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章畹町
三分钟后,他裹着浴袍,半露雪白胸膛,擦着头发出浴,拉开衣柜选择上衣。
白有仪约他去酒吧喝酒,宋青熙搭了一套不失仪度的知识分子雅痞西装,放松的氛围感中又有几丝酒吧男人比不上他阔绰身份的矜贵。
他可不想被白有仪误会是随便可以约出来玩的男性,他得和那些庸俗审美的俗男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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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邈绕了一圈小区,没找到白有仪做保安的身影。他想出门去水果店,给白有仪买冰镇西瓜时,看见了她在对面二期门口站岗。
白有仪腿站麻了,弯腰用拳头捶腿。
景邈提着一颗二十斤的大西瓜,傻站在对岸,见着白有仪站在昏黄的铁艺路灯下,揉着大腿肌肉,蹲下休息时,忽地鼻头一酸,很想落泪。
他的白白好像在受苦?他却不知道。
这份职业的确很辛苦,她还得守一个通宵的夜,对心脏的伤害有多大?
景邈忽地好想把西瓜丢了,径直冲到对街,躺在地上朝白有仪撒泼哭闹,
不允许她做这份职业。
可是不行。
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白有仪。白有仪有固执的一面,她做出的选择是不允许任何人置喙,她如果不喜欢便不会做,如果她能忍受,说明她能接受这一切。
景邈默默回了白有仪家,打算把冰镇西瓜分块,给白有仪拿过去。
第17章
迟羽出了小区门,打算绕着外围走一圈看白有仪有没有在站岗,从街口顺直走下去的路上,便看见了白有仪站在二期东门一个圆台下被绿植挡住的身影。
她站得笔直,双眼凝聚在斜对角的一家超市,木讷地盯着,没有如往常明亮的眼神光。
她在发呆。
迟羽一下便笑了,双腿加速奔过去,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上午下午没有找到她,她该不会站了一天的岗?
这也太累了,迟羽心疼起来,她工作好辛苦。
迟羽转了向,从人行道,穿过马路,走到对街去白有仪盯着的那家超市买水给白有仪喝。
一进超市门口,便看见有个身量颀长的英俊男人正在结账,手里提了西瓜,穿的是DIOR的衬衫,薄荷绿,配色大胆,伟岸的胸襟和瘦削的细腰,修长的腿一迈开,像模特在走秀,比例着实优越。
迟羽和他擦肩而过,发现自己比这男人矮了一个拳头,等男人走远,迟羽望着他离开的侧影。
迟羽也会去健身房,但去的不勤,他总觉得健身房里练得壮硕,是肉鸡审美,粗糙不雅致,直到路过看见这个男人。
迟羽点评着,嗯,这男的气质尚且不错,穿着的话,衣架子身材把那件他不敢买的DIOR春夏新款撑起来了,比迟澄穿得还好看。
他颔首,自卑地看了眼他的薄肌胸膛,他练得不够丰厚。
转而,他不屑地哼声。
练那么大给谁看,听说练多了,是吸引男同性恋,每天被污言秽语骚扰,女孩子们都喜欢他这种薄肌款。
迟羽进入超市选水,白有仪上次说喜欢喝白水,迟羽在苏打水区间反复挑剔。
选了一瓶不最贵的带点柠檬甜,迟羽走出超市,装作不经意地抬头,看见白有仪,但白有仪蹲下身在捶腿,没有和迟羽的视线撞在一起。
迟羽穿过马路,步子迈得急,出现在白有仪眼前微微启唇喘气:“喂,白有仪!”
白有仪困眼朦胧地撑着下巴,昂头:“哦,迟先生,出来散步?”
“是啊。”迟羽掩下嘴角。
他腹诽白有仪:真是笨蛋。
他才不是出门散步,找她一天了。
“你吃过晚饭了么?”迟羽问。
白有仪:“吃过了。”
“你怎么在这里站岗?不进去保安室,晚上又没有人,站什么岗?”
