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银八
奇妙的是,她在触碰他的时候,自己的身体竟然也起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反馈。
兴奋、喜悦,仿佛有一股不知名的热源从她的指尖流淌蔓延至心脏。她的脸颊在不自觉地发烫、发红。如同在春日里等待绽放的花苞,被注入了足够多的养分,跃跃欲试着。
周惜雪从未对任何一个异性做过这种事情。
这一次的试探,给了她一种全新的体验。也像是在为下一次更深的试探在打下基础。
靳熠的反馈也在无形中给了周惜雪绝大的动力和自信,因为,他看起来快溃不成军了。
男人红透的双颊,略显茫然的眼神,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催情的迷魂药。
刚才不是还高高在上
吗?
怎么现在就变得这样狼狈?
周惜雪唇角染上笑意。
这个时候,她仿佛能得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快.感。
她愈发喜欢看到他在她面前不受控制的样子。
湿热、温暖、酥麻。
如同成千上万只蚂蚁正在靳熠的胸口啃噬,张开那细小而坚硬的上颚,每一次咬合,都令他的骨头酥软。
密密麻麻的痒和麻,仿佛通过骨头往他的四肢百骸里钻,无孔不入。
他僵硬地站在那儿,呼吸不单单是急促,甚至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暗暗的嘶哑。
无意识地,想要释放出什么来缓解着那股无名的燥热。
周惜雪被那声低低的叹息惊动,抬起头看向他。
靳熠同样垂下眼眸在看她,蓝色瞳孔似乎在收缩,被巨大的空虚包裹。
“你在做什么?”性感的男人浑身紧绷着,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脸上带着平日完全未曾出现过的欲念。
目光对视,周惜雪一脸狡黠地笑着:“咬你啊。”
她松口,双手勾着他的脖颈,密不透风地和他贴着。
仍有些害怕自己会走光,但现在他们都已经这样亲密了,好像也不再那么拘谨。
她的胆子大了许多。
“这也是在表达爱意?”紧绷的不止他的身体,还有隐忍的声线,沙哑极了。
“当然了。”她完全可以做到说谎不打草稿了。
靳熠倒不至于那么容易被糊弄,无声勾了勾唇。
至于她话语里的真真假假,他无心去追究。此刻身体的躁动催促着他想伸手按着她的头,让她的脸再贴在自己胸前。
很难得,他竟然笑了。
此刻的靳熠唇角微微上扬,大大削弱了五官上的凌厉感。那双深邃的蓝眸里似乎也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是周惜雪从未见过的。
他这样和以往很不一样,更迷人了。
浴室里淡淡的香氛萦绕,尚未关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酥软了。
他们就这么对视着,好一会儿时间过去,谁都没有说话。
于是,周惜雪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碰了碰靳熠的唇角,莫名想定格住这一瞬间。只不过,与预期完全不同的是,他迅速敛下神。
他垂眸看着她,深邃蓝眸里蕴起的暗涌好似要将她吞没,却又带着隐忍。
继而,周惜雪听到他低声说:“既然如此,继续。”
他还想继续?
想得美呢!
