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米狸
落地之后,前往市区的出租车上,她就迫不及待地抱紧他:“太好了……”
经天轻轻问:“什么好?”
“我们现在只是恋人了。”
她抬头,与他相视而笑。然后他说:“真的比湾州热一点,我刚才都出汗了。”
郑予妮想了想,说:“那更好。”
经天又问:“什么好?”
她低头藏起脸,不告诉他。
气温是有些闷热,日里超过三十度,沿海温差小,到了夜间也没怎么降温。到了酒店,开了空调才算舒服。
郑予妮主动先去洗澡,之后裹着浴袍出来。该轮到经天了,可他在跟朋友聊点事,有好一会儿了,郑予妮不得不催他:“去洗澡嘛。”
经天看向她,第一次在她眼中看到了比他更明显的心急,于是果断灭了屏幕,乖乖应:“哦。”
他终于进了浴室,郑予妮笑了笑,解开浴袍。
等经天出来,一眼看见斜靠在沙发上的郑予妮,当即愣在原地:“我操——”
她穿了一条蓝色的吊带深V缎面睡裙,大露背,高开叉,布料少得可怜。侧边都叉开到胯了,却没看见内裤边儿,让他不由得想象掀开那层缎面之后旖旎的一切。
郑予妮放下手机,懒懒地看向经天,微垂扮媚的眼神里难掩一丝羞怯,第一次穿成这样勾引心爱的男人,要她怎么不紧张。
两个人都不近视,什么都看得清清楚楚。见他呆久了,她要取笑一下他了:“干嘛?不想过来啊?”
此刻她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娇娇弱弱的,带了点造作的气泡音。可就在他着迷地走来的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女人在心爱的男人面前,怎么做作都不为过。
经天欠身拢住她,她顺势向后一靠,仰望着他。他开口时,声音都哑了:“怎么有这种衣服?”
“刚买的啊,”郑予妮冲他挑眉,“不然我一个人……骚给谁看?”
靡靡耳语间夹着气泡音,挠得他心痒骨酥,帐篷支起高顶,可他还要耐心地将她的手托起,邀请她与大海共赴沉沦,才不算辜负她为他奉献这场浪漫。
落地窗外是无垠的夜海,经天从身后环住郑予妮,迫不及待就问:“里面穿的什么啊?”
他可没真打算等待答案,手顺着开叉处滑进去,摸到了单薄的蕾丝,接着回到她胯骨处,又摸到了一根细细的带子,他调皮地勾起再放手,“嗒”一声弹回她身上。他的手往后时,她才回答他:“嗯哼,你不用脱掉。”
经天笑了起来,隔着一层布料——只有他身上的那层,试了一下角度,吻着她的耳根说:“好像是可以。”
他炙热的吐息惹她发痒,她偏头躲避,可躲得掉他的吐息,却躲不过他下流的手。她浑身酥软地瘫在他怀里,仰起脖子夸赞他:“你的手指……真的好长。”
经天肆意地笑起来:“我弹琴的时候不说,这种时候才说。”
他太懂她想要什么,郑予妮听起来像是醉了:“是啊……一直都忘了问你,你是不是能跨九度?”
“跨九度不知道行不行,”他的指尖猛地发力,“进九厘米倒是可以。”
她尖声吟哦之后,几乎是扑过去吻住他,所有专属于他的位置,都迫不及待地邀他入场。
经天撤了手,郑予妮回头看见他的动作,还要明知故问:“在这里啊?”
“早就想……”他甚至等不及把话说全,将自己推进了她为他打造的温润乐园。
他们在那里站了好久。她先是双手支着落地窗,之后又被他抱起,她的背撞击着玻璃,撞出阵阵颤响。
他颠着她在屋子里乱走,步步深入,偶然经过镜子前,他只看了一眼便不肯走了。情欲爆燃,他像上了膛的机关枪火力全开,欣赏着她因他而癫狂,也欣赏着自己的狂野和放纵。
她说得没错——我们现在只是恋人了,离开了那座带有身份和职责的城市,他们就只是完完全全的爱侣,他们就该在这里为所欲为,颠鸾倒凤,至死方休。
歇息时,郑予妮趴在经天身上,指尖轻戳他的脸颊,痴迷地看着他:“经天……你长得真是太渣了。”
经天嗤之以鼻:“想夸我帅直说。”
她用力地亲了他一大口,蹭着他撒娇:“我们做抖音情侣号会火的!”
“那就做啊。”
“可是我又怕火了被查。”
“小火也不是不行。”
她捶打着他的胸膛,说:“我都想好第一个题材了——男朋友衣服比我多是什么体验,你的衣柜真的可以拍好多。”
经天脸色可不好:“哦,那我得搞一个女朋友天天以为我是gay是什么体验。”
“哈哈哈哈哈——”郑予妮忍不住又亲他,突然羞了,“你才不是。”
他眉头一挑:“终于确定了是吧?”
她贴着他的嘴唇说:“你的性.欲比我更强烈。”
经天没急着承认,同样痴迷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说:“看人,如果只是性.欲本身,这么多年我有很多机会。”
“哦。”她甜得都醉了,想不到要说什么。
然后他轻轻一笑:“这就是你的惊喜啊?”
