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涵仙
天呐……他看见了什么……
Derke:“你好,我们没有点roomservi——唔唔唔——”他挣扎起来,两条腿在地毯上如泥鳅一样地疯狂蠕动。
两个健硕的黑衣保镖不知从哪里冲进来,迅速捂住Derek的嘴,把他拖到了对面的6809。Derek接近一米八七的个子,平时爱好运动,不论是卧推还是负重都是健身房的佼佼者,面对真正的退役特种兵还是没有半分反抗的能力。
庄綦廷掐着打火机,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这场闹剧,男孩的肌肉在眼前一晃而过,他感觉一股淤血直冲大脑,令他雙眼发黑。
黎雅柔。黎雅柔。黎雅柔!她就是非要把他气死,气到吐血,气到进棺材,她才肯罢休!
她何止要上天啊,她现在敢点鸭子了,她居然敢点鸭子!!
“先生……现在……该怎么办。”沈秘书把头低到胸口。
庄綦廷眼神漆黑无光,字字沉冷如水:“脱光了检查他身上的痕迹,把人扣着,等我回来。”说罢,大步走进6808号房,厚重的木门自动阖上。
黎雅柔了无生趣地躺在沙发上,抻着腿,茫然地望向天花板。罩在短裙外面的长袍被她甩在地毯上,此时只余一条包臀黑色蕾丝缎面睡裙,细细的肩带松松垮垮耷拉。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心中堵着一股气。等Derek走后,她探过身下,与正常时一样干净清爽,代表着没有丝毫感觉。怎么就会没感觉?她旷了半年憋出病了?可是明明今晚和庄綦廷接吻的时候,她激动到有些丢人。
明明Derek很温柔,但她没有任何兴趣,甚至茫然于自己真的疯了,同时产生了轻微的自厌情绪。她排斥这种混乱的感觉,她排斥随便的自己,这不是她,更无法接受都离婚了,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拿庄綦廷和一切男人比较。
她仿佛永远行走在他的乌云之下。这令她很挫败,她应该接受新的生活,而不是总要和庄綦廷赌气。
她知道,连今晚稀里糊涂找男人都是在和庄綦廷赌气,她想证明自己离开他也能过的很好,在任何方面,她没有非他不可,不论是金钱,身体,还是情感。
卧室房门在这时被推开,她以为是Derek,“没有找到我管家吗?他应该在60——”她边说边朝门口望去,毫无防备地对上男人漆黑到吞噬一切的双眸,她惊到浑身发凉,茫然地睁大眼,“庄……”
“……你怎么进来的!?”黎雅柔不知为何,心虚到脸都热了,心跳扑通扑通。
庄綦廷抬手解开西装扣子,脱下,扔在地上,动作慢条斯理,不疾不徐,随后解开领带,同时徐徐朝她走来。
黎雅柔翻身坐起来,颤抖地指着他:“你……你发什么疯……你出去……!”
庄綦廷面色发寒,语调却温和,“我出去,然后让你点的鸭子进来?一个满足不了你,还想让你管家一起来,两个同时伺候你?你小小年纪,倒是挺会享受。”
黎雅柔简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一张洗尽铅华的素脸又红又白,她四十四岁了,他怎么总是要觉得她年纪小?
“你别胡说,谁要同时和两个!”黎雅柔想到就觉得一阵恶心,几乎要呕出来。
他模样太恐怖,森冷与戾气交织,还没靠近,黎雅柔就感受到一阵狂热的气息,还有那熟悉的烈而厚重的香气,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冬日的壁炉,被烤得发烫。
庄綦廷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审視,目光从她的脸,到她的颈部,再到光洁如玉的肩膀,最后到胸到腿,没有任何痕迹,他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
黎雅柔被他赤裸肆意的眼神盯得发软,捂住自己的身体,“老色狗,谁准你乱看!你!”
