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江沐霖
陆承钧垂眸,淡淡道:“我从小到大都是喝咸豆浆。”
温枝意看着陆承钧油花花的豆浆,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她喝的豆浆但凡上面有点油她都不会碰一口。
“你不是申城本地人吗?”
申城人大多都是甜党。
陆承钧抬眸,神情慵懒深邃:“我是京市人。”
“啊?”温枝意还真不知道他是外地人:“原来你是北方人啊,难怪你会自己擀面条。”
看着陆承钧面前的早餐,不是辣就是油,自己面前的不是清汤就是甜的,南北饮食差异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好吃吗?”温枝意看着他碗里不规则的面条问。
陆承钧去厨房拿了个小碗,给她分了一碗:“
你试试。”
温枝意吃了一口发现很好吃,又辣又香,面条很劲道,最重要的是这面条有面香味,一点也不输外面高级餐厅吃的面条。
“好吃。你怎么会自己擀面条啊?”
看着她吃的嘴唇红润潋滟,陆承钧目光柔和:“跟我外公学的,他当年快饿死时,八路军给了他一碗手擀面救活了他,他这一辈子最喜欢的就是手擀面,吃了一辈子也吃不腻。小时候他经常做这个给我吃。”
他聊起家人时,目光里都是温柔,看得出来他跟他外公关系很好。
“你跟你外公关系很好吗?”
“嗯,我在他身边长大的。”
“我家里...”陆承钧想趁着今天跟温枝意坦白自己的家世,两人毕竟已经发生了亲密关系,他不能再隐瞒温枝意。
“可以给我试试你的咸豆浆吗?”温枝意抬眸笑着打断他。
陆承钧舀了勺喂给她,温枝意吃完,伸了伸舌头,皱着脸道:“还是甜豆浆好喝。”
陆承钧低低地笑了下:“你喝过豆汁吗?”
温枝意摇头:“没喝过。”
陆承钧给她拿了个包子,开口道:“等以后我带你回京市,带你去尝一尝。”
温枝意皱了皱脸:“我才不要,那玩意很难喝。”
陆承钧抿纯,笑了笑:“你没喝过怎么知道难喝?”
“网上都说难喝。”
“那是他们不会喝。”
温枝意斜了他一眼:“你是京市人肯定不觉得那东西难喝啊,你都喝习惯了。”
“那倒也是。你要是不喜欢豆汁,等下次我带你去我外公家,他家有个厨师,祖上是宫里的御厨,做的饭菜外面吃不到。”
温枝意开玩笑道:“你家还有御厨呀,那肯定不简单。”
陆承钧拉着她的手,轻轻捏了下:“枝枝,我家是...”
“你快吃面条吧,你的面就要坨了。”温枝意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
陆承钧微顿,他不动声色的看着温枝意,薄唇开启:“枝枝。”
“嗯?”
“你不想了解我吗?”
谈恋爱才要了解性格,谈婚论嫁才要了解家庭,温枝意才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他不是有对象的人,身心干净,管他家里是什么情况。反正她只是想睡他,又不是要跟他过日子。
了解的越多,介入对方生活就会越多,越陷越深,到最后无法自拔。温枝意的目的一直都很简单,只想在死前搞一场甜甜的,刺激的男女关系。
温枝意对上陆承钧炽热的视线,下意识避开,笑道:“怎么会,我昨晚可是把你里里外外都了解了一遍。”
陆承钧的重点在‘昨晚,里里外外’上,他哑了几秒,轻咳一声:“我不是指这个,情侣之间谈恋爱应该互相了解性格、家庭背景。”
温枝意眨了眨眼,脱口而出:“可我们不是情侣啊!”
陆承钧脸顿时黑了:“那我算什么?”
温枝意:!
算什么?床搭子算吗?
第32章
当然算是床搭子了!
温枝意心里这么想着,却不敢嘴巴说出来。
因为此时的陆承钧脸色可算不上好,白衬衫,抱臂靠在椅背上淡漠冷峻的脸,低气压的气场毫不掩饰。白色的衬衫纽扣解开两颗,整个人闷闷的,就像斗败了的小兽。
温枝意见他这副样子,心底莫名生出一股怜爱来。
起身走到他旁边,乖乖坐他腿上,手攀上他的脖颈,替他理了下衬衫领口。
她这个姿势,轻而易举就把胸口贴近他的手臂。
陆承钧视线微垂,绵软的雪团被睡裙裹出饱满的形状,V领口抿成一道深线,只挪一步,仿佛是水润丝滑的双皮奶。
他细微的咽了下喉咙,面不改色的抬起眼眸,眼神里尽是些难懂的情绪。
温枝意笑了笑,又把手从下方挤进他的掌心,软软的指头描他的手茧:“手有点冷,你帮我暖暖嘛!”
陆承钧仍旧波澜不兴,一言不发的低气压,唯独手掌不诚实的裹住温枝意的手,替她暖手。
她的手压根就不冷!
小骗子!
“哎呀,你干嘛凶着脸啊!”
温枝意坐他腿上,歪着头,一手搭在脖子上轻轻捏着他的耳朵。昨晚她就发现了,陆承钧的敏感点在他的耳垂上,只要一碰他耳垂,他就会耳朵发红,体温上升。
白嫩嫩的腿晃着,陆承钧抓住她的小腿,又软又滑,上下摩挲。
温枝意低声哄着:“我都是你的人了,你还担心什么呀?”
