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刚烈 第65章

作者:米狸 标签: 天之骄子 甜文 轻松 现代言情

  经天起身时,借着月色窥见了她的痴狂。见她缓缓睁眼,他故意舔了舔嘴角,邪魅极了:“好甜啊。”

  郑予妮才稍稍平复了呼吸,转瞬又变得心魂俱沸。他太帅了,这张脸帅得可以容纳所有无礼放肆甚至不可饶恕的表情,她痴迷地仰视着他,碎了一地的神志凑不出来一个字。

  经天同样欣赏着她,同样如她所想,但他永远可以那般从容而直接地表达:“宝贝,你好美啊……”

  她此刻在他面前尽展无余,她根本不敢追问,他到底在说她哪里美。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邀请道:“躺下来。”

  经天顺从地躺下,理所当然地享受起她的效劳。他不忘提醒她:“今晚你要辛苦一点哦。”

  话是请求,却明明白白地透着得意,而她也恰到好处地我见犹怜:“为什么?”

  “喝白酒会久一点。”

  “哦,”郑予妮听着经天逐渐加快的呼吸,露出戏弄般的笑,“你怎么知道的?”

  经天跟答废话一样:“我怎么会不知道?”

  “啊?”她装傻。

  “自己来的时候当然知道啊。”

  “哦。”

  见她得意地笑起来,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经天一声冷哼,控制着呼吸,说:“耍我?”

  “是啊,”她故意快了些,用眼神提醒他,“被耍了,命根子还握在我手上,你说气不气?”

  经天就这么望着她,说不出来一个字,眼神里宠爱和臣服演绎到了极致,仿佛他就这么甘愿彻底沦为她的玩物。

  经天闭上了眼睛,全情享受着这种飘然。听着他紊乱的呼吸,郑予妮却是在犹豫,在矜持,在挣扎。

  ——她也想像他那样,跪着臣服于他。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挣扎,为什么不像他一样坦荡随心,那样的亲密究竟因何特别而需要她犹豫。

  郑予妮没能想明白,她索性吻了上去。经天的喘息太深,唇舌仿佛磁铁般吸紧了她的,可她急于另有所图,一番敷衍之后摆脱了他的纠缠,扑食般吮住了他的喉结。

  她继续滑落的时候,经天心头一惊,睁开了眼睛。他猜到她想做什么了,眼神在清凉的夜色中灼烧起来,他才不像她那般羞怯回避,他当然要看着她,那是他梦寐以求的画面。

  从她吻他开始,她便不再犹豫了,这一路的吻都太敷衍潦草,甚至在收尾时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遮光帘未全合紧,留了一段纱帘遮挡,漏进来的月色泛着荧光,经天昨天就问过郑予妮为什么不拉紧窗帘,她说她不喜欢封闭加黑暗,透着些黯光会让她睡得更踏实。而经天和郑予妮的视力都很好,没成想,他们开始亲热之后,他才切实体会到了她这习惯的好处——让他看她看得太真切。

  经天抓紧郑予妮的后脑,呼吸骤然深重。接吻时看不见彼此的神情,终于到了此刻……且这朦胧的荧光月色之下,简直像极了早年小片儿的模糊画质。

  经天出了一身汗,又去洗了个澡。之后两人侧对相拥,他把她抱得好紧。郑予妮嬉笑着问他:“听说……这种味道很像石楠花,但是南方好像都没有,我没见过。”

  经天笑了一下:“嗯,北方很多,就这个季节开,所以很多男生都很讨厌。”

  她娇嗔地发出黏糊的声音:“想去北方。”

  “那我们休假啊,我带你去。”

  他答应之快,语气之笃定,倒是让她一怔:“真的吗?休年假?”

  “我只有年假,”经天说得可怜兮兮的,“再过两个月吧,北京五月会舒服一点,现在还比较冷——不过你不是想去看鲸鱼吗?鲸鱼四月就走了,我们要不要先去看鲸鱼?”

  心底一道惊雷炸开,郑予妮立刻仰起脖子看他:“——你怎么知道?”

  “哦,好像不是你告诉我的,是中午你在办公室说的,我听见了。”经天是闭着眼睛说的,语气和神情一样淡定,不紧不慢地陈述着这件于她而言心花怒放的惊喜。

  郑予妮一时都懵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我什么时候说的?我怎么记得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

  “是很久了吧,好像是我刚搬到五楼不久。”

  她的情动如珠玉一般叮呤当啷撞了一地,明明是这么惊爆又珍贵的事,他怎么还能这样昏昏欲睡!郑予妮迫不及待地摇醒经天:“什么啊?你听见了,那你是现在想带我去的,还是那时候就想的?”

