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予雾
许曼宁宠溺一笑,“两个月后吧,这边儿的山我还没滑完呢,怎么,想要妈咪给你买什么?这回狠狠刷你爸爸的卡,给你报个仇!”
沈初棠笑一声,随后真的点着下巴细想了起来:“下个月的米兰秀,你给我把新款都订了!”
许曼宁早猜到了自家女儿的这点儿小心思,爽快应了声:“好!”
母女二人隔着手机例行晚安吻。
挂了电话,沈初棠揭掉面膜去洗脸,对着镜子涂抹面霜时,她顿了一下,随后又很具救世主心态的想:感谢我吧徐祈清,你弟弟的屁股免遭过早开花了!
*
节气逐渐步入盛春,京兆爽朗的天气也终于感知出了明艳春意,沈初棠就这样在没有任何念叨中在沈家庄园舒舒坦坦地待了几天。
上午睡懒觉,醒来后去百花争艳的花房里吃个早餐,下午练练琴或者去血洗SKP的各大奢牌专柜,晚上去小姐妹的各式酒会、party上热场子。
简直好不快活。
期间姚笪琳约她喝过一回下午茶,在一家春日童话氛围的五星酒店甜品廊内。
悠悠转圈的旋转木马甜品台,承托着她最爱的栗子威士忌蛋糕,浅铜色小勺切挖下一块递进嘴里,令她瞬间心花怒放。
她想,果然还是不要结婚好了,男人哪有姐妹香。
姚笪琳也很是佩服沈初棠这大小姐说做就做的行动力,当晚说要回京兆,第二天还真就回来了。
她拿一只蟹肉鱼子酱塔递到唇边,看一眼坐在对面时不时晃一下身子,美美“嗯!”一声,以表对美味食物夸赞的漂亮小女人。
问她:“你和沈叔说了徐子衍逃婚的消息了吗?”
沈初棠吃完面前的栗子威士忌蛋糕,又挖了一块红酒烩梨送进嘴里,酸甜口感中和了甜点的腻,她回:“没有,我老爹去法国出差了,最近没在家。”
姚笪琳将蟹肉鱼子酱塔吃进嘴里,舌尖顶过细腻蟹肉,碾破绵软鱼子,随后神色惊艳地让沈初棠也尝尝。
看着沈初棠接受安利地拿起余下的另一只蟹肉鱼子酱塔,她才满脸坏笑又好奇地接着问:“那你打算告诉沈叔,徐祈清和你说你俩结婚的事儿吗?”
沈初棠刚将这只小咸点放进嘴里,待细细品尝完滋味,遗憾于口感比自己日常吃的伊朗大白鲟鱼子酱要稍稍次一点。
闻言晃了晃脑袋,不以为然道:“为什么要告诉,我又没说愿意。”
姚笪琳手握虚拳抵在脑侧,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猜错了这位大小姐。
可又总觉得前些天自己猜出的那些反应没有错,放下手,遗憾一叹:“那好吧,但依我看,徐家的这位掌门人估计也就近两年也该结婚了。”
沈初棠正闲闲吃着那份刚刚没吃完的红酒烩梨,闻言倏地掀眸看来一眼:“为什么?”
姚笪琳耸一耸肩,端起杯子喝一口杯中的英式红茶,“不只是你啊,徐家也是许多人盯着呢,哎!我听说观霁月她老爹有意与徐家结亲,听说下周安排了两人在京兆见面!”
声落,沈初棠嘴角的弧度僵了一瞬。
姚笪琳抿一抿唇,瞧她一眼,继续道:“观霁月不是和你不对付吗?你说她要是结婚,会不会请你去啊?”
观霁月当属沈初棠在整个京兆名媛圈里最烦的人,没有之一。
两人起初还称得上塑料姐妹,后来彻底连塑料姐妹都不是了,观霁月看不惯沈初棠娇娇作作的大小姐脾气,沈初棠讨厌她两面三刀,人前人后两幅模样的嘴脸。
在一次酒会上彻底闹掰后,两人碰面必掐。
于是自那之后,凡是请了沈初棠的局,必然没人再敢请观霁月。
两位大小姐虽说都是千金之躯,但孰轻孰重、谁是一点儿都不能得罪的,他们心里还是有数的。
沈初棠放下手中的小勺子,撩一下鬓边的碎发,她今天戴了一整套的蓝钻首饰,耳朵上的超大颗耳坠,衬得凝脂般的肌肤更是嫩白养眼。
“她不是和江家三公子谈得热火朝天的吗?”
两人的恋情三天两头上头版。
什么“最亮眼的豪门CP”、“现实版公主与王子”、“视觉盛宴夫妇”……
诸如此类的通稿满天飞,沈初棠觉得肯定是观霁月买来的。
拜托,女矮男浪,哪里视觉盛宴啦?!
