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章畹町
景邈在厨房热饭,他提了餐盒上楼。
白有仪本不想放他进来。
景邈脸皮足够厚,硬要把餐盒送到餐桌,送到了却不肯走,说白有仪餐桌灰尘多了,客厅乱了,要留一会儿帮白有仪打扫干净,自己家的房子得像个样子才行。
还有热饭这种事千万不需要白有仪亲自动手。白有仪热完饭,还得洗碗,多麻烦的一件事,景邈必须要帮白有仪做了。
白有仪拗不过景邈,心想也比较烦洗碗,交给景邈做是最好的。
正好也想吃完饭,聊聊景邈在她小区哪儿买的房,买成多少价格,主要是对比比她买的贵还是便宜。
白有仪便关上书房的门,离开饭还有些时间,她坐着看了一些关于期货交易的参考书。
忽然想起很久没和韩梦肃联系,是时候关心一下朋友辞职后的近况。
韩梦肃是媲美家人的存在,每次白有仪同二老问候完,都会想着同韩梦肃联系一下,同韩梦肃出门去玩,也会想该是时候关心家人的身体健康。
电话被接通,韩梦肃那头时不时传来重型卡车压过马路的摩擦声,偶尔有几声鸟叫。
白有仪问起近况,韩梦肃回答:“在学修车,哈哈哈哈,仪妹。我天天晒,晒成了黑娃……”
那边传来韩梦肃爽朗的笑声,白有仪很少听过韩梦肃如此开怀的大笑,印象里的韩梦肃自从上班后,性格变得越来越严谨,特别是在某个公司做了广告总监后,韩梦肃对自己要求极高,事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每次出来玩,话题也围绕她的工作和压力。
韩梦肃从客户的车胎后拔出一根钉子,好像不是冲着白有仪说话,在同她的客户沟通,“这里爆了,修不修?真空胎得打胶修。”
白有仪还没来得及询问韩梦肃辞职之后的工作为什么跨度这么大,韩梦肃先说:“仪妹,我要忙个十几分钟,待会儿我给你打过来。”
挂断电话,白有仪扫了一下期货通的数据,大约十分钟后,接到韩梦肃的电话。
白有仪问她修的啥车。
小帅就是汽修专业的专科生,白有仪听他说又累又辛苦,白有仪挺心疼韩梦肃去做辛苦的工作。
韩梦肃嗓音开心,听不出劳累:“什么车都修啊,上次我带你去卖二手车那几个姐妹,我本来想跟着她们做二手车的生意,但是她们说合伙人够了,而且行情又不大好了,这变得也太快了。之后我看着修车还不错,她们介绍我到我老师这里来了。”
白有仪惊叹:“肃肃,你好厉害!!!”
听到好友夸赞,韩梦肃骄傲脸:“现在我能独立修个自行车,电瓶车了,这两样其实简单。刚才我还给一电瓶车换了胎。汽车我还没上手,跟着学,器件比较复杂,我老师叫我去报个专科去学点理论。”
“肃肃,你说真的?”
