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点废柴
方牧昭当着任月的面掏出手机,面色一冷,接起电话,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那一刻,她的感情同样被打断。
方牧昭:“喂。”
瘦师爷:“又在哪个女人床上?”
手机也不知道漏音是否严重,方牧昭下意识攥紧任月的手,代替来不及的拥抱。
任月手指僵直,没回握他。
方牧昭:“有急事?”
瘦师爷:“大胆坚回国了。”
方牧昭心一沉,“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电话挂断。
任月也抽回手,断开感情电话。
她半是玩笑半是嘲讽,“你老婆催你回家?”
方牧昭轻轻一叹,没心情跟她斗嘴,低头吻了下她的唇,“下次我尽量早点回家。”
第37章
瘦师爷给方牧昭电话时,大胆坚已经落地海城。
李承望的人马还没赶到机场接机,大胆坚自己打车离开,从出发前一声不吭到拒绝接机,前后一贯的出其不意。
方牧昭直接开回李承望的别墅,前院比往常热闹。
小谢坐石桌边,冬天长外套宽大,衣襟盖住肚子,一时看不出有身孕。
大胆坚站在一旁,伸手摸一把小谢的脸蛋,说:“你都三十几岁,生过两个小孩,脸怎么还那么嫩?”
大胆坚除了干架大胆,干女人也当仁不让,干不了的也要调戏几句,可谓正统街霸。去泰国晒了四个月,肤色黝黑,更显凶恶。
小谢偏头避过,抬手挡了挡,手腕露出那条醒目的梵克雅宝手链。
懵佬趴在鱼池边上,若无其事喂鱼。小谢怒其不争,又无济于事,大胆坚这位堂弟脑子生来不好,不然也轮不到他在李承望面前邀功。
小谢嗔道:“你走开。”
大胆坚却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端详价格不菲的红玉髓,“你老公给你买的?”
小谢要抽回手,拽了几次才挣脱,外套衣襟滑开,露出可疑的小肚子。
小谢母以子贵挺直腰板,“是啊。”
大胆坚:“哪买的地摊货?”
小谢:“专柜正品!”
大胆坚哈哈大笑,扫了眼她的小肚子,“看来望叔开的伙食不错,你都他妈比夏天吃胖了。”
小谢瞥见方牧昭的身影,如遇救兵,招手:“泥猛你过来,你就说我戴的这条梵克雅宝是不是正品,当初可是你去专柜挑的。”
大胆坚狐疑看向方牧昭,他出国前,这个男人还没什么存在感。
“泥猛什么时候成你老公了?”
大胆坚又要摸一下小谢脸蛋,半路忽地给拽过手腕。
“坚哥。”方牧昭压下大胆坚的咸猪手。
大胆坚怒目,“你算哪根葱?”
方牧昭冷笑,“我确实不算,但她肚子里的算个人物。”
小谢不知不觉扬起下巴。
大胆坚脑袋遭泰国太阳晒糊了,反应半晌,直接问:“什么意思?”
方牧昭:“她肚子里怀着你们李家的骨肉。”
“哈。”大胆坚夸张冷笑一声,香肠嘴突兀,每一个口型都很扎眼。
大胆坚:“你当我懵佬啊。”
方牧昭淡笑:“你信和不信都不能改变事实,小谢生出来的孩子,就姓李。”
大胆坚无法想象将有一个小他二十几岁的堂弟,说:“我叔年轻时候早就——”
大胆坚比出剪刀手,咔擦咔擦,剪了两下空气。
小谢听到不属于自己阶层的秘密,小脸煞白,紧忙走到懵佬身边,陪他喂鱼。
知道得越多,处境越危险。
小谢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张望石桌。
方牧昭稍稍蹙眉,问:“生病?还是意外?”