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被他掐着下巴,躬身吻了下来。
她仰着头,承受着铺天盖地混乱的气息,唇舌交缠,水声荡漾,他太凶了,牙齿甚至急切地磕到她的唇瓣,黎雅柔被吻得唔唔乱呻,面颊酡红,温度恰到好处,香气恰到好处,凶悍的力道也是她喜欢的,还有技巧,还有她狂跳的心脏,一切都组成了最令她无法自拔的张力,一切都刚刚
好。
她无法挣脱这种魔咒,由着他吻,软绵绵地倒在沙发上,又被他捞起来。
庄綦廷胸口起伏,抱着松软如棉花的女人,拇指在她脸颊上不停地摩挲,一颗心都要被拧烂了,他沉重吐字:“黎雅柔,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是不是气死我了,死在你眼前了,你就高兴了。”
“活的好好的,不要说死。不要发神经,庄綦廷。我也没这个本事气死你。”黎雅柔喘着气,不知为什么,在他说死时,心尖都揪緊,很疼,她不愿意听他说这些死不死的。
“你哪里没有?”庄綦廷想到刚才差点晕厥,心脏都发麻,大脑一片淤黑。
那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被老婆气死了。
庄綦廷压着寒意,指腹压住她濡湿的唇珠,“你和他到哪一步了,他吻过你?摸过你哪里?手,腰,胸,屁股,还是这里。”伸手朝裙摆探去。
“你滚开——”黎雅柔緊绷得要命,下意识抬起脚,猛地踏上他的胸口,蹬脚把他推走,制止他的动作。
“黎雅柔。”庄綦廷语气微沉,不无威胁的意味。
脚掌之下是炽热的胸膛。黎雅柔一时走了神。刚才她踩过另一个男人,现在又踩着他,原来是完完全全不同的感觉,此时她的脚很烫,腿很软。
庄綦廷不愿又和她回到以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里,更不愿总是激怒自己的妻子,保持冷静,尽量温和地说,“黎雅柔,我只是检查一下,阿柔,我要确保他没有——”
“没有。”
“……没有就给我检查一下。”庄綦廷要親眼看,親手摸,才能彻底放心。
黎雅柔知道他就是这样,她说什么他永远不会听。
她只是笑了笑,望向茶几上火光摇摇晃晃的香薰蜡烛,她感觉世界也跟着那一点火光摇摇晃晃,脚趾用力,蝴蝶般点在他的胸口。
“庄綦廷,我想…你现在亲我的脚。”她忽然说。
庄綦廷顿住,看着她,胸口被女人白皙软嫩的脚掌踩住,仿佛被她踏在脚下,他一时失了魂,手掌握住她精致的脚后跟,身体慢慢躬下去,正要吻她的脚背,她却又是用力一踩。
“不是这样亲。”
黎雅柔咽了咽,口腔里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庄綦廷,你跪下,亲我的脚。”
庄綦廷瞳孔骤然迸射出精光,就这样沉沉地盯着她,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吞进去。
他们成婚快二十五年,她曾经提过这种要求,譬如要骑他的脸,要他跪着添她那。他听后只是好笑,打她屁股,说她真是恃宠而骄,要骑他脖子上作威作福了。
他是她男人,是她老公,是保护她宠爱她的存在,怎么能像小男人般跪着给她戏弄?他愿意俯身,是为了让她舒服,可不是为了满足她作威作福的娇气。
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有,把她宠坏了,再管教她要费更大的精力,不划算,庄綦廷一直坚持这一点。
何况在庄綦廷心里,黎雅柔总是调皮,不好管,不乖。
黎雅柔双眼发红,就这样复杂地,高傲地看着他,“你跪下,亲我的脚,不然你就………滚出去。”
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说这种话。庄綦廷这一辈子都没有低过头,他不需要低头,他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妻子,就非要让他低头。
她就是要看他求而不得,欲罢不能,俯首称臣。她不是要气死他,她要凌驾他,要讽刺这么多年他对她的绝对掌控。
庄綦廷肌肉绷紧,掌心握着她的脚,力道一寸寸加深,恨不得捏碎这只精美的脚掌。他深缓着呼吸,就这样看了她很久很久,随后面无表情地起身,离开了沙发,从平视换成居高临下的角度。
黎雅柔知道他不肯,他威风赫赫了一辈子,怎么可能在女人面前丢了面子。算了吧。何必总要强求。就算他跪着亲吻了她,她又能获得什么呢?获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的变态心理?获得征服他的快乐?
