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颗仔姜
“孟总是不是该和我说些什么?”
谁是孟总?她可不记得当了什么总。
孟九轶充耳不闻。
高脚凳突然被身后的力道一勾,她整个人被猝不及防转了过来,谈屿臣躬身而起,撑在她凳子的两边,低头看着她。
“误解人了就没什么要说的?脸皮薄小声说给我也行。”
身后是吧台,身前是他的胸膛,男人灼灼的气息将她困得严严实实。
孟九轶撇过脸,“没有!”
“那我有。”
谈屿臣眼皮滑落,话反复在舌尖滚了几遍,怎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大少爷从小到大还从来没给谁低过头。
他喉结往下滑了滑,“那晚的话全部收回,之前的事也一笔勾销。”
不!
孟九轶把脸不知道低哪里去了,不想听也不想理他,他在她这里的信用已经全部用光了。
可男人弓背垂颈,脸就和她齐平,眉梢微挑间还带着几丝纵容。
“上回谈靖那事是我做得混蛋,再没有第二次,以后不管我做什么,都先事无巨细告诉你好不?”
孟九轶正要摇头,就听他拖着腔调说,“孟总给我加料时,眼睛都不带眨的,要是还不解气,不然再罚我喝两杯?”
“我一点不带抵抗的。”
他这是插科打诨,孟九轶抬起脸来,质问道。
“你那是拿我的命去赌,我有拿你的命去做什么嘛?”
“那我不还挡枪子了。”这是他的光荣战绩。
“那是你自己愿意的!”
“我还让某人看了场解气的好戏。”
她超大声:“那也是你自己愿意的,我没有求你!”
反正说什么都不和解。恨不得彻彻底底的和他划清界限。
鼻头和眼周都因此气出了一圈红晕。
她自己肯定不知道,看起来娇得要命。
“嗯,我乐意。”
谈屿臣眼眸暗了暗,喉结随之滑动。
“既然孟总说什么都不原谅,我就只有以命抵命了,不然现在给我一刀?我这副弱不禁风的身板任你处置?”
孟九轶才不想和他胡扯,推开他就要起身,男人体温好高,在秋意渐起的夜晚让她碰触他的掌心,也滚烫起来。
而她猛地缩回手却不是因为这个,有血渍沾了她满手——他穿了黑体恤所以一点看不出来,长时间的肌肉拉扯,他伤口已经崩开了。
谈屿臣低眸看着她,“医生说伤到胸膛,起码得住院大半年。”
装什么可怜啊,不关她的事,又不是她让他来的。
孟九轶把脸撇到一边。
头顶落下玩世不恭一声。
“不说话我亲你了。”
又在打嘴炮,孟九轶打定主意不要和他讲话,不给他任何得寸进尺的机会。
然而面前的阴影突然落下,男人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快速放大到眼前,直到嘴唇传来干燥轻微的碾压感。
她才惊吓得推开他。
“谈屿臣你...”
茶色瞳孔睁得大大的,像是鹿受惊的眼睛。
刚才那丝柔软的触感如同火花窜遍谈屿臣的四肢百骸,克制压抑的神经瞬间崩得四分五裂,浅尝辄止怎么够,他低头用力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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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那一晚的女人是谁
在要贴上她唇的前刻,孟九轶吓得迅速抬手捂住。
他吻就落在她手心上,干燥滚热的触感搔起过电的麻,源源不断往她手臂上梭。
汽水骤然被打翻,密密麻麻的气泡涌上来,彼此交织的呼吸兼顾她的心惊胆战乱了一地。
“和解!”孟九轶道。
谈屿臣没说话,唇虽然被捂得严严实实,幽邃的眸底却织就着密不透风的占有欲,亮得让人不敢直视。
孟九轶颤声道:“你要是不同意我立马收回来!”
