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嫁给白月光 第58章

作者:莫拂衣 标签: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婚恋 业界精英 甜文 现代言情

  江承“嗯”一声:“说是距过来差不?多还得一小时,饿不?饿,我们可以先在楼下吃个晚饭。”

  来过这?边几次,苏宜宁在临近的东门外也?吃过饭,闻言想了想,问他要不?要吃牛肉面。

  楼下有家连锁牛肉面馆,晚上九点停止营业。

  苏宜宁提议吃这?个,两人便没有再耽误时间,很快一起下楼。吃完饭快九点,苏宜宁接到了孟雅兰的电话,走到路边接上安安。

  小丫头下午哭过,上车以后哭声倒止住了,还小睡了会儿。被?江承从车上抱下来时,头发乱糟糟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惺忪。

  寒暄了两句,将孟雅兰和苏广心送走,江承抱着她往回走。

  小丫头窝在他怀里,发了一会儿呆,突然朝旁边苏宜宁伸手:“妈妈抱。”

  苏宜宁怔了下,连忙伸手,将她接进自己怀里。

  晓得孩子心里大概有些情绪,江承没坚持抱她,将她递到苏宜宁怀里后,他将苏宜宁手上的纸袋取下来拿着。

  三个人进了小区,安安清醒了过来,要下地自己走。

  天鹅湾绿化面积大,四处景致也?各不?相?同?,极具设计感。路过一条鹅卵石小路时,看到有老爷爷只?穿着袜子在上面来回走路,小丫头好奇得不?行,也?跟在人家后面小尾巴似的来来回回踩着玩了一会儿,九点半左右,一家三口才?又往家里走。

  这?一天为了当小花童,安安也?化了妆,头发还用了少许发胶。下午在未央公馆那边,孟雅兰已经给她洗过一次澡。回家后苏宜宁便没有再给洗澡,只?洗了手和脚丫,然后让孩子自己刷牙,她则打开衣柜整理,帮着拿明天的衣服。

  妈妈没盯着,安安三两下刷完牙,将自己的绿色大恐龙玩偶从床上扯下来,拖着在地上骑。

  分神看了她一眼,苏宜宁没干预。

  安安自顾自玩了会儿,也?不?知突然想到什么,抬眸看向她,歪着头问:“妈妈,以后我们俩住这?个房间吗?”

  “嗯?”

  苏宜宁猝不?及防,举着几件衣服回头。

  安安从恐龙背上下来,仰脸看着她,面带疑惑:“林泽宇说,他每晚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呢。为什么我们不?和爸爸一起睡?”

  苏宜宁:“……”

  “这?个——”

  她试图解释,却完全不?知如何解释。

  看着她一脸为难的样子,安安皱了皱眉,忽然说:“我去问爸爸。”

  话落,小丫头拖着恐龙,扭头跑了。

  苏宜宁哪能想到她说一出是一出,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安安已经跑进了主卧,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在和江承说:“爸爸,我和妈妈想跟你一起睡。”

  啊?

  啊!

  站在门口,苏宜宁整个人如遭雷劈,步子猛地顿住。

  手上还拿着衣架,她站在主卧门外,进退两难之际,听江承笑起来,“好啊,听安安的。”

  苏宜宁:“……”

  脸上有如火烧,捏着衣架,她无?声地退回房间。

  几分钟后,穿着深蓝色短袖和大短裤的江承抱着安安站在了次卧门口,声音温和地同?她商量:“安安想一起睡。主卧的床睡我们三个应该不?成问题,要不?就听她的?”

  “嗯。”

  关上衣柜门,苏宜宁有些尴尬,硬着头皮抬眸看他一眼,发现他只?穿着短袖和短裤时,倏地将视线收回,抿着唇角点了点头,“嗯嗯、好。我拿一下被?子和枕头。”

  目光落在她脸上,江承眼尾微挑,溢出点儿笑意,提醒说:“枕头有两个。你拿一下安安的就成。”

  “好。”

  苏宜宁看着他脚上的凉拖,又应了声。

  要死了——

  脑海里竟蓦地划过上大学时,宿舍里陈昕这?句口头禅。

  这?好像是第一次吧?