就当她闭上眼睛,要挥手赶人时,威严挺拔的男人就这样缓缓地在她面前低了下去,双膝沉重地磕上地毯,以一种俯首称臣的姿态于她跟前缴械。
笔直的西装裤被肌肉遒劲的大腿撑满,分开的角度,将她那双纤细的小腿护卫在中心。
黎雅柔没想到他会两只膝盖都跪下去,就这样平静地看着他。
他握住她的脚,低头,吻了一下,全程不发一语。
黎雅柔蜷紧脚趾,在他吻的那一瞬间,浑身都被电流滚过,血液都沸腾了,那种感觉,像海啸,瞬间席卷了她。气氛好到不能更好,她的头皮发麻,麻到整个人说不出话,失语地看着他。
庄綦廷没有放开她的脚,又吻了一下,牙齿露出来,轻轻啃咬。
黎雅柔呼吸急促,双眼失神,脚趾蜷紧又松开,又蜷紧,“够、了……”
男人不停,从脚背一直吻过小腿,宛如一道爬行蜿蜒的蛇,缓缓蠕动,最后隐入蕾丝裙摆的边缘。
“庄………”
黎雅柔咬唇,紧紧抓住他的头发,瞳孔涣散开来。
她从未用这种视角看过庄綦廷,他喜欢在浴缸里令她翘起,他凑近,这样的姿势,或者她跪趴榻中,他于她身后。
此时他跪在她脚边,仰脸,贪婪地品尝。
黎雅柔快疯了,不过一分钟就如山洪奔流,珠飞玉溅,骤雨倾盆。
庄綦廷呼吸黏腻,满脸都是雨渍。两人视线在暖色的光线中相交,就这样静止了许久,能听见彼此潮动的呼吸声。
他忽然起身,像蓄力已久的蟒蛇,凌空一腾,发狠地把她抱起来,往柔软的床上一扔,沉重而炽热的身体覆下来。
黎雅柔闭上眼,伸手环抱住他宽厚的背。
她想反抗他,想气他,想逼他低头,想让他知道她的厉害,很多时候都是故意的。她也觉得自己这样很幼稚。她忽然想到了那个梦,那个蛇尾人形的怪物,也是这样压着她,也是这样突然地闯了进来。
黎雅柔失魂落魄,身体的开关被打开,空缺的地方成功连接,饱满饱胀。他很过分,像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米且硕似的,一闯到底,要用这种方式宣告他们的纠缠,他们分不开,割不断,要永永远远纠缠下去。
黎雅柔喉咙溢出一声,发红的双眼弥漫着雾气,她一口咬上他的肩膀,手指颤抖地扣他遒劲的后背。
气氛好到不能更好,她对此无能无力,无法摆脱庄綦廷于她灵魂中刻下的咒语,只能任由自己失控。
第46章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世界早已天光大亮。
尖沙咀这一片摩天大楼密集,反射着太阳光线,令人头晕目眩,黎雅柔睁开后立刻闭上,緩了片刻才重新睁眼。
她就在这刺目的日光中呆了片刻,身体每一处都透着酸麻,昨晚荒唐的畫面緩緩浮现在脑中,容不得她抵赖半分,更容不得她把荒唐归咎为酒精、冲动、或是别的。
此时此刻,腰上还压着一只沉重的铁臂,用圈占的姿态搂着她,身后男人的体温火熱,烫着她。
黎雅柔顾不得想那些,咬牙把这只胳膊搬开,刚一动,才发现何止这只手臂,不知贴了多久,怕是整晚,難舍難分。
黎雅柔用力翻身坐起来,对上庄綦廷平静而餍足的睡颜,她抿唇,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拍上去一巴掌。
庄綦廷其实早就醒了,他的生物钟固定
,纵使荒唐整夜,今早七点还是醒了。装睡只是不愿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也想抱着她,贴着她,贪恋这一份来之不易的柔软。
“啪”的一声,脸上被拍了一下,打苍蝇般,并不重,但气呼呼地,也有些莫名其妙。
庄綦廷猛地睁开眼,漆黑的双眸和黎雅柔的怒目对了个正着。
黎雅柔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想说话,又给他右脸拍了一掌,左右对称。
“黎雅柔!”庄綦廷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黎雅柔抽了两下,抽别的地方就算了,偏偏是脸。
这小东西无法无天了!昨晚那般放肆就算了!
“怎么?”黎雅柔怒视。
庄綦廷的手掌搭在额前,转了一圈眼珠,调整情绪。放以往他早教训她了,但此时他只能克制着气息,平静而温和地说,“阿柔,你打我总要有个理由。”
“把丑家伙收起来。”
“…………”庄綦廷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阿柔…正常现象,我也不想。”
男人早晨就是这样,何况他还抱着她。
他不再赖床,一上午躺在床上,也实在是浑身不得劲,翻身起来,他捞了一块浴巾围在腰上。
“我去冲个凉。宝贝。还是我们一起洗。”他俯身靠过去,打算親親黎雅柔的脸颊。
黎雅柔看着他那神清气爽,吃饱喝足的模样,心里真是来气,又是一巴掌打在他的下巴,清脆的皮肉声响在耳边,“谁准你在我订的房间里洗澡,谁是你宝贝,你现在就走,别讓我喊人赶你走。”
庄綦廷挨了三个莫名其妙的巴掌,想发火又发不出来,唯恐又惹到眼前这炸毛的小豹子,只能语气低柔地说:“宝贝,我们昨晚不是还好好的嗎,你都高兴哭了。”
他指了指自己高耸笔挺的鼻梁,轻笑,“怕是被你压歪了。”