白有仪笑了声:“今天轮到我值班。”
一些没有营养的废话,但迟羽和白有仪说得很开心,就像朋友闲聊似的,迟羽见着白有仪便压不住上扬的嘴角。春日里的晚风清爽,但迟羽和白有仪话说得越多,脸愈发发烫。
他把苏打水递给白有仪:“给你喝,刚才我在对街就看见你了。”
白有仪以为迟羽叫了她名字,说:“抱歉,刚才在发呆,我没听到。”
她用手指敲击她的助听器,白有仪对她的缺憾无所谓。
但迟羽心脏抽搐地泛疼,立马吼出:“我才没有叫你名字!我只是招了手,谁那么蠢,隔很远叫你名字。”
白有仪哦哦了两声,接过水,猛灌了一口。她的确渴了,下午出门前吃饭,景邈只顾着做饭,忘记给她冷杯水喝。
她用袖口胡乱地擦拭走嘴角的液体,舒爽地眯了眼睛喟叹。
“你额头出了汗。”迟羽陈述,把西服荷包里手帕递给白有仪,指尖微微颤动。
一想到白有仪把擦了汗的手帕还给他,上面有她留下的气味,他便羞耻到不敢看白有仪的脸蛋。
白有仪果真接了手帕,不过没擦脸庞,擦了擦手上苏打水的水渍。
“今天很热,才春天,就像夏天了。”白有仪笑着递回手帕,“谢谢你,迟先生,又请我喝水。”
白有仪说谢谢时,眼瞳璀璨,像黏稠的糖浆密封地环绕住迟羽,又带点看穿男人意图的戏谑。
迟羽呼吸一滞,接过手帕心跳得突兀,生怕白有仪真把他看穿了。
哪有业主跑一条街,给楼下的保安妹送水。
这么一想,迟羽更热了,脖颈都烧红,结巴说:“不不客气,都是朋友。你帮我擦、擦了药,全、全球变暖,我……我也很热。”
白有仪眯着眼笑看迟羽,迟羽感觉是她手掌下被捉弄的猫,心思早就被看穿了。
他说完,便哑了声,再多说,就不礼貌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感觉他在和白有仪故意搭讪。
片刻过去。
迟羽脚步不挪分毫,僵硬着四肢,愣站在保安亭前,眼睛一会儿看行人道上的榕树,一会儿看对面超市灯牌,看来去车辆,就是不敢对视白有仪。
“你要上到几点才回家?安全吗?”迟羽问。
白有仪刚想回答,安全?她一拳能打俩。
风吹过一阵熟悉的木质香味,声音比那人的脚步先抵达白有仪附近,男人甜腻地唤一声:“白白。”
迟羽一愣,谁叫她?这么亲热?
迟羽扭头望向男人,映入眼帘是一张温文尔雅的俊脸,年龄稍长,精英熟男,骨相偏深邃,但气质却清新俊逸。
半小时过去,男人换了件休闲米白镂空针织衫,米白阔腿裤,胸膛挺拔到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迟羽见过他,对他的身高熟悉,是刚才在便利店买走西瓜的男人。
此时西瓜切好了,装在保温盒里,用冰块冰镇。
男人没有面对陌生人的酷冷精英装感,一旦勾起唇角,偏向贤惠持家,眼尾被微笑弧度拉得狭长,有股成熟男人很会在床上迷惑女人的魅力。
迟羽看着男人的半镂空针织衫,粗针编织的针织面料,穿上对身材服帖,很衬胸型。
白有仪跳下站台:“你怎么来了?”
迟羽听出白有仪蹙眉间细微的不耐烦。
“我来你送西瓜,怕你热着了。”景邈微笑,彷佛迟羽不存在,他走近白有仪,揭开保温盒盖,余光淡淡扫过迟羽的脸和身材。
脸蛋八十分,年龄九十分,身材四十分,综合评价:一般。
景邈心中冷冷地想,穿搭浮夸,真是丑男爱打扮,不知道几斤几两的小男生想来引诱他宝宝。
景邈自认很有气度,白有仪不喜欢他作天作地地争宠,忮忌她的异性朋友。
“我喂你。”景邈从手提袋里拿出一次性手套戴上,白有仪看了眼她出汗和沾染过苏打水的手,最终没阻止景邈喂她,她只是撇开了脸。
“我有手。”白有仪话音淡漠。
“好。”景邈温顺得可怕,把多余的手套递给白有仪,漫不经心地用眼神觑没说话的迟羽一眼。
“刚才看你们在说话,白白,他是谁?”
迟羽心一下凉透半截,如同被人挖出来掷在冰天雪地。
这男人和白有仪说话好亲密,还叫她白白,明目张胆问他是谁?
他是保安妹的男友?保安妹的追求者?也是他们小区的业主么?
白有仪说:“他是我朋友。这位是迟先生,也住这个小区,平时会叫我帮点忙。”
迟羽不喜欢白有仪的回答,不喜欢迟先生的称谓,不喜欢白有仪不对他直呼其名,好像被捉住同他偷情,正夫一问,便着急和他撇清关系。
“迟羽。”迟羽自己说了名字,“我……”我在追求白有仪。
迟羽气鼓鼓地咬着牙,真想这样介绍自己。
可是他昂首傲气睥睨着景邈说:“我来给她送水,看她——热了。”
“哦。”景邈无所
谓地哦一声,眼眸弯垂,像狐狸似的眯眼,“那多谢你呀。”
迟羽撇开头恨景邈,这男的话好多,自己给白有仪送水,他谢个什么劲儿。谢自己代替他帮忙照顾白有仪吗?
“哦。”迟羽也冰冷地回复一个字眼。
男人间的明争暗斗让白有仪反感。
她端着保温盒,瞪了景邈一眼,希望他自重且话少,不要在她朋友面前发烧,也不要说些废话,把她的工作给蹉跎掉了。
她没有遮掩地直说:“迟先生,别见怪,他是我前男友。”
前男友?
迟羽的梨涡瞬息又绽放在脸颊,他没有多问,毕竟白有仪在向他解释。白有仪都说是前男友了,某些男人还有什么机会。不识相的男人只会死缠烂打,少一些这种垃圾,世界便能和谐太平。
至于怎么和这种男人招惹上关系,迟羽不必多问,保安妹的人品他看在眼里。男生如果接触了保安妹,喜欢上她是天经地义,不懂白有仪美好的人,都没有品味。
迟羽坚信。
所以熟男肯定也是在这小区居住,先他一步发现保安妹这颗瑰宝,和她交往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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