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虹 第111章

作者:唯酒 标签: 强强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业界精英 成长 现代言情

  徐成阳和周倾许久没见,彼此都变化了许多,“你瘦了挺多,听你弟说你最近失恋了?”

  这人一旦不攒好感了,说话可真不客气,周倾也不客气地说道:“你看着倒是壮了很多。”

  “没办法,工作太忙,只能见缝插针地锻炼。”

  周倾准备进门了,徐成阳又说:“我刚刚是开玩笑的,但是看你状态真不怎么好,要不要今天一起出去逛逛?”

  周倾思考了两秒,点头。

  路上,周倾忍不住八卦地问徐成阳,“你和你前女友复合了吗?”

  徐成阳摇摇头。

  “没有,还是不想说?”

  “我是想先判断一下,你想找找同理心还是纯粹找乐子。”徐成阳说:“我总不能把自己放餐盘上供你逗乐吧?”

  周倾已经知道答案了,“看来故事还是悲剧结尾。”

  “在很多故事里,其实分开算是he。”徐成阳又说,“在一起,或者分开,都是为了成为更好的生活。”

  周倾笑笑,“好文艺的道理噢。”

  徐成阳说:“这也不文艺,很好判断。看你想要哪样,重要的是你自己的感受,与形式无关。”

  周倾把徐成阳的话听进去了,放在心里琢磨。她和这两人在郊外钓鱼,晒得眼睛睁不开,快傍晚回城,她拜托徐成阳送周源回家,自己要去另外一个地方。

  临下车的时候,她说:“我是个俗气的人,在我世界里像阖家团圆,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的结尾,才配得上he,否则都是自欺欺人。”

  徐成阳说:“看得出来你是个强求圆满的人,这也算一种结果。”

  周倾打车去了梁淙家,在小区门口下车,往他所在的楼号走,空荡荡的电梯间,她的每一道呼吸都很沉重。

  

第102章 母亲対女儿

  chapter102

  以周倾的性格,一辈子也不会说出她曾经在分手后还去找前男友的痴女剧情。

  她总是要爽利地转身,做个酷的女人。

  心思坚定了以后,她的胸口也挺得更直了,摁了门铃,门从里面打开,梁淙今天一直在家,戴着眼镜看她。

  一时无言,周倾进门换了拖鞋,主动说:“我拿了就走。”

  梁淙没理这句话,眼神在她脸上观摩,发现她今天的不一样。穿着一身户外衣,戴一顶鸭舌帽,换下的鞋边还带着一圈湿泥。

  梁淙看这打扮怪异,“你去插秧了?”

  周倾:“不是。和徐成阳去钓鱼了。”

  说完她进了卧室,她的东西主要集中在浴室,护肤品占据了他盥洗台的半壁江山,其实每周也就留宿一两天而已,还不是同居。

  “你要不要看着我收,万一我不小心拿走了你买的东西。”周倾喊道。

  “你都拿走,留下来也没用。”他已经走了进来,抱着手臂站在门口。

  周倾把所有东西一股脑放到地上,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只透明的塑料袋,瓶瓶罐罐丢进去,没用完只剩一点点的面霜又重又麻烦,虽然买来很贵,她不想再用了就直接扔垃圾桶。

  衣服在衣帽间,是他给她买的,周倾思考后决定也带走,没用的玩意儿,难道留给他下一任,膈应人家吗?

  她的动作很快没有拖泥带水。走出这道门,她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但问题是她能不能潇洒地走出去。

  “你是和我谈恋爱又谈烦了吗?”他在门口拦住她,目光咄咄逼人,“所以要去别人那里找新鲜感了。”

  “你胡说什么?”

  “有没有被我说中心事,你自己清楚。”

  周倾脸板板正正的,说:“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利益至上的人,你很好,我很欣赏你这样的人。但不管是你还是你家里的人,伤害我的利益,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

  “这跟你今天过来一副永远跟我划清界限的样子,有什么关系?”

