可又那样地喜欢,她从前厌恶极了枯燥刻板的生活,就连吻都想要极
致地热烈,窒息。
孟清淮完美满足了她的渴望。
卧室被滚烫的空气填满,沉浮。
吻从嘴唇游离到了其他地方,孟清淮耐心地在她身体每一处留下印记,抚上后背时,他解开的动作熟练到让官颖棠怀疑他是个惯犯。
否则那只手怎么会那么自如,沿着她的背脊线往下,不疾不徐,从容极了。
官颖棠随着他掌心的游移难以自禁地泛起潮热。
她其实想过这样的画面,从领证第一天时,官颖棠就很现实地做好了尽夫妻之实的准备,她想过自己会是怎样的客气,想过自己会装得多么羞涩,想过端庄淑女是不是也该在做这种事的时候轻轻演两声。
可她没想过,她会这样狼狈。
孟清淮把沾满痕迹的证据丢到旁边时,她几乎不好意思去看,原以为这已经是极限,可当那双平日里斯文禁欲的手做起了别的,官颖棠咬着唇,第一次清晰地认知——
有些事不需要演,身体自会帮你证明。
“这么多。”孟清淮吻住她的耳垂,声音很哑地问,“是因为谁。”
官颖棠意识已经有些不清醒,她泪眼朦胧,不知道孟清淮为什么要问这么直白的问题。
这房里又没有第三个人。
她脸颊泛着红潮,破碎吟吟,“……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以为装傻可以躲过,可孟清淮显然没打算就此作罢,昏暗里,他指尖划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发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满是水泽,再俯下与她十指交扣——
黏腻在掌心交换,灼烧。
“因为谁。”孟清淮沉着声又问了一次。
官颖棠眼神氤氲,别开脸闷闷说:“你明知故问。”
孟清淮却直接掰过她的脸,迫使她看着他,目光冷静清明地对视:“我要你说。”
宽肩窄腰的身影覆在身体正上方,官颖棠抬着眸,只是与孟清淮这样看着彼此,身体里都会发出巨大的震荡。
是一种迫切的、所有感觉都会泛滥蔓延的渴望。
官颖棠被迫与他对视的这几秒,感觉一些地方更潮湿了。
她懊恼地试图摆脱他的禁锢,“孟清淮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我还没开始。”身上的人声音平静,“你可以晚一点再评价这件事。”
“……”
他是怎么这么冷静的。
官颖棠更气了,忽然看到孟清淮锁骨下的那粒小痣,冷不丁抬起身体,在他痣的位置咬了一口。
可她两只手被孟清淮钳制着,只抬起片刻便又塌躺下去,孟清淮趁势朝最柔软的地方低头。
“……”官颖棠的眸光几乎是瞬间涣散。
濡湿的薄唇一点点融化了官颖棠的理智,她腰难以克制地弓起弧线,将身体朝他靠去,渴望更多。
光影在交叠中暧昧流动。
“官颖棠。”落在耳边的声音仿佛淬了滚烫的火。
官颖棠怔了怔。
似乎从印象里,孟清淮对自己的称呼一直都是“官小姐”,哪怕后来关系变化,他似乎也从未有过别的称呼。
好遥远,一点都不亲密。
明明他们已经在做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事了。
官颖棠眼尾发红地看着他,“别这么叫我。”
孟清淮嗯了声,垂眸,“那你想听我叫你什么。”
官颖棠咽了咽嗓,只觉得他被情欲灼沙的嗓音性感透了,“家人都叫我颖棠,或者阿棠。”
孟清淮没说话,低头细细在她身上吻着。
好半晌,他才说:“我不要和他们一样。”
官颖棠身体止不住轻颤。
“棠棠。”孟清淮轻吻至她的唇角,似是考虑了片刻,才又温柔确定地喊了一声,“棠棠。”
他这样叫自己,好像在耳边说什么羞耻的情话,官颖棠有种突如其来的颤栗。
“棠棠。”孟清淮看着她的眼睛,“我现在想进来,可以吗。”
他问得礼貌极了,仿佛做这种事之前还要先行绅士礼。
明明行动和绅士搭不上半点关系,甚至一切都可以用露骨来形容。
官颖棠:“我说不可以你会停吗。”
“不会。”孟清淮身体往下微压,直接强势抵了过来。
……
很明显感觉到他的,官颖棠心口一颤,头皮都跟着麻了一下。
他已经握住了她的脚腕,往两边分开。
官颖棠觉得全身皮肤都在发烫,那是孟清淮带来的温度,那些过去总臆想着摸一摸的身体就在眼前,紧贴着自己,官颖棠现在却不敢多看一眼。
“那就别问了。”身体被巨大的空虚感笼罩着,官颖棠微微抬起身体,主动搂上他脖子,使两个人贴得更紧,“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
完全结合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忍住喘|息了一声。
从身体到心里,他们心照不宣地成为同党,彼此都被深深填满。
官颖棠后来很后悔自己说了那样一句话。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孟清淮便一点没客气,真的为所欲为。
最开始还算温柔,直到听到官颖棠口中溢出了声音,一切便开始脱轨。
男人滚烫的掌心在她小腹处摩挲,卧室全是让人脸红心跳的碰撞声,犹如惊涛拍岸,只重不轻。
官颖棠像娇嫩的花蕊,仿佛全身都是敏感点,孟清淮不管吻她哪里,她都会蜷缩起身体颤抖,泪光泛泛。
今晚之前,她一直觉得孟清淮这个人冷静克制,好像无欲无求。
可今晚过后,她知道他不是。
端方自持下的欲望只会燃烧得更汹涌,更强烈。
他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无穷无尽。
官颖棠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想,这件事怎么能美妙成这样,每一次严丝合缝时,那种酥意都蚀骨钻心似的在她身体每个角落激荡。
她颤抖着,舒服到说不出话。
“……孟清淮。”失神时她紧紧咬着他的肩喊名字。
那人放慢动作,“你白天不是这么叫我的。”
大脑皮层的爽意停下来,官颖棠湿眼朦胧地看着孟清淮,自己都没什么底气地说:“我…那是跟你开玩笑。”
“我从不跟人开玩笑。”
“……”
白天官颖棠只想看他被自己逗弄时无可奈何的表情,谁能想到会因此玩火自焚。
眼下这样的画面,官颖棠根本无法那样自如地喊出口。
她抿紧了唇,几度张嘴都还是没叫出来,孟清淮见她迟疑犹豫,想起刚刚他独自在书房的那40分钟,想起她在隔壁和蒋培明愉悦的笑声,忽然就没了耐心,猛地送到底。
官颖棠被刺激得脱口而出,“……老公!”
她快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