她就是要故意吊着他。
不上不下,反倒越是让人蠢蠢欲动。
事实上,此时此刻的周惜雪亦是浑身酥麻滚烫。两人肌肤之间隔着单薄的布料,犹如隔靴搔痒般。像是有人拿着一块香气四溢的荤食在面前晃悠,明明近在咫尺,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够得,只会更加垂涎欲滴。
说不羞赧是假的。
她把脸埋进靳熠的脖颈上,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将他当成了避风港。
虽然害羞到了极点,却仍然选择贴在他的身上。
“抱我回床上。”她的脸上滚烧着,娇软的语气里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引诱。
随后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腾空抱起,一步一步,走向了床畔。
几乎是沾到床的一瞬间,周惜雪眼疾手快地从靳熠身上下来,一股脑钻进了床里。
她拉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到尾地盖住,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心跳“砰砰”。
不仅是她,还有他。
靳熠的压迫感在继续逼近,他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
宽大的手掌探向薄被,往里钻。
周惜雪感觉到自己的脚踝被包裹住,略显粗砺的掌心在她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随即,他轻轻一拽,毫不费力地控扼着她。她便像是一只被操控着丝线的傀儡娃娃,转瞬被拽到了他身下。
靳熠双手撑在她两侧,睡袍的领口肆无忌惮地大开着。
周惜雪目光所及,是震慑人心的饱满胸肌。因为他的动作,而显得更大,更饱满。刚才被她咬过的地方,还有一圈小小的红痕,在他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显眼。
不同于刚才她只能看到他的胸膛,还隐约能够看到他的腹部,以及上面排列整齐的腹肌。
有一处无法令人忽视的是,他身上错落着大大小小的伤疤。看那些疤痕的形状,像是被小刀割伤,有些伤口增生出粉红色的软肉,一道道,像是诡异的图腾纹在他的身上。
她刚才光顾着咬他,没有去深究这一切。
现在,她忍不住伸手轻轻抚摸其中几处疤痕,猜测:“这都是你自己伤的吗?”
周惜雪想起,她那一次无意间撞见他痛苦地蜷缩在地上时,似乎就是在自残。
心理疾病到了一定的程度,会出现自残行为。如抑郁症、焦虑症、边缘性人格障碍、创伤后应激障碍等。诱发这些心理疾病的最关键因素,多是在童年遭受过一定的虐待、缺乏社会支持等。
患者之所以会自残,主要是利用伤害自己来调节自己的情绪,对抗空虚感。
而自残的行为中最典型的便是皮肤切割和划伤,这很符合靳熠身上的情况。
以上,仅仅只是周惜雪的推测。
她不敢仔细想下去,因为自残行为若再进一步时,便会转化为自杀。
“靳熠。”周惜雪低声地唤他的名字。
他并未回应她,只是一贯用深邃的蓝眸看着她。
周惜雪在他的注视下,抬起手,用手指轻轻触碰到他胸口处一道疤痕,随即引发他一阵战栗。
“这里,疼吗?”
她问得莫名其妙,可他却能够第一时间理解。
靳熠垂眸望去,对上她柔软的眼神。他早已经忘记这道疤痕的由来,只知道,疼痛能够短暂地麻痹自己的神经,让他在一定程度上得到快.感。
这并不是她第一次询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
这又关她什么事?
她现在最要紧的是管好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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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他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她叫苦不迭。
“以后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闭嘴。”
“不要闭嘴。你必须答应我,你不会再伤害自己。否则,否则我就不会再爱你了。”她说着,伸手圈住他的腰,吻上胸肌处的那道浅浅疤痕。
与刚才不同,这一次无关欲念,却在她的心里激荡起一层层涟漪。
因此,埋首的周惜雪并未欣赏到靳熠神色上的变化。
事实上,他的本意并非如此。
他必须要让她知晓,她不过是他圈养的宠物。
他会像以往那般摆出足够骇人的姿态,让她拎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再次不受控制地颤抖,忍不住抬起手,用力按在她的后脑勺上,企图让她贴得再近一些,最好用力咬上去,咬得再用力一些。
“呜呜呜。”
周惜雪差点就要被闷坏了。
她挣扎着从靳熠的怀里抬起头,涨红着脸,气呼呼地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嘶——”
靳熠低沉喘息,微微眯起眼。
并非疼痛,而是前所未有的畅快。这比他用刀划伤自己的皮肤要来得更加强烈和满足,他的所有痛苦和压抑,在这一刻好像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抚。
细密的汗水悄然布满他的额头,体内积压已久的情绪似乎正在骚动,迫不及待地全部涌出来。
唇齿间溢出的不仅仅是喘息,更多的是深深的餍足。
周惜雪怔了怔。
她感觉到了异样,即便两人之中隔着薄被。
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生涩的周惜雪感知到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靳熠?”
这一声低低的呼唤,仿佛一瞬间让眼前的人如梦初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