要知道当初这位江家三公子追了沈初棠整整两年,从京兆追到纽约,包了整个华尔街的楼宇屏表白,沈初棠都没看得上他。
后来听说沈初棠和观霁月闹掰,转头就和后者勾搭上了,人品可见一斑。
沈初棠对此并不在乎,马厩里拉了三天的马粪还有屎壳郎乐意盘弄呢。
“分了呀!”姚笪琳戳了颗蓝莓放进嘴里,“再说,江家和徐家那是能比的嘛?观霁月那么爱显摆一个人,能放过吗?”
沈初棠抚在颈边的手顿了一下,陡然之间觉得这满桌的精美茶点都有点没意思了。
淡淡“哦”了声,“你还吃吗?忽然觉得有些太腻,我要去王府喝盏西湖龙井,你去不去?”
姚笪琳端着杯子抵在唇边,摇一摇头,“不行,今儿我家老爷子老太太金婚盛宴,我得提前去。”
沈初棠拎包起身,应了声:“成,我自个儿去。”
说完,离了席,转身走了。
姚笪琳在身后没忍住笑了起来,招来服务生结了账,签卡单时,再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惹得小服务生满头雾水地以为发生了什么。
她撂下笔,摆一摆手,安抚道:“没事儿。”
从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精致大小姐,离席前必做的一件事儿,刚刚居然忘了没做。
补妆。
第12章 热吻海棠“收复失地。”
沈初棠真是觉得有够莫名其妙的。
这家的两兄弟,一个比一个莫名其妙!
一个一声不吭地直接逃婚,一个说要和她结婚,结果转头就和别人相亲?!
当她是马戏团的猴吗?!这么好耍?
高跟鞋蹬地的“哒
哒“声骤然停在甜品廊外的回廊。
胸膛里鼓满了一股无以名状的怒火,小火苗“咻咻”快要破顶而出。
她从包中将手机拿了出来,给远在南临的别墅私人管家发消息。
【我房间的那捧海棠呢?】
二十四小时待命的管家,从不敢怠慢大小姐的任何一条消息,很快发来回复:【还养着呢小姐,新生的花苞近些天也全都开了。】
说完,料她可能是想看看,还特地跑去拍了张照片发过来。
她离开时,尚在枝丫上坠着的细小花芽,这会儿也都长成了大大的花苞,在细嫩绿叶间开得热烈。
淡淡掀眸,瞥了一眼。
今早刚换过新的法式指甲重重敲击手机屏幕:【扔了。】
管家以为自己会错了意:【整束都扔了吗?】
沈初棠:【对!】
忿忿发完这最后一个字,将手机重新摔回包里,回廊巨大的落地窗前聚集了许多客人,纷纷举着手机在对窗外拍着什么。
她循迹看去一眼。
酒店花园中的一片垂丝海棠开了,在阳光照射下,尽显一片春和景明的好风景。
目光仅仅挑去一瞬就撤回。
她低低怨声道:“什么破花,还开得这样开心。”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酒店。
*
接下来的几天,沈初棠窝在沈家庄园没完没了地练了几天的琴。
从巴赫拉到勃拉姆斯,再转到各类现代乐,但无一例外的——都很难听。
那天早上,当琴房中再次传出那如八十岁老太太哭丧个脸的调调的大提琴声时,小昵终于受不了了。
一边擦着沈初棠房中的那盏Murano小花灯,一边对liana道:“小姐这些天是怎么了,从没见过她把琴拉成这样。”
她们大小姐可是陈老第一次见,就对其夸赞有加的弦乐天才型少女。
此等过人天资,怎么都不会是会把琴拉成这样的水平。
那只有一种可能——纯折磨人。
liana将昨夜的热红酒杯盏收走,温了一壶新的在保温垫上,也不是太清楚情况,“小姐最近心情都不是太好,随她去吧,等太太回来说不定就好了。”
小昵由此也想起了那桩让她们小姐烦了好久心的婚约,“就是啊,反正我也舍不得小姐嫁去南临。”
liana从窗户眺望一眼后花园中的花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沈初棠心里烦得很,一曲难听到磨穿耳鼓的e小调拉完,她身心舒畅地放下琴弓。
放在一旁小置物架上的手机传来两下震动,她扫一眼应声亮起的屏幕。
消息提示显示来自温闲月。
将琴弓递进另一只握着琴枕的手中,她伸手将手机捞了过来。
温闲月:【你看群里了没,观霁月后天生日会!】
下一条:【她居然把请柬发到了群里?!】
沈初棠读完这两条消息,将手中的琴放下,站起身去小吧台上倒了杯水,一边递到嘴边喝了一口,一边慢吞吞敲了几下键盘:【那又怎么了?】
孔雀成了精的爱显摆大小姐,邀请圈内世家小姐公子去她的生日会,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大概率又要在生日会上秀一秀她那暴发户老爹从哪儿给她拍来的钻石珠宝类的东西了。
温闲月:【不是啊!她这次居然发到了有你在的那个群!】
自打和沈初棠闹掰,观霁月私下又重新拉个群,连那个她平日最瞧不上的厂商二代小老婆生的庶女都被拉了进去,唯独没有沈初棠。
自那之后,什么私人酒会、庄园轰趴……此类的邀请帖都发去了那个群里。
沈初棠其实无所谓,她又不屑和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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