  他之前说她可笑,可是现在,周倾却觉得梁淙才是可笑,“你不会真的相信什么‘相爱可抵万难’这种鬼话吧。事实就是,我听到你在我车里的录音很难受;知道是张宇举报我的时候,我知道自己会渡过这个难关,但我会怨恨你。”

  梁淙最后一次说:“不是我让他这么做的。”

  “别逗了,我不是上帝,不能宽宏大量地去体谅一切。你舍不得放弃梁家的财产,就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包括他们给你带来的负累。三岁小孩都知道甘蔗没法两头吃吧?”

  那段录音他很想解释,话到嘴边又觉得罪证确凿,“从我第一天去倾虹厂谈判,你就知道我的一切。”

  “是。但我现在受够猜来猜去。梁家的财富造就你未来事业的基石,我不会要求你站边。但也不想被放在天平上衡量轻重。你觉着为难,对我也是折磨。”

  她不想在这里再待下去了,要立即走人,否则会变得“不爽快”周倾讨厌自己拖拖拉拉的样子。

  “反正我也伤害你一次,咱俩算扯平了,你保重。”

  梁淙抓住她的手,嘲讽道:“现在你的危机解决,我的还没有,损失可比你大多了,谁跟你扯平?”

  这个人有神经病吧?

  周倾对他无话可说,再纠缠下去可就不体面了,“好狗不挡道。”她不客气地对着他的小腿踹了一脚,“滚开!”

  梁淙表情吃痛,弯下腰,原本已经松开她了,结果又攥住,“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脾气有多坏,总是阴晴不定。好的时候将人捧上天,不好的时候踩在泥里都不够。”

  他说话的气息扫到她的脖颈,潮潮热热。

  “再坏也不用你受了。”

  “我乐意。”他站直身体直接向她扑过来,周倾吓一跳,没有躲过去,被他抱住。

  要是有人就想找骂,周倾有一箩筐难听的话等着他,但他说乐意,周倾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抱她太紧,下巴抵着颈窝,硌得她肉疼。“你说把东西寄给了证监局,可我怎么听说不是这么回事。”他在她耳边轻声问:“你举报到哪里去了,不会连人家门朝哪里开的都不知道吧?”

  他的质问带着强烈的侵袭,周倾触到他眼神,屈辱和恼意交替着爬上脸颊,被人揭穿后最终变成了愤怒,“你得意什么?我今晚回去就再提交一遍。”她咬牙切齿。

  “你根本不像嘴上说的那样怨恨我。”他又说。

  “不要自作多情!”周倾烦了又想踹他,但是脚没法抬起来,因为已经被他的手掌箍住了臀腿。

  眼前的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话多,“你知道我也是嘴硬,那些话让你难过,但行为不是有意伤害你,所以你不能这么对我。你心里什么都很清楚。”

  周倾挣扎半天无果,只会让自己像蛐一样在他怀里蠕动,最后一巴掌打在他手臂上,吼道:“烦死了,能不能不要说这些?”

  梁淙今天已经连续挨了她两下了,她的暴躁因子被他一句又一句的话激发出来,哪个男人能容忍被虐待?要不是过于熟悉她脾气,也难免恼火。

  可他此时一点儿气都生不起来,颇有些愤恨地问她:“你为什么总要说些伤人的话?”

  周倾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梁淙不急,反正人就抓在他手里,哪也跑不了,“为什么不能好好和我沟通?”

  “你哪那么多为什么?”

  “周倾,你总是这样,一谈烦了就想算了,跑了,以为是断舍离吗?不喜欢了就直接扔垃圾桶?”

  周倾说:“让我浪费感情,不开心的人,我就会直接丢弃,没那么多时间耗着。”

  作为被“丢弃”的人,梁淙的心脏再次被击穿,他仍旧一连串问题:“所以我连地上这堆破烂都不如吗?二手的东西你都要花费宝贵的时间收走,人你说扔就扔?”

