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章畹町
社区动态:【男人做热玛吉真的有用,会变年轻,想飞去小韩,有兄弟做过什么恢复快的防衰老项目?能不能推荐。】
社区动态:【运气好,被好心人救了。】
社区动态:【雷劈死我算了,不孝就不孝,不想被拉去联姻结婚。这么想要继承人,趁年轻再生个妹妹不就好了。】
社区动态:【谁懂年纪不大,还被家里人催婚?本来给家里打工就很烦,现在还被催婚。中人不结婚就会死的一生。】
社区动态:【父母给了五千个,想在白城拉个商圈项目,这点钱是不是买地皮都不够?】
白有仪被这文案和配图搞混了,不看文案,像白有仪同行为富姐们编造的顶尖杀猪盘,捞男能捞到理查德米勒,也算是把自己捞上岸。
一看文案,又觉得是双脚没下过地走路的少爷富哥,但有股天然的不配得感,很恋爱脑,感觉未来会和他女友八离世家最后忍痛和小三哥同住一个屋檐下,配合男仆收拾厨房,跪着给他老婆拿鞋,开车出门带娃,一天到晚互相争宠的好命嗲男。
白有仪骤地咬紧腮帮,不论是哪一动态,她阅读速度过快,阅读完这些中文都觉得:
晦气!
白有仪正要删了这装男,随手又翻到一张照片。
车内照。
男人趴在方向盘,露出侧脸,肌肤赛雪,睫毛忽闪,穿着露胸V领针织衫,胸肌大到难以忽视的健硕,夹着一束灿金向日葵扎花,搭配白色百合,卡布奇诺玫瑰。这次车标盖住了,但车内布局很像“贬值王”劳斯莱斯闪灵。
配文:【出院了,我真幸运。那么危急的时刻,出现一位像天神般的女孩拯救我。本以为错过了真命天女,在这里还是找到了她。今天她送了我祝贺康复的花。她会不会喜欢我才给我做人工呼吸?现在心跳好快,就像那天她吻我一样。PS:我的初吻是被她夺走的。】
出的是精神病院吧。白有仪吐槽,嗲精一个。
点进名片,正要拉黑的前一秒,猛地回忆起那束花眼熟至极。
向日葵配卡布奇诺玫瑰,熟悉的网感搭配,是有段时间白有仪经常在同城下单的花类。
白有仪咬咬唇,不确定地切回去,放大图片花束位置,在名片侧方看到店家龙飞凤舞的签名——白。
靠。
还真是他。
白有仪想起男人是谁。
-
白有仪起了个早,清早六点就要和值夜的同事换早班。
她那栋业主群又有人夜半发帖,@同楼层的一名业主。
【大哥,能不能别把你家鹦鹉放楼道?】
【没有黑/道大叔的命就不要死装学人家养鸟。】
【都是打工人,谁不起个大早。大哥,饶了小弟吧。】
【楼下说的对。昨天我在楼上都能听见。】
鹦鹉哥回复:【我家鹦鹉三姐妹还没开大会呢。她们已经睡了。各位妹妹姐姐,让我放楼道一晚,我几个晚上没休息好了。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周末我就拿去宠物店退了。买来的时候,我也没想到鹦鹉那么吵。】
【你是不是虐待三姐妹了?不给它们吃饭。】
【天呐。】
【放生吧。】
【不能放,小区有流浪猫。】
间隔楼层不多的业主们发出嚎叫,还要忍到周末。
白有仪五点五十分吃了个微波炉早饭,穿戴好制服和助听器,天还没亮,夜空深黑。
她揣了把米在兜里,坐电梯到特定楼层,在业主群发了条消息。
一轮清辉还挂在树顶,道路还亮着路灯。
鹦鹉在早晨只要见太阳光就会叫,想让鹦鹉不吵闹,只需要蒙块黑笼布遮光就解决了。
白有仪提着鹦鹉笼子,拿着两千块的工资(交完社保)散步遛鸟。
恍惚间,她好似财富自由,退休了,没有烦恼,正在养老。
换了班,同事着急回家补觉,一句话懒得同她多说,就走了。
白有仪喜欢这种不复杂的人际关系。
她呼吸新鲜空气,巡视加遛鸟,走着走着,看见一辆中型卡车停在昨天她帮忙搬货那家富少门口。
卷毛在他家院落前抱着手臂站立,裹着一件潮牌绒衫,兜帽盖在头上,穿着阔腿牛仔裤,双腿修长,兜帽遮住他大部分姣好漂亮的脸面,只遗露如同鹅卵石的精致下颌在外。
白有仪走过去,能看见他嫣红的薄唇翕张,在和卡车下的司机理论。
“大少爷,我怎么知道你这里面是什么高价画?”司机翻了个白眼,“大半夜下个急单,早上五点就按时间到了。等你半个小时,你没醒,电话打不通,五点四十才让保安放行拉货。”
“你又没说需要搬运那么多画,是贵价物品,还不允许抬着搬,那你说说没有工具我怎么搬?我给你弄个起吊机来搬?”