  经天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迫切而期待的眼神,宠爱地笑了笑,他当然不会再吝啬地隐瞒:“那时候想的,但也不是马上,那时候好像不是观鲸期,我知道鲸鱼一般冬春回亚热带,所以……想了想时间应该差不多。”

  郑予妮愕然地看着他,没有一丝眨眼。这场游戏果然全盘尽在他掌中,就连时间都能精准把控,早在半年前他就设想了半年后春暖花开时带她去看她爱的鲸鱼,可半年前的她——却每天陷在不该爱上他的泥沼中挣扎。

  郑予妮立时火冒三丈,她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可她实在气急了——凭什么?他明明都想好了,凭什么让她苦苦等待和煎熬了半年?

  她刚要开口骂人,就听见经天迷迷糊糊地说:“宝贝,我好困,我们睡觉好不好?”

  关灯时不到十一点,现在却已过两点,亲热起来总是这样,她明明觉得没多久,明明还觉得不够,几个钟便这样溜走了。她的目光骤变温柔,乖顺地窝回他怀里,轻轻应了声:“好。”

  可她睡不着——他几句话实在太意外之喜,要她怎么冷静?她忍不住喊他:“经天。”

  过了好一会儿,经天才迷糊地应:“……嗯?”

  “……你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啊?”

  他已起了微微的鼾声,好不容易才能拼凑起涣散的意识:“……很早吧。”

  郑予妮几乎喜极而泣,不再强迫他了,抱紧他说:“睡吧。”

  到了早上,经天在最后出门之前穿上外套,他肤色自然偏白,完全不挑颜色,什么衣服在他身上都表现跟秀场模特一样好看。郑予妮倚在一边,得意地看着他:“哇哦。”

  经天在拉拉链:“哇什么?”

  “这个人身上穿的是我给他买的衣服也,嘴里的牙膏也跟我同一个味道,”郑予妮殷切地望着他,仿佛在观礼一场隆重的仪式,“他赖不掉了。”

  ——他身上有来自她的东西,走出这个门,到了同事面前,便算是明目张胆地展示了她的痕迹,他赖不掉了。经天当然听懂了,走到她咫尺之间,欠扁地问:“那我是不是也得留点什么,你赖怎么办?”

  郑予妮耸耸肩:“来不及了呀。”

  “怎么来不及。”经天话音未落,揽过她的腰,张嘴对着她的脖颈就咬下去。

  “——你干嘛!”虽有惊慌,但她仍旧娇嗔,“——别咬,不要!”

  经天不过是吓吓她而已,抬起头来,眉头轻轻一挑,放开了她——救命啊,明明知道他在装酷,她还是被帅到了。

  下楼时,经天问她:“一起去吗?”

  “不要,我车在。”郑予妮说出了开着大奔的气势。

  经天不勉强她。到了一楼,郑予妮要出去了,经天要继续下地库,她出去之前,他不忘扯过她吻了吻,恍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好像不用道别。”

  是啊,明明他们一整天都能见面。郑予妮扑哧一笑,倒是想告诉他:“用啊,你不要来找我了吧,我们至少得有段时间分开,就当上班是分开的。”

  如果物理距离分不开,至少精神得分开,不说话,他就只是一个隔壁办公室的同事,等到夜幕再彻底变回她的枕边人。这样,便不必为难她在两种身份切换间刻意表演。

  经天听从了她:“好。”

  意识到今天才周三的时候,郑予妮郁闷极了。不过近日检查任务繁重,上午她又跟着周子浩出去了,这次由住建和应急两个部门牵头,兴师动众的,任务量不小,中午他俩在外面解决了午饭,匆匆回到街道午休时,各办公室都已关门打烊。

  但现在,她已不必猜,他随时都在手机里等待着她,理所应当地告知她想知道的一切。

  吃饭时经天就微信问了她回不回来,她说要晚点。等她在沙发躺下,一看手机,那里又出现了一条他的消息:回来了?

  郑予妮有点埋怨自己:我怕你睡着了,还特意走得很轻呢。

  经天说:我睡眠轻,办公室的门老了,怎么都有点声音的。

  郑予妮扑哧一笑,甜蜜地戳穿他: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从我床上起来的?

  他睡得跟死猪一样,她起来上厕所玩手机都没发现,哪来的睡眠轻?