  她看到江承如此随意的打扮。

  莫名地有点尴尬。

  大概一直以来他端正?得体的形象在她心里太过根深蒂固,骤然以这?般面貌出现在她眼前时,竟让她有一种——他好像没穿衣服的感觉。

  回过神,摁下脑海里的胡思乱想,苏宜宁转身拿了床上的两条薄被?和安安的小枕头,进了主卧房间。

  发现江承人在洗手间,安安一个人在床上蹦跳时,她舒口气,绕过床尾,先将被?子和枕头放在里侧床边。

  视线里,床单是热烈的大红色,两个并排放在一起的枕头也?是。上午江承将她抱进来时,床单上另外铺有大红色的被?子,被?面上用桂圆、红枣等一些东西摆了颗爱心。

  五月的A市气温攀升,江承将被?子收了起来,此刻,属于他的那个枕头上,放着一条蓝红色格纹的空调被?。

  目光落在空调被?上,苏宜宁又不?禁出神。

  觉得那条被?子的配色不?像江承会选的,但下一瞬又觉得,也?许、不?一定?呢?

  他可能想图个吉利?

  结婚前后各项大小事宜,他看起来都?很重视。

  她到底在想什么?

  抬手按了按额角,苏宜宁跪上床,将朝向她这?一面的枕头往外拽了些许,把?安安的小枕头放在中间,朝孩子伸手:“宝贝,睡觉了。”

  “妈妈我还想蹦一会儿。”

  “哈哈,这?个床好大,好好蹦!”

  许是下午睡得多了又到了新地方,孩子有点兴奋。但想到她明天还得上学,苏宜宁只?能耐着性子小声哄:“不?可以。已经十点了。宝贝乖,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呢。”

  安安鼓着腮帮子犹豫了下,说了声“好吧”,乖乖躺下,由着妈妈帮她盖好被?子后,小丫头突然睁大眼看着苏宜宁:“妈妈。明天你和爸爸是不?是可以一起送我去幼儿园?”

  苏宜宁语塞。

  正?想着怎么回答她,洗手间里的江承走出来一步,拿牙刷站在门口说:“那你要早点睡才?行。”

  “好耶!”

  许是从未享受过被?父母一起送去幼儿园的待遇,小丫头开心得不?行,闻言大叫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

  洗手间门口,江承拿着牙刷,视线和苏宜宁对上,笑了笑说:“你也?快点睡。”

  苏宜宁“嗯”一声,点点头,下意识地扯开了自己的被?子。

  见她躺下,江承抬眸瞥了眼天花板,“小爱同?学,关掉卧室顶灯。”

  随着他话音落地,复古美?式风格吊灯暗了下去。

  苏宜宁微侧了下脸,目光尽头,江承拿着牙刷又进了洗手间。

  她小幅度地弯了下唇,将视线收回时,发现安安双眼又睁开,在床头柜两侧长明灯光晕映照下,睫毛忽闪,眼珠儿如黑葡萄一般地转。没忍住笑了,苏宜宁抬手盖住她眼睛:“快睡。”

  安安“哦”了一声,转个身,小脸埋进妈妈怀里。

  结婚这?一晚,一对长明灯是不?能关的,要亮整夜。苏宜宁用身子挡了光,安安动了几下后,很快睡着了。

  不?知是因为择床还是下午睡过一觉,苏宜宁不?是很困,小幅度地调整了两次睡姿后,仍没能入睡。江承洗漱好出来室内很安静,还以为她跟孩子一起睡着了。走进了站在床边却发现她在动,没忍住笑了声问:“睡不?着?”

