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仔姜
“刚给过你机会。”
她本就被剥了壳,像是荔枝,连着最坚硬那层外皮都没有,咬上去全是水。
当然能让人肆意妄为。
他身体力行,推动,像是要将事情进行到底,她像是碰到一头要把她拆吃下腹的兽,只等那最后一击将她完全打散。
呜咽和啜泣瞬间击碎了她的外强中干。
“到此为止也不是不行。”孟九轶听见他说。
她迷蒙地睁开眼,几滴热汗瞬间砸在她脸上,男人眼里已经泛起了血丝,那模样像是烧焦的曲叶,马上就要自燃。
“还未兑现的另外一半用其他方式给。”
他用那只沾湿的手指扣上她脸,低头咬住她的唇,身体已经发疼要爆炸,语气却仍旧那样恣意。
“孟总不是喜欢给自己留个后招?走了谈升天枰岂不是斜了,让我补个位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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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都是玩牌老手,一局加注完,整瓶红酒就这样不自觉见了底。
谈屿臣的那次订婚宴太过仓促,前后不过十来天便敲定,且并未五湖四海发邀请函。
某些还困在实验室和海上环游的,连赶回来的时间都没有。
有人问岑东:“前两个月谈三和沈媛的订婚宴什么情况?”
从小一起玩到大的,自然不会信娱乐报编排的什么情根深种,谈屿臣连正眼都没瞧过沈媛好吧,就差绕道走。
且这沈家大厦倾颓也来得太快了,多大仇怨啊。
上回聚会其实偷偷给透过口风了,还问。
岑东:“我哪知道。”
“少来,你俩穿一条裤子长大会不知道?”
轮番炮轰岑东顶不住,索性交代了,咬着烟道。
“被沈家仙人跳了。”
“.......啥玩意?”
几人手里的牌直接掉落,目光齐齐平移,怎一个震惊了得。
难怪谈屿臣要搞垮沈家。
“沈媛能想到办法搞谈三也是牛逼,该不会就是沈老爷子八十大寿那晚吧?”
许衍之微偏过脸,慢条斯理抬眸看去。
周泊啧啧道:“好歹一夜情缘,谈三居然也毫不心慈手软。”
“到底睡没睡,不只有当事人才清楚。”
“说来当时许董和岑东也在,半点没发现端倪?”
许衍之摇头一笑,“我当晚离开的早。”
他笑意很淡,已经没有心思参与他们的讨论了。
夕阳斜照,已经过去了快半小时,她换衣服未免也有点久。
许衍之直接起身上楼,踩上一半的台阶,身后却有人叫住了他。
许衍之站定回头,江周恭敬地看着他。
“许董,可能需要耽搁你一会,三少爷他遇到点麻烦,需要你帮忙。”
许衍之微微蹙眉。
“他人呢?”
“在山下处理点事。”
许衍之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没有,招来侍者去楼上,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然后跟着江周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侍者在二楼走廊就被专门候在这的人拦住,专门教给她了一套说辞。
离开这栋石屋别墅,车子就停在边上。
江周让他看了一段视频,是柬埔寨某个酒店的前台监控。
“三少爷这段时间在找个人,查到对面去了柬埔寨,本来上午派人去接,还没接到人就莫名失踪了。对方入住的酒店许董似乎拥有不少的股份,所以才来找您帮忙。”
监控里是个女孩在办理入住。
许衍之不动声色地问:“这个女孩是谈三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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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酸菜当3,晚安。
第131章 我也有欲望
江周有些犹犹豫豫。
“说到这事还挺难为情的,三少爷其实禁止我跟别人讲。”
许衍之眉梢微动,没说话。
“不过您和他关系这么好,说说也无妨,您千万别告诉他。”
江周小声道,“应该是他游轮那晚不小心惹出的风流债。”
刚才席上还在笑谈这事,许衍之怎么会没印象。
他意味不明勾了下唇。
“听说他那晚不是和沈家定亲了,当着未婚妻玩得挺花。”
江周很尴尬,“这两件事扯到一处去了不是,三少爷酒后乱性当然得负责,结果事情到了才发现负责错了人,沈家冒领就算了还想算计他,他自然得把这女孩找出来。”
许衍之太阳穴已经开始隐隐作跳。
不过他一向风波不动,只是在江周补充的时候拿出烟盒磕了根烟,只听见打火机厚盖推开的钢响,一缕烟雾随之缓缓升起。
尼古丁入肺减缓了他的烦躁,他淡淡道。
“继续说。”
“据可靠人士称那晚无意撞见的就是监控里这个女孩,三少爷本想等她回国细问,结果人消失了,好歹是异国那边不太配合,这才来求助许董。”
许衍之漫不经心重复他的话。
“可靠人士。”
江周嘿嘿笑,“这个就真不能说了,不然三少爷真的会杀了我。”
事情讲完,起承转合,清晰明了。
细长的烟许衍之只吸了一口,便捻灭在了旁边的大理石柱烟灰缸里。
“知道了,我待会打个电话,有人会配合你。”
“那就谢谢许董。”
江周说完就要上车,许衍之叫住了他。
江周转头看去。
许衍之轻瞥他一眼,眼眸如同清晨难辨的雾,意味不明笑了笑。
“谈三不让你说,你倒是交代得明明白白,留有悬念,不怕他真弄死你吗?”
江周后脑勺顿时发麻,逃遁上车了。
许衍之沿着长廊回去的时候,刚才被叫上楼的侍者碰到他,说孟小姐在楼上换衣服的时候和朋友打了个电话,如今已经回到了大厅。
他轻轻“嗯”了声,心思不在这,也就没再细问。
孟九轶下楼的时候,牌局已然结束,她和这群人只寥寥见过几面,没有熟悉的人在便显得尴尬。
许衍之看到她跟安安静静坐在边上,被那几个老油条问得招架不住。
他上前揽过她的肩膀,微眯眼道。
“刚问她什么了?”
岑东几人顿时收敛。
她的眼睛会说话,望向他如星星灯点亮,因为被解救连着四肢都松懈下来的熟稔,扫清了许衍之的大半烦躁。
上山时是许衍之自己开的车,出来的时候门童恭敬的将车钥匙递了上来。
许衍之接过后,问:“真不和我一起走?”
孟九轶摇头,“我晚上和同事约好了,这里山庄也有直达市区的车。”
许衍之道:“这份工作真这么好?我以为某人在养病,结果悄咪咪就跑来山上了。”
他的生活教养是尊重他人的选择,哪怕不喜欢她这份工作,也尊重她。
孟九轶当然不会告诉他真正的原因。
“这里待遇其实挺不错,看着室友出去工作感觉自己跟个闲人,所以就来了,而且也不会每天都碰到那么难缠讨厌的人。”
难缠讨厌,自然是指谈屿臣。
不止难缠,还没脸没皮阴晴不定随地发骚。
想到刚才在楼上的事,她闭紧眼睛,无数根尖尖的刺又起来了。
想扎人!
她知不知道形容词会带着语气,暴露不为人知的熟稔度。
许衍之弯了下唇,那弧度很乏味。
孟九轶多敏锐,自然能够感受到他的冷淡,仿佛刚才在球场抱起她,让她好好交代的是另外一个人。
她睫毛无所适从地眨动,轻声道。
“那我就先走了,你路上开车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