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条大鱼头
“没什么。”连祁摇摇头,魂不守舍地要去抓华西楼手里的衣袋,手抓到他手,又缩回来。
“我来吧。”华西楼温笑,示意她丢在沙发上的单肩包:“把你的包包背好。”
连祁点头。
华西楼给她开了门,送她进去。
他把连祁的衣服放在沙发上,先去浴室检查了热水器、花洒和浴缸。
一切没有问题,他出来道:“快进去吧,待久了要感冒。”
连祁还在发怔。
华西楼意识到什么。
或许自己在这儿让她不适了,他看了眼手表时间,低缓道:
“那我先回了。”
他转身要出去,衣角被连祁拉住。
“西楼哥......”连祁支支吾吾:“你......这衣角脏了,我帮你拿水捏捏吧。”
“没事。”华西楼瞄了眼衣角的污渍:“我回去换掉。”
“还是先用手洗下的好,干净。”
华西楼见她坚持,脱了外衣给她。
“那你在外面坐坐,我很快洗好。”
连祁抱着他的大衣,飞速跑去浴室,把门锁了。
她站在镜前,望着里面人发怔。
她觉得镜中那人简直是蠢货,冥顽不化的废物。
时隔多年,她对华西楼依旧有如此激动的情绪反应和好奇心。
连祁觉得自己实在该死。
她开了水龙头,让水声传出来。
紧攥着他的大衣,思考再三,手颤抖地伸进布料,摸出那个黑色的证件夹。
水声一阵阵喧嚣在她脑海......
浴室的静悄悄,除了有节奏的水声,安静得有些奇怪。
华西楼站在门口,朝里面敲了敲门。
“祁祁?”
他敲了几下,没反应,心中微慌,转了转门把,门竟然被锁了。
“祁祁?!”他又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一道开锁的声音。
连祁站在门内,把大衣递给他。
“你......”
“我搓半天没搓干净,你拿回去自己搓吧。”
连祁声音低低,鼻音有点重。
“你怎么了?”华西楼把门推开点,伸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
连祁静静地任他测了下。
没有发烧。
“西楼哥,我要洗澡了。”连祁平静道。
华西楼见她并无其他异样,只得点头:“好,那我......先回了。”
“嗯。”连祁短促地回了一个字。
华西楼的脚步在房间门口停了停,隔了一段时间,大门终于被从外面合上。
连祁倚在门口,肩膀松懈下来。
那张照片不管是谁,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是啊,不管是商怀锦,还是其他女孩,亦或者......
无论是谁,都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不是么?
*
翌日早晨,连祁下楼退房,刚出电梯,远远见前台站了一对男女。
那男人四五十岁,身影有些熟悉。女人看起来年龄不过三十,牵着一个四五岁的男孩。
连祁顿住脚步。
那男人,很明显,是董四峰。
两人退好房,转身出了大门。
董四峰搂着那女人亲了亲额头,又亲昵地拍拍男孩的脸,先一步上了辆黑色轿车。
女人拉着男孩坐在酒店大厅,似乎正在等车。
隔了大概三分钟,女人的车也到了。
连祁立即追出去,在女人的车开后装模作样喊了句表姐。
两个女前台纷纷抬头看过去。
连祁没追上那女人,回去前台交卡退房。
随口问:“请问,我表姐和姐夫昨天是在这儿住的吗?”
两个女前台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点了点头。
连祁叹了口气:“我都好多年没见他们了,这次来华城没想到竟然在同一家酒店。”
“他们每周五都来,你下次......”其中一个女孩正说着,被另一个打断。
女孩立即闭了嘴,意识到自己多了嘴。
“没事。”连祁笑道:“我微信问问他们就好,下次约着吃顿饭。”
“谢谢你。”连祁冲她莞尔一笑。
*
董四峰背着所有人出轨多年,在国内有另外一个家,涉嫌重婚罪。
董四峰原来并不特别。
他和大多数男人一个德行。
他做了大多数男人司空见惯的事情。
而这个事情,是连杨兰也始料未及的。
董四峰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拒绝离婚。
而是舍不得割让巨额的夫妻共同财产给她。
私生子五岁,正好是董四峰把和杨兰的两个女儿送出国留学,劝说杨兰也去纽约陪读的时间。
一场原本是女方试图通过离婚唤起丈夫对自己关注的案子,最终的结果竟是朝这种让当事人都始料未及的方式展开。
杨兰隔着太平洋,听到这个消息后静默了整整一个星期,再次打来电话的时候,态度坚决而干脆。
起诉离婚,并要求董四峰割让夫妻共同财产的八成给自己,同时归还这么多年来董四峰在小三身上花费的所有钱财。
连祁听华西楼的建议,去接触了董大峰。
董大峰在看到自家弟弟一系列的照片后,大发雷霆。
......
为了董四峰的案子,澜天律所三个实习生加两个律师齐齐上阵,成日成夜的整理材料。
连祁忙得脚不沾地,一个星期有三四天都在律所将就过夜。
华西楼每每下班开车过来,都只能在楼下望一眼。
五月初,案子终于判下来,董杨二人顺利离婚。
当天晚上,连祁独自留在律所整理案件归档,楚亦恒默默提了个蛋糕进公司,自己坐在办公室不知在干什么。
连祁案件整理得差不多,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整。
华西楼给她发消息,问下班了吗?他在楼下。
她敲了敲楚亦恒的门:“楚律,我回去了。”
楚亦恒哦了声。
他的门没关,连祁透过门缝见他坐在椅子上一个人抱着蛋糕挖着大口吃。
动作夸张,行为神秘诡异。
连祁:“......”
“你干什么?”她问。
第50章 他比你大五岁
“吃蛋糕啊。”楚亦恒瞥了她一眼:“你没吃过蛋糕?”
连祁摇摇头:“我没见过半夜十点多,一个人坐在办公室,偷偷关上门开台灯吃脸盆大的蛋糕。”
“你怎么把我形容得这么古怪猥琐?”
楚亦恒道:“我今儿生日,吃个蛋糕怎么了。”
连祁:“......”
“你生日?”连祁有些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