陆承钧原本平静的眼眸瞬间起了波澜,嘴角微微勾起,低头盯着他手掌心的腿,想起小时候在部队大院偷溜到隔壁政委家的院子里,偷摘的白玉兰枝,又白又直还很香。
温枝意见他还是哄不好,只得继续撒着娇,腰肢扭了下,坐得离他更近,亲了亲他的下巴,漫不经心的讨好最是诱人。
“不生气了好不好?”
她的香味尽数缠绕过来,陆承钧终于抬眸看着她,手去捧着她的脸,狠狠的吻了下去。明知道这是个小骗子,尽是哄骗他,他还是心甘情愿上当。
又是啃又是咬又是亲的。
温枝意吃痛,挣扎的推开他,气冲冲地瞪他,深呼吸了几口终还是软下身段,谁让她还想继续睡他呢,把人哄好了才有糖吃。
对于身下的异样,她恍若不觉,蹭了蹭,嘴里娇滴滴的:“嗯?阿承哥哥。”
陆承钧掐着她的腰往下沉了沉,靠近她,鼻尖相抵,终于开口:“再叫一声。”
温枝意心里撇了撇嘴,还是捏着嗓子,嗲嗲的喊:“阿承哥哥~”
陆承钧伸手要去扯她裙摆下的贴身衣物,温枝意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
赶忙阻止:“陆承钧,不行!”
陆承钧置若罔闻,手臂肌肉崩紧,像横冲直撞的野兽,忍到极致即将失去理智。
去他妈的理智和克制,这一刻,他只想把她掐出水来!
温枝意去拉他的手,根本拉不动,她能感受到他的急迫,因为手臂处的肌肉崩得死死的,像一块块打不动的石头,她怕了,捏着嗓子喊出哭腔:“不要了,我身上疼。”
陆承钧顿住手,他抬眸,喉结上下翻滚,他眼里染上浓烈的欲色,暗沉、危险。
半晌,他咬着她的耳廓,声音低喘,轻拍了下她的屁股:“小骗子,你弄死我算了。”
....
陆承钧去阳台抽烟了,他现在急需尼古丁入肺冷静。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他依靠在玻璃门上,剪裁利落的西裤,硬朗的侧脸,手里拿着金属打火机,轻轻划开,金属钨丝亮起,他咬着烟偏头凑过去点燃。
烟雾缭绕铺在那张淡漠的脸上,他眼底的晦暗,模糊如雾,尼古丁的清苦味让他思绪慢慢回笼,他烟瘾不重,认识温枝意后愣是加倍次数抽了起来。
这个小妖精实在是太能闹腾人,跟她讲道理,她就‘无理取闹’,又娇又作逼得他连话都不忍心说多说重;跟她闹脾气,她能比他更能闹,到最后妥协的还是只有他,受折磨的还是他。
陆承钧沉沉的吸了口烟,无奈叹气,眼底缠着化不开的浓雾。他知道温枝意没有她嘴上说的那么喜欢他,她贪玩、离经叛道、随心所欲,所以,在她提出‘包养’他时,他妥协了。
只是不理解她就算是贪恋他的身体,为何连了解他的欲望都没有?
理智上陆承钧很清楚,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连了解的欲望都没有的话,证明她对你不感兴趣,或者说她不在乎你。
想到有这个可能,陆承钧心里情绪翻涌,不是一支烟能够荡平的。
静谧的U型阳台里,忽然传来细微的一声:“喵~”
软软糯糯的,让陆承钧愣了一下,他深吸一口烟,低头看去,就看到一只橘黄色的猫,第一眼像是煤气罐,又胖又呆,猫脸跟馕有得一拼。
它咬着个逗猫玩具放他脚边,伸起一只爪子不断扒拉着他的西装裤腿,
抬起圆滚滚的脑袋,眼里泪汪汪,碧绿色的猫瞳,就跟小时候动画片里演的猫妖一样。
“想要我陪你玩?”陆承钧笑了,眼中的浓雾渐散。
都说动物是有灵性的,猫最会撩人,它要是想讨好两脚兽,能把人撩到翘嘴。大黄也是见人下菜碟,没人陪它玩,它就试探性的朝着陆承钧卖萌,
“喵~”
又低头扒拉了下逗猫棒,那意思再明确不过了,点名要这个两脚兽陪自己。
跟它主人一个样。
陆承钧修长的指间夹着半根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烟雾缓缓吁出,模糊了他英俊的五官,他蹲下像是叫狗一样逗它:“握手。”
大黄不知听没听懂,二话不说就倒在陆承钧脚边,露出自己的肚皮,喵喵叫着。
陆承钧伸手摸了摸面前浑身都是肉的小东西,心想温枝意也太纵容它了,都胖成这样也不给它减肥,在他们部队猪都是训练有素。
憨头憨脑的小东西,见着陌生人就露肚皮,一点防备心都没有。
陆承钧捻起逗猫棒,大黄翻身立马站了起来去抓逗猫棒,肥嘟嘟的身子一蹦一跳,跳没几下就又躺下了。陆承钧幼稚的勾起唇角,那感觉像是当面逗温枝意一样。
温枝意下楼的时候,陆承钧刚给大黄喂完早餐,她跑到陆承钧面前,转了个圈:“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