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芫菲
“季如冰,你住手,她疯你也疯?”
季如冰眼里战意凛凛,“来呀,疯狂呀,反正有大把时光。”
周观尘:……
他看向姜芫,却发现对方保持着跟季如冰同样的笑容,一时间气的没了话。
只有白抒情低着头,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气氛一时间有些僵持,只有季如冰那傻缺儿的声音,“喂,110吗?我要报个案,这里有人虐待和故意伤人……”
挂了电话,他得意地冲姜芫点点下巴,“等着吧,毒妇。”
他承认自己有蓄意报复的成分,上次害他去派出所,回家后爸爸要请家法,妈妈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沉默的样子一定在想她当大学老师的儿子。
周观尘还想说什么,看到姜芫一副拒绝交谈的模样,不由冷了心。
这女人,非要这么犟吗?一时低头罢了,谁又不是低头弯腰甚至跪下活着呢?
她这样刚强,很容易弯折的。
“阿尘,骏骏怎么还不出来?会不会有危险?”
白抒情的哭声让周观尘分神,他轻声安慰,“没事。”
“那可不一定,不是经常有孩子被狗咬死的新闻吗?”
姜芫用看傻逼的眼神儿看着季如冰,后者顿时觉得脸颊火辣辣的。
“你看我干嘛?”
“看你是不是喝马桶里的水了?”
季如冰一贯自诩聪明人,可今天可能给姜芫打傻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一直努力当个透明人的吕宋小声说:“季少,您那只狗是泰迪。”
“我知道是泰迪,泰迪怎么……”泰迪,体重都没有3公斤,小嘴儿那一点点,给它条腿它啃到牙酸也咬不下块肉。
靠,让那女人鄙视了。
他正要说什么,诊室的门开了。
周观尘忙上前,“怎么样?”
盛怀沉着脸,“中毒了。”
白抒情满脸惊恐,“中毒?那现在怎么样?是不是没救了?”
季如冰指着姜芫,“你竟然敢给孩子下毒?真歹毒。”
周观尘眉骨微跳,他压着汹涌的情绪低吼,“别吵了,都听医生说。”
盛怀叹息:“送来得太晚了,哪怕洗胃也没用,一会儿带走处理吧。”
白抒情捂住脸,“阿尘,我们的骏骏没了。”
周观尘也没想到会这样,他整个人都处在震惊当中,浑身冰冷,喉头那儿涌起一股子腥气。
“骏骏!”白抒情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吼,推开诊室的门,跌跌撞撞地跑进去。
“我苦命的孩子,都是妈妈害了你。你等着妈妈,等我给你报了仇,就来陪你。”
周观尘跟在她身后,忽然脸色变了变。
“抒情……”
“别管我,我要陪着我的孩子,骏骏。”
“抒情,你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周观尘,他也是你的孩子,你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毒死吗?这一次如果你不还他个公道,我就自己来。”
周围的医生护士都古怪地看着她,有个护士小声说:“都说有人把宠物当儿子养,我算是见识了。”
“是呀,还要让外面的人陪葬,估计也就赔点钱,哪有人给狗赔命的?”
痛哭的白抒情没听到,季如冰却听到了。
狗?什么狗儿子?
他推开人群上前,看到床上的是……一只卷毛小白狗儿。
他看向周观尘,“你儿子怎么变成狗了?”
周观尘一脸愠怒,“你儿子才是狗!”
身后有医生不解,“你们的儿子不是狗吗?”
此时,白抒情摸到了床上的“儿子”,软软的一团,好像很多毛。
“骏骏怎么……啊,这是什么?我的骏骏呢?”