谈屿臣说:“不用太勉强自己了。”
他含糊不清的声音有些低哑,更多是吊儿郎当,她的手掌被他呼吸灼得几乎就要融化。
得了便宜还卖乖,孟九轶骂爹的心都有了。
“没有勉强,一笔勾销既往不咎行了吧!”
他现在的插科打诨是一方面,她的满腔怨恨被他搅得一塌糊涂是另一方面。
等怨憎过去了,钱比恨这个人更重要,章妈马上就要动手术了。
男人扬了扬眉,这次跟随她推搡的力道慢慢往后退,人虽退开了,手却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还有。”
孟九轶低下头,故作镇定地说,“你以后…不能再这样撩我!”
谈屿臣说:“我怎么撩你了?”
他这分明是明知故问!
孟九轶道行没有他高,说完这句话,针刺般的灼烧感密密麻麻的遍布着后颈,连着想要和他讲条件的话,都变得口干舌燥。
她义正言辞,声音却在打磕巴。
“就像刚才那样...还有以前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以后都不行!”
谈屿臣垂眸看着她,“什么似是而非的话,说来听听。”
说你大爷!
耳垂突然被碰了一碰,触电般的麻意让孟九轶几乎抖了一下,谈屿臣折下颈,视线和她齐平。
“耳朵烫成这样,我这些话让你脸红了。”
他眼瞳浅,眸色却深,仿佛能直直看到人心里去,莫名的火花突然在彼此对视中炸开。
孟九轶垂下头,下巴却被他勾了起来,轻轻往上抬,就要让她看着他。
她头皮一炸,用力把他推开。
“男女有别,我又不像你一样身经百战,作为正常女性我不觉得脸红有什么问题。
她极力找回冷静,“还有以后不准离我那么近,别拿你对其他女伴的那套来对我,我不喜欢!这样也不够尊重我!江周怎么和你相处的,我也一样。”
自作多情一次就够够的,上回色诱他的结果跟放羞耻电影似的,早中晚无数次回放在孟九轶眼前,每次一回想就想学贞子爬井。
她都恨不得钻进谈屿臣脑子里把这段删得干干净净,当然永远不会再重蹈覆辙。
回旋镖猝不及防扎了回来,扎进他的胸腔。
谈屿臣低头看她半晌,她睫毛微颤的脸在努力维持平静,热度还没有完完全全从她颈后下去,但已经有疏离和抗拒严严实实升了起来。
再靠近半步,她就要跑得无影无踪了。
曾经毫不挂心的交易,成为了他俩的唯一纽带。
谈屿臣滑下眼皮直起身,收回放在她身侧的手,人也离开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有件事。”
孟九轶纳闷抬头,他去旁边的茶几上捞起一个盒子递给她,四四方方,包装得还挺好看的。
“你的伤口不先处理一下吗?”
“小伤不碍事。”
谈屿臣微抬下巴,“先打开看看。”
她纳闷打开的时候。他捞起打火机点了支烟,轻微的钢响推开后,寥寥烟雾升了起来,缭绕上男人神色不明的脸。
烟雾吸入肺里,火辣辣的。
里面是张卡,还有一排排鸡崽扭蛋,银行卡孟九轶是认识的,就是上回在会所里面还给他的那一张。
但这排扭蛋是?
谈屿臣靠回栏杆上看她,“给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更何况我惹毛了阿九,总得赔罪。”
没人这么叫过她。
多数人直呼其名,亲近一点叫她九轶,小九是谈霓和莫如月才喊的,如今男人这声称谓带着说不出的亲昵,还有点毛骨悚然。
孟九轶有些愣怔地眨了下眼,默默地和他拉开距离。
“要不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他只笑不语,没在这上面过多纠缠,上前后拿起一颗扭开,轻轻一转几十颗玻璃弹珠跳了出来。
透明玻璃球体里仿佛漂浮着彩虹,无数颗漂滚过孟九轶的眼底,瞬间亮如星辰。
好漂亮。
“胸针那玩意实用性不大,不如这个来得有趣,也不值几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