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宝粥粥
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差不多的身材,陈鹤允也不知道哪儿来的牛劲,他在陈鹤允面前像只一根手指就能弹开的蚂蚱。
是什么给了他如此大的力量?
是主角光环吗?
是开挂了吗?
不。
是恨。
是眼红。
是爱情!
在情敌面前能输吗?
当然不行!
陈鹤允抱着“今天要是让邱毅豪投进一个球,他就吃屎”的决心,整场下来,在让邱毅豪没进球的同时,他也没让其他人进过几个球,简直爆杀全场。
短短二十分钟的时间,他完成了一次又一次帅翻所有人的进球,场上的喝彩一阵高过一阵,引得本来没打算看他们打球的姜颂梨和温晚也围了过来。
“陈鹤允!帅啊!”
“漂亮陈鹤允!”
“陈鹤允啊啊啊啊啊!”
温晚看得热血沸腾,不停激动地高呼。
姜颂梨嘴上没动静,心里却喊得比谁都大声:
啊啊啊啊小帅帅翻了!
小帅你是要迷死我吗!
陈鹤允我爱你!我爱你啊啊啊啊!
姜颂梨被帅到完全控制不住体温,整个人跟从沸水里捞出来似的,脸红得像煮熟的虾米。
等体育老师吹响了集合的哨子时,陈鹤允一转头就看到像是红温了的姜颂梨。
她……是因为喜欢的人被针对而气成这样了吗?
这个念头就像一盆从头泼下来的冰水,令剧烈运动了二十分钟的他一瞬全身凉透。
他卖力从邱毅豪那里夺来的球仿佛全都重重砸回他身上。
若非是集合了,任谁都能看出他的不对劲,而只要是眼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他今天在针对邱毅豪。
“你今天那么针对邱毅豪是知道他在上个学校霸凌别人的事儿?”温晚在解散回教室的途中问陈鹤允。
什么?
陈鹤允懵了。
他不是个好人吗?
“今天我说这事儿的时候,你不是去上厕所了吗?”温晚疑惑,“那你什么时候知道他其实是个烂人的?”
温晚上午就说起了邱毅豪的事儿,但那会儿姜颂梨去了老师办公室,他不想听到邱毅豪的名字就上厕所去了,完全没听到温晚说了邱毅豪什么。
“你们又什么时候知道的?”他没回答,反问。
温晚:“早就知道啦。”
陈鹤允转头看向姜颂梨,“你也早就知道?”
姜颂梨点头。
温晚知道的八卦,她当然也知道。
陈鹤允:……
那他窜了一天的火算什么?
算他有病吗?
而且问题又来了——
那特么到底谁是小帅!
第18章
周四的
第一节课是数学课,上课铃响起还不到十分钟,陈鹤允的目光已经第九次落在左前方的那张侧脸上。
姜颂梨的侧面线条比正脸看起来要更清冷一些,她是标准的鹅蛋脸,从正面看,轮廓流畅而柔和,若非她眉眼间透出的淡漠,怎么看都是甜美长相,而从侧面看,她面部线条多为锐角,尤其是那高挺精致的直鼻,锋利感十足。
她总是坐得端端正正,脊梁挺得笔直,望向黑板的目光没有大多数学生上课时的困惑,表情冷淡严肃,像个来旁听的领导,任谁也看不出她内心是个特别童真的小女生。
陈鹤允静静看着她,嘴角不自
觉上扬,过了会儿才抬眼望向讲台上的白板。
“接下来我们进行随堂练习,我抽几个上来做题。”
老师此话一出,底下的学生个个赶紧埋头,生怕一不小心跟老师对上眼,然后就被抽上去了。
陈鹤允将目光从姜颂梨身上移到白板上时恰好就跟老师对上了眼,于是,他非常幸运的成为了第一个被抽上去做题的人。
白板上有三道题,陈鹤允扫了眼,径直走向最难的那道题。
他一向不爱装逼,换在平常,他会去解那道离自己最近的题,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现在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欢小狐狸,而小狐狸却喜欢别人,那此时不装更待何时?