她的骏骏正嘴里叼着棒棒糖,站在一堆大人的外面,看到姜芫后,还冲她扮了个鬼脸。
姜芫:……
周观尘制止了这场闹剧。
他看向身后,姜芫站在那儿,素净着一张脸,乌黑的眸子看着闹哄哄的人群,静水流深,光而不耀。
心脏忽而就像被一根羽毛轻轻搔动,酥酥地痒起来。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这叫做心动。
“谁报得警?”警察来了。
季如冰脸上的巴掌印还没消,又闹了一场笑话,他有点不愿意再继续下去了。
“发生点误会,我们自己已经解决。”
警察很生气,“你们这是报假警,要负法律责任的。”
白抒情忽然跳出来,“警官,是我报的案,我怀疑有人给狗投毒,妄图加害我儿子。
盛怀在那儿给警官解释,“这狗服用了含有麻黄的食物,破坏了大脑皮层和皮层下中枢,先兴奋发狂,然后抽搐死亡。”
警官看了看那狗的尸体和骏骏的伤口,就对一众人进行询问。
季如冰先举了手,“这狗是我昨天从朋友家拿的,一定是他们给狗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姜芫感叹,做他的朋友可真难。
盛怀摇头,“从胃里食物残渣看,进食到死亡的事件不超过5个小时。”
现在是上午九点,也就说是早上喂的,跟狗主人没关系。
白抒情也举了手,“我是早上7点多把狗送到孩子那儿的,中间没喂过食物。”
季如冰立刻指着姜芫,“凶手找到了,原来你是贼喊捉贼呀。”
白抒情也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姜芫,果然是你!”
第41章 今天这件事针对的是她的肚子
相比白抒情的激动,姜芫脸色淡淡,没有替自己辩解。
周观尘脸色清寒,刚要开口就被盛怀打断,“是我刚才没说清楚吗?准确的说,狗吞进含毒的食物是4-5个小时,也就是说,狗是在6点之前服用的毒药。”
现场一片诡异的安静。
那个点儿,狗在白抒情那儿。
姜芫看向白抒情,“白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抒情慌乱无措。
她的视线扫过所有人,最后落在救命稻草尘身上。
“阿尘,不是我,骏骏是我儿子,我疼他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他呢?”
季如冰也不解,“对呀,抒情是骏骏的母亲,母亲怎么会伤害自己的孩子呢?”
“那如果她不是想要伤害孩子呢?”
季如冰嗤笑,“难道伤害你?刚才你不也说了吗?那么大点儿的狗,给它条腿都要啃一天。”
姜芫没理他,只是看向周观尘,语速很慢,“因为她想要通过孩子受伤,来让我的丈夫周观尘厌恶我,促进我们离婚,达到她上位的目的。”
男德不修,纷争不断,周观尘想要的妻妾一家欢永远都不可能有。
就看他怎么处理白抒情。
但明显的,他不信。
白抒情一个劲儿跟他解释,“阿尘,我没有,我不会那么做,我怎么可能伤害骏骏,他可是我的命呀。我想起来了,我长湿疹,中医给我开了银翘赤小豆的汤药,好像里面就有麻黄,是不是给狗偷吃了?”
这个说法……周观尘相信。
他对警察说:“是误会,我们自己弄错了。”
姜芫无声笑了。
就在刚才,没有任何证据之下,他就要她道歉,甚至放任他朋友伤害她。
可现在,哪怕铁证如山,他仅仅凭着对白抒情的信任,就替她开脱。
说不出多难过,只是觉得讽刺,还有感慨。
果然被爱得有恃无恐,估计哪怕周观尘看到她当场杀人,也只会埋怨她脏了自己的手。
她有些累,不想再看下去了。
周观尘处事方式铁血,不过几分钟病房里就干干净净,连那只狗都给人带走了,毁尸灭迹。
他在纷乱的人群中,一直关注着姜芫。
看到她唇角绽开的讽刺笑意,他心口说不出的异样。
抛开交涉的人,他走到她面前,带着薄茧的大拇指抚摸她娇嫩的脸颊,低低的道:“有什么不满回家说。”
她躲开他的触摸,清清淡淡的回答,“没什么不满,你们都很好。”
这明显是句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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