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七予雾
她定神思量片刻,“叫什么名字?”
姚笪琳点着下巴,拧眉想了会儿,不是很确定地回道:“林予安?还是林玉安?没细问过。”
那晚在巴黎酒吧中的记忆袭上脑海,那个对她很热情的男生说过他也是京兆人,叫林予安。
她忽然之间就知道是谁干的了。
徐祈清看着这条消息并不意外,他料到她迟早会知道,很直白地承认:【嗯。】
【但那天的事不是他做的。】
沈初棠抱着瑜伽垫从课室出来,看到这条回复,疑惑蹙眉:【那你干嘛搞人家?】
徐祈清笑一声:【在场有个女生大约是喜欢他,见他对你太热情,便使了点手段。】
应该是不知道沈初棠其实带了保镖的,不然大概率也是不敢的。
沈初棠回忆了一下那天的场景,实在想不出来是谁,她当时根本没管那么多。
【那和林家有什么关系?】
这句消息发过去,徐祈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点下接通键,他的声音就从听筒那头传来,一贯的沉缓,慢条斯理:“给他一点教训,如果他不对你献殷勤,也不会有这件事。”
他也只实施了三个月的制裁,林氏这么大个企业,不至于挺不过三个月。
沈初棠撇一撇唇,“那个女生呢?”
徐祈清看一眼桌上对方的资料,以及对方家中产业已经全部倒台的最新消息,“沪城一个厂商家的女儿。”
他的语气太过平平,但沈初棠还是听出了一丝她从未见识过的危险气息。
心神微微一荡,她已经猜出对方的下场了。
徐祈清笑了声,“我还算手下留情了,在沪城,如果被你外公外婆知道,应该就不只是这样了。”
许家可谓在沪城的地位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被许老爷子知道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受过这样的委屈,那下场的确是有些难以想象了。
沈初棠对此并不意外,她的靠山的确是有目共睹的强大。
无论是许家,还是沈家,抑或是——
她笑了起来,忽然甜甜叫了声:“老公。”
手机里静了几秒,传来一声含笑的,“什么?”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听见了装作没听见,“哼”了声,“没听到拉倒!”说完就要挂电话。
低低笑声从听筒来传来,语气委屈又无奈,“我就想听你再叫一遍,都不行?”
她皱一下鼻子,“不行!我要继续上课了,再见!”
说完,不等徐祈清的回应,就挂断了电话,将手机丢进柜子里,进了课室,继续上塑型课去了。
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徐祈清将手机拿了下来,柔柔一笑,也继续忙碌手头的工作。
*
备婚进程如火如荼,在婚礼前半个月总算完美收工。
那日,徐祈清下班回到绪园,曹停云正指挥着佣人将花房中的大花蕙兰搬出来,沿着游廊内的高脚花架摆了一路。
瞧见他回来,忙叫住他,“祈清,你来一下。”
他要回东园的脚步停下,转了行径方向,朝站在水榭中的曹停云走过去,问了声:“怎么了?”
曹停云拿出手机,递到他眼前,“你看看,婚礼那天装点园子的红绸,选什么样式的好?”
说着,手上将她列为备选的几个款式的红绸一一翻给他看。
在徐祈清看来,貌似都没什么区别,思忖片刻,问了句:“这——区别在哪?”
曹停云闻言大大地白了他一眼,“选材、师傅、做工都不同的,你瞧这个,双喜连理并蒂图是双面苏绣,这个是蜀绣,这个是京绣,这个呢则是粤绣!”
师傅不同,特色自然也不同,其中区别可大着呢!
徐祈清想起订婚那日,他为她挑的那件苏绣旗袍,华而不艳,秀美端雅,很衬她。
他答:“苏绣吧。”
曹停云闻言将苏绣款式翻回来又看了看,认同地点了点头,“行,那回头你们新房的被面我也请苏绣的师傅来绣了啊!”
话音还在水榭内飘着呢,人就已经匆匆地走过石桥,忙着去置办别的东西去了。
徐祈清站在水榭内,笑了声,也转身走了。
第71章 热吻海棠“吃一会儿。”
越是到了紧要关头,时间就越好像经不住细细谋划。
沈初棠长达三个月的备婚计划终于完美结束,真真是从头精致到了脚,正式婚礼的前一天,姚笪琳与温闲月总算如愿将她约了出来,喝了顿下午茶。
金光闪闪的大小姐从酒店甜品廊的门口走进来,窗檐缝隙照进来的阳光都偏爱她,在她周身落下一片融融灿辉,两人频频啧声赞叹,“美死了,棠,别嫁给徐祈清了吧,我以我家祖宗几代产业为聘,你嫁给我吧!”
沈初棠刚做完脸出来,素着张美到极致的脸蛋,摘掉鼻梁上的宽大墨镜,在二人的对面坐下。
紧赶慢赶的,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姿态优雅地端起杯子,喝了口英式红茶,才笑一下,“好呀,都转我名下,我明天就逃婚咯!”
姚笪琳立刻在身前比了个大大的叉,“开玩笑,那还是算了,林家最近哭爹喊娘地都快崩溃了,至今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云阙,我不作死。”
一个圈子里的打听起来再方便不过,林家被云阙制裁的前一个月,沈初棠刚飞去巴黎去了一趟,两边一合计,就能大致猜出,大约是林家的那位公子爷惹着云阙的这位准老板娘了。
老板亲自下场大动干戈,估计还不是一般地惹着了。
沈初棠笑着垂眸喝茶,没搭话。
温闲月对此也是瓜田里的猹,“棠,林家到底得罪徐祈清哪里啦?”
