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条大鱼头
“跟我在一起了,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男人。”
连祁手背用力抹掉最后两道眼泪,切了一声。
“老渣男。”她骂了句。
褚为震惊不已,从沙滩椅上坐起来,眯眼盯着她,笑问:“你骂我什么?”
“老,渣,男。”连祁认认真真骂了句。
褚为凑到她跟前,大手一把捏起她的小脸,故作咬牙切齿:“我只比你那位白月光哥哥大一岁,怎么就老了?”
“你渣,所以显得更老。”连祁下颚被他捏着,依旧口齿清晰道。
褚为被逗乐,笑盈盈地掰着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小嘴真毒啊,我怎么渣了?”
“你谈过很多恋爱。”
“我只交往过三个女孩。”褚为道:“我已经三十一了,三个前任,还不算渣吧?而且,在你之前,我是个处男。”
“当然,你要拿我和你那位......”褚为示意了眼她手机:“一心一意只执着初恋的纯情哥比起来,我确实算不上专情。”
连祁见他提起华西楼和商怀锦,心中一痛,冷别开眼。
褚为松掉手,深眸如海水般起了波澜:“就算我以前花心,现在不是一头栽到你身上了。”
连祁哦了一声:“你只栽到十九二十岁的年轻小姑娘身上。”
褚为勾起嘴角,重新躺回沙滩椅上。
他手臂交叠枕着头,望着天上遥远的星辰,和远处黑漆漆的云朵,漫不经心道:
“我心甘情愿给你当替身,你还嫌弃呢?”
连祁怔了怔。她扭过头,把脸枕在膝盖上,没有再说话。
翌日一大早,连祁改了原定的计划,提前结束旅行要飞回国。
褚为坐靠在阳台外抽烟,翘着二郎腿,表示自己还想继续玩。
连祁倒不在意他是否陪自己回去,她在酒店房间来回跑,边收拾行李,边说:
“那就分道扬镳吧。”
褚为跷着的腿顿了顿,回头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回国,你继续玩。”连祁开明道。
褚为没有说话,心中琢磨,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
连祁蹲在地上整理箱子,身后突然静悄悄起来。
她刚起身,腰被人搂住,褚为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连祁轻呼间,身体被他扛走放在沙发上。
“褚为......”
连祁打闹不过,被他俯身压上:“只是一通电话,就这么着急回去找他?”
连祁手脚并用从他怀里爬起来,她理了理被他弄乱的额前碎发,振振有词:
“我要去拜年。”
拜年?褚为轻笑了笑。
他起身拥着她,吻了吻她的脸,改变了主意:
“行,我和你一起回。”
*
不过几天不见,华西楼的别墅院内萧寂许多。
院门并没有关,她按了门铃,里面没人应,于是推开大门走进去。
临近傍晚,院内零散地铺了落叶和干树枝,季婶放假回家,似乎再没人打理院子。
连祁在屋门口站定,双手提着礼物袋,阖眸压了压心神,以免自己见到商怀锦会控制不了情绪。
她尝试敲了敲门,依旧没人应。
她犹豫半晌,最终按了密码。
门一打开,立即有个白色的东西从屋内窜出来。
连祁定眼一看,是自己之前喂的那条小白狗。
小白狗见她回来,疯狂地扑到她身上去,呜咽呜咽地舔她。
“你怎么跑进来了?”连祁压低声音悄悄问它。
她撸着小白狗的头和背,把屋门从里面合上,扫了眼客厅,偌大客厅没有任何人影。
正对面,窗外后院的枯木萧条,衬得空荡的屋内冷寂孤独。
他俩不至于......睡到现在吧......
第32章 就叫华承岩吧
连祁阻止了胡思乱想,打开鞋柜。
她三双日常常穿的拖鞋依旧一动不动地摆在原位。
拖鞋还在,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连祁鼻尖凝起酸涩,随手拿了双拖鞋换下。
她在鞋柜扫了眼,没看到商怀锦的鞋子。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白狗站在楼梯口摇着尾巴等她。
连祁走过去,小白狗蹦上几个台阶,又回头看她。
连祁跟着它一步步上了二楼,试探性地看了眼华西楼的卧室。
门没关,里面没人。
整座房子,似乎从来没有商怀锦来过的痕迹。
正想着,小白狗跑上更高的阶梯,在上面摇着屁股,低头到处嗅。
连祁担心它乱撒尿,想将它引出室外,脚步刚迈,小白狗咻地碰上三楼,往华西楼书房方向窜去。
连祁心一惊,急忙追上去。
她转了个弯,推开书房门,怔在原地。
华西楼坐在椅子上,正俯身摸着小白狗的头。
听见动静,他抬头望向门外,眸中露出明显的诧异和几缕浓重情绪。
连祁立在原地,叫了声西楼哥。
华西楼凝望着她,僵了半秒。
几日不见,他身上的孤寂之色重了许多。
孤寂,却不颓废。反倒给他身上增添了几分清隽气质。
连祁像是隔了漫长的时间未见,对他竟生出了些情怯。
华西楼一双深眸紧紧锁在她身上,他从椅子上起身,声音里带了些哑色,平缓问:
“怎么这么早回国?”
“国外......”连祁垂眸,清了清嗓:“国外没什么好玩的,所以提早回来了。”
华西楼收回视线,点点头。
“我刚刚在院外按门铃,没有人应。”连祁道。
“我睡过去了。”
“在书房睡吗?”连祁转头四顾,漫不经心问:“怀锦姐呢,回去了吗?”
华西楼没说话。
连祁一愣,恍惚意识到什么。
她惊讶地盯着他:“她没来过年?”
连祁瞳孔泛了波芒,想起昨晚零点整,他给自己打的那个未接电话。
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他电话那头太安静了。
“你昨天......”她声音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一个人跨年的?”
“你们不是约了一起跨年的吗?!”连祁向前迈了一步,急道:
“她为什么不来?她爽约了?!”
华西楼面色平静,他躲开她的视线,重新落坐回椅子:“是我爽约。”
连祁喉间一梗,瞬间不知如何开口。
她想问为什么,你们闹矛盾了吗?
她心里细微的伤感逐渐滋生成浓烈的愧疚,明明自己也答应了陪他跨年的,结果最后......还是和褚为去了国外。
书架上的装饰摆钟来回晃荡,窗外远处的寒风悠悠呼啸,室内一片静谧。
两人缄默了半晌。
小白狗趴在华西楼脚下,摇着尾巴去咬他的裤腿。
它咬得习惯,肆无忌惮,仿佛被咬的人早已纵容它多次。
连祁觉得它顽皮且十分没有礼貌,赶紧走过去把它抱开。
“你怎么让它进屋了?”
连祁之前只在院子里喂它,从来不允许它进屋内。
“它昨晚自己跑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