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点废柴
亲昵出其不意,轻巧直击心房。微凉的手感如凉风拂面,她刚反应过来,触感转瞬即逝。
方牧昭:“我走了。”
任月怔了怔,他出任务前特地来检验科告别,说的也是这一句。
“方牧昭。”任月叫了一声。
方牧昭止步回头。
任月:“回来记得第一时间来找我。”
方牧昭淡笑,“讲这废话。”
方牧昭从任月眼前消失,活跃在微信里,天天给她发照片和视频,话太多,懒得打字,都用语音。
上班时间,任月都转文字阅读,晚上到家再听一遍他的声音。
方牧昭给任月介绍他家在市场里的海鲜批发档口,四层的自建房的小家,发小家的渔船,和他以前的旧摩托等等。
他每天作息规律如上学,除了不用看书上课,天天锻炼,和昔日老友小聚,偶尔帮方静春开面包车送货。
任月和方牧昭聊天频繁又平淡,像每一对异地情侣的日常聊天。
唯一不同的是缺乏文字调情,隔着屏幕如隔靴搔痒,不像方牧昭的作风,他习惯见面单刀直入。
中秋前夕,之前负责任开济一案的翠田派出所的民警发来微信,叫任月下班有空来一趟所里。
任月问是不是案子有进展,为什么不可以微信说。
民警只叫她过去当面说。
任月疑窦丛生,次日结束夜班后,骑车直奔派出所。
民警将她带向一个房间,跟当初接侯乐那间差不多布局,大长方桌围了一圈椅子,像小会议室。
正对门坐了一个中年男人,四十来岁,面相和眼神带着机关领导气质。
翠田派出所的民警介绍:“这位是滨海区禁毒大队二中队的中队长,叶队,他有点话想单独跟你聊聊。”
民警出去带上门。
任月坐到这位叶警官对面,反应过来,他应该是方牧昭的领导。
叶鸿哲:“任医生今天休息?”
任月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了什么药,心里预设段位在方牧昭之上,如实回答:“刚下夜班,准备回去休息,叶队长有什么急事吗?”
叶鸿哲:“你应该能猜到,是关于你爸的事。”
任月:“找到凶手了?”
叶鸿哲:“命案由刑侦大队管,据我所知,目前还没进展。我来找你谈其他事。”
任月:“你说吧。”
任月透着淡淡的疲惫,语调疏离而冷静,看着不好拿捏。
叶鸿哲:“你爸生前帮警队当过线人,还有一笔线人费没结清,我今天拿过来给你。”
原来不是“钱砖”一事,任月暗暗松一口气。
方牧昭之前说由他拿给她,怎么需要出动一个小领导。
她说:“有劳你跑一趟,这笔钱我不要。”
叶鸿哲:“家属怎么处理跟我们无关,结清费用是我们的必要流程,请你配合一下。”
他递过来一个白色信封和一张需签字的文件。
任月一时没接。
叶鸿哲笑着开导:“警方给的东西,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任月:“跟放不放心无关,我不想再接跟他有关的东西。”
叶鸿哲:“你对你爸的感情,我可以理解,也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任月听不惯冠冕堂皇的说辞,懒得辩解。
当警察需要经过严格政审,家底干净的公务员,怎么可能理解当小偷女儿的感受。
这也是方牧昭身份曝光后,任月和他最大的隔阂。
她说:“这个钱我不会收,文件也不会签,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没有事的话,我先走了。”
叶鸿哲:“你比你爸爸有骨气有原则,挺好。既然不想说你爸,我们换一个话题。”
任月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一副“有完没完”的不耐。
她一直相信直觉,眼前的男人让她不太舒服,事出反常必有妖。
叶鸿哲:“前阵子我们有一个同事受伤住进你们医院,你应该知道吧,据说是你送他上了救护车,我作为他的直属领导,谢谢你能及时施救,给他争取了救命时间。”
任月的微妙出现合理佐证,这个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她开门见山,想尽早结束:“叶队长,你想说什么?”
