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可摘明月 第32章

作者:一条大鱼头 标签: 现代言情

  “跟我在一起了,心里还在想着其他男人。”

  连祁手背用力抹掉最后两道眼泪,切了一声。

  “老渣男。”她骂了句。

  褚为震惊不已,从沙滩椅上坐起来,眯眼盯着她,笑问:“你骂我什么?”

  “老,渣,男。”连祁认认真真骂了句。

  褚为凑到她跟前,大手一把捏起她的小脸,故作咬牙切齿:“我只比你那位白月光哥哥大一岁,怎么就老了?”

  “你渣,所以显得更老。”连祁下颚被他捏着,依旧口齿清晰道。

  褚为被逗乐,笑盈盈地掰着她的下巴左右晃了晃:“小嘴真毒啊,我怎么渣了?”

  “你谈过很多恋爱。”

  “我只交往过三个女孩。”褚为道:“我已经三十一了,三个前任,还不算渣吧?而且,在你之前,我是个处男。”

  “当然,你要拿我和你那位......”褚为示意了眼她手机:“一心一意只执着初恋的纯情哥比起来,我确实算不上专情。”

  连祁见他提起华西楼和商怀锦,心中一痛,冷别开眼。

  褚为松掉手,深眸如海水般起了波澜:“就算我以前花心,现在不是一头栽到你身上了。”

  连祁哦了一声:“你只栽到十九二十岁的年轻小姑娘身上。”

  褚为勾起嘴角,重新躺回沙滩椅上。

  他手臂交叠枕着头,望着天上遥远的星辰,和远处黑漆漆的云朵,漫不经心道:

  “我心甘情愿给你当替身,你还嫌弃呢?”

  连祁怔了怔。她扭过头,把脸枕在膝盖上,没有再说话。

  翌日一大早,连祁改了原定的计划,提前结束旅行要飞回国。

  褚为坐靠在阳台外抽烟,翘着二郎腿,表示自己还想继续玩。

  连祁倒不在意他是否陪自己回去,她在酒店房间来回跑,边收拾行李,边说:

  “那就分道扬镳吧。”

  褚为跷着的腿顿了顿,回头问:“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回国,你继续玩。”连祁开明道。

  褚为没有说话,心中琢磨,把烟头碾灭在烟灰缸里。

  连祁蹲在地上整理箱子,身后突然静悄悄起来。

  她刚起身,腰被人搂住,褚为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抱起来,连祁轻呼间,身体被他扛走放在沙发上。

  “褚为......”

  连祁打闹不过,被他俯身压上:“只是一通电话,就这么着急回去找他?”

  连祁手脚并用从他怀里爬起来,她理了理被他弄乱的额前碎发,振振有词:

  “我要去拜年。”

  拜年?褚为轻笑了笑。

  他起身拥着她,吻了吻她的脸,改变了主意:

  “行,我和你一起回。”

  *

  不过几天不见,华西楼的别墅院内萧寂许多。

  院门并没有关,她按了门铃,里面没人应,于是推开大门走进去。

  临近傍晚,院内零散地铺了落叶和干树枝,季婶放假回家,似乎再没人打理院子。

  连祁在屋门口站定,双手提着礼物袋,阖眸压了压心神,以免自己见到商怀锦会控制不了情绪。

  她尝试敲了敲门,依旧没人应。

  她犹豫半晌,最终按了密码。

  门一打开,立即有个白色的东西从屋内窜出来。

  连祁定眼一看,是自己之前喂的那条小白狗。

  小白狗见她回来,疯狂地扑到她身上去,呜咽呜咽地舔她。

  “你怎么跑进来了?”连祁压低声音悄悄问它。

  她撸着小白狗的头和背,把屋门从里面合上,扫了眼客厅,偌大客厅没有任何人影。

  正对面,窗外后院的枯木萧条,衬得空荡的屋内冷寂孤独。

  他俩不至于......睡到现在吧......

第32章 就叫华承岩吧

  连祁阻止了胡思乱想,打开鞋柜。

  她三双日常常穿的拖鞋依旧一动不动地摆在原位。

  拖鞋还在,可一切已经物是人非。

  连祁鼻尖凝起酸涩,随手拿了双拖鞋换下。

  她在鞋柜扫了眼,没看到商怀锦的鞋子。

  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小白狗站在楼梯口摇着尾巴等她。

  连祁走过去,小白狗蹦上几个台阶,又回头看她。

  连祁跟着它一步步上了二楼,试探性地看了眼华西楼的卧室。

  门没关,里面没人。

  整座房子,似乎从来没有商怀锦来过的痕迹。

  正想着,小白狗跑上更高的阶梯,在上面摇着屁股,低头到处嗅。

  连祁担心它乱撒尿,想将它引出室外,脚步刚迈,小白狗咻地碰上三楼,往华西楼书房方向窜去。

  连祁心一惊,急忙追上去。

  她转了个弯,推开书房门,怔在原地。

  华西楼坐在椅子上,正俯身摸着小白狗的头。

  听见动静,他抬头望向门外,眸中露出明显的诧异和几缕浓重情绪。

  连祁立在原地,叫了声西楼哥。

  华西楼凝望着她,僵了半秒。

  几日不见,他身上的孤寂之色重了许多。

  孤寂,却不颓废。反倒给他身上增添了几分清隽气质。

  连祁像是隔了漫长的时间未见,对他竟生出了些情怯。

  华西楼一双深眸紧紧锁在她身上,他从椅子上起身,声音里带了些哑色,平缓问:

  “怎么这么早回国?”

  “国外......”连祁垂眸,清了清嗓:“国外没什么好玩的,所以提早回来了。”

  华西楼收回视线,点点头。

  “我刚刚在院外按门铃,没有人应。”连祁道。

  “我睡过去了。”

  “在书房睡吗?”连祁转头四顾,漫不经心问:“怀锦姐呢,回去了吗?”

  华西楼没说话。

  连祁一愣,恍惚意识到什么。

  她惊讶地盯着他:“她没来过年?”

  连祁瞳孔泛了波芒,想起昨晚零点整,他给自己打的那个未接电话。

  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他电话那头太安静了。

  “你昨天......”她声音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一个人跨年的?”

  “你们不是约了一起跨年的吗?!”连祁向前迈了一步,急道:

  “她为什么不来?她爽约了?!”

  华西楼面色平静,他躲开她的视线,重新落坐回椅子:“是我爽约。”

  连祁喉间一梗,瞬间不知如何开口。

  她想问为什么,你们闹矛盾了吗?

  她心里细微的伤感逐渐滋生成浓烈的愧疚,明明自己也答应了陪他跨年的,结果最后......还是和褚为去了国外。

  书架上的装饰摆钟来回晃荡,窗外远处的寒风悠悠呼啸,室内一片静谧。

  两人缄默了半晌。

  小白狗趴在华西楼脚下,摇着尾巴去咬他的裤腿。

  它咬得习惯,肆无忌惮,仿佛被咬的人早已纵容它多次。

  连祁觉得它顽皮且十分没有礼貌,赶紧走过去把它抱开。

  “你怎么让它进屋了?”

  连祁之前只在院子里喂它,从来不允许它进屋内。

  “它昨晚自己跑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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