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狸枝枝
愣怔的瞬间,头顶倏然落入一片黑暗,淡淡的香气萦入鼻尖。
傅斯泠低沉好听的嗓音隔着一层布料传来,“去房间睡。”
云轻雾被傅斯泠抱起在怀里,摇摇晃晃的黑暗里,门推开的声音,俩人进了房间。
身子陷入柔软舒服床垫,云轻雾拿开傅斯泠衣服,睁开眼。
没有想象中刺眼的灯光,傅斯泠没开灯,门虚掩,外面的光线散落进来,冲散几分房间内的昏暗,是很舒服的亮度。
傅斯泠长腿走到窗边微微拉开窗帘,回到床边。
云轻雾抬脚踢了他一下,“我都睡完醒来了,才抱我回房间,一点儿也不真诚。”
“还不到晚上,睡这么多做什么。”
傅斯泠顺势坐下来,长腿随意搭在床边,矜贵又随意的姿态。
长指落在她脸蛋,轻轻蹭了蹭,“只是不想别人看见你脸红的样子。”
云轻雾:“……”
啊啊啊,为什么要这样说,就像她脸红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不过转瞬想到脸红的原因,唔,好像确实见不得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和傅斯泠单独相处,房间光线昏暗,那些夜晚车厢内的缠绵低语仿佛浮现眼前,重新将她包裹。
刚消退的红晕又有复发趋势。
“还不是因为你。”
云轻雾嘟囔了句,语气带点小抱怨,说着伸手,想掐他。
长期健身的缘故,傅斯泠肌肉硬邦邦的,根本掐不动。
气得云轻雾锤了他好几下。
“……”
傅斯泠无奈地看着眼前这只又开心闹脾气的小猫,轻松握住她手指,“因为我什么?”
随即,哼笑一声,“怎么,原来傅太太是梦到我了?”
“那我是不是该说一声荣幸?”
云轻雾哼唧一声,“那倒是不用。”
毕竟不是什么好梦。
“所以是真的梦到我了。”傅斯泠看着她,语气笃定。
云轻雾瞪了傅斯泠一眼,气呼呼的,一脸不可置信模样,“傅斯泠,你套我话。”
傅斯泠轻笑一声,翻身上床,“是吗,我以为这是夫妻之间正常交流。”
“……”夫妻交流。
如临大敌一般,云轻雾转过身背对傅斯泠,拿薄被往身上一盖,闭眼,“我要睡了,你不准打扰我。”
傅斯泠:“我陪你。”
耳后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声,傅斯泠在她身边安然躺着,双臂随意枕在脑后。
生怕他做点什么,云轻雾脊背都绷紧了,“不用,外面一堆人,傅斯泠,你不准乱来。”
话音落下,一道暗影覆过。
傅斯泠双臂撑在她两侧,那双琥珀般清冷迷人的眼看下来,嗓音低沉又蛊惑,“怎么算是乱来,不如傅太太演示演示?”
“……”
被他这样看着和这样的动作禁锢,云轻雾忍不住动了一下。
下一秒,后背被傅斯泠扣住,听见他低低笑了声,像是酝着临近夜晚潮湿的雾气,“这么紧张?”
“我…我哪里紧张了。”
傅斯泠轻笑一声,垂眸静静看着她。
什么也没说,云轻雾却莫名有一种谎言被戳穿的羞恼,气得拍了拍他,“你下去。”
“不用紧张。”
傅斯泠一手抚在她后背,一手轻揉地托住她下颚,“只是吻你,不用紧张。”
带着对婚礼的憧憬。
云轻雾陷在万丈高空柔软的云,动听的情话,和温柔的吻里。
…
经过十多小时飞行,成功抵达瑞士。
绵延不绝的山脉、青松、小镇全部被白雪覆盖,像是进入了冰雪王国。
云轻雾想去滑雪的心蠢蠢欲动。
可是距离婚期还有不到三天时间,其他亲戚好友陆续抵达瑞士。
她和傅斯泠顾着招待宾客,应酬,根本没时间。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蒋正安撺掇组织了一场单身party。
美其名曰踏入婚姻前的最后一场狂欢。
完全枉顾她和傅斯泠早就领证的事实。
按照传统,婚礼前一天男女双方不能见面。
所以party男女分开,分别选在不同的地方举行,且互不知晓。
女生这边被蒋正安安排给了时杳负责。
突如其来的安排实在仓促,女孩们一脸懵地
平时都在一个圈子里,关系不错,也玩的快,场子很快热起来。
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蹦迪的蹦迪。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轻松愉悦的笑容,各种声音充斥在一起,热闹极了。
跟着蹦了会儿,云轻雾从台上下来,手里端了杯低度数的酒,准备喝点儿助眠,回酒店睡觉,为明天的婚礼做准备。
过了会儿,时杳来到她身边,一屁股坐下,挨着她耳朵,语气神神秘秘的,“要不要来点儿十八…”
云轻雾:“**?”
“想什么呢,我是说十八岁的男大,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
时杳拐了个弯,“不过你硬要说十八/禁也行,过火一点可不就是十八/禁。”
“……”云轻雾嘴巴一撇,“又真的做不了什么,无聊。”
主要是她刚喝了小半杯酒,现在酒意上来,有些困了,“明天还要早起化妆,我想睡觉。”
“啊?”
时杳语气惊讶又可惜得不行,“你这就困了,这才不到九点就回酒店。”
“诶,不如我们去对面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婚前的最后一场单身party诶!最后一场狂欢!你说你家傅总会不会不守男德。”
云轻雾:“……”
想起前一晚,云轻雾觉得傅斯泠应该没那个精力。
不过他精力向来强悍,说不定呢?
就这样被时杳三言两语勾得蠢蠢欲动,困意消减。
转瞬又想起什么,“但是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举办party啊。”
“这个好办,蒋正安头脑简单,”
时杳无所谓地晃了晃手机,赫然是和蒋正安的微信聊天对话框,“喏,一问就问出来了。”
“……”
瞥到那个地点,云轻雾咋舌,“竟然就在我们楼上。”
“嗯哼,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说着,时杳率先往电梯方向走,“走,去抓包。”
既然婚礼前不能见面,云轻雾只打算看一眼就走。
俩人站在大厅口的位置,张望半天没找到人影。
忽然听见旁边时杳夸张地叫了声,“我靠你家傅斯泠竟然在睡觉,请问他是有多困?”
她四处打量着,“比我们有创意多了,也没乱七八糟的人,你老公竟然在睡觉。”
“他平时都这么清心寡欲的么?”
云轻雾:“……”
用清心寡欲来评价傅斯泠,简直是对这四个字的污蔑。
她在心里默默算了下,昨晚傅斯泠睡了几个小时,胡闹到凌晨两三点,不到七点就起来,还没五个小时。
这么算完,云轻雾打了个呵欠,她也好困啊。
云轻雾拽着时杳往外走,“困了,杳杳,回去吧。”
反正查岗也查完了,时杳由着她往外拉,“好。”
俩人一起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云轻雾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她差点睡着,被铃声惊醒。
匆匆忙忙套好睡裙,从浴室出来,穿过客厅,房门打开,就看到傅斯泠站在半步之遥,长款大衣一丝不苟,和早上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像是出门不久,落了什么东西,又原路返回。
被打扰到睡眠有些
不乐意,云轻雾轻轻哼了声,“傅斯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