叶鸿哲一笑,右手食指点了点桌面,像许多领导开会的发言姿势。
他说:“任医生,你是一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小方是我们局里重点培养的骨干民警,新部门的领导对他青眼有加,领导千金跟他也郎才女貌,他的职业前景可以说一片光明。”
外界敲定任月和方牧昭的情侣关系,她再否认,不会有人相信。
任月冷冷说:“你来跟我说这些,听起来他没服从安排啊。”
叶鸿哲皮笑肉不笑:“年轻人以为爱能抵万难,到了我们这年龄才知道,工作上能有一个引路人,事半功倍啊。”
任月反问:“你觉得以他的个性,愿意走岳父路线,平步青云?”
叶鸿哲:“起码他可以多一条路走。”
任月一愣,俏丽的脸庞一阵红一阵白。
方牧昭如果跟她在一起,没有岳父,更不可能有岳父路线,还会因为已故岳父蒙羞。
叶鸿哲:“我和他的新领导,都不愿意看到一颗好苗子就这样泯然众人。”
任月:“难道叶警官也有一位好岳父?”
眼看着叶鸿哲面色凝固,任月僵硬起身,慢慢走向房间门。
她刚搭上门把,只听叶鸿哲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以后你们总要为年轻的鲁莽付出代价。”
任月转身说:“如果他是投机钻营的人,我想你也不会派他去做那份工作。”
她没再留意叶鸿哲表情,快步穿过派出所大院,走出大门。
电单车旁躺着一只鸡蛋大的青芒果,屁股摔裂,任月补了一脚,咬咬牙,骑车回金枫花园。
方牧昭掌握任月的排班规律,发消息的时间掐得准,每一天都能有一搭没一搭聊天。
临近中秋,方牧昭不忘给叶鸿哲家快递海鲜,今年多发一份到任月家,地址找侯乐要的。
孔珍发了收件照片,让任月替她谢谢方牧昭,任月才知道。
方牧昭看着任月发来的红心,比她平常聊天风格略显谄媚热情,但他很受用。
叶鸿哲也给方牧昭回了消息,方牧昭顺嘴问一句:“济公最后一次线人费报多少,给个数,趁过节我转给家属。”
叶鸿哲:“我找过他女儿了,她不要。”
方牧昭蹙眉发语音:“你找过她,什么时候?”
叶鸿哲:“她跟你那么熟,没告诉你?”
方牧昭瞧着任月准备出门上夜班,直接甩视频电话。
任月接了视频,将手机塞车头新装的支架。新车续航比旧车长,有时她往外跑得远,需要固定手机看导航。
方牧昭像躺床上仰视准备起身的任月。
她说:“我在骑车,不看你啊。”
方牧昭:“慢点骑,跟你讲话。”
任月慢得像快走,迷惘低头,“有急事?”
方牧昭:“吃上月饼没?”
任月:“昨天跟同事姐姐分吃了一小个,太甜了。”
方牧昭:“什么馅?”
任月:“好像白莲蓉,你爱吃什么馅?”
方牧昭:“五仁叉烧。”
任月特地垂眸看了眼屏幕,“你是我碰见的第一个喜欢五仁叉烧的同龄人,好像我妈那辈人喜欢这个口味比较多。”
方牧昭:“行,我是警察叔叔。”
任月抿嘴笑了笑。
方牧昭话锋一转:“是不是有人找你聊济公最后那笔费用的事?”
任月啊了声,“我跟他说不要。”
方牧昭:“你怎么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任月当时确实烦躁,需要一个发泄口,但方牧昭无辜又不在身边,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说:“跟你说也是同一个结果,我就是不要啊,没什么好说的。”
方牧昭:“他肯定说了不止这一件事。”
任月:“他真的是你领导?”
任月无法想象一个类似检验科主任的领导,来插手她的人生大事。
方牧昭:“他不止是我领导,还是我舅的同学。我舅走后,他一路算是挺关照我。”
任月:“难怪……”
方牧昭:“他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任月:“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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