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仔姜
谈屿臣踢踢羊爪子,勉为其难,“要实在嫌地方小也可以到我那养,只是这小玩意离不开它主人,可能得麻烦孟总委屈一起过来小憩。”
孟九轶:“......”
他还能不要脸嘛,她咬紧牙关笑了笑,“不劳三少爷费心,我觉得我那还能塞得下。”
说得很勉强,可小羊听懂她要它,用脑袋不住地蹭蹭她的手掌。
她的心随着眼神一起化了。
不想让谈屿臣看出来她的心思,孟九轶一根指头轻轻戳开它,表示他们不熟,可江荷花不厌其烦蹭上来。
人突然被谈屿臣抱了过去,玄关的矮几她坐在男人腿上,谈屿臣低眸看着她。
“喜欢?”
孟九轶声音冷淡,“不喜欢!”
他表情发愁,“不喜欢我怎么哄你?”
啊?
孟九轶仓皇抬起眼,他眸底隐晦不明,慵懒的神色藏着丝蛊惑。
“照孟总极有想象力的发散思维,稍稍示好就要怀疑我包养你,要是没送对岂不是又猜忌我对你图谋不轨。”
她强辩道:“我哪有!”
“那把钥匙不是?”
谈屿臣意味不明道,“现在躺在哪条汪洋大河里腐朽发烂呢?”
他居然猜到了,孟九轶睫毛心虚地煽动。
那天她义正言辞地说他玩弄她,谈屿臣便知道她扔了,他语气玩味。
“明明是游艇的钥匙,留给你出海的,孟总往哪误会我?”
没理的事情都能被孟九轶找出理来,更何况这个。
她义正言辞,“那能怪我?你又没说谁知道什么钥匙,大早上的不见人影,只长了张强吻人的嘴巴,一点不知道说是吧?”
谈屿臣笑了出来,眉梢几许无奈。
“那现在呢,我表达的意思明显不,不值几个钱的羊总不能再说我心怀不轨。”
他手指轻点了下她心脏的地方,声音蛊惑,“传到这里还会不会有误差?”
送人东西要合乎心意。
前二十多年谈屿臣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表达方式直接也不需过分对方的意思,钱花出去回馈自然不会少。
可她不行。
敏感得像麦芒,尖锐得跟个刺猬。
要人去猜去哄,去妥协。
很明显,他在讨她开心。
孟九轶嗓子轻微地咽动,脸偏到一边。
男人脚突然往上踮了一踮,连带着坐在他身上的她骤然腾起,孟九轶吓得吊住他脖子,不得不看他。
谈屿臣:“说话!”
孟九轶板着脸问:“没有误差满意了,想干嘛?”
“讨金主欢心看不出来?”
他漫不经心咬字,“做鸭的自我修养。”
孟九轶:“.......”
和这个人就不能讲什么正经话,不就是玩嘛。她拉下他领口,男人乖乖折颈,她和他视线齐平。
“刚才不是奖励你了,乖乖回去等着我下次招幸。”
她眼尾往上跳,睫毛轻眨间仿佛站着只蝴蝶,谈屿臣捏起她的下巴,眼里越来越暗。
“还没吃饱怎么办?”
孟九轶:“...科学依据,五分饱最不伤身。”
他哑声道:“再来个吻当饭后甜点。”
分不清谁先吻谁,她跨坐在他怀里被男人摁着腰往下吻,外套随着大衣一起脱落,透明玻璃门外,隐约可见脆弱的脖颈如同光滑玉如意,被大手握住肆意摩挲。
只留下她没有办法挣扎的手,无力的撑着墙,氧气和心跳都快被他夺走了,谈屿臣咬着她的舌头,双眸浓稠不明。
“和我讲讲你是怎么千里迢迢,让东南亚那位跑路的?”
