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郝多米
赫惟提前用了薄荷味的漱口水,吸一口气就会咽下去几分寒意,她迫切地需要他给予温暖,所以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先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用了些力气,赫惟闭上眼睛,感受到嘴上转来的愈来愈大的压力,她发现他撬开了她的牙关,夺走了她的呼吸。
视线受阻,寂静中一呼一吸都是巨响。
赫惟听到纪柏煊吞咽的声音,紧接着,舌头重新搅在一起,是让人脸红心热的吸//吮声。
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吻。
赫惟扬起脖颈,任由他的吻…………。
他所有吻过的地方,都热得发烫,又像过敏一般痒痒的,变得很奇怪。
……更是麻麻的,好像失去了知觉。
好奇妙的感觉,听人说远不如自己感受。
赫惟……,最终大着胆子…………,在向上和向下两个选项里陷入迷茫。
纪柏煊没给她纠结的机会,握着她的手,按在了胸口。
他翻身……,吻重新落到她的唇上,又捉起她另一只手放在唇边一下下亲吻。
而他隔着衣料,……
灼人的温度,……
赫惟不自觉吸了口气,心像是被某股力量往下拉扯,往下拉扯,直到……
他在哪儿,心就在哪儿。
裙子被掀起,她感觉到他的……,……,蜿蜒向前。
他的下巴磕在她的锁骨上,……全部屏障,轻抚上一片开裂的土壤。
几乎是一种本能,赫惟……。
晚上,赫惟在纪柏煊的牛奶里掺了半粒捣碎的安眠药,他对药物敏感,一粒安眠药可以睡一整天。
半梦半醒之间,他岂不是由她为所欲为?
燥。
热。
缺氧。
赫惟扯开被子,双手不由自主去抱住他的脑袋。
他的头发微微有些扎,对比之下是与其他部位完全相反的感觉。
难受的反义词是什么?
赫惟这才明白自己当下的感受。
可是她们还什么都没有做呀。
原来和他抱在一起,她就这么愉悦。
难怪都说爱一个人就会渴望碰触。
她喜欢他的碰触,也想要碰触他。
纪柏煊低头,唇尺度量。
他找到她裙子侧面的拉链,……,如愿以偿地……。
他流连过的地方也烧起来。
酥酥的,麻麻的。
“纪柏煊,我爱你……”
赫惟仰起脖子,大口呼吸,身子不自觉拱起。
呼吸微窒一瞬,是他的手拨开了一层。
轻轻地,点在下方。
一时之间,赫惟再分不清哪儿的感受更强烈。
哪里都想要他的抚触,想他抱抱她,亲亲她,随便亲在哪里……
然而真的他亲了,她又慌了,双手无处攀附,她抓住一旁的被子一角,被他捏着的……,她察觉到刚才扎在她手臂上的碎发,扎在了她更脆弱的一片肌肤上。
小电影里她没看到这个动作,但她知道纪柏煊在做什么!
他怎么……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亲那里!
可他的力量由不得赫惟抗拒,她也根本不舍得抗拒。
要不是那半粒安眠药,她根本等不来这一天,她太知道纪柏煊这个人了,他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忍耐的人!