“嗯哼,明天是另外一件哦。”
“我操……别这么搞我,万一我精尽人亡。”说是真么说,可他哪里忍得住笑。
郑予妮轻轻一笑:“烂在心爱的人的床上,是我最愿意的死法。”
她平静的声音里翻沸着滚烫的爱意,他像是中了蛊一样听从了她:“我也愿意,我更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
郑予妮顺着就说下去:“那到时候给财政局报抚恤金的时候写什么理由啊?真这么写啊?哈哈哈哈哈——”
两人纵声大笑,抱着彼此滚来滚去,心甘情愿就烂在这个夜里。
然后,经天突然对她说:“我也有礼物给你。”
第67章
郑予妮心尖子一提, 怔怔地问:“什么?”
经天一个翻身将她放在床上,心爱地吻了吻她,才起身去寻摸背包。房间窗帘大开, 郑予妮看着他在月色下赤赤条条地走过去,又端了个盒子赤赤条条地回来了。
经天开了一盏床头灯, 坐下来,将盒子递给郑予妮。她低头一看, 四四方方的木质盒子上印刻着一串英文, 与他所戴手表上的一致。
“你……”还未打开, 郑予妮就惊愕地看着他——这个牌子的手表最便宜也有五六万,他们还没在一起两周呢……
经天似乎很满意自己选的礼物, 看起来比她更开心更期待,嘟囔着催她:“你打开嘛。”
郑予妮只好先开了盒, 一眼瞧见一枚轻薄的白色表盘, 底部镶嵌着一轮精巧的月相, 银色与蓝色的指针交替跳动,黑色的鳄鱼纹表带极富质感,彰显精湛与考究。
这只手表,与经天所戴的一模一样。
经天开了口:“跟我那个一样, 这是女款。”
郑予妮都懵了:“为什么要这么贵重?又不是什么节日。”
经天笑了:“就是想你也戴这个啊, 上次你帮我买衣服, 我就在想给你买什么, 那干脆买我最想买的。”
“……我觉得可以这样, 你先买几百块的, 下个什么节日买几千, 再下个节日再上万,循序渐进好一点呢?”
经天被她逗笑了, 想了想,说:“不管,我最想买这个。”
她都无奈了:“你不是没钱吗?”
“是没多少了,”经天十分大方,相比起露富,他更喜欢哭穷,“所以卖了点股票,本来也就亏,反正最近经济差,拿点出来少亏点吧。”
见她还不肯收,他又说:“真的,这表比股票保值多了,你过几年不想要了卖掉,亏的都没有股票多。”
他终于逗笑了她,嘟囔道:“好吧。”
两人重新躺下来,郑予妮问:“你本来打算什么时候给我?”
经天早想好了:“吃饭的时候吧。”
“哦,我们就坐在路边摊,然后你掏出一个七八万的表。”郑予妮转着眼珠子想那画面,没忍住笑出了声。大城市有大城市的奢侈,小城市有小城市的朴素——景区的网红酒店算是个bug,郑予妮原本就打算带经天去吃点路边本地小吃,可没安排什么精美的烛光晚餐。
“也不是不行。”经天和她一起笑。
郑予妮窝在经天怀里,突然黏腻地喊他:“经天……”
“嗯?”
她像只小猫儿一样蹭了蹭他:“经天……”
经天翻身过来压住了她,胡乱地吻了一通,才说:“想我吻你直说啊。”
郑予妮大胆地上了手:“想的更多。”
他一边享受着她殷勤的伺候,一边看着她眼神里的勾撩,忍不住问:“郑予妮,你是怎么做到又会骚又可爱的?”
她扑哧一笑,说:“这个问题,问你自己比较好吧?”
他可爱起来像只乖顺的大金毛,骚起来,令女人神魂颠倒。
经天轻轻一笑,语气倒是狠了:“哦,那是我棋逢对手了。”
说完,他狠狠地吻压下来,狠得不遗余力。
他说得没错,他们不仅是棋逢对手,在性.欲上更是契合到了极致。他们同样认为性.欲应当建立在爱欲之上,那么在此之前,这种强烈的性.欲一直无处安放,直到遇见彼此,性.欲与爱欲终于水乳交融,得以酣畅淋漓。
经天没有吹嘘,前几天的工作日,他还是保守了些。郑予妮不得不提醒他:“我们还有四天……”
“是啊,还有四天……”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挂着大片汗珠,听她这么一说,反而更兴奋了,发狠将自己往深了推,“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四天……”
他要不眠不休,她便奉陪到底,天知道两个人等这一天都等了太久太久。
日出之后,仍旧是海天一色,极致的黑蜕变为纯粹的蓝,偶然出现的海鸥在海面上低飞盘旋,第一波赶海的人提着小桶奔赴沙滩,海上栈道也出现了零星几人走走停停。
阳光莽撞地闯进全景落地窗里,照亮彼此缠抱的一双人,可两人睡得很沉,无人受扰。工作日的闹钟也已被提前关闭,在这个闲逸的假期清晨里,他们听到的只有彼此的呼吸,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了。
天光大亮,郑予妮先醒了,睁眼见到透亮的日光,她躲避似的埋头起来,唔哝地张了嘴:“经天……”
迟了会儿,身旁的男人才迷糊地应:“嗯……”
“……去关窗。”
经天没动静,不知有没有听见。郑予妮没了力气,弱弱地推了推他:“……去关窗。”
又是好半天,他才倏然一阵沉吟,翻身去寻摸床头的按键——得亏他想到先看看窗帘是不是自动的,他成功找到了按键,窗帘缓缓合上,世界重新沉入非此即彼的幽暗。
郑予妮以为自己可以舒舒服服地睡过去了,没一会儿,突然就被经天翻身压住,她迷迷糊糊的没还意识,直到胸口袭来一阵刺痛,她才尖声去推他:“——痛……”
经天抬起了头:“怎么了?”
她困得睁不开眼,只凭着感觉说:“……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