“没开玩笑,你姐我这下真要本升专了。”
听韩梦肃逗她,白有仪咯咯地笑:“感觉你气血足了不少。”
“是的。”韩梦肃认同,“我发现我还挺适合做这种体力工作,比待在写字楼强。我适合一个人单干,妈耶,比以前带团队做方案轻松多了,不用面对狗甲方,不用脸贴人家臭屁股笑。反正我规划好了,你不用担心我。我老师说修车兼卖汽车配件,价格合理,不欺客的话,回头客很多。等我学会了,什么时候把你车开来,我给你检查检查。”
“太厉害了。”白有仪鼓掌。
韩梦肃问起白有仪工作夜班还吃得消。白有仪说夜班习惯了,睡得就跟猪一样。
她还说了自己准备炒股的事,韩梦肃没有劝阻她,只是叫她稳着点操作,又问了景邈还在发疯男病缠着她没。
上次去创业座谈会,白有仪回来晚了,景邈没同白有仪打电话催,反倒是发了消息询问韩梦肃。
“这狗崽子。”白有仪最讨厌景邈去打扰韩梦肃,两个人的事非要扯到她朋友身上,真想把景邈当沙包打几下。
白有仪说了自己交新男友的事,把见家长这趴也和韩梦肃聊了,谈到白温书说不介意她交两个男友,白有仪感叹:“我妈还是走在我前面。”
“那是。”韩梦肃也称赞白温书,“比我们多吃几十年饭的女人是不一样。你离享齐人之福也不远了。”
白有仪不好意思地捂住脸。
韩梦肃比白有仪还乐得开怀:“真的很棒了,我早就看出仪妹你是这块料。当年你把景邈还有那谁谁谁还有你们班班长,毕业时,三个男人安排坐在你身旁向你挑菜,敬酒,我就觉得你这人大气,有容人之姿。”
什么三个,白有仪全忘了,根本没这段记忆。但是也不重要,她身边就不缺男孩子陪玩。
“你知道我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
白有仪点头,举起了食指,像带黑框眼镜的抽象表情包:“姐肯定知道啊。放心,我没打算和他们结婚,法律这块,我还是懂的,不是法盲。和八个男人同时办婚礼不领证,不犯法,但是有婚姻事实的话,姐还得被抓。我不跟他们同居,会打扰我炒股。”
“哈哈哈哈。谁管你赘不赘个丈夫回家的事,我是说,你有兴趣和妻子结婚的话,可以把我叫上,帮我解决我家那两个大家长的催婚。”
白有仪无语,怎么韩梦肃也开始玩抽象。
“感觉你最近很开朗了。”
“辞了工作我能不开朗?”
-
当晚,迟羽发来消息,意指明显让白有仪和之前的朋友景邈多说说话,没有缠着白有仪要陪她过夜。
白有仪得知景邈买的房就在她楼下,距离她这么近的距离,景邈买了房居然不告诉她,背着她干坏
事,监视她,白有仪将景邈痛揍了一顿。
白有仪是出拳的人,没嫌累,景邈倒先累了,他躺在沙发上开始喘息,说好累,顶不住了。白有仪打痛了他,他好热,他要看伤口,景邈把衣服脱了个精光。
白有仪看景邈还不知错,要发烧勾引,捏着拳头要再揍景邈一顿。
景邈跑去拿出一段红绳,递在白有仪手中,贱兮兮地笑弯狐狸眼:“宝宝别急,绑着我打,更解气。来,再打几拳,往胸肌腹肌这儿揍。啊,宝宝,重点,别收着力度,快扇我一巴掌,往柰子这儿扇,抖胸给你看。宝宝,我真要被你爽死了。”
白有仪什么动作都没做,景邈就要上天了,白有仪收了手,扶额苦笑:有些人贱到真拿他不知如何是好。打他都成奖励了。
一看白有仪中计不打了,景邈又去把白有仪拉在沙发上坐下,给她揉手,揉腿放松。又去浴室端了一盆滚烫的热水,半跪在地上给女人洗脚揉脚。
一边揉着脚,景邈一边想:其实他魅力还是在的,没有被卷毛狗比下去。他只要脱光,微微摆几个烧浪动作,白有仪咬钩睡他干他一晚上,简直是轻轻松松的事。
他不勾女人的原因是女人被浪蹄子掏空身体,这一个星期得让她好好休息,好好修养身体。他和小男生不同,不会不懂事在这种时候跟她做。
恢复两天正常作息,吃了些补品,喝了两天枸杞玫瑰滋阴养精的养生茶,白有仪精气神又恢复到之前生龙活虎的状态。
下午六点结束下班,天还亮着,和文红棉打完招呼。
刚出保安亭,看见迟澄一身白色运动装,单手插着兜,疏冷抬着下颌,站在树下等人。
看见白有仪从保安亭走出,迟澄挪动了润黑漂亮的眼珠,缓缓转过身,用正面对着白有仪。
“迟羽不在。”白有仪走过去说,“今天去送画,见买他画的客户。”
“不找迟羽。”见白有仪不计前嫌来说话,那天揪着他衣领的事好像被她忘了,迟澄勾起唇角,言笑平和,没了那天对峙迟羽的冷漠。
“我是来找你。”迟澄指了指远处他开来的一辆皮卡,“出去玩。”
“骑行走么?去看落日。”