赫惟紧紧攥着被角,额头、鼻尖的
汗水聚集,被她用手背擦去,她死死咬嘴唇,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放轻松……”
纪柏煊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像是在和她的心谈判。
湿热的气息落下来,他轻轻地吻着她,比亲吻她的嘴唇更加温柔。
好一阵,赫惟思绪飘摇,还以为外面下雨了。
她像是独自行走在深夜的浅滩,海水被浪卷起,冲刷在她的脚底,她害怕下一秒她就被卷进海里。
可是睁开眼睛,世界又是干涸的沼泽,一眼望去什么都没有。
她好像快要死了。
她好渴。
“老纪……”她踢踢他,再也忍受不了地用脚趾去摩挲他的耳朵,肩膀,腰椎。
纪柏煊刹住吮吻动作,咽了口口水,仿佛听懂了她没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起身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伸手握住了她的两只脚腕,将她……。
赫惟紧紧抓住床单,猜测疼痛和欢愉中间间隔的间隙,他会不会过来吻她。
等待着,等待着。
没有疼痛,也没有其他更进一步的感受。
他就只是在外面,隔着一层,徘徊。
赫惟抬头去看,被纪柏煊一把捂住眼睛。
“别看……”他担心她觉得丑陋,或者恶心。
他的声音发颤,……继续,窗外逐渐亮起,照进这方天地。
从赫惟的角度看过去,他不知何时脱去了上衣,极白的肤色下,胸口处那道疤痕清晰,脖颈处的青筋凸起,给他原本沉着淡然的性格底色上晕染上两分野性。
更性感了。
像斯文的人打架,像唐三藏大闹天宫。
赫惟舔了舔唇,感受……那滚烫的热度,还有他愈来愈快频率的……
海水涨潮又退潮,退潮又涨潮,却始终没有一次真的淹没她。
就这样吗?
难道这就是全部了吗?
赫惟心里的期待渐渐变得焦灼。
是不是他看不见她的反应,看不见她的期盼,看不见她愿意的信号,所以迟迟不肯到下一步?
想到这里,赫惟心一横,双腿勾上他精壮的月要,抬起上半身与他对坐,帮他摘下了眼罩。
第72章 六便士(终章)“自己分……还是我帮……
*六便士终章*
纪柏煊给程似锦打电话,“三区那套老房子,爷爷打算过户给程茗,改姓的事情我和他谈过了,他以后不会再提,那套房子就当是他老人家的一分心意。”
程似锦冷哼一声,“这你一点头答应结婚,老爷子心情是不一样了哈,这不是白给?”
纪柏煊不置可否,“整个纪家三户人,只有程茗一个能走仕途的,爷爷当时能将他那套军装传给他,指向已经非常明显,一套房子而已,他不给程茗给我,回头也是要过户给程茗的。”
“知道你疼你外甥,但也别太纵着他,不然以后他步入社会寸步难行。”
程似锦听出他这边环境嘈杂,没再多说废话,让他过户之前来家里拿户口本。
“户口本到手了,你再考虑考虑。”
纪柏煊放下手机,看着对面已经半醉的程茗,释出个无比苦涩的笑。
叶雪扬拍拍他的腿,眼神困惑,似乎是在问他:你来真的?
纪柏煊摇摇头,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想的,他只知道刚才他问程茗也问自己的那个问题,程茗比他更早一步答出来。
所以不管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都是他纪柏煊不够勇敢,是他的那么多犹豫和顾虑让他失去了赫惟。
怪不得别人。
酒喝到后半程,纪柏煊和程茗突然都沉默下来,叶雪扬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把单买了。
纪柏煊杯子里的酒再次见底,他一只手捂住胃,起身时动作已经踉跄。
叶雪扬要扶他,被他一把推开,“不用。”
“你又胃疼了?”纪柏煊这趟从新加坡回来,生活作息突然一反常态,从别墅搬回纪家之后隔三差五就不去公司,但只要有应酬他又必定到场,好几次喝的烂醉如泥。
叶雪扬极少参与应酬,他酒量一般,时常坐在车里等纪柏煊的信号,把醉醺醺的他接上然后送回去,有一次甚至直接送去的医院。
赫惟不在,好像其他人说出“少喝酒,别熬夜”这样的话再没有了劝诫力度。
叶雪扬在医院里给赫惟拨去电话,本以为可以促成纪柏煊一计苦肉计,结果赫惟人非但没有出现,还莫名其妙说了句要避嫌。
不偏不倚,这话就落在纪柏煊耳边,再度寒了他的心。
只是这话,赫惟说时考虑的是纪柏煊现在订婚在即,他喝酒出事人去了医院,该通知的是他的家人或者准未婚妻,而不是她。落在纪柏煊和叶雪扬耳朵里,却当成了是她和程茗在一起,所以该和他这个舅舅保持一定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