  经天只好承认:好吧,我在等你回来嘛,所以听得仔细。

  郑予妮没忘记:但是你说过你睡眠质量差。

  之前说到买床垫时,经天故意拿这话耍她,他当然没忘:确实蛮差的,入睡比较难,又多梦,能睡的时间也比较短。

  郑予妮:那会觉得累吗?

  经天:不会。

  郑予妮:一直都这样吗?

  经天:差不多吧,高中压力比较大,本科也……非常大。

  郑予妮心疼了起来,哪有什么真神天才,他从小到大打的一直都是诸神之战,仙侠剧里上神对打尚且还要你死我活,更何况他凡胎肉.体,只会是更多的艰巨付出。

  郑予妮接着问:公派名额很少吗?

  经天说:硕士非常少,全校只有5个,而且基本会给理工,我是唯一的一个商科。

  ——天啊,这简直是无比辉煌的成就。一入职场,学历清零,除了最开始初步了解时会说,之后鲜少再有人提及,学校里的那些艰难拼搏就此掩埋,没有人会在意你是如何杀出重围来到这里。

  更何况,他现在在基层,基层的任务就是执行,执行一切琐碎繁杂的事,不需要指点江山,更不需要什么经世之才,他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把自己打磨成一个任劳任怨、亲力亲为的人民公仆,要说什么展现才能,没机会也没必要。这不,在街道里,积极给他做媒,跟他结交的,惦记的都是他的家世和皮相,没人拿他的学历当招牌去招摇。

  可说到底,出身和样貌都不是他自己能选的,不是属于他自己的成就,只有成绩和努力是他自己的,是他全靠着自己博得的。

  基层的确埋没人才,都快让她忘了,原来他一开始出现就是那么的熠熠闪光,他是那么那么优秀,那么那么努力。

  郑予妮有些愧疚:好想抱抱他。

  经天立刻就说:那我起来。

  她笑了:那不用,等晚上,晚上我狂亲他,狂亲狂亲狂亲。

  经天给她回了一个又无语又害羞的猪头脸。

  一点半了,该睡了。

  经天又主动说:晚上去逛超市吧,买你用的东西。

  他的家里也终于要摆上她的生活用品了呀。她心悦地答应:好呀。

  可下午他们换了个超大社区检查消防安全,地盘大了问题就多了,从占用消防通道到违规摆放电动车,再到物业应急管理中的纰漏,漏洞百出。这是辖区内居民最密集的社区之一,又在区中心,离着不远就是区政府,他们哪敢掉以轻心,发现点问题就得掘地三尺地查缺补漏,一下午都在奔忙。

  快下班的时候,郑予妮发微信告诉经天,应该没法很快回去,让他先去吃饭。他说,他加班写材料等她。

  六点后,居民陆陆续续下班的放学的回来了,他们就等着引导车辆停放,再观察观察人流量高峰时是否有别的安全隐患,一直到了七点过半,才正式收队。

  郑予妮告诉经天现在回去,经天说开到路边等她,让她不必进门。郑予妮答应了,转头看向开车的周子浩,才发觉哪里不对劲——这个时间单位门口不会再有别的车了,万一只有经天停在那里,周子浩看见了,她说是不说?她要假装走进院子,等周子浩走了再折回?这又刻意得大可不必了。

  她正犹豫着,就听见周子浩冷不丁地说:“你回去干嘛,加班啊?”

  郑予妮心虚地颤了颤,蓦地一下,觉得他既然问了,再刻意隐瞒就成了说谎,这太不仗义。于是她赌了一把:“到了你就知道了。”

  周子浩没多想,也不追问。本来关系清白的同事对彼此就不那么注意,郑予妮当然知道他不过是随口一问罢了,所以看天意吧,如果他看见了经天,她便不瞒着。

  回街道不过十分钟的路程,如郑予妮所料,空荡的马路边只停了一辆银灰色的宝马,这条路是支路,河心街道又在尽头,几乎不会有车经过,所以,即便是相隔甚远,那辆宝马也十分醒目。

  见到闪着车灯,周子浩看了郑予妮一眼,说:“经天的车。”

  ——他真够的意思的,专门转头对着她说,跟姐妹似的“你老公”。既如此,郑予妮决定也仗义些,承认道:“他……在等我。”

第59章

  周子浩的目光急速射来:“什么情况?”

  郑予妮含笑不言, 周子浩心领神会,一个劲儿地“哎呦”,一声声推得她心浪翻涌——天啊, 被同事起哄这么甜的吗?她都有点想明天官宣看看大家的反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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