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仔姜
“是啊你挺睿智,最初就坚信沈媛顶包,这不真的就在这。”
谈屿臣道:“许董既然夸我睿智了,这送上门恨不得喂到我嘴里的答案,你猜我信不信?”
“信不信由你,我只负责把人带到。”
他俩身上那股淡淡的硝烟别人察觉不出来,可老太太到底活了半辈子,这副样子竟让她觉得像争风吃醋。
既然把人送达,许衍之也没有其他的事,起身时老太太当然挽留。
许衍之笑了笑,婉拒道:“今天还有点其他的事,也过于仓促,改日再带着人专门来拜访。”
老太太一听他这意思就明白过来,笑言。
“有喜欢的人了?上回和你父亲碰面他还对此表示头痛,现在可以不用操心。”
他的谈吐教养和举手投足都让人觉得沉稳,那种浑然天成的矜贵经常让人想起他的母亲,就是对自己太过约束了。
老太太十分满意,谈家多的是女孩,之前还多番属意。
不过缘分这种事情强求不得。
谈霓脸色变了变,尽管她已经知道毫无可能,但听到这种事情依然觉得难受。
鞋却被人踢了踢,她抬起眸子——谈屿臣眼神问她,中午的药吃了没。
谈霓才不想被他支开,但哭的心思也没有了,不然会被他笑话死。
许衍之没打算隐瞒,勾了勾唇,“是早有此意,说来屿臣也认识她。”
老太太“哦”了声,看了眼自家外孙,男人没骨头靠在沙发上,脸上表情比水还淡几分。
“盯我干嘛,您老怀疑不会就是我吧?”
“......”
老太太觉得这混小子简直胡言乱语荤素不忌,笑看着许衍之。
“这么神秘,倒更让我这老婆子好奇了。”
许衍之道:“她性格比较内敛所以得慢慢来,下次如果顺利的话我把伴手礼和喜糖给老太太带上来,沾沾您的喜气。”
他字字沉稳,屋内突然安静无声。
半点虚情假意的笑从眸底消失,谈屿臣缓抬眼皮,眼尾薄如利刃。
“老年人牙本就没几颗完整的,一咬全给崩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许董蓄谋上来谋财害命呢?”
许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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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时,车就停在露天停车场,是谈霓送许衍之下去的,看得出来他俩应该有话想说,庄叔离开给他们留足空间。
谈霓若无其事道:“衍之哥哥也太过分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哥哥知道就我不知道,你还拿不拿我当妹妹了?”
许衍之淡笑,“怎么会,你永远是我的妹妹。”
他眼瞳映着阳光温暖如斯,真诚道:“抱歉。”
这声抱歉除了是对隐瞒表达的歉意,更是对她往日若有若无示好的回馈,许衍之并非看不明白,虽然知道自己已经拒绝得委婉且清楚,但仍然会担心伤到她的自尊心。
谈霓眼眶更酸了,笑道:“如果真的觉得抱歉,你和我说说对方是谁?或者描述下对方什么样。”
“不如下次碰面让她亲自和你说。”
许衍之道,“不管我怎么精确描述可能都不是她本人,你们底色都是一样善良,说不定能成为好朋友。”
今天除了送人警告谈屿臣,何尝没有先透露给谈霓的意思。
她和谈霓关系这么亲近,必定在愁怎么让谈霓知道。
车子离开橙园,绕过了好几个胡同口,有骑三轮的大爷在吆喝卖驴打滚,稀疏的日光透过车窗照进来,平移过男人的脸。
许衍之已经不会再拙劣找什么借口,电话直接给她拨了过去。
嘟声响了一阵才接起。
“喂?”
她的声音里垫着绵绵低音,像是风吹树叶落下的轻柔声,许衍之的眉头无意识完全舒展开。
“在干嘛?”
“没干嘛,就在家。”
她说的家许衍之自然知道在哪,他说:“我来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现在才过了午饭的点不久,接人未免也太早了吧。
庄叔心知肚明,透过车内后视镜看他一眼。
“不要!”
她拒绝得毫不留情且没有语气。
许衍之微微蹙眉,“有事?”