血和灯炳的事情好伪造,人却突然失踪,谈屿臣近来在部署其他的事,本以为联系当地警察帮忙分分钟,结果愣是没有进展。
除非有人在帮她。
这狗搞什么突袭,孟九轶突然被打了一棒,用力推开他。
“说了不是我,还在准备瓮中捉鳖呢。”
江荷花见这么久都没人理它,用动静表达了愤怒,在门边刨得咯吱响。
孟九轶正要去开门,人却被男人拉了回来,谈屿臣手一摁墙边,百叶窗滑落,完全隔绝了它的视线。
而一面玻璃之隔,她被男人压在矮几上吻得很凶。
吊带拨开滑落,他手如今最喜欢握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她的脖颈。
第146章 他和她站在对立面
孟九轶晚上带着江荷花回去,一同俘获了闻琪的心。
比小猫咪还绵软的触摸感,全身上下居然还是粉色,小家伙超级会看眼色,估计看出闻琪在这地位不低,又去蹭她。
端水端得明明白白。
闻棋当即就拍案包下了江荷花的所有饮食,连着遛弯也包了。
孟九轶第二天去看章妈的时候,顺带去报社买了几份报纸。
经过受害者何家人刻意的走漏风声,加之和许家敌对的势力刻意引导,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何其歹毒!许云乾继女因与教授发生冲突,恶意将其推下楼致死】
十月二十二日,某上流宴会发生重大刑事案件。许家继女恶意推人下楼,究竟是怎样的矛盾要将其置于死地。
据悉,死者何教授乃九州十大杰出人物之一,四十多年育人生涯不辞辛苦,门下师生遍布全国各地,无不表达惋惜并对他的人品赞不绝口,死者家属纷纷要求杀人偿命。】
报纸的内容皆是声讨正义,惩罚罪恶,哪怕许氏集团已经出了公告,在事情未澄清之前保留对一切谣言追责的权利,但依然无法阻挡其美股大跌。
胖婶家里有事辞职了,好的陪护不太容易找,孟九轶就只能自己先照顾章妈。
她一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宁,切个苹果险些把自己割到了,时不时刷刷手机,高弦月的事情没有彻底尘埃落定,她依然没法完全放下心。
“出什么事了?”章妈突然出声。
孟九轶温声道:“没..没有啊。”
章妈语气不太客气,“你真是打量着我老糊涂了?你一摁手机就滴滴两声,这声音一上午都没停过,有事就走,我又不需要你。”
“真没事干妈。”
孟九轶埋头嘀咕,“就是心里有个疙瘩,害怕事与愿违。”
“没出息。”
章妈道,“事与愿违那说明这个坎你就过不了,焦虑什么,重新来过就是了。”
孟九轶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犯贱,章妈这么一骂她突然就不焦虑了。
焦虑也没用,结果出来了警方会通报的。
她端着饭盒出去洗,同时将给章妈擦背的水拿出去倒,两手忙不过来,在走廊险些摔在地上。
饭盒却突然被人接住,孟九轶抬眸,居然是周婷。
周婷道:“我去你的住处,你室友说你在这。”
她说完就将饭盒拿到茶水间去洗,孟九轶有些看不过去。
“你不用帮我做这个。”
周婷关了水,看着她,“听你室友说照顾你干妈的陪护离职了,你给我开工资,钱够吃喝就行。我来给你做看护怎么样?反正保洁我也不想做了。”
孟九轶当然不同意。
“这个工作非常累,你别来逞能。”
“有多累,我都活三十多岁,你不会以为前半生我都在温室里面过来的吧?”
周婷摸了下盆子里的水,“给老人擦身体的水最好保持在八十五度,你别自己觉得烫了就冲凉水,这种天气她们受凉就可能会被送走。”
她拿过盆和饭盒,已经自动进入了陪护这个工作。
孟九轶转过脸,感到一阵突兀的鼻酸。
手机突然传来震动,是李珍打来的,孟九轶接在耳边。
“九轶,你能不能来看看我?”
李珍道,“我还想趁我能见人,没有那么狼狈的时候,看看你。”癌细胞扩散,李珍的生命已经到尽头了。
孟九轶轻声问:“你在哪?”
“四院住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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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院拥有全市最好的师资力量,她和章妈一个医院。
孟九轶搀扶着李珍去楼下散步的时候,桂花还没有散尽,香气钻入鼻息。
李珍缓缓笑道:“这样香的味道,过一阵应该再也闻不到了吧。”
她瘦得很厉害,昔日在孟九轶记忆里有婴儿肥的女孩,如今只剩下皮包骨了,手臂上到处都是针孔。
孟九轶以为自己见惯了离别,应该早就习惯了,还是觉得眼酸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