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锁链 第46章

作者:章畹町 标签: 励志人生 甜文 爽文 轻松 沙雕 日常 现代言情

  迟澄不停歇地按了几次按钮,才将这顽强植物冲走。

  但它还是活了,以另一种姿态,钻出来,撕裂开迟澄的胸腔,永恒地活在他不甘的心脏中。

  迟澄站在原地,没有动作,静静地看着年轻女生的侧脸,以及她绵密的吻是如何落在迟羽的锁骨,咬出一串珠串似的绯红。她的舌面故意舔上那处打磨,欺负,每舔一次,迟羽便更加用力地咬紧手背,撇开羞红的脸蛋呜咽,像个窝囊的丈夫,任由粗暴的妻子欺负。

  迟羽压低着呼吸说:“我真的会讨厌你,白有仪,不可以那样。”

  女生没管他毫无用处的阻拦,这时候说话拒绝,更像一种邀请函,邀请女生剥开橘瓣的表皮,更仔细去品味果肉。

  女生咬了一口迟羽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吞吃,吮得有些汹涌,浪花似的情潮拍打着迟羽,迟羽不再说话,紧抿着唇去平复呼吸。

  最后迟羽推开女生止步不前,只吮不干其他的动作,他抱住女生的腰,头搭在女生的肩颈,浑然无觉地撒娇,问女生:“喂,白有仪,我们要不要做?”

  迟羽去吻女生鬓发处的耳垂,嗓音故意沙砾般粗磨,不知道从哪里学来,迟澄难以想象迟羽也有成熟的这一面。

  气音带点迟澄理解不了的魅惑,“我没和别的人做过,你要带着我,不许咬唔——”

  女生不耐烦地嗯了一声,从耳朵上摘掉了看上去像耳机的东西。她抓住迟羽后劲皮,揪扯着让迟羽仰头,她继续吻上去,粗暴地咬住迟羽的唇肉,牵扯住迟羽的舌头含在嘴里,嗜咬,好像舌头不是迟羽的,而是她腹中之物。

  女生是非要咬的。

  迟羽无法反抗,眼角落出生理性的泪水,手掌十指交扣,扣住女人另一只手。

  迟澄从没见过这种场景,他从不知道迟羽接触的女生类型是这样的……一时之间,他不知道怎么形容。

  这和他接受的性/教育不同。

  迟羽喜欢脐橙的体位?有点恶心了,不止这样,和女性发生关系这点,就让迟澄恶心,难以想象的亲密,怎么可以接受对方的舌头进入喉腔。迟羽有些过早成熟了。

  人陷入潮湿。

  其实他和迟羽一样。

  迟羽抱紧了女生的腰,急促喘气,他由着女生把他的宽松T恤从后背捞起脱掉。男生乖到配合地举起手臂,女生把T恤丢在地上,穿过手臂下方,去环住他的肩头安抚迟羽的紧张……

  竟然又违和地感受出她好温柔。

  怎么会有女生把粗暴和温柔融合。

  迟澄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有点像死掉了,也像被说不清的情绪吸食到干枯,他躺进沼泽深处晦暗潮湿的树洞,阴冷地看着女生对弟弟做出一切。

  看弟弟和女生亲密,说实话不够道德。可迟澄并非有意龌龊观看,他以为女生是在轻薄和侮辱迟羽,想过出言制止,但又不够明白是否应该多管闲事。

  迟羽成年了,他有选择被人欺骗的自由,被女生半推半就地强迫破初,难不成也能被父亲苛责为他的责任?

  幸好他没有迈出那一步,呵斥女生放手,否则便打扰了她们。

  迟澄齿冷情侣间的黏腻,像某种把戏,他厌恶贴紧在一起交融的触碰,太亲密了,好难受,介意的恶心感蔓延他的全身,导致他周身发了汗般冷湿,又燥热。

  他在楼梯的黑暗中,扶着扶手下楼,掌心黏稠出珠点大的水渍。他带走客厅餐桌上的几张纸巾擦拭汗珠。

  回家的路上,迟澄撑着手臂淡漠看向窗外景色,叫司机开快一点回他自己的家,他想早些洗澡休息了。

  迟澄想:迟羽好像又比他幸运许多,比他先一步迈入成人地步。

  那个女生是谁?

  他怎么和她认识的?

  他为了这个女生才想上进么?迟羽不是对钱嗤之以鼻么?这个女生喜欢迟羽什么,总不可能喜欢迟羽的性格,看上他人还是他秀丽的面庞了?