大胆坚:“生了什么鬼病,两个蛋都做掉了。”
大胆坚又笑,掏出烟盒咬上一根,东摸西摸找不到打火机,才反应过来,登机前已经扔了。
登时口气更暴躁:“你少他妈来骗我,老子只是去一趟泰国,不是死了。”
“这个家里不止望叔一个男人姓李。”方牧昭冷冷扔出一句,目光自然送向鱼池。
大胆坚跟着望向过去,李义和小谢,一个懵佬一个外来打工妹,这两个人处于食物链最底层,主动或被动参与一个大阴谋。
大胆坚的表情一点点僵硬,崩裂,一支烟险险些叼不住。
方牧昭摘掉他的烟,给他别回耳背,“望叔有规定,孕妇周围三米内不许抽烟。”
李家男丁凋零,大胆坚这一辈只有他和懵佬李义两个男丁。过几年李承望老朽无能,家业基本只能传到亲侄子手上,大胆坚只需要漏点边角料给李义,当宠物一样养着他。
原来李承望让他出国避难是假,再造一个接班人才是真,以后分割给他的部分寥寥无几。
连泥猛这个后来的小马仔都知道,他大胆坚作为李承望的亲侄子,竟然没收到一点风声。
他在泰国的四个月,李承望身边的势力早已重新洗牌。他跟这个亲叔叔,就这样生出嫌隙。
说曹操曹操到,李承望一身月白太极服,拎着一把太极剑,刚结束晨练,带着瘦师爷回来。
方牧昭起身喊人。
大胆坚迟迟不开口,李承望微微蹙眉,略严肃:“人回来了,嘴没带回家?”
大胆坚才不情不愿,“叔,我回来了。”
小谢有孕肚撑腰,不怕大胆坚,但对李承望还是有几分惧怕。
她挽起懵佬的胳膊,好哄歹哄,把他带到后花园。
李承望托着太极剑的剑刃,垂眼端详,冷不丁开口:“没了?”
大胆坚:“我在国外呆腻了,想回来帮你做事。”
李承望原地舞剑,太极剑闪过一道寒光,忽地一转,出其不意架大胆坚脖子上。
大胆坚闪躲不及,怔怔僵立,片刻后庆幸没随便躲开。
剑只是道具剑,没有杀伤力,还不如李承望的眼神锋利。
李承望呵斥:“我让你回来了吗?”
大胆坚瞥了方牧昭一眼,“叔,你不让我回来,是因为他?”
李承望收起他的“教鞭”,说:“你还吃上醋了?泥猛要是没出现,你是不是更开心?”
如果方牧昭没有碰巧捞起落水的懵佬,李承望等于断子绝孙,家产只能全数落到大胆坚手里。
大胆坚:“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来路不明。”
“来路不明……”李承望冷笑一声,随手将太极剑扔给瘦师爷,“你有什么看法?”
“望叔——”方牧昭刚开口,便被李承望打断。
李承望:“你不用回避,就在这听听大胆坚有什么高见。”
大胆坚也是大胆,李承望让他讲,他当真毫无顾忌:“叔,这个人原来是货车队司机的副手,突然变得这么能干,这不反常吗?”
李承望:“大胆坚,你如果不是小义哥的哥哥,恐怕我也看不见你的能耐。”
大胆坚消化一会,琢磨不透李承望的深意。在泰国浪了四个月,还没从灯红酒绿清醒,脑子转得比较慢。
李承望一锤定音:“过两天,你跟泥猛一起去云南。”
大胆坚回国突然归突然,接风洗尘少不了,也不耽误他安排小尾巴缀着方牧昭。
方牧昭没能回一趟金枫花园,直接飞去云南,落地边境。
任月没能送走方牧昭,不知道他已离开海城,甚至知道也没用。
她也迎来了老家来海城的客人。
任月的哥嫂一起来海城产检。
嫂子怀孕25周,在老家检出胎儿心脏发育不良,特地来大城市医院检查,重新确认一下。这是他们的头胎,初次情结深入人心,很难下决定引产。
任月给他们约产科主任号,本院的她能托关系挂上号,外院的只能靠万修找他临床的同学和导师。
跑了两家医院,给出的结果大同小异。胎儿患复杂性先心,即使保下来,预后不乐观,手术费用和后期护理也要花一大笔费用。
只能说他们跟这个小孩没缘分。
折腾快一周,哥嫂决定回老家引产,方便家人照料。
孔珍唉声叹气,先叹小孩保不住,再叹幸好哥嫂结婚时任月没回来,不然肯定有人把这笔账算她头上,说她带来晦气。
任月哑然半晌,她早已放下当时的心结,没想到隔了四五个月,两件事还能联系到一块。
她说:“妈,太夸张了吧,我又干涉不了胚胎发育。”
孔珍:“你不在老家觉得夸张,等你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就知道什么叫口水浸死人。”
任月无力改变孔珍的想法,更无力改变大环境,她没有主动融入,总有一根无形的绳索,把她拉入传统规则里。
任月只能化宏观为细节,权当做一个母亲教会女儿的社会生存法则,当做一份体贴与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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