孟九轶理直气壮,“没事,但就是不想和你出去,如果别人邀约可能还要考虑一下。”
她真是毫不担心要气死他,偏偏还要加最后一句,许衍之沉默一阵后,淡淡的笑里带许无奈,拿她没办法。
“孟小姐还在生气?”
“你管我生不生气,反正我就是不想和你出去,晚上我还和其他人有约,没什么其他事我就挂了。”
顺从并不能拉扯他的情绪,不可控制才能。
孟九轶就是要让他不断为自己放低下限。
说着就真挂了电话,一点不拖泥带水。
她抽身得倒快,烦意躁念却涌上许衍之的鼻息,本来以为能压下去,但想到他电话里说的其他人,烦躁反而愈演愈烈。
他降下车窗点了支烟,但尼古丁并不能减少闷燥,他问庄叔:“你知不知道——”
庄叔:“怎么?”
还没说完,许衍之自动收了话,没有吐出的话分明有些难为情。
手机于别人而言二十四小时不离手,可于他却连个社交工具都算不上,需要许衍之接的电话没几个,手机里软件也少得可怜。
可此刻他拿出手机,点开浏览器,蹙着眉头字字检索。
【女孩子生气了怎么哄。】
第151章 我想见的一直是你
许衍之走后,老太太叫住了谈屿臣,问他刚才那女孩怎么回事。
“当我这老太婆老眼昏花了,这种事你也瞒着我是吧?”
“哪干呀,就凭您老手那劲,再来一掌我得半身不遂。”
谈屿臣插科打诨一番后,说就许衍之讲的那样,一场意外,对方到国外旅游,他拜托许衍之帮忙找回来。
他漫不经心看了老太太一眼,“依您老的家风出了这样的事,但到底亏待了人家,要么我直接下聘?”
老太太险些被他气得头风发作。
“那么多补偿的办法你偏偏选择最损的一招,感情不能强买强卖,人姑娘对你有这意思吗,别祸害了人家。”
婚姻能不能长久,离不开感情和相互扶持的决心,这两人明显八竿子打不着。
谈屿臣悠悠点头,“照您老这意思,只要以后她也对我有意就行了是吧?”
老太太被他说懵了,都开始怀疑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什么叫也。
谈屿臣直接起身,去到花厅的时候,本来安静坐着的郑亚直顿时发怵。
她这次去到游轮帮忙简直彻底改变了人生,先是有个超级漂亮的女孩给她二十万,让伪装成受害者去国外散心,结果在国外险些被骗时,又有人救她出来,以极大的诱惑交给她一套完美的说辞。
她在等着这个男人问话,可谈屿臣只是扫了她一眼。
本来淡漠如斯,却因为他长相桀骜,鼻骨英挺,天然带着让人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让江周送她出去。
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被反复盘问,可居然如此轻松就过关了,离开橙园的时候,她回身再次看了眼这座宫殿,若不是这次奇遇,她怕是永远也不知道有人活成这样。
江周替她打开车门,她赶忙道:“你把我送出这个庄园就可以了,我可以自己坐火车回去。”
她的家在贫穷的筒子楼。
江周道:“三少爷说过要补偿你,他在郊外有套房子你可以住,他刚才也交待要把你一家人接来。”
啊?
居然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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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在帮高弦月?
当年高弦月杀她养父是不是也有这个人帮忙?
孟九轶坐在地毯上,仰头望着玻璃镜上形单影只的照片,夕阳光落进她眸底如同沙漠一样荒凉。
她又贴了张白纸上去,放在高弦月照片的旁边,用笔画了个问号。
如果说第一次还没让她长够教训,那么李珍的离开几乎血琳琳地剜掉她身上的肉,高弦月是个肆无忌惮乱杀的疯女人。
下次她再不能一击即中,只怕坟是给自己挖的了。
而且对方在暗她在明,高弦月背靠许家,她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
她绝对不允许高弦月再伤害她身边任何人。
孟九轶缓缓抬起眼。
既然高弦月可以借势,为什么她不行。
手上突然被毛茸茸的东西拱了拱,孟九轶低头一看,是江荷花在求关注。
“去找你干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