皮卡上放了两辆公路自行车。
白有仪有点心动,自从炒股失利,有了正式工作,她很久没同户外的朋友出去玩过。徒步,骑行,站在山水间体会人生感悟,离开她很遥远了。
还在玩户外的时候,她也曾天南地北地游赏世界。节假日不开市,户外搭子的一句“出去玩”,像游戏机上的按钮,点击按钮便能触发白有仪全身的行动。
“走啊!”白有仪总是热烈而浪漫地对朋友回复。
可惜约她出去玩的人是迟澄,白有仪婉拒。
“很累?”迟澄问为什么白有仪要拒绝,他“好像”没有错过白有仪眼里的光芒,“我可以下次在你方便的时候过来,今天是我打扰了。”
迟澄没问白有仪喜不喜欢,因为他懂白有仪的喜欢。迟澄自认,白有仪和他是一类人,喜欢挑战,不喜欢拘束,但她在胆小的迟羽身边,得不到心灵共鸣的感受。
白有仪摇头,“我不累。但我……”
猛地,白有仪踮起脚,仰着脸凑近迟澄,迟澄意识到白有仪的唇离他的肩膀只有几毫米的距离,脚步后退,弹开身子一躲。
差点就让白有仪的唇碰到他衣襟了。
迟澄心跳加速,耳垂暴露出晚霞般的殷红。
知道女人在逗他,迟澄不假思索地中招,所有动作都是潜意识下的不设防,他很害羞白有仪发起的进攻,那瞬间是被白有仪诈出心惊胆颤的诧愕。
但又皱眉懊恼,他是不是反应过度,一副没开过苞的处男模样,好像和女人玩不起似的。
“我……”迟澄最终没解释刚才的后退。
白有仪皱着眉,回到原位,和迟澄拉开距离。好像确认了什么,但是白有仪没戳穿迟澄,迟澄邀请她的意图已经足够明显。
“抱歉,我拒绝你的邀请。我得尊重你弟弟。”白有仪绕开迟澄,向她家的方向走去。
“你们不是分手了?”迟澄追上来问。
“是啊。分手了我也尊重前男友。”
白有仪很有原则,迟澄哂笑:“所以不接受前男友哥哥的邀请?我和你的事,为什么要把他牵扯进来?”
白有仪摇了下头,这不是牵扯谁的事,白有仪觉得是做人的基本礼貌。她又不恨迟羽,为什么要和迟羽最讨厌的人玩在一起。
虽然迟澄长得很帅,和迟羽一样赏心悦目。
看见红绿灯指示,刚好可以过马路。在迟澄还想说下一句时,白有仪倏地冲过了马路,天空上滑翔的白鹮似的,甩下迟澄,一溜青烟跑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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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名:相亲相爱一家人
迟羽:【@群主景哥回家,给你把晚饭做好了么?白白要好好吃饭】
景邈:【催什么催?路上堵了一下,正在烧汤】
白有仪:【我在(举手)饿饿】
宋青熙翻了白眼,景邈怎么回事,居然让白白饿着,真是个废物。但是规矩不能乱,说好白有仪上晚班,才能让他给白有仪送饭。
宋青熙阴阳怪气:【看来景总最近很上心事业呐】【不像我,我只在乎白白】
景邈看了眼宋青熙消息,好绿茶的一句话。关火之际,景邈把宋青熙骂了一通,将他拉黑。
迟羽没回复,很像恶毒咒骂景邈是个废物,机会给他都抓不住,长那么高个,营养没往脑子跑,全长在胸肌上。干脆晚上让他来陪白有仪算了。但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怨毒忮忌不能闹到白有仪眼前,免得脏了女人吃饭的胃口。
迟羽发了个微笑小猫:【白白辛苦了】
白有仪:【刚才有个朋友要约我出去骑行,幸好我记得回家吃饭】
迟羽没回复,知道是他哥,白有仪下班时间还是他透露的。
白有仪没去,迟羽心里既是欢喜,又是嫌弃哥哥阴湿沉郁的性格没有性魅力,送上门,都没让白有仪看上眼。
白有仪开了门,景邈拎着锅铲从厨房走出,夏天只着了件背心短裤,空荡荡的衣领展露雪白肌肤。
景邈醋着问:“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白有仪去卧室换下制服,“烧你的菜吧。管那么宽。”
“少跟不三不四的男人混,最近身子虚了,要玩也等补回来再去玩。”
白有仪掏出桌上放置的黄牌,景邈变哑巴,乖顺回到厨房烧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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