说完,捂一捂嘴,觉得这样表述不准确,“不,应该是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沈初棠觉得徐祈清并不是那种会为一点小事劳师动众的人,但这次看得出来他的确挺生气的,只是没在她面前表现出来。
将杯盏放回小托盘,眨一眨眼睛,无辜又不明状况一般,“没呀,我也不知道。”
显然是知道,但就是故意不说。
温闲月和姚笪琳两人对视了一眼,笑了声,也不再追问。
服务生来上甜品台,知道沈初棠爱吃栗子威士忌,姚笪琳特意给她多加了一份,犒劳一下她这已经寡了三个月的嘴巴。
但一贯见到小甜点就走不动道的大小姐今天格外的反常,只吃了口小盏中的红酒烩梨,以及一勺卡路里含量较低的牛乳挞,就只喝茶,不吃东西了。
显得她们一勺接一勺挖着慕斯、朗姆芝士的样子很不自律。
姚笪琳看一眼刚刚只被她宠幸了一勺的牛乳挞,神色惊异,“棠,你受刺激啦!栗子威士忌都勾引不了你了!”
沈初棠真的是生生戒了三个月的糖,如今竟然觉得也还好了。
她抿一口杯中的红茶,笑一下,“你们多吃点,今天我买单。”
对面疯狂炫小蛋糕的人瞬间觉得她这么笑实在是太坏了,她俩明天也可是伴娘团的一员!
当即丢下勺子,合谋了一下,“打包,晚上给莉莉赵媛她们吃,谁都别想逃!”
*
从甜品廊出来,沈初棠约了个婚甲,近三个月她没再频繁换美甲款式,经过这么久的精心养护,指甲已经呈现出最健康的完美状态。
憋了许久,她连需要亲自开车去做指甲的路上,心情都万分愉悦。
车窗外刷刷倒退京兆的街景,车内音响放着一首朝气蓬勃的英文歌,她跟着调子一起哼着,烈日灿阳共鸣出一派阳光明媚的情绪。
晚上,沈家庄园办了出嫁酒,然而实际上两个月后他们还要在京兆与沪城再各办一场婚礼的。
沈、许两家这唯一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结婚,只能是两头婚,并且场面必然得非同凡响。
沈初棠做完婚甲正准备回去,放在手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两下,她侧身坐进驾驶位,将手机拿了出来。
是乔慧珊发来的消息。
【Elvira,我到京兆了!】
【给我一个你家的地址,我现在就过来。】
她一脸惊喜地愣怔,立刻拨去了电话。
通话刚被接起,乔慧珊的声音就从那边传来,“Surprise!Elvira!我来参加你的婚礼啦!”
沈初棠知道他们会来,只是没想到是过来京兆,她以为他们会作为徐祈清的亲友团一起来迎亲的。
“Ella!你没骗我吧?你们没去南临?”
听到这个“们”字,乔慧珊不屑的哼哼了两声,“郑柏图去南临咯,我只能是姐妹的亲友团,我才不去帮男人!”
沈初棠闻言笑起来,看一眼时间,爽快应道:“好,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接你。”
乔慧珊应一声。
挂了电话,沈初棠启动了车子,直往京兆机场驶去。
红日西坠,从机场玻璃壁照射进来万丈霞光,沈初棠接到了乔慧珊,对方捧了一束巨大的洛神玫瑰,朝她跑过来,斜揽在怀里,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新婚快乐!Elvira!我要做第一个祝你新婚快乐的人!”
还没到正式婚礼,这的确是第一声新婚快乐。
沈初棠回拥她,笑着回:“你的确是第一个。”
拥抱分开,乔慧珊将话递给沈初棠,随后摸着下巴细细打量起了她来,“Elvira你与我上一次见你完全不一样了。”
说完,挤一挤眼睛,用肩膀撞了她一下,坏笑着开口道:“与Ehtan进展不错哟?”
知道乔慧珊这奔放的性格,沈初棠立刻明白过来她说的“进展”是什么,但终于不再像是在游艇上被她调侃时羞得满面通赤,用只有姐妹间能懂的小表情,挑了下眉,迎合她的话语,“嗯哼,是挺不错。”
乔慧珊一边惊讶于她这样的改变,一边看着她故作老司机,但依旧遮掩不住微微浮现浅粉色的脸颊,哈哈大笑起来。
*
出嫁酒的排场也相当盛大,沈潮生包了整个文华宴请宾客。
由于第二天一早就要起来做妆造,沈初棠没在宴会场多逗留,就与伴娘团们先回沈家庄园了。
但一群姑娘呆在一起哪有能早早就休息的,围在一起笑闹了大半宿,乔慧珊作为在场唯一已经结过婚的,引头的话题永远走在十八禁的前沿,闹得在场未交过男朋友的姑娘一个个满面羞红。
沈初棠虽已适应乔慧珊这样,但也还是不免被一些露骨的问题骚红了脸。
乔慧珊甚至惋惜,今夜该叫一群年轻力壮的小男生过来玩玩的,最后的单身之夜,也未免太无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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