再不装装逼,开开屏,等她当了新娘,他却是伴郎的时候,有他哭的。
陈鹤允在朝讲台走过去的时间里就已经想到了解题思路,上去拿过电容笔就开始答题。
电容笔比粉笔还难用,字很容易写得歪七扭八,陈鹤允却将字写得相当漂亮。
解题没花他太多功夫,写这字儿费老劲了。
完事儿,他不光解得快,字写得漂亮,解题步骤还相当简洁明了。
老师在一旁看得忍不住连连点头,目光里尽是赞许,底下也亮起好些双星星眼。长得帅,字好看,还是大学霸的男人谁不爱。
如果可以,姜颂梨也一定是众多星星眼中的一员,没法光明正大眼冒爱心的她只能在心里喊着:
呜呜呜小帅啊小帅,帅得这么超过你是想怎样?
你让我接下来哪儿还有心思上课?
你要毁了我吗!
还好妈妈给我报了补习班,这堂课不听也罢。
嗯,关掉防沉迷模式。
姜颂梨就这么放任自己沉迷在爱河,游了一整堂课。
等下课铃响起,姜颂梨才又打开防沉迷模式,清空脑袋准备看会儿书,然而,陈鹤允却在这时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姜颂梨疑惑转头,看见陈鹤允将他的平板递过来。
“你能帮我讲下这道题吗?”
姜颂梨眨眨眼,这还是陈鹤允第一次问她数学题,她和他在数学上的分差一直不大,因为两人基本每次数学考试都是满分。
“可以。”姜颂梨半转过身子,将平板往自己跟前拉了拉。
看完题,她思索了片刻,又拿在平板上打了会儿草稿才想出解题思路,这道题确实比较难,一般的题她看看就知道怎么解了,毕竟她把大学高数都学完了。
“这道题要用……”
她刚开口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陈鹤允突然靠了过来,靠得很近。
明知他靠过来是为了看清解题过程,但她还是心头一震。
她完全没有怀疑陈鹤允的动机,而他真的没有动机不纯吗?
当然动机不纯。
他会做这道题,也不用靠这么近就能看清她写的解题过程,只是如果不费点心机,他要怎么才能挤进她的心里,再把那个什么小帅挤出去。
后来者也可以居上,只要他又争又抢。
他要争,他要抢。
不明真相的姜颂梨还极力克制着被荷尔蒙冲得有点晕乎乎的大脑,很认真地跟他讲题。
而他呢,他根本没在听。
她讲的每一个字都进到了他耳朵里,却愣是一个字没听进去,此时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他脑子里装不下任何知识,也想不了别的,只有一个念头:
她怎么连嘴巴都那么好看?
明明没有涂口红,却有着极漂亮的蜜桃色,明明也没有涂唇蜜,却泛着诱人的光泽,像蜜桃做成的果冻,让人……特想咬一口。
“懂了吗?”
姜颂梨讲完,抬眼,正好对上他视线。
啊,被抓包了。
可由于他眼里没有慌乱,姜颂梨并未察觉到他其实一直在偷看她。
多年的磋磨让陈鹤允很少会有面色慌乱的时候,他镇定地垂眸看向平板上她写的解题步骤,然后指向其中一行说:“这一步我没太懂。”
“这是高数的一种方程式,要到大学才会学,我简单跟你解释下……”
姜颂梨垂眸继续讲题,陈鹤允则抬眸继续看她。
这样近的距离,他能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在被阳光照到的地方一小片皮肤上,他甚至能看到一根根近乎透明的细小绒毛,然而却看不到毛孔,皮肤细腻得像上了一层薄釉,让人不敢想象触感会有多滑,多软。
靠得这么近,自然而然,他还能闻到她身上的一些香气,头发上的洗发水余香,衣服上的洗衣液余香,以及,萦绕于皮肤间的体香。
那股体香很淡,却比任何一种香水都好闻,一丝一缕的隐约香气像某种令人失智的毒I品,越是淡越是少,越是让人疯狂的想要寻求更多,心脏如同被一圈一圈缠绕住,将他拉过去,一点点朝她靠近。
窗外的风吹进来,少女的发丝拂过鼻梁,极轻的触感,却令陈鹤允猛然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