  担心吵醒安安,他声音极低,但苏宜宁没办法不?留意他的动静,闻言便抬手压着被?子,侧身朝向他的方向,同?样小声说:“有点。”

  她人在被?子里裹着,但夏款的被?子薄薄一层,将她身形勾勒出起伏不?平的一条曲线,反而徒增许多难以言喻的风情。长明灯红色光晕笼在她身上,她转身看向江承时,后者对上她温柔而莹润的脸,竟产生了一瞬的恍惚。喉头微微发紧,江承略偏了下眼,想了想问:“那要不?看个电影?”

  苏宜宁“啊”了声,“现在?”

  江承怔了下,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有点晚了是不?是?”他笑着,俯身将手机从床头柜上抄起看了眼,发现已经快十点半。

  搁以往,这?会儿他已经躺上了床。

  此刻手机拿在手中沉吟了两秒,却朝苏宜宁道:“那你和安安先睡。我这?手机里攒了一堆消息,出去处理一下。”

  “……哦。”

  目送他出去,苏宜宁放空了会儿,将脸颊埋进枕头。

  心里的滋味难以形容。

  对于他,她似乎不?自觉地,隐隐生出了期待,可在突然触碰到一些苗头时,又会不?可避免地开始犹豫、担忧,甚至……退缩。

  不?知多久,她在这?种辗转反复的情绪里抿住唇角,睡了过去。

  -

  翌日,苏宜宁被?闹钟叫醒时,大床上只?剩下她和安安。江承不?知何时起身,薄被?已叠得四方四正?,放在枕头上。

  “宝贝。”

  拍了拍小丫头撅到枕头上的屁股,苏宜宁坐起身,打着哈欠叫女儿起床。

  安安没什么起床气,特别?小的时候,醒来也?很少哭,一个人抱着脚丫子啃,或者睁着一双眼,四下瞅来瞅去。上幼儿园后,基本一叫就醒,会配合着苏宜宁帮忙穿衣服的动作伸脚抬屁股,然后下床洗漱。

  七点十五,母女俩到餐厅,苏宜宁发现桌上已经摆了豆浆、小笼包,厨房里传来“叮”一声。

  江承一只?手戴着厚手套,将加热过的豆腐脑从微波炉里取出,放在桌上时说:“忘了问你早上吃什么,随便买了几样,你挑喜欢的吃。”

  安安早餐在学校里用,苏宜宁昨晚睡前,想的是他们起床送了孩子后,回家再吃早饭。

  没想到他会专程出去买,她捏了捏手指:“你怎么起这?么早?”

  “习惯了。”

  江承笑,触到她目光,神情多了几分温柔的意味,解释说:“晨跑后顺便在楼下买的,快吃吧。好歹第一天送安安上学,我可不?能迟到。”

  小丫头早上起来整个人有几分呆,乖乖地在椅子上坐着,听见他说话想了一下,半仰着脑袋,一本正?经地接:“王老师说,最晚八点十分到校。”

  她们换了住的地方,幼儿园却预备上完这?学期再给孩子换,路上需要半小时左右。

  苏宜宁没再耽误,吃完饭拎上安安的书包,跟在一大一小两个人后面,一起下楼去车库。

  五月中旬,A市气温一天高过一日,早上七点多,阳光已十分明媚。

  出地下车库后,江承没有开很快,前后窗户都?降了三分之一,让车内通风透气。

  苏宜宁陪安安坐在后排,目光从前排两个座位之间看过去,正?好看到他握着方向盘的左手。

  不?知是不?是因为第一天送安安,他今天仍穿白衬衫和黑色西裤,打扮略显正?式。此刻,微微上卷了几圈到手肘下方的衬衫袖子中和了这?种正?式,让他整个人更多几分恰到好处的闲适。

  他手腕上戴着订婚后一直没摘下来过的那块表,而无?名指上,多了一个素圈的铂金戒指——是昨天,她帮他戴上去的婚戒。

  路上不?知什么花开了,清风拂过脸,送来一阵浓烈馥郁的香气,那香气钻入鼻端,让苏宜宁骤然打个喷嚏,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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