“可以你就弄来呗。”卷毛神情不耐烦,“我今天九点
开展,你别搞到我迟到。”
“我——”今天真是遇上春竹了。
司机脏话往肚子里吞。
一见白有仪到场,有外人来评理,司机情绪立即上扬。
“做你这单生意真费事!”司机拉开集装箱门,“老子麻了。你退单吧,我不做了,你另找他人。”
第4章
司机开始往回搬运牛皮卡纸和泡沫封好的画框。
白有仪站在他们两人中间近距离吃瓜。
“我不是说好了加钱吗?加钱你都干不完。”卷毛也有委屈,“我选的两人?你只来一个人,我还没说是你的错,你凭什么责怪我?”
司机跳上集装箱,又下了车,气到跺脚,“你选的两人跟车,我谢谢你,不是选的两名搬运工。”
司机破防,大骂卷毛春竹。
卷毛气急大吼:“你这男的怎么骂人?不许你把我的作品放在地面!”
司机:“不放在地上,我给你顶脑门上?”
白有仪见两人分贝有扩大趋势,虽然东苑各家住的都是别墅,但相隔距离很近,白有仪作为小区安全的维护者,赶紧出言安抚两人:“两位,小声一点。”
白有仪合十双手在侧脸,示意其他人还在睡觉。
司机说:“小妹,你来评评理。”
白有仪顺着他话讲:“好。哥,你先别急。”
卷毛握紧拳头,瞥了眼戴助听器的耳麦,感觉女生是个老好人,被这刁蛮司机硬控,万一他被打起来,也保护不了他。
“评什么理?要评理,也是我找她评理。”
“你就欺负我吧。欺负我一个人住在外面,欺负没人帮我解决,男人就是坏!你和我哥一样坏!”卷毛扑过去蹲下,把地上的画框抱在身前,兜帽掉落下来,露出俊朗脸蛋。
司机瞪直眼睛,他不懂怎么扯上欺负了,这少男比他还破防。
“一个疯男。老子再接这小区的单,我就是憨包。”
白有仪没憋住,笑出了声。
好了。
司机铁了心要走,不用她提醒消防通道不能被占用的规定。
司机在无声搬运画框,卷毛少爷却抱着画,抽噎哭了起来。
白有仪不敢笑了,虽然她挺爱看笑话。
但笑话哭了,那就不好玩。
司机也有些尴尬,嘀咕着:“男人过了二十岁就不要在人前装小男孩,哭泣,撒泼。没人哄你。今天我真是醉了,还以为接了个大单,不如早点回家吃饭,唉,赔本。”
白有仪乖巧站好,不敢笑,现在身旁两位男性心情都很不好。
身为小区的保安,虽然保护不了任何人,但看见矛盾,按人情世故,还是需要上前调解一番。
“先生,”白有仪轻声拍着卷毛的肩膀,“是您的画搬运出了问题么?需要我去找其他人来帮忙搬吗?”
“你别管。”卷毛抬起头,鼻头微红,泪珠挂在睫毛尖部,他皮肤晶莹剔透,宛如一颗琉璃砸进平静水膜溅水花般,破碎得异常精致。
“我就要他搬。我下了单,就该他搬。我会投诉他,耽误了我开展,让他等着赔钱。”卷毛闭着眼抽泣一下,“我不是那么软弱的人。”
司机拳头硬了。
白有仪手掌大开,做出止住的动作,避免两人在小区斗殴。
作为一名打工人,她肯定是站在打工人一边。
但司机要打业主,作为保安职责所在,她会出手防御,她并不希望司机受伤。
“这位大哥没说不搬。”白有仪解释,“只是搬运方式出了问题。我去找个推车搬会轻松点?”
司机拆了手套,“我有推车。问题是有推车也用不了,你看他家院子,推车进去也没用。”
白有仪放眼望去,陨石边牧扒在围栏偷看吃瓜,卷毛的院子种满花草,流行的庭院侘寂风,进入他家客厅只能踩踏几块花岗岩石。而且,这里是消防通道,不能长时间占用。
白有仪问:“业主,你家不是有负一楼?”
“没装门。”卷毛说。
“那也不着急,我找人来搬。有多少画?我看我能不能帮忙搬运点?”
“小妹,”司机说,“你不行。2X3米的大画,两男的搬着都累。”
“先看看,后面我再找其他人员。师傅您也先留下吧,如果他再叫一辆车来,也会耽搁时间。一起齐心协力把事情办了,你来一趟有次活不容易。”
一看有明白事理的人能商量,司机没有再发脾气,配合事情解决。
白有仪拽起卷毛,卷毛不依不饶地站直身躯,捏着长长的卫衣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闷声不语地进了客厅。
白有仪看他这样子,像是被家里哄成习惯的废物少爷,啧了一声。
搞定卷毛的画框搬运很简单,只是差个人工的问题。但两人的脾气都算不好,一说话就跟点了炮仗似的,不肯配合双方,出在情绪问题。
卷毛少爷需要司机小心搬运,司机便骂卷毛大件搬运他懂个屁,只知道发号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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