  他早已不希冀她的回答,除了让人伤心毫无用处,“你很缺钱吗?没时间耗,这么点破东西还要亲自来拿?”

  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不对了,又让周倾怒意大增,但更像破防,她的脸色变得很差,“放开我!”

  “我没有打算再和你分手一次,你也休想摆脱我。”

  周倾气得嘴唇颤抖,他以为自己是谁,说出这种疯癫的话来?

  看她生气得如此具象,他觉得很好笑,忍不住摸她的脸道:“我是把利益看得很重,因为野心如此,但利益和你不是二选一的选项,也从来没有把你放在哪里上衡量。”

  他的手对她来说有熟悉的温度,有隐约香气,来自盥洗台上的舒肤佳洗手液。

  “我们能不能多一点信任?”他低下头,去寻找她的气息,周倾逃避躲开,他立即追上去,说着说着就摇头轻笑,“其实也无关乎信任这样宏大的主题,你只是太生气了,被击溃了理智。”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作多情。周倾心说。

  可她心里又是异样的难过酸涩,心脏剧痛布满荆棘。又像呜呜叫地开水壶,肚子里装满了委屈,快要扑出来。

  他的气息穷追不舍,再低头时,周倾已经躲无可躲,开始的时候她还在抗拒,直至无法呼吸,费力地张嘴换气,却给他可乘之机舌尖探了进来。

  被他抱起离开了地面,托着抵在墙上,修长手指在她后背不停游弋。

  让她从一只愤怒的开水壶变成盛满水的气球,爆破后,水会喷涌而出。

  她向来是爱憎分明的人,直到不会拐弯。他们很长时间里都互相猜疑,她放下戒备以为和他转换到下一个人生阶段的时候,却遭遇重创,怎么能不怨恨?她不是圣母,只是人,没有那么宽宏大量。

  周倾知道自己无法抵挡这样的攻势,又很羞恼自己总臣服于欲望,努力抽出理智,问他:“你怎么知道我的危机解除了?”

  “有我不知道的事吗?”他一张沉着英俊的脸抬起来,眼里没有犹疑。

  周倾便知道这其中有他的运作,这个时候依然嘴硬地说:“我不会感谢你。”本就是他带来的麻烦。

  “我没要你谢。”他比她更深沉浸在情||||欲里,嫌这个时候插播此事太烦,再次堵住她的嘴。

  仅仅吻她的嘴唇不够,梁淙抱她来到卧室。

  周倾有点害怕接下来的动作,惊恐地往后缩了一下,被他拽住往床沿拉,致使她像小鸟一样藏在他的羽翼掌控之内。

  “别躲我。”他压低声音,克制忍耐地说着,用眼神描绘她的躯体线条。一层层剥开茧衣。

  低头去吃着。

  周倾的心口涨满潮水,神思涣散,他总是知道她喜欢什么,不能承受什么。

  “你挽留我,只是为了性吗?”她缴械一般,躺在枕头里说。

  “你今天过来,是真的准备分手吗?”

  周倾并不否认,“是。”

  过了很久,他的脸都埋在那一动不动。它们娇俏可爱,不像她嘴那么坏,温柔地包容着他。

  “我会难过,但是难过的情绪终究会过去,一切都会恢复正常,因为日子还要继续。”周倾说。

  “这些天我很想你,想抱你,和你说话,和你的身体没有距离地贴在一起。”他的回答像自说自话,低沉的声线里有难以察觉的情绪,“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的,你不允许别人触及你的事业;我的趋利避害,是不想再经历一次分开。”

  周倾的手搓着他的头发,冷笑:“你说不想经历分开,还说后悔跟我分手,男的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只会嘴上说。可上一次分手,不是你先走出来的吗?”

  “怎么不说,你第二天就把我拉黑了。”

  “什么?”周倾眨了眨酸涩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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