  不得不承认,迟羽和自己得益于母亲父亲最优良的基因,漂亮异常,女生如果只图男生肉l体是怎样的情况?玩久了,没意思了,就被抛弃了?

  扪心自问,迟澄不想迟羽遇上那样的情况。

  -

  宋青熙难受得要死,只有悔恨,白有仪和他在网络上切割,把他拉黑了,他便不能再有白有仪的动态。

  发任何消息,只有冰冷的系统提示。

  夜深了,月球的潮汐运动影响人类情绪巨大,宋青熙的情绪上下起伏,揪着后脑勺的头发反思:

  ——当初我为什么认不出她,我是个见人,如果我对周边的人脾气好一些,不像一个阴湿自怨自艾的男鬼,我就可以有自信和白白见面了。

  ——说不定那天她朝我打了招呼,我就能挤掉景邈,挤掉西苑的业主,和她先一步认识。

  宋青熙挺尸般愣直了躯体,用脑袋使劲撞进书桌的桌面,砰砰砰地发出响动。

  白有仪真交新男友了,而他不可能有机会和白有仪在一块,人品太垃圾了,出现在白有仪面前,也是无言以对的尴尬和羞耻内疚。

  重开吧。

  时间能倒流就好了。

  他接到来自粉心的消息。

  是景邈发来的。

  宋青熙没空和景邈对撕,两个被抛弃的怨夫互骂也没什么好处,除了让自己的人品显得低廉卑贱之外,没有一点体面可说。

  白有仪根本不在意他们,撕给谁看,他们都占不了上风。

  景邈用文字直截了当,【有没有想法陪她一段时间?】

  【她也甩了你对不对?】

  【装什么死?说话。】

  【该不会被甩掉的人只有我吧】

  【坐以待毙几个月,年末,她要是结婚,我们都得坐主桌朝那男的敬酒】

  宋青熙皱了眉:【你这张破嘴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得被害妄想症了,造她婚谣有意思么?和小男生结婚是什么很好的东西么?还做主桌,幻想上了。我和她没那么熟,到时候邀请函都不会发给我。别来打搅我了,我现在心情不好,再往枪口上撞,我真要没素质骂人了。】

  【我和她母亲认识。宋青熙,你不懂这些,你这种轻轻松松就把钱赚了的男人,我要怎么跟你解释。你以为一个人在外工作很容易?你没陪她吃过苦,你没和她同居过,你给她洗过衣服么?你见过她忙到吃午饭都来不及的时候?你什么都没见过。你没看过她做的食物,她

  心大,都是将就着过日子,生病也是一个人扛,没人照顾,疫情期间,没有外卖……掉了十斤肌肉。她妈妈都说了身边还是要有个男人好。今年年末要是不结,后面几年结婚的男人都冲她,得等个四五年再讨论婚事,她家那边就很着急,本来结婚敲定的人选是我……】

  宋青熙:【?】

  宋青熙:【……说上梦话了】

  【跟你这种人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你就说想不想把那卷毛狗踢走】

  宋青熙:【听听高见】

  【她喜欢新鲜,需要不停换爱好来驱动自我,我很了解她的。卷毛是细狗,那身材她吃不了一个月就乏了,我给那卷毛狗拉大乏味阈值吧,也顶多三月,主要是嘴里含着没劲。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去加速。】

  宋青熙:【听不懂】

  景邈怒了:【!!!】【我教你招】

  宋青熙:【小三这种没道德的事我不做】

  景邈:【你那天在茶室对我可不是这样说】

  宋青熙:【人总会改变】【你怎么自己不去勾?是对自己的身材没自信么?】

  景邈:【………………】【她吃腻我了】

  宋青熙一听感觉景邈是在秀,秀他曾经也是白白的心头好,被吃腻了。景邈只少摆在白有仪面前过,他连被白有仪拿着筷子挑拣的机会都没有。

  宋青熙说不出是羡慕多,还是忮忌恨景邈多,景邈说话弯弯绕绕的,他又被精神消耗了。

  和男人聊天真是疲惫。

  宋青熙删除了好友。

  用宋青熙去声东击西这招好像不行,景邈放弃了。

  他刷着微信里的单身富少名单,家里堂表兄弟,看看谁的面相比较清纯干净,要帅气的,青春的,脸蛋小,皮肤好,思维简单易于操控的。

  景邈自从被白有仪拉黑,焦虑到有些入魔。

  过了十分钟,宋青熙又发来消息:【景哥,对不起,刚才我承认我有点鲁莽,不识好歹了】【我想通了】【我本来也不体面,不体面的事让我做比较妥当】【景哥,加个微信,详聊战术】

  -

  迟羽没想过那种事有那么舒服,昨晚他把灯关了,第一次有些让白有仪失望,他太激动了,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在他初次的晚上。

  好在身后有许多粉丝哥助力他,教了他不少知识,比如提前吃避孕药。没有惊恐,没有自卑。白有仪打算穿上衣服戴上助听器悻悻而归,迟羽忙不迭拉住女人的手,俯趴在她一只正常的耳朵前,说不许走。坐我帘上。

  白有仪旋即抱着他说他身上好香,鼻尖在他脖颈嗅来嗅去,像小狗,哪哪都闻着香。

  迟羽用了他的脸,留住了白有仪。

  弄了很多次,窒息感强烈,呼吸不了,迟羽求救,白有仪却装听不见,让他难受又爽,完全被她操控。白有仪的膝盖跪到酸麻,迟羽用手去揉,活血之后,两人去到浴室,能看出白有仪年长几岁,但精力依旧旺盛。

  浴室里迟羽表现得很好,脱离了紧张,回到正常状态,时长太久。白有仪说没空和迟羽闹,扇了他脸蛋和胸膛几巴掌,扇疼了,男人才涉掉。

  空调气温开得低,迟羽是被冷醒的。白有仪侧身背对着他,将一床被子抢走了,毛毛虫似的裹在她身上。迟羽挤上前,抬起手臂,眼见手臂青筋处全是女人落下的咬痕。

  真是小狗变的女人,很喜欢咬他。到底怎么咬的,咬破皮了,有些血丝渗出的感觉,迟羽摸了摸,一点都不疼。

  迟羽上网问AI,被女友咬伤了怎么办?要不要擦消炎药?可是女友很爱咬,什么药不会对她有害?

  AI识图后,迟羽才知道不是咬伤,是吻痕。原来激烈的吻痕不像蚊子咬出,一夜过后,更像是破皮渗血的淤青。

  想起一些片段,迟羽害臊地搂紧白有仪。

  好凶的糙妹,昨晚在浴室一开始求她放过,她明明另一只耳朵能听见,却装作听不见地猛坐,迟羽沉溺进崩溃,无法自救抵抗,只能被拽入沉沦。

  迟羽几乎以为自己要死掉。

  大概是她难以表达的喜爱。

  迟羽倾身上前抱住女人的肩头,将脸蛋埋进女人的蝴蝶骨内,用脸蛋不安地贴紧,虽然被女人睡了,彻彻底底成为她的,做到这种亲近地步,迟羽仍然会生出不安。

  好生气,保安妹不会以后对别的男人也这样吧,只想做她的唯一,可是她那么好,肯定有很多男人暗恋她。

  迟羽一点也不想她也吻别的男人,想到她曾经这么对待景邈做过,迟羽便吃醋,心里酸死了。

  女人还在睡,一点也不知道他的担忧和心酸。

  细碎金灿的晨光透进窗帘,照在女人身上,迟羽伸手去为她挡住眼帘前的光,他看她安详的睡颜,面色红润的她,皮肤稻草似的金黄,睫毛很长,颧骨处有一圈晒斑,油画色彩,被文艺复兴时期那些教堂画家精心打磨的圣母像。

  迟羽生出挑逗的心思,轻咬了口女人光洁肩头。白有仪果然醒了,迷迷糊糊地抱住身边的男人,埋着头去找男人的胸膛,迟羽抱住白有仪的头,感觉自己成熟了,像养了个宝宝,让她做尽一切,自己咬紧牙关去承担耻感和难忍。

  但是之后,女人朦胧意识,脱口而出的两个字却让迟羽剔骨挑肉的难受。

  “景邈……别闹……”

  知道女人是在说梦话,迟羽从脊椎深处蹿上阴寒。

  他默默在白有仪身后攥拳,想冲女人发脾气,闹,推醒女人,看看在她身边的人是谁,是景邈还是他迟羽。可是他不能太幼稚,她还在睡觉,昨晚睡得时间本来就很晚,保安妹每半个月只有一天假期,他吵她睡觉,对她精神修养不好。

  好的男友不会做让女友难堪的事。迟羽也不会让白有仪难堪,横竖白有仪在和他睡觉,就算口中念的人是景邈又怎样,他陪伴得足